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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夜·绝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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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明月当空,窗外蝉鸣不绝。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名古屋别墅区的这幢幽雅豪宅内灯火通明。

两年前,丁怀秋便买下了这座豪宅。身为腾龙组的实权人物之一,其身份非同一般。因此此地也被列为禁区,禁止寻常人随意进入。

在属於他的豪华卧室中,米白色的大床上纠缠着两具火热赤裸的躯体。身下,是他一直魂牵梦萦的女人。呈现在眼前的是那清丽脱俗的面容和完美无暇的身体。

这两年,父子兄弟因她反目成仇,天各一方,但是自己对她的癡恋却是与日俱橧。管他继母也罢,妹妹也好,只要她能够一直陪伴在他身旁,他愿意以自己的一切来交换。

丁怀秋,这位被称为腾龙之狐的男人,修长的体形虽然说不上健硕,却也难掩其俊朗外表下惊人的爆发力。俊朗的脸上挂着让无数女子梦萦的笑容,两道浓眉之下,慑人的眼神里尽是赤裸裸的欲望。凝望着身下企盼已久的娇美女体,他爱怜地伸出大手将她散乱的长发拨到脑后,轻抚着那佈满红霞的俏脸。

「若兰,今天晚上起你就成为我的女人。」将佳人的手轻执嘴边,怀秋坚定无比的说道。

身下的若兰早已被欲火沖昏了理智,浑然不觉自己还是腾龙组头目丁皓阳的妻子。在怀秋那讨厌的魔手肆虐下,她只能瞇着眼睛,不停地蠕动着涨得通红的娇躯。两只小手轻轻勾着怀秋的腰,热情地回应着他的爱抚。

怀秋厚实的双唇紧紧的衔住若兰微褐色的左乳尖,右手也毫不迟疑的揉搓着另一边的突起。左手则游移在她的下身,在繁密的体毛中拨开暗掩的门扉,寻到那珍珠状的小颗粒。

用拇指和食指夹紧,开始不急不慢的搓弄。中指则狠狠地插入到秘yīn部,快速的抽送起来。异物的入侵,让四周的褶皱保护性地紧紧地缠绕过来。他的眼神陡然一沉,胯下的雄起却是越加勃发。一狠心,又将无名指一并插入体内。几乎同时,身下传来销魂噬骨的呻吟声。

「若兰,都湿了哦!」

怀秋挑逗性的将浸湿的右手举到眼前。轻轻分开中指和无名指,一道粘稠的细线闪耀着yín糜的光。不少的粘液更是顺手而下滴落到若兰的唇边。

「要不要尝尝?」

示威性地在她嘴边晃了两下。在收到她不悦的目光后,怀秋很恶劣地笑了笑。略微直起身,双手掰开她的双腿,托住臀部,将其举高至头。若兰嘤咛了一声,似乎十分羞惭於这番yín秽的姿态。

怀秋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抗议,双唇顺着腹部往下,一把含住已经被逗弄成暗红色的小肉蕾,舌尖开始轻轻在四周划动。特别的刺激,让她不顾一切的大声尖叫起来,双手死死揣着洁白的床单,上半身无助的扭动。

「别……别……这样……我……好……难受……」

可惜激情的快感让她的抗拒显得这番的无力。声嘶力竭过后,剩下的只是断断续续的呜咽,慢慢淹没在窗外传来的知了声中。

怀秋开始毫不犹豫的将头贴往秘部,双唇紧紧地吸住大张的花瓣,灵活的长舌像小蛇一般往身体的深处游去。一波波的津液被口舌的肆虐带出。抓起,放下,抓起,放下,身下的床单已经被那纤纤细手揉成各式的形状。汗液、yín液更是将床单染成yín糜的颜色。一时之间,空气都变得yín乱起来。

若兰紧紧闭着她美丽的双眼,开始无助地摇晃着螓首,嘴边吐出的呜咽声已经减弱为蚊蚁般地梦呓声。长时间的挑逗让她的神智涣散,yīn部传来的搔痒惹得她阵阵颤抖。欲火让她迷失了方向,只期望有人能够填满她身体的空虚,满足她长时间的渴望。

