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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喜马拉雅山巅盛开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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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来说,因为相隔有远,而我站得位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并不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身形相貌。然而,她身上那种自信张狂,目空一切的神气,却使我印象颇为深刻。

我正感触着的时候,一旁的楼兰雪却突然笑道:“如果张盛在,那就真是好看了,标准的情侣装啊。”

听到楼兰雪这么说,我们一行人都一起笑了起来。而我再侧头看了看楼兰雪满意的样子,知道她说这话不只是觉得好笑,更多的,是一种不服气的意味。彼此之间互相较量,竞争,可不止是男人的专利。某种程度上说,楼兰雪和钟蕊其实很像,她们都很自信,也很骄傲。只不过楼兰雪相对更内敛,而钟蕊更张扬。不过,从魅力级别上来讲,她们两个应该是在伯仲之间。

我想到这里,便望着楼兰雪笑道:“哈,你终于感受到威胁了吧?”

楼兰雪假装不在意地摆摆头,然而,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在她摆头的时候,她总是不经意地在往钟蕊的方想瞄去。

这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在想,要是能够同时把楼兰雪和钟蕊左拥右抱,那就真是人生至乐了,哈!

不过,就到目前来说,我还是老老实实把这想法收起来吧,楼兰雪有多难勾搭暂且不说,这位钟蕊就更显得高不可攀了。我的人生准则是,勾搭MM最重要是开心,自我设置高目标这种自寻烦恼的事情,我是不干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场小剧场小型演唱会,是西京商会里一些很有权势的人举办的一个私人聚会。为了防止这个聚会受到任何骚扰,这个消息被严格保密。因此今天全场三百六十个座位,在座的基本上没有外人,全都是西京的富商及其家人。钱不易也正是通过西京商会的关系,才为卡门俱乐部弄来了几十张入场券,现在一下子走掉了大半,整个现场便略略显得有些稀松了。我们一行人走到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在演唱会就快要开始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那个,年纪看起来不小了,应该有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墨镜,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脸颊上一把络腮胡子也是乱糟糟的,嘴巴里嚼着口香糖,走路左摇右摆,偶尔挠挠头发。这种人走在街上,除了警察以外,谁都会退避三分。因为这个人的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我是流氓!

不过他身后几个人,倒反而一个个理着军人式的平头,西装革履,不苟言笑,酷得跟克格勃一样。

这家伙走到我们旁边之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走到我们背后坐了下来。我们一行人全都奇怪地瞄着他,这意思很明白,大叔,这位置是我们买的。而这位大叔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们的目光一样,安之泰然地坐着。而他身后几个人却不敢坐,老老实实站在他背后。

这时候,这位大叔很不快地瞧了瞧他的几个手下,“真他妈棒槌,你们站着会影响别人观赏节目的,懂不懂?”说到这里,他呸的一口,把口香糖都吐在地上,继续训斥道,“还不他妈赶紧蹲下?”

几个黑色西装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蹲在了他的身后。大叔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伸手不轻不重地打在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的头上,“知道今天为什么带你们来吗?就是想让你们接受一文化艺术的熏陶。省得整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连剥橘子都用砍刀。懂吗?”

“懂!”那个黑色西装连忙头,大声道。

谁知道,他刚答完,又被这位大叔打了一下,训斥道:“懂个屁,懂你就不会这么大声答了。这是高级地方,说话要像淑女叫床一样,憋着嗓子说。懂吗?”

蹲着的黑色西装一脸彷徨地看了看这位大叔,不知道答什么才好。看到他这副呆滞的表情,大叔显得很失望,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唉,真不该带你们来这种高级地方,尽给我丢脸。”

看到大叔这样训他带来的人,我们原本对他有意见,这时候也烟消云散了。这么有性格的大叔,我们还是少惹为妙。就在我们大家决定不多管闲事,把脑袋转过来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很像是剧场经理的人走了过来,亲自用扫把把地上的口香糖扫了,然后陪着笑脸对又在吃口香糖的大叔说道:“这位先生,等下口香糖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吐在地上。”

大叔乜了这位经理先生一眼,问出了一个一般人很难接下去的反问句,“不吐地上吐哪?吐你脸上?”我们这些坐在前面的人听了,都只能苦笑着替这位经理默哀,遇到这么有性格的人,算是他今天撞彩了。不过这位经理毕竟也是久经人事了,这种局面他竟然也有应对的办法——那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脸难做地看着这位大叔,脸上陪着无比真挚地笑脸。

双方对峙了约十秒之后,大叔终于受不了了,“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搞得我恨伤感,你知道吗?……哎呀,怕了你了,我答应你,我不吐了,实在不行,我吞了它,成吗?”

