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淮全部心思都放在床上的孔织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他慢慢地走到孔织床边,红着眼圈望着床上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叠护身符来,轻轻地放在孔织枕边。这些,是他听说孔织病后,去城里城外各大寺院求来的。
屋子里很是安静,就这样过了将近一刻钟。孔织快要郁闷死,一个姿势动也不动这样久,身体好酸。这沈家姐弟怎么回事,有话说话,没话也该告辞了,难道还要这样待下去不成。
孔绣见妹妹露在被子外的手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沈公子。
沈幼淮眼里含着泪,痴痴地望着孔织的脸,没有注意到其他的,像是要把她刻在心底一样。
孔绣很是感动,看来沈公子也是个痴心男儿,若是三妹喜欢,一定要促成这段姻缘才好。今日就先这样,毕竟有二皇子在,还是早散了的好,想到这些,孔绣低声咳嗽了两声。
沈公子这才反应出自己的失态,忙低头擦拭了眼泪。沈溪是伶俐人,自然看出孔绣有送客的意思,上前拉了小弟一下,低声道别。就这样,沈幼淮尽管百般不愿,还是跟着二姐离开了,孔绣送她们出府。
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孔织松了一口气,睁开眼睛。姜瑞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脸看。孔织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笑问:“看什么呢?我脸上又没长花!”
姜瑞炎“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怎么没长花,好大一株桃花,我才不稀罕瞧,不过是见见世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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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
韩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日一夜,谁也不见。永和郡君实在不放心,只好亲自过来叫门。
门开后,头发一夜之间花白了大半的韩景神色疲惫地走了出来。永和郡君一阵心疼,开口道:“夫人,何必愁苦至此,我陪你一起去向孔府赔罪,总能找到化解的法子!”
“三小姐既然要不行了,岂是空口白牙赔罪就能够了得的!”韩景抬头看了看天,神情十分萧索:“我韩家就这血脉,就算是昧了良心,也是要保住的,要不然怎么对得起祖宗?若是天要责罚,就让老妇来承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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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府,大门口,孔莲上朝回来,下了轿子,就听有人道:“国公夫人好,奴才给夫人请安了!”她回头一看,是韩景府上大管家韩山,曾见过几面,也算是熟人。
韩山快步走到跟前,笑着双手递上一封信:“奴才韩山奉家主之命送信,还请国公亲收!”
孔莲随手接了,见信封封了口,上面还写着“孔公亲启”,看来也算是机密,要不也不会让堂堂一府管家来亲自送信。不管心中对韩家人多不满,表面上的客套还是要有的,客套了两句,她才转身进府。
孔府书房,孔莲打开韩景的信,是为自家孙女求情的吗?也不知道亲自上门赔罪,看来还是不紧张。里面的信上只有八个字:“十四年前,金水桥畔”。
孔莲看了,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顿时失了血色,青白得骇人。她的手抓抖得厉害,轻薄的信纸飘飘扬扬地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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