「看着我,说我是谁?」怀秋强势地将她摇醒,半命令式的让她回答。

「怀秋,你是怀秋。」强自集中神智后,终於吐出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很好。」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将期待已久的勃起一举冲破她的心防,得到她满足的喘息。

「若兰,若兰。你终於是我的了。」怀秋掩不住地得意。

「阳,快一,再快一。」若兰再也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和丈夫分辨清楚。快感之下,唤起令他心碎的梦魇。

「该死。」怀秋恶狠狠地一拳锤向床垫,一阵颤晃,「就算到这个时候,你还是忘不了他。该死。」身下的幽穴紧啜着分身,抽送速度不由加快。

「丁皓阳,我要你死。」

第一章

「铃铃铃」的电话声吵醒了尚在睡梦中的丁怀秋。「 Shit!」暗骂一声,只怪这不合时宜的电话铃打扰了他的春梦。两年了,每次梦里都是她绝伦的面容。

「我是怀秋,什么?父亲他?怀春他知道了么?正要去通知他啊,那好,我马上过来。」

是丁家的管家福伯打来的电话,父亲今早在家里去世了。怀春是他的大哥,常年都呆在美国,父亲的死讯想来也会让他震惊吧。

放下电话,方纔还显得讶异震惊的脸上却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丁皓阳,你死得好啊!」

顾不上收拾行李,丁怀秋便急冲沖地赶回京都的丁家。一进丁家,满目的雪白扑面而来。

待客大厅已被改成临时灵堂,父亲的遗像高挂其上,彷彿注视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丧礼的一切早已佈置妥当,丝毫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一时间百感交集,凝望着灵堂上高悬的父亲遗像,泪水盈满了眼眶。

「二少爷,请节哀顺便。」一堆下人围了过来,年长的福伯出声安慰道。丁家的规矩依然要下人们以老爷、少爷称呼几位主人。

「福伯,父亲他,他是怎么去的!」电话里面并未说清。

「今早,阿辉去老爷书房打扫的时候,发现老爷直靠在籐椅上,已经走了多时了。请了医生过来,说是昨夜里心脏病发作走的。」福伯哽咽地说道。

「是么。」丁怀秋轻应了一声,早已泪流满面。

「真是父子情深哪!」伴着几声掌声,丁怀春踱着碎步走了过来。

「二少爷,您多保重。」众人作鸟兽散。对於腾龙之狼的丁怀春,众人始终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相比而言,虽然是双胞胎兄弟,略显阳光的丁怀秋就可亲多了。

「大哥,你来啦。」丁怀秋恭敬地应道。

「少在我面前演戏,别人看不透你,我还看不透你么?从小到大,就属我最瞭解你。」丁怀春一言道破了他的伪装,「你也巴不得老头子早死吧。可惜啊可惜,不知道丁家下一个轮到的会是你还是我。」丁怀春一脸的惋惜,彷彿所说的话和他没有丝毫干系。

「大哥……」丁怀秋紧盯着大哥的双目,却不知如何应答。

是什么时候开始,两兄弟渐行渐远?往事历历在目……

从小兄弟两人便特别要好。母亲因为难产早逝,留下一对刚满周岁的双胞胎兄弟。伤心欲绝的父亲便整日的关在书房中哀思母亲,将兄弟俩丢给一帮手下和佣人照顾。

如果不是妻子留下要他带好孩子的遗言,恐怕父亲早就随母亲而去。

帮中事务,只是例行公事般的敷衍。对於两兄弟的成长,也吝於关怀。只是还不时的和兄弟俩一起回忆母亲的生前往事。父亲书桌上那张亡母的遗照,也成了父子三人共同的宝贝。照片上母亲那风华绝代的身形,也成了他们童年最美的回忆。

失去了父母的庇佑,世间的冷暖逼得兄弟二人努力地成熟起来。培植忠於自己的手下,剷除有二心的异己,哪一次行动不是两人共同谋划的结果。怀春善勇,怀秋善谋,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江山一的扩大,父亲却依旧躲在书房沉浸在自怨自艾之中。

不过无所谓,至少还有可以互相依偎的兄弟,还有可以崇拜的父亲,以及活在父子三人记忆中的母亲。

直到那一天,她的到来。

那一天是他们兄弟俩的十八岁生日。怀春曾经说过要带他交往了半年的女友回来给大家过目。怀秋取笑他有什么人可以让他如此宝贝。他只推说到时候就会知道。在这之前其他人甚至不知道他开始恋爱交往。

