阿寅抱拳回道:“托三小姐福,属下幸不辱命!”说话间,脸上带着几分兴奋,眼中满是迫切着要快意恩仇的玉望。
孔织头,放下了帘子,因那场变故改变的不是一个两个,这个满脸狡诘的少女因仇恨变得深沉起来。想想她在曲阜拷问那些耳目时的残暴手段,不是谁都做出来的。
虽然孔竹没有主动开口问,但孔织还是主动开口介绍:“阿寅,曾是我母亲的二十四卫之一,后有事不在府中,逃过一劫。”
正说着话,马车速度减慢,听外面的说话声,已经是进了京城。孔竹有些为难地看了孔织一眼:“织儿,你可知道,按照隐宗传下的规矩,从你母亲去世那刻,姨母结束了宗主身份,你这位少宗主已经称为名声言顺的新宗主。”
“哦!”孔织平静无波,隐宗,隐宗,是不是隐得太深了,她怎么没看出这些人对文宣公府有什么实质的保护。
“若是侄女死了呢?”
“若是织儿五年内没有露面,由孔家新家主重新任命人选。”孔竹回答,然后又微微皱眉道:“为了限制家主与宗主权利,不让孔家因私人原因卷入权贵纠纷,千年以来,没有哪位能够同时担任两个职务。关于你母亲的爵位,织儿是怎么打算的?”
孔织摸了摸额上的红痣,缓声问道:“姨母你看呢?”
孔竹沉思片刻:“如今正是公主夺嫡的要紧时刻,因为承公主的关系,孔家身份很是尴尬。若是织儿承袭爵位后,自然会被人当成承公主一脉,你们姊妹关系好,并不是秘密,是京城诸人众所周知的。除非承公主能够最后取得大位,否则不管哪位公主上位,对孔家都难免心存芥蒂。”
孔织微微一笑:“姨母这样说,也是支持绫儿袭爵,织儿本来还担心长辈们有异议,这下可就放心了!”
孔竹看看孔织:“文宣公的爵位,代表着什么,织儿知道吗?是尊贵无比的显赫身份,是整个大华朝士女的半师。如今迫于情势,你选择放弃,将来不会后悔吗?”
孔织道:“姨母在担心什么,难道还怕织以后抢妹妹的地位不成?若是那个位置实在好,人人窥视,三姨母不用辞表还乡,四姨母也不用规避在长安。富贵如浮云,有人你夺我抢,也有人冷眼旁观,又有什么可叹可惋的!”
先不说孔织,只说孔菊独坐一车,自打进城xiōng口就沉闷得不行,满身的疲惫,闭上眼睛,祈祷这路程在长些,终究是失望。孔菊掏出帕子握住嘴,嘴里涌现一股甜腥,马车停下,文宣公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