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可以。”
楼兰雪看着我,问道:“那你又说,你和你地女人之间平等?”
“一切青等。除了这个例外。”我摇摇头,说道。
楼兰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阵之后,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专心专意对一个女孩子好啊?。”,,
我深深地头,“绝对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专一呢?”
我瘪了瘪嘴,说道:“我也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谁叫我身边老是有那么多好女孩子。”
“说来说去,就是你可以随便花心,但是绝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花心。对吧?”
“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我每和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有只跟她一个人过一辈子地冲动。应该说,我还是满专一的,只过我的专一,只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而已。不过,你要是非要认为我花心的话,也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说了那么多,终归只有两个字。自私。”楼兰雪说着,扁起嘴来。
“我什么时候有跟你说过我不自私吗?”我看了看楼兰雪,张大眼睛说道。
楼兰雪被我这一句话得够戗,“你这个家伙,明明是你无耻,是你不占理,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我奇怪地反看了楼兰雪一眼,说道:“拜托,我这是对你坦诚好不好?我要是跟你说。我每天都内疚得要死,每晚都受到良心的责备,你不觉得肉麻吗?”
“懒得跟你说。强词夺理。”楼兰雪说着,转过头去。我于是把杯子递过去,“那正好,乘这功夫,帮我倒杯水。”
“你去死。”楼兰雪拿起抱枕,狠狠地在我头上摔了一下。
“倒就不倒嘛,干嘛那么暴力。”我恹恹地把杯子放下,然后重新翻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喃喃道,“算了,不喝了,渴死拉倒。”
说完,我就闭目养神起来。
原本在见到楼兰雪之前,我心里还是很郁闷的,但是在跟她聊了这么久以后,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就好了起来。关于黎文慈的事情也渐渐想开了,每个人都有成长的必经阶段。这一次的事情,就当做是她成长中地里程碑吧。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就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精神负担了,我已经够累地了。
又过了一会,楼兰雪站了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用脚踢了我一脚,说道:“喝水了,少爷。”
我顿时坐了起来,一边端水,一边咧开嘴对楼兰雪笑了笑,“我发现你现在很有进步,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我刚把这杯水喝了一半,把杯子放了下来,就听到楼兰雪突然说道:“阿齐,你有没有看过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我略微在脑子里想了想,头道:“知道,就是苏轼在做知密州的时候做的词,写给他死去的老婆的。怎么,你真变成文艺青年了吗?”
“哎呀,你别瞎扯了。”楼兰雪打了我一下,然后说道,“你知道吗?这是古诗里我最喜欢地一首。”
楼兰雪说着,就开始轻声地念起这首古诗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念完之后,楼兰雪就感叹地说道:“我当时看到这首古诗的时候,真是被苏轼对他妻子的这份深情给感动死了。在我自己的自以为中,我以为苏轼的后半生都将是孤独一人。但是我后来看书才知道,苏轼这首词是写给他的元配妻子王弗的。而王弗死了没多久之后,他就续弦了王弗的二堂妹王闰。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还娶了一位舞妓歌女出身地王朝云。除了这三个人之外,他还有多名宠爱的侍妾和婢女,前前后后加起来,说三妻四妾都算是保守的了。”
我听着楼兰雪说完这一大番话,便觉得她似乎不是想讨论古诗和苏轼那么简单,而是有所指,我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阿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楼兰雪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因为读到了这些资料,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讨厌苏轼,觉得他很虚伪,哪有一边抱着新老婆,一边哭旧老婆地。但是现在,我想我开始有理解了。”
“理解?你理解什么了?”我眨了眨眼睛,问道。
楼兰雪垂下头想了一阵,说道:“我现在觉得,如果我是那个王弗,我一定会很爱苏轼。虽然他很花心,有那么多老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在对我的时候,他是真心的。如果命好,能够得到一个真正优秀的好男人的一生专情,那自然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退一步,其实能够得到一个好男人的真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楼兰雪说着,有些出神地转过身,望着面前的茶几,“虽然到头来,可能终究还是要失去,但是世又有什么东西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呢?是人都会死,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要结束了吗?只要曾经得到对方真挚的情感,那便一切都值得了吧?”
楼兰雪说完之后,还颇有感触地长叹一声,然后望着茶几的目光越发呆滞起来。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于是整个房间的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这时候,我便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对楼兰雪笑道:“完了,你真成了文艺青年了。”
然而,我这逗趣的方法没有一效果,楼兰雪依然是一脸呆滞的模样,我于是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张盛和楚洛华走了进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救兵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