如此的保密让作为兄弟的怀秋也有吃味。可是后来,她确实让人震惊了。

那一日,怀春带着他闻名已久的女友出现在大家眼前。众人都大吃一惊。福伯说,她不会是夫人转世吧。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一样的美丽脱俗。

怀秋当时是在花园见到怀春和她的。两个人手挽着手如仙侣般地飘来。他坐在草丛中,当怀春开始介绍她的时候,怀秋的眼中就只看得见她。

如云的秀发,出尘的绝姿,最最重要的是她满足了他对女人的一切幻想。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她,看着她双颊飘起红云。那一刻,怀秋知道自己陷了下去,他是这样迫切地渴望着她,想得他心都疼了。管他什么恋母情结,他只想要她。

怀春不悦地盯着弟弟,虽然有所准备,还是对怀秋意料中的迷恋感到恼火。

怀春不愿意将她过早地暴露在怀秋眼前,也是如此。他们是兄弟,心犀相同的兄弟。自己看上地东西,弟弟也会看上。更何况是她。所以怀春才会在自认为有把握的时候,才会介绍给大家认识。

怀秋也终於明白当初怀春为何会极力地隐瞒了。怀春瞭解他,正如他瞭解怀春。怀春绝不想在事情未定的时候,徒生变数。心开始酸疼,看到他们两人拉着的手,他就恨不得把他们拉开。

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极力不去想这些,极力克制自己的想法。他开始有恨大哥,为什么不是他先认识她?为什么大哥要到现在才把她介绍给大家?

「大哥,我想要她。」怀秋还是恬不知耻地从嘴边挤出这句话。他怕自己不说出口,会不甘心。

「其他一切我都可以让给你。但是她,你这辈子也休想。若兰,她只是我一个人的。」怀春恼怒地回答道,没有料到怀秋到这个时候还敢想向他要人。

直到这个时候,怀秋才知道她叫若兰。若兰,若兰。真是个好名字,很适合她。他没有意外大哥的回答。怀春的执着不下於他。如今怀春既然有把握将她带来,想来要夺她并非易事。

「我这就带她去见父亲,让他定下这门婚事。」怀春尽力去理会恍惚中的弟弟,迳直说道。心想早日将大事定下来,这样子安全系数会更高一。怀春显然不希望兄弟阋墙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怀秋突然笑了。怀春还不知道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吧。

父亲虽然已经不问世事,可是只要他见到若兰,见到和母亲长得如此相似的若兰,事情就绝对会不一样。怀春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他只防备到了弟弟,却没想到要防备父亲。

他太忽视母亲在父亲心中的份量,甚至忘却了若兰像极了母亲这一。父亲是不会放过若兰的。他这一去,恐怕若兰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他不想提醒怀春,既然不予怀春让他知道若兰的存在,自己又何必在意他们两人的感情。父亲大人,可不要让人失望啊。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怀秋不停地笑,却已经泪流满面。

再后来,他便只是在下人们的传言中,拼出了事情的始末。怀春带着若兰,拜见父亲。却未曾料到若兰和父亲一见倾心,彷彿见到三世恋人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幽荷!」

父亲惊喜地唤着母亲的名字,而她则欣喜地扑到父亲怀中。丝毫不理会下人的窃窃私语和怀春愤怒的目光。他可以想像当时大哥的怒气,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怨气确实会让人发狂。

大哥和父亲决斗了一场,据说若兰是站在父亲这一边的。这无疑让怀春非常的失落,伤心欲绝的大哥自然不是意气分发的父亲对手。

只是从那天开始,怀春和他,和父亲越离越远。

若兰很快成了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他的后母。父亲也开始振作,逐渐接管了帮中的一切。怀春和他相继离开腾龙组的权力中心,怀春去了美国,而他则去了名古屋。

虽然这两年听说大哥还交往了不少女人,但他知道怀春的心里一刻也忘不了若兰,就好像他一般。第二章

「若兰……」怀春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怀秋的回忆。目光回转,佳人正亭亭立在门口。除了略微胖了些,和记忆中的她并没有太大的分别。红肿着双眼,刚刚坐完月子的她显然还有力不从心,还需要小月搀扶着她。

