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陵隐约看见她的背影,那是一个美丽的V字,肩宽、腰细、丰臀、长腿。
她并不是狐狸精,斜视媚行,风骚入骨,吸男人精血为生,横竖看来,都不大像,也不值得像,那种女人没有内涵,必定不会持久。
她也不是那种锋芒毕露的嚣张美女,太露骨反而会失了寻味,不如不露的好。女人要有女人的含蓄,女人要有一种暧昧的姿态——明明知道男人说谎也不会拆穿,而男人也知道她知道男人在说谎,如此一种疑幻疑真的感觉,是女人最大的魁力。
还好,她是名含蓄的女子。
她待人接物十分有礼,微微笑,无言,眼神一直跟着你转。
令人一看就有三分喜欢,这便是庄重。
有许多轻浮之人,精神永不集中,说起话来,心不在焉,呵欠频频,眼神闪烁,东张西望,讨厌之至。
呵,冷绛雪可不是那样的人,南宫陵嘴角扬起一条长长的笑意。
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永远记得那天阳光普照,树叶的影细细碎碎,映在她身上,她是那么年轻、漂亮、大方,浓稠的长发随意拢在脑后,露出额前心型的发尖,并无刻意修饰,神态已异常迷人,再配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纤长的手指,V字型身段,怎么看都是一名漂亮的女子。
他与她一照脸,他竟忽然涨红面孔,她就有那么美丽。
那个情景,如一张照片般长久地印在南宫陵的心里。
他倾心于她的风韵和艳色。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的慧质兰心。
观其眉宇,已知她聪明果断,熟识后,益发察觉她言行之间有种坦荡荡无所求的神情,非常赏心悦目。
美女就是美女。
她的抚摸是旭日,她的眼神是明月,她的语言是春风,她烧的饭是浓浓的爱。
想起与她度过的那段美好时光,他就忍不住眉开眼笑。
可是现在,他低头望望胸前突出的刀尖,说不出话来,脸色刹那间冰冷。
她出卖了他,出卖了他对她的感情。
竟然把他卖给冷冰儿那个贱人!
叫他以后还能相信谁?!
他还有以后吗?
都是因为她!
南宫陵怒发冲冠,七星龙渊剑咆哮出鞘!
冷冰儿死也不相信他还能掷出那么快的剑。
宝剑叹息着擦过她脸颊,她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痛。
连忙伸手去摸,还好,只是皮外伤,拣到一条小命。
“在鬼门关里打了一个圈子回转来,险过剃头。”
冷冰儿安慰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准头大不如前了。”南宫陵悲哀地想。
如果鞋子也能砸死人,他一定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子。
可惜他身边的利器只剩下鞋子。
不,还有一把刀。
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碧玉刀已被拔了出来。
血也被拔了出来。
喷泉般的鲜血中,跃跃欲试的碧玉刀忽然丧气。
南宫陵的右臂竟然不由自主!
宝刀停在半空,血箭喷薄而出。
耳畔只有冷冰儿肆无忌惮的大笑:“你找死!那胳臂是我给你装的,你竟妄想用来杀我?简直痴人说梦!”
南宫陵早无力气说话,只能干瞪眼。
自冷冰儿身后,他发觉人影一闪。
“何必与这种人多费唇舌?”
谁?
那人影缓缓现形。
透过碧玉刀的森森锋芒,南宫陵看见一张绿色的脸。
北冥剑!
他好整以暇地看看南宫陵,又看看千娇百媚的冷冰儿,微微一笑,举起手来,拍了三拍。
忽然一批铁甲武士仿佛从地底里冒出来,人手一只火把,另一只手,还牵着一跟草绳。
南宫陵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大费周章。
电光火石间,那批武士已经用绳子把院落四周的木桩牢牢连接起来。
南宫陵忽然嗅到一丝油腻味。
他忽然醒悟,不禁吓得毛骨悚然。
果然,火把按计划燃绳索,他被困在火海中。
熊熊烈火里,南宫陵看见无数只弓箭对准了自己。
呵,剑拔弩张,今日要万箭穿心啦。
也好,死得痛快。
正寻思着,忽然又有一支神兵似乎从天而降,团团包围住了那群弓箭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