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孔织望着椅子上的女人,很是不解,又听了自己发出童声,吓了一跳。
那中年女人以为女儿和自己打招呼,非常激动,嘴角微动,想给女儿一个笑容,但严母的角色演得久了,表情非常生硬。孔织被逗得忍不住“扑哧”一笑,肩膀微动,牵扯着后背的肌肉,痛得不行,这回她才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趴在床上的姿势了,后背到臀部都是外伤。
那女人被孔织笑得恼羞成怒,想要板起脸来训斥,又看她疼痛难忍而怜惜不已,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转过头去。
房间内一片寂静,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那年轻男人的眼泪又出来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孔织。孔织郁闷得不行,就算是穿着古装演古代男人,也不能老是哭哭啼啼的。虽然觉得滑稽,但还是不忍心他流泪,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舔了舔干干的嘴唇,说了一声“水”。
那男人赶紧站了起来,走到桌子边,拿起一只银杯子斟了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喊道:“金儿,银儿!”
“哎,来了!”随着应声,门轻轻推开,并排走进两个清秀少年。左边的个头高些,容长脸,低眉顺眼,一脸恭顺样;右边的稍稍矮些,圆脸,嘴角上翘,露着两酒窝。两人都是一样的装扮,白色的儒衫,青色的裤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头上簪子的材质不同,容长脸的别金簪子,圆脸的别着银簪子,想来这就是随着两人的名字而区别的。
见孔织醒了,银儿嘴角更弯了,金儿却只是扫了一眼,就又低下头等吩咐。
“去小厨房看看小姐的药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端回来,没有的话就守着,小心别过了火候。”那男人低声吩咐着。
“是,三爷!”两人福了福身,答应着。孔织见两个男孩做女孩子的动作,觉得非常新奇,歪着脑袋含笑看着。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个金儿头更低了,银儿却向她吐下舌头,做了个鬼脸。
锦衣女人见两人转身要出去,起身对那年轻男人说:“风郎,还是银儿去厨房看药,金儿去各房禀告声儿,就说三小姐醒了,叫各处别惦记。老太君那里就不用了,我亲自去回话。虽然不说,老人家心里还是记挂孙女儿的。”
那男人端着水杯走到床边,听了锦衣女人的话,叹了口气,沉默好一会儿,了头。见孔织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他温柔地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将杯子递到她嘴边。
孔织低下头,正看到自己伸出的一只小手,脑子里一下子涌出无数的记忆碎片,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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