「若兰,你还好吧!」怀春关切地询问道。难得他如此真诚地问候一个人。虽然若兰算是他们兄弟俩的后母,但是他们都宁可直接唤她若兰。

若兰没理怀春的关心。她只是空洞地望着怀秋,彷彿怀秋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她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怀秋许久,浑然不知道她的身后,一个人正将他自己的手攥得嘎嘎直响。

怀秋神色自若地回望着若兰,那样的镇定看得若兰又有些怀疑了。

若兰收回了怀秋身上的目光,只是眼神还是那般的空洞。丁皓阳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大到几乎将她压垮。成婚两年的她,两个月前刚刚为丈夫添了一个女儿。丈夫却已经离她远去。

关於丁皓阳的死因,她很怀疑。平常身体健康的丈夫怎么会突然心脏病死亡,也从未听他提过心脏方面的问题。她知道怀春和怀秋还没有对她死心,而皓阳就成了他们最大的障碍。

两个继子都有杀人的动机,她不敢肯定是谁下得手。虽然一人远在美国,一人在名古屋,但是以他们的能力要暗暗的对没有防备的丈夫下毒手,并不难办到。

她最初的怀疑是怀秋,因为以他的智计性格更有可能下手,而且名古屋也比美国方便的多。所以,刚一进来她就故意试探怀秋,想从他未曾防备的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刚才他的镇定自若又让她无法确定。

也许,需要暗地好好调查一下。若兰暗暗地下了决定,不管是谁害死了皓阳,她都要让他不得好过。却不知道刚才她这一望,在兄弟两人中又激起多大的风浪。

「大哥,若兰是我的。」怀秋挑衅地向怒气腾腾的怀春发暗语。这暗语还是他们年少轻狂时的约定。

「你等着瞧。我不会放弃的。」怀春还以颜色。「若兰本来就是我的。」

「还好意思说,当初瞒了大家这么久,还不是一场空。」怀秋出言讥讽道。「要是我先认识若兰,哼。」

怀春神色一黯,嘴上却丝毫不让,「好,现在我们都有机会,那就各凭本事吧!」

两兄弟谁也不肯放弃,这势必会引起未来丁家的一场大动荡。

若兰没有再理会兄弟俩,她一言不发地走到丈夫的灵柩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又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父亲的丧礼如期举行,那气氛凝重地让人窒息。若兰白衣黑纱,怀中抱着刚满月不久的女婴,接受着各方大佬们的慰问,一脸的肃穆庄严。怀秋一个人躲到人群的后方,双目紧紧地盯着若兰的一举一动。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悲伤,是眼泪都流乾了吗?

「父亲,黄泉路上有母亲相伴,想来也不寂寞吧?至於若兰,孩儿我就替你接收了。你是属於母亲的,而若兰将只会是我的。」怀秋暗暗在心底说道。

只是若兰她还是这番的爱着父亲么,不怨不悔?眼前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怀秋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年前。

那是他两年来第二次回丁家。第一次是两年前父亲和她的婚礼,第二次则是一年前他们的成婚纪念日。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天边下着淅沥的小雨,一直压抑着他的心。

不知不觉,离开丁家已经一年多了。心,莫名地冲动,很想见到若兰。於是他就回到了阔别一年的丁家。

若兰很开心,他们兄弟两人相继离家后,他还是第一次正式的回到丁家。她以为他已经对她死心,要承认她的身份,却不知道身为丁家人的执念。

那一天,对他,对她,对父亲都是很大的改变。

「怀秋,你看看我,这样的打扮合适么?」她在他面前展示她的艳丽。在她的眼里,似乎真把他当成她的孩子一般。却不曾记得他们兄弟都比她大上一岁,今年的她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嗯,很合适啊,你穿什么衣服都很合身的。」他的心隐隐泛疼,十指紧紧的在桌下攥紧。但是他还是极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你在敷衍我。」此刻的她才有着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纯真。只是不属於他而已。看着她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他有后悔回来,却又舍不得离开。

