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陆游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晚风干,泪痕残,欲传心事,独倚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询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唐婉
静寂的夜里,我怀着孤寂的心怅然独坐窗前,遥望着天际那不远的皓月。在这明月半夜,不知星光为何会沉沉入梦。在这盛夏风中,不知为何又想了起他。法国梧桐的浓荫绿叶瑟瑟作响,像一根催人泪下的悲伤手指,在弹奏着八百年的日夜年华。想让他在寂寞时听一听我思念的心声,而只有风声穿过他的耳弦。闭上眼,原来他已沉睡,沉睡得很远,很遥远。天际忽然有一颗流星划过,引起了我无尽的遐思:流星划破黑夜,留下刹那间的光痕;花骨朵绽苞初放,随即消逝了花开的声音;荷叶上的露珠蓦然划落,更添荷叶的风致。一瞬间的美,竟然可以打动人的心灵!也许相恋,是一瞬间的永恒。恰似最短,其实最长!若非众里寻她千百度,又岂能感受蓦然回首时的怦然心动。若不曾体会“相见时难”的苦痛,又怎能有“别亦难”的难舍难分?正因为长期的精血凝聚,所以美,所以灿烂。也因为美于瞬间,灿烂于瞬间,所以难以捕捉,也便更显得珍贵。燎原大火不会在瞬间冷却,爱也不会因为短暂的离别而冷却。有时候,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也正因为瞬间,所以永恒。其实,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我从没要求过他给我他的一生。如果能在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与他相遇,如果能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那么再长久的一生,不也就只是回首时那短短的一瞬。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他相聚一次,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吧!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让我与他相遇,与他别离,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也许一切缘分,都是前生注定的。人若真能转世,世间若真有轮回,那么我们前世曾经是什么?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朵。你若曾是逃学的顽童,我必是从你袋中掉下的那颗崭新的弹珠,在路旁的草丛中目送你毫不知情地远去。你若曾是面壁的高僧,我必是殿前的那一柱香,焚烧着陪伴过你一段静默的时光。因此今生相逢总觉得有些前缘未尽,却又很恍忽,无法仔细地去分辨,无法一一地向你说出。轮回中,到底谁是谁的唯一?忽然想起一段关于轮回的美丽文字:她是一支孤独的蜡烛,在前生,她有3/4的时间在诅咒太阳的升起。今世,她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却怕黑怕得不愿闭上双眼。他前生,是蜡烛熄灭时的最后一缕轻烟,因为痛恨这样的擦肩而过,在散去之前,他发誓来生一定要好好的陪伴她。今世,他成了那个至始至终溺爱她的父亲。他是那根前生和她摆放在同一烛台上的蜡烛乙,因为爱上了那个不可逾越的距离,他今世还是选择做一支蜡烛,站在同一座烛台,等待着同样的遥望,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地老天荒。前世,他是那座为她默默守候的烛台,因为执著,他可以生生世世的等下去,然而在感动她之前却不小心感动了神,于是今生他终于得到了她一生的宠爱,成了她唯一的儿子。他很偶然的亮了这支蜡烛,这一生她很偶然的嫁给了他,她总是说:“也许前世他也亮过我的世界。”爱,其实是一种偶然。他前世是那根空划过的火柴,在这一生结束的时候,他说:“虽然还是没能燃谁,但至少烧的很彻底,没在谁心里留下些什么。”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嶂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清风,暮雨,西湖。
令人记起东坡诗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美丽景色。
夕阳西下,淫雨霏霏,凉爽的空气里弥漫着经了雨的栀子花的甜香。透过烟雨去看山光水色,远水如烟,近水着了微雨,也泛起一层银灰的颜色,像是披上了一件迷蒙的轻纱。西湖,仿佛在半醒半睡。岸上排着些形状古怪的大树,一棵棵树身虽然离得较远,却给人一种莽莽苍苍的感觉,似乎是从树梢一直绿到了地下。走近看时,原来是树身上布满了绿茸茸的青苔,那样鲜嫩,那样可爱,那样坚忍不拔,使得绿荫荫的湖岸更加绿了几分。有的青苔,形状也很有趣,如耕牛,如牧人,如树木,如云霞,有的整片看来,布局宛然,如同一幅青绿山水。
不知不觉中,雨已停了。远山青中带紫,如同凝住了一段云霞。波平如镜,船儿在水面上滑行,只有桨声欸乃,愈增加了一湖幽静。那在浓重暮色中变得无边无际的白茫茫的湖水,无端端地令人心生感慨。
正是在这一片暮蔼苍茫中,一辆黄篷雕龙马车踏着两岸湖水,自苏堤上如飞奔来!
路上的行人被惊得纷纷避让,口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却又忍不住引颈探望,却也只见到那随风飘扬的车帘里,有一张娥眉倒蹙的如花小脸一闪而过。然而只这惊鸿一瞥,也足以令他们惊羡得呆若木鸡了!
而其中几个江湖人打扮的青年却并未在意车中女子的美貌,他们只是惊疑不定地盯着马车上的龙形标记,喃喃自语地道:“天龙帮!”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神话,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剑柄!
马车旁若无人地飞驰到西湖边一幢气势恢弘的豪华府邸前,赶车人抬头看了眼门匾上“盟主府”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伸手一拉马缰,车前骏马便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车已经稳稳地停在了门前。
赶车的壮汉跳下马车,又回身掀起车前的帘子,沉声道:“萧儿,到了!”
北冥萧满面愁容地探出头来,抬眼看了看门匾,目光却在落款处一闪:“龙兆锋!”这三个字笔锋咄咄,遒劲有力,竟是以金刚指力写成!
然而使北冥萧驻足的却并非字体本身,而是题字者的身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海剑派掌门人南海神君!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南宫世家在武林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正自遐思,那车夫已经把她怀中奄奄一息的南宫陵抱了过去,她连忙也跟着他向门口走去,口中还轻声叫道:“冠叔叔,等下我。”
门童看到冠时义手里的南宫陵,惊呼一声,飞奔进府里报信去了!
冠时义大步流星地跟着另一个门童走进正厅,正碰上一名雍容华贵的美艳夫人急匆匆地自内厅迎出来。
她看到面如土色的南宫陵,禁不住悲从中来:“我的儿!”身子一软,就要瘫到地上去!
北冥萧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她这才勉强站稳。
冠时义趁着这个空挡,已经把南宫陵放到了卧榻上,他对南宫夫人简要说道:“夫人不必担心,在下已给帮主服下少林大还丹,帮主内功深厚,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南宫夫人这才定下心神,她充满爱怜地望了南宫陵一眼,满腹狐疑地对冠时义道:“帮主?”
冠时义连忙解释道:“在下天龙帮冠时义,这位是已故北冥帮主之女北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