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表姐昨儿说想同我坐来着,明儿要不要和二姐换位儿?”孔织像是想起了什么。
梁雨听了,嘴角一动,又见了她的白痴笑容,满脸厌恶:“有什么好吃的?”
孔织抓了把棋子,先放一颗:“我要吃八方楼的蟹肉包。”再放一颗:“来顺斋的莲子糕。”继续:“丰裕阁的木瓜汁!”
看着梁雨快要吃憋的样子,孔织的心情舒畅了,手中还有几个棋子,挨个摆下去,指着说:“这个,这个,这个,到时候再定,好不好?梁、姐、姐。”说完,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小孩子确实不能惹啊,事儿多啊,以后可要吸取教训,不要像梁雨这样没事找事。
“知道了,知道了!”梁雨不耐烦地答应道,想必心里也后悔招惹这个麻烦精。
闻达书院文院的授课范围是儒家传统的礼(礼仪)、乐(音乐)、射(射箭)、御(驾车)、书(识字)、数(计算)等“君子六艺”。只是由于学子们都出身高门大户,而“御”发展千年后也成为“贱役”身份贵重,所以“御”就换成了士族们最喜欢的“棋”。另外“书”也不再单单是识字,多以经学为主。学子们每天辰时到未时在这里学习,每天三个时辰,分两节课,分授两种技艺。
孔织入学这天,正好上“经课”和“棋课”。她还是比较喜欢棋课的,虽然对围棋只是一知半解。教授棋课的夫子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妇姓秦,可能是常年下棋养成的习惯,说不多。开课头一个时辰,她依次到各个学子的棋局前小坐,看到错棋就用手中的细竹板在错处轻轻两下。第二个时辰,她轮流与学子下指导棋,其他学子围坐在四周观摩。
今天,与秦夫子下指导棋的是崔鸳。崔鸳是急性子,往往是看不清全局就匆忙落子,错棋不断,很多学子都忍不住嘲笑,秦夫人却仍是认真地讲解相关技巧,没有半份不耐,还偶尔头鼓励。孔织暗暗头,这就是真正的师德。
秦夫子察觉出孔织的视线,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指导崔鸳落子。孔织却有些诧异,因为明显地感觉到秦夫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棋课结束,学子们向夫子行礼后告辞。孔绣过来招呼孔织,让她和自己一起乘车回去。
孔织拉住梁雨的手,笑着对孔绣说:“二姐,梁姐姐说要带织儿去吃好吃的,稍后再回去。”梁雨有些不自在,想要把手抽回来,却没有如愿。
孔绣有些奇怪,不知为什么平日看起来不太合群的梁雨会同妹妹这样投缘,看了看她:“梁小姐,小妹这样是否过于劳烦你?”
“不劳烦!”梁雨笑得有些勉强。崔鸳在一旁好奇得不得了,压低声音对孔绣说:“要不咱们也跟着去逛逛!”声音不大,可在场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梁雨神色冷淡地瞥了崔鸳一样,没有半欢迎的意思。崔鸳尴尬地摸摸头发,“嘿嘿”两声,拉着孔绣走掉。
梁雨见孔绣她们走远了,低着头看着孔织,冷着脸说:“放手!”
孔织抬着头,不抬不行,十四岁的梁雨目测有一米六几,比她这豆丁身材高了一头多。她看着梁雨,貌似天真地问:“为什么?”心中恶寒,自己莫不是要在古代寻求十万个为什么。
梁雨被孔织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避开,脸色有这很可疑的红色:“谁家女子拉拉扯扯的做男儿态?不被人笑话才怪。”
孔织心里直好笑,真是别扭小孩儿,正是青春叛逆期,就和刺猬似的,放就放吧,自己也没有拉人手的习惯,不过是故意逗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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