父亲的适时出现免除了他的尴尬,父亲只是这样的看着若兰,直到她感到自己丈夫的存在。若兰小跑向父亲,瞬间被搂入怀中,就这样两人相偕的离开。

而他就宛如局外人一般,呆呆的立在那里,任恨意和泪水蔓延。

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父亲。父亲说过他深爱着母亲,所以他心伤地独自躲在书房十七年,所以他无法遵循母亲的遗言好好地照顾自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变了。他抢走了若兰,抢走了心中曾经的父亲。

那天夜里,他躲在父亲书房外面很久,偷偷地听着父亲和若兰的谈话。虽然很卑鄙,但是他却忍不住这么作。

「若兰,你为什么去勾引怀秋?」父亲沉稳的声音里听不到一丝波动。

「我没有啊,我只是让他看看我的打扮而已,让他给我参考一下。」若兰小声的回应道,显然没有预料到父亲会编排这么大的罪状给她。

「若兰,你的心里有没有怨过我?」父亲话题一转,又淡淡地说道。

「这一年来,你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而已。你的心里一直只有这个死去的女人。」若兰狠狠地望着桌上那张已经泛黄的照片,「我是那么的爱你,而你,你是怎么对我的。」说着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真的只是这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进丁家有什么目的?」父亲的诘难让他也不由一惊,「你是陇泽光派来的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若兰淒苦地回道,身份被亲密的丈夫揭穿,滋味也是不好受。

「和幽荷如此想像的人,我当然不会忘记调查她的来历。不过,你还不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吧。」父亲的口气又缓和了下来,而他也是相当的好奇其中的内幕。

顿了好久,父亲终於缓缓地道出这惊天的大秘密。「你其实是我们丁家的女儿,丁怀冬。」

「什么?」躲在门外的他都差惊呼出声,若兰的惊讶自不待言。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和我去世的妻子这番相像?为什么陇泽光执意要你接近我,却不给你其他任何指示命令?」父亲轻歎一声。

「当年幽荷怀了你之后,便难产而去。而陇泽光正是趁着我们丁家一时慌乱之际,乘隙将你抱走的。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大家都以为幽荷和腹中的胎儿一起走了,其实那个婴儿并没有死。陇泽光怕我们怀疑他,所以他将你寄养在李氏夫妇家中。直到你十六岁成年,才将你领回。他要你来接近我,他知道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得到你,因为你是这么的像幽荷。而他甚至不敢过於注意你,因为一看到你,他就会想到死去的幽荷。当年他因为幽荷和我结上仇怨。这一想来你也听他说过了。」

「那我们,不是……」若兰只是哭,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难怪,我养父母从小便整天的在我面前提起你,原来是陇泽光的授意,让我一刻也忘不掉你。这样到了真正见面的时候,我就会自然地爱上你了。」难怪他会对若兰念念不忘,原来是父亲从小就在他们面前念叨着母亲的缘故啊。曾经困惑许久的原因,刹那间豁然开朗。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的底细,但是陇泽光他瞭解我,他知道我一定会要你。所以这一切都已成事实,谁也无法改变。」父亲走了过去,轻轻搂着若兰,不,应该说是怀冬。

「没有必要有这么大的罪恶感,这一切你并不知情。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是乱伦者的后代呢,我的父母是对亲兄妹。而这件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所以只要没有人知道,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好好生活的,不是么?若兰?」

父亲还是唤她若兰,想来他是不愿承认她的另一个身份了。

「若兰,你会怨我么?」父亲在她耳边喃喃细语。「从今以后,你就只会是李若兰。」

「我不会怨悔,即使你只是将我当成母亲的替身。」

两人的缠绵情话,他不愿再听,只知道他要去做一件事情,一件急需去做的事情。

那天夜里,川口组遭到神秘人士袭击,全帮覆灭,三代头目陇泽光身亡。几乎同一时间,一户李姓人家,全家丧生。

第二天,父亲看到这重大的新闻时还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怀秋非常地不舒服。

中午,父亲照例要午睡。若兰像个没事人一般和他有说有笑,却丝毫不知道他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她作了这么多。而她却还是这般苦苦地恋着只是将她作为母亲替身的父亲。

