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南宫陵痴痴地问,心里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古人训诫:“琼琼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到头来,还是她对我最好。”
少女不出声,只是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秋雨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四周雾气蒸腾,很有些诗意。
此刻距黎明还有一段时间,光线仍很暗淡,更加显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十分,南宫陵又是一呆。
少女轻轻望着他,面色异常柔和,浑身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母性美,使得她整个人都晕染在一圈璀璨的光辉里,容颜愈加靓丽动人。
两个年轻人傻气地对望了一阵子,默然无语。
茅屋那里忽然传来一个冷厉低沉的声音:“艳妹,过来。”
西门艳娥眉微皱,转过头,心有余悸地望了北冥剑一眼。
南宫陵感觉到她的颤抖,心中大是怜惜,拉过她的柔荑,重重握住,像是怕她逃走。
她转过头来:“陵哥。”声音有掩不住的明快与安慰。
南宫陵朝她使劲头,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嫣然一笑。
北冥剑声音愠怒:“艳妹!”
南宫陵洋洋自若,就是不放手。
西门艳眉开眼笑,顺势小鸟依人。
“听话,艳妹,过来。”语声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
两人却抱得更紧。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北冥剑恼羞成怒,厉声责备起她来,“一教养都没有!不知耻!当着夫君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西门艳照单全收的听在耳里,脸上阴晴不定,却也强忍着,一声不响。
“还不过来?!”一声断喝,有如晴天霹雳,北冥剑咆哮起来。
西门艳躲在南宫陵怀里,不住瑟缩着,噤若寒蝉。
往日高傲骄矜的西门艳到哪去啦?
南宫陵紧紧搂着西门艳,恨不得把她溶入自己怀里。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想至此,南宫陵心上那被碧玉刀刺穿的口子差又要裂开来。
他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举起碧玉刀,指着北冥剑鼻尖怒喝:“她永远也不回去了!”
西门艳颤抖得更厉害,且悄悄落下泪来,却不知,到底是恐惧的,还是欢喜的。
岂料北冥剑并未动怒,笑嘻嘻地道:“是吗?”
南宫陵怕他狗急跳墙,连忙上前一步,把西门艳牢牢护在身后。
碧玉刀,泛起了妖异的光芒。
他忽然觉得很宽慰,有力照顾人是值得骄傲的事。
他却未发觉,冷冰儿和冷绛雪早已踪迹全无。
然而,什么事也没发生。
只有一声清脆的,并不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西门艳听到哭声,不由得魂断九霄,猛地挣脱出身子来。
那是一个小小人,小小手小小脚,仿佛一个洋娃娃。
南宫陵探身过去,细看那幼婴精致的五官。只见其小小面孔圆圆的,如水晶梨般大小,紫红脸皮,有着两道浓眉。
好眼熟啊。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西门艳已经向婴儿扑了过去:“庭儿!”
那孩子闻声,立即睁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来。
北冥剑望着狂奔而来的西门艳,绽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