“麻烦您了。”经理得到了满意地答复后,退了下去。

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五分钟之后,演出终于开始了。

整个剧场猛的一阵黑暗,之后整个剧场的影响传来几声粗重的女性的喘息声。约莫三五秒之后,仿佛雷电闪击般,舞台上陡然一阵白光炸开,在这一阵白光之中,有八个穿着红色无袖挂肩贴身衣,以及红色长裙的女孩出现在场上。最为首的,正是钟蕊。

钟蕊出场的时候,是侧面朝着观众,并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剪得凌乱而错落有致的碎短发,以及她可以露出来的半截诱人的腰肢。她和那些伴舞女郎所穿的红色长裙,是两边都开缝的,开得很高,一直到大腿根部。这样设计,跳舞的时候动作起来方便,又特别衬托出钟蕊修长的腿,将她的性感最大限度的发挥。

另外,长裙的腰挂得很低。这样一来,除了可以使长裙跟短袖挂肩贴身衣的距离拉得很开,将钟蕊完美的腰肢展现了出来。还有了另一个妙处——因为钟蕊里面所穿的内裤并不是普通的内裤,而是模特们走台步时所穿的那种丁子裤,所以它的用料极其少,只有在女性的三角部位会有整块的布料,其他的部分全都是一根细细的绳子就带过了。而钟蕊的红色长裙拉低以后,她的长裙里面的红色短裤的两边就给露出来了,从我们的视觉上来说,那只是两条细细的红色绳子,很像是将她的短袖贴身衣挂在脖子上的那种绳子,所以并不觉得突兀或者累赘。相反的是,在长裙里露出来两条这样的细细的红细绳贴在钟蕊的腰骨处,倍添性感之余,更增添观众对她长裙之下的强烈探索欲。毫无疑问,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所有诱惑中,最为致命的诱惑之一。

还没有开始演出,只是一个站姿,钟蕊就已经震慑全场,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声的小剧场,在此刻完全地静了下来。随着音响中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快,而舞台上的灯光也越来快。十几秒钟过去,随着音响里一声爆炸声,白色的舞台灯光往全场横扫了一遍,站在舞台上的钟蕊牵头,在舞台上八位舞者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蹲下身来,然后右手往后一摆,整个身子随着惯性站了起来,右脚往右踩一步,身子左倾,然后左脚再往左踏一步,身子右倾。再之后,她们身形一转,仿佛从胡同里突然拐出来一般,自然而然地面对在场所有的观众。

在这一刻,钟蕊脸上那股冷傲,艳丽的气质便顿时像波浪一般,迎面扑满了整个小剧场。前面已经说过了钟蕊跟楼兰雪的傲的区别,这里再说一下钟蕊的冷跟黄玄衣的冷的区别。黄玄衣的冷,是一种刻意的,为了自我保护而做出的一种姿态。所以某种程度上说,黄玄衣的冷并不是真的冷。而钟蕊却不同,她的冷,是一种真的冷。那是一种自从骨子里放出来的冷,一种居高临下,傲气十足的冷。当她直视某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给人一种感觉——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再看她的动作,每一步都性感十足,让人神魂颠倒,沉迷其中。但是这却完全不是普通女孩子那种千娇百媚的感觉。当她把双手交在头,扭着腰肢,用最诱人的姿势将身子一步一步往前移的时候,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被这种无边的性感给诱惑得血脉喷张,但是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这种姿势有多妩媚。

只有性感,无法抵抗,也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性感,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妩媚可言。这就是钟蕊在舞台上带给人最大的性感,无论是她的歌声,她的舞蹈,还是她时刻都充满叛逆与挑衅的眼神,全都在无比真切的印证这一。

我可以肯定,坐在这个剧场里的所有男人,此时此刻的心里势必都会涌起无比强烈的征服欲,因为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毫无疑问,丝毫不会被亚历山大征服印度的成就感更少。然而,在他们的心里,比这种征服欲更强烈的,就是挫败感。因为当你亲眼坐在这里,听着她的歌唱,看着她的舞蹈,对视着她的眼神的时候。你会发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征服的女人。

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放射出一种绚丽夺目的光彩,这种光彩就仿佛天边的美丽彩虹一般,只可用来远观,赞叹,却绝没有赏玩的机会。她看似就近在眼前,但是当你真伸出手去捕捉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她原来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即使你有夸父一样的长腿也无法追到。不止是无法追到,她甚至于根本不给你靠近的机会。无论你多么努力,多么不顾一切地往前奔,你都会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她永远站在一个合适的,足够遥远的距离里,对着你倾国倾城,绝代芳华。而你的一切靠近的努力和拼命,都只是徒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篇杂志上对钟蕊的评价,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十分贴切。杂志里这样写道:“这就是钟蕊,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歌声,都仿佛受到了神灵的祝福一般,充满了无边的魔力。钟蕊是无数个梦,因为世上梦到她的男人实在太多太多。而钟蕊是一个梦,一个天生用来让男人们绝望的梦!每当她站在舞台,我们就无法相信她真实地存在尘世间。因为无论是她不屑的眼神,还是精准到有些机械的舞蹈,抑或略带沙哑的飘渺嗓音,都无不让人感受到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屑和冷傲。如果非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钟蕊的话,我想最恰当的比喻,就是一朵在喜马拉雅山巅盛开的红色冰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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