那一次他终於冲动地作了件傻事。他一把揽住她,双手紧紧捧着她的脸,温热的嘴唇狠狠的盖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的味道很甜美。难怪大哥和父亲都恋恋不舍。他就这样激动地拥吻着她,丝毫没有察觉她恼羞成怒后,赏过来的一巴掌。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

「别忘了,我可是你后娘」

他狠狠地盯着她犹自起伏地胸部,一边气吁吁地说道,「应该是我妹妹才对吧。」

四周都如死一般沉寂,两人对视许久,却都一言不发。看着她有些受伤的神色,他努力唤醒自己的理智,在快要崩溃以前,头也不回地奔出丁家,重新回到了名古屋。第三章

父亲的葬礼在最后的哀乐声隆重的结束。不知不觉怀秋已是泪痕斑斑,方才的回忆勾起他深埋於心底的伤,连宾客们的离开都毫无察觉。众人都以为他感伤父亲的逝世,也没有特地去唤醒他的神智。他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只到耳畔传来「若兰」的呼唤声,他才惊醒过来。

前面的拐角处,一对男女正激烈地交谈着。定睛一看,原来是怀春正纠缠着若兰不放。

他慌忙闪起身形,躲到暗处,倾听着他们两人的交谈。

「若兰,若兰,你慢走。」怀春一只手挡住若兰的去路,有气急败坏地叫着。

「你还有什么事吗?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会是你的后母,你父亲的妻子。」若兰镇定地回答道。

「难道你真愿意守寡一辈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怀春焦急想用从前的记忆骗取若兰的眷顾。

「很抱歉,以前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现在不想再谈。你现在可以让开了吧。」若兰急於摆脱,一脸面都不留给对方。

「若兰!你真的这样讨厌我么?当年要不是丁皓阳,我们早就会是神仙眷属了。」怀春怒吼着。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是你的后母,你给我记住。」若兰费力地想要扯开堵在面前的身躯。

「若兰!你听我说。我不管你和父亲到底怎样,现在他死了,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你可知道,当年你们成婚那一夜,我有多么痛苦。在门外听着你们欢爱的声音,我的心就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刀。想走,却又无法迈开双腿,就这样坐在门外一整晚……」怀春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无意偷听。此刻怀秋的心神已经完全集中怀春刚刚说过的几句话里。原来大哥那天晚上,也躲在一旁偷窥父亲和若兰的举动。思及至此,他不免自嘲地笑了一笑。

那一天,是父亲和若兰的新婚大典。看着婚礼上父亲容光焕发的脸庞和若兰真心的笑容,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喜酒,不禁酸从中来。他没有注意到怀春,想来也是和自己一般,喝得醉醺醺地躲在洞房外面,偷窥着房间的一举一动。

父亲和若兰也被宾客们灌了不少酒,父亲更是让若兰搀扶着回了房间。接着父亲带着醉意拔光了两人身上的衣服,轻扯着若兰含苞待放的乳尖,惹得她娇呼不断。没有太多前戏,父亲径直扳开她的双腿,一举突入她的处女花园。

那一声惨呼让躲在外面的怀秋清楚地知道一件事。先前怀春并未对若兰下手。只是心加倍地痛楚,刀子在他心中剐了又剐。

而父亲高氵朝时的那一声「幽荷」,更让怀秋替若兰不值。她对父亲的感情换来的是什么?不过是父亲眼中母亲的影子罢了。

「阳,不管你怎么待我,从今天开始我就只是你丁皓阳的妻子。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若兰在沉睡的父亲的耳边许下的诺言,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若兰终究不属於自己,而她已经成为父亲的女人。

在东方快要露白的时候,他终於踏上了开往名古屋的火车,直到一年后的再次归来。

心依然淌着血。

「你……让开。」若兰的表情依然十分冷淡。「我这辈子只爱皓阳一人,就算他离开人世,我还是一样爱他。我不可能再喜欢上别人了。」

看着怀春和若兰拉扯的样子,怀秋的脸色变得非常yīn沉。思虑片刻,他轻歎一声,从藏匿处走了出来。

听到他的歎息声,前方两人齐齐朝他看过来。「大哥,既然若兰不愿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怀秋假装善意地规劝着。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你还不是对若兰心怀不轨。但是有我在,你休想得逞。」怀春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句。

这边若兰已经在两兄弟对峙地时候趁机离开了。怀春心下懊恼,冷哼了一声,也转身走了。心中记恨怀秋破坏了他的好事。丝毫不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一晃几天过去,丁家的气氛一直yīn冷地可怕,每个人心中都罩着一层yīn霾。主人的瘁死,两位少主人和夫人的争斗,压着他们都喘不过气来。只盼着不要三天两头地闹出事来。丁皓阳的头七很快到了,仪式依然都交由福伯他们去办,怀春怀秋兄弟也丝毫不想插手。

这些天怀春依然一有机会就缠着若兰不放。若兰心中虽然不悦,也不愿意在丈夫的头七之内和他闹得太僵,苦苦忍受着他的纠缠。怀春却犹自不觉地讨好着若兰,只是每到关键时候,怀秋都会突然冒出来打搅他的好事。

怒火在他心中不断堆积,要不把怀秋除去,他就得不到若兰。这样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成形,他已经完全认定怀秋是自己的敌人。而怀秋对此并不知情,他只是暗中跟踪怀春,一见到他对若兰不利,他就现身阻止怀春。

头七的仪式同样隆重,重金请来的几位道士咏诵着经文,为逝去的丁皓阳作法事。丁家众人自然悉数到齐。

正当仪式正要结束之时,异变徒生。两位黑衣人突然持枪闯了进来。没有人料到会有人敢在京都这块地盘招惹丁家。而且丁家所有的人手几乎都集中在这里,外面的防卫自然也薄弱了许多。两个杀手就轻易地闯了进来。他们的目标正是人群中最边上的怀秋。

嗖嗖两声,两颗子弹擦耳而过。怀秋惊魂未定,却瞟见怀春手上多了一把枪。他再也没有犹豫,一个倒地翻滚,同时飞快地掷出三枚飞刀。

怀春死了,胸口直插着一枚飞刀。两个黑衣人也都各自伤了手脚,受伤遁去。谁都没有料到怀春会在仪式上当众狙杀怀秋,虽然两人间有着理不断的恩怨纠葛。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杀了怀秋,腾龙组的大权自然就会落到怀春手中,何况还有怀春深爱的若兰。

可惜的是,怀春还是死了,死在怀秋的飞刀之下。怀秋太机警了,他一看到怀春的枪,就已经明白怀春要除掉他,所以他马上作出了反应,不仅躲过了必杀的一劫,还趁机除掉了怀春。

所有的人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怀秋默默地上前将怀春的屍体搂在怀中,大手轻轻合上怀春睁开的双眼。泪水不住地滴到怀春脸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他们曾经互相扶持,也曾经心灵相通,一同打造着丁家的事业。

「不管我们今后会怎么样,我们始终都是兄弟,决不要自相残杀噢!」那是他们年少的誓言。

自古以来,便有来自古老中国的神秘诅咒,那是贵族中双胞胎不能共存的传统。丁家的他们同样背负着这样的宿命。年少的他们丝毫不以为然,谁能想到当时那般相亲相爱的兄弟会有剑拔弩张的一天呢。

可是后来一切都不同了,两年前他们就行同陌路,因为若兰,因为父亲。他们是兄弟,也是情敌。为了得到若兰,即使是兄弟也不能放过。父亲的死让这矛盾越演越烈,终於到了只有死亡才能终结的时候。

「怀春,你安心地去吧。若兰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怀秋心中暗暗念道,「不要怪我无情,如果不是你先动了杀机,我也不会致你与死地。现在若兰就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怀春的死让原本争执不下的继承问题顺利解决。丁怀秋顺利地成为腾龙组的二代头目,掌握了帮中的最高权力。

当时的情况很明显,丁怀春试图杀死弟弟,独揽大权,却被怀秋反击而死。所以怀春的支持者也无话可说。而丁怀秋也暗中散佈谣言,指称丁怀春很可能与丁皓阳的死有很大关系。更有人声称在丁皓阳死前两月,看到丁怀春秘密回到京都,想必和丁皓阳死亡有莫大关系。

丁家的大权也逐渐转移到怀秋手中,虽然丁皓阳亡妻李若兰有所不满,但是丁怀秋还是靠着实力把整个丁家都控制到自己手中。因为京都的老屋发生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丁怀秋便将后母李若兰和妹妹丁织羽都带回了名古屋的别墅,留下福伯领着一堆下人空守着没有主人的屋子。

一切都非常顺利。若兰和小羽在手下的严密监视之下,出入都有保镖跟随。而若兰也慢慢开始相信父亲的死和怀春有关,不再拒绝怀秋那无微不至的关心。

正当怀秋因为若兰逐渐敞开心扉而开心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打击彻底毁灭了他的幻想。

若兰失踪了。在十名精明能干的保镖保护下突然神秘地失踪了。怀秋大为震怒,紧急召唤那几名保镖,仔细询问整件事情的经过。

当时,若兰带着小羽去逛三丁目的松板屋本店,因为要上厕所,便将小羽交给保镖们照顾。只是过了许久,也不见她出来,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冲入厕所却发现若兰已经不见踪影。

「对不起,头目。都怪我们保护不力,才会让若兰夫人发生意外,遭人绑架。我们一定会努力把夫人救回来的。」

「立刻和警署联系,派人封锁名古屋所有交通出口。再派些人到日本所有港口机场查找出境记录。有任何夫人的消息,立刻通知我。」怀秋立刻下达紧急命令。「夫人不是被绑架的,她是自己离开的。不过她居然舍得丢下孩子一个人离开,真是令人意料不到。不然……」

怀秋这一番话让一群保镖震惊不已。不过,他们很快便被派往日本各地寻找若兰的下落,作为他们没有尽到职责的惩罚。

「原来你先前的转变,全都是虚情假意。一边麻痺我的神经,一边暗中准备逃跑的准备工作。而你居然会知道我在小羽身体暗藏了窃听器,放弃带走小羽,一个人落跑。你可真是让我吃惊啊!」怀秋看着手下送来的报告,自言自语着,脸色开始越变越黑。

一连几周,腾龙组虽然出动了大量的人力,却一也查不到任何有关若兰的消息。她彷彿整个人从人海中消失了一样,音讯全无。在多番努力未果的情况下,怀秋终於放弃了找回若兰的努力。他撤回了绝大部分的人力,只留下那十个曾经的保镖继续寻找。只是没有找回若兰,他们便永远不能返回腾龙组。

「若兰,你不会逃开太久的。就算上天入地,我都会把你找到。到时候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怀秋对着若兰的照片狠狠地说道。迷糊中,若兰的影像慢慢地和记忆中的母亲合而为一,逐渐模糊消失。怀秋伸出手去抓,却只是一团空气。痛苦的呻吟从唇边溢出。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

父亲,母亲,怀春,一张张故去的脸庞在眼前浮动,彷彿在嘲笑着他的癡傻执念。

「不,不,若兰是我的,若兰是我的,你们休想夺走她。」声音逐渐哽咽,都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你们不要带走她……」第四章

时光如梭,一晃十五年过去,丁怀秋已经踏入人生第三十五个年头,若兰依然如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若兰的离去,虽然让怀秋消沉,却没有磨灭他的雄心。

感情的失落,让他更是努力专注於事业的发展。腾龙组也从原来的京都地区的帮会发展成日本数一数二的帮会。若兰留下的女孩也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

怀秋非常精心地照顾着小羽,自己年少的经历,让他不会像父亲一般缺乏关怀。他深知一个小孩缺少父爱和母爱的痛苦,更是费心地扮演着父亲和母亲的双重角色,甚至将对若兰的感情全部投注到妹妹小羽身上,一心一意地保护着她的成长。

小羽便和她母亲一般的美丽脱俗,吸引了无数少男的目光,只是小羽自己却对他们的追求无动於衷。在少女的心中,她的怀秋大哥才是她爱慕的白马王子。其他人她一都没有放在心上。

「大哥,我回来了。」小羽踏着轻盈的步伐,如精灵般地翩然来到怀秋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从小怀秋便告诉小羽她的身世,小羽也一直唤他为大哥。

小羽舞动的身影看得怀秋神色一黯,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小羽啊,你是越长越漂亮,简直和你妈妈一模一样了。」丁怀秋从没有隐瞒她母亲的事情,甚至把他对若兰的爱恋也都通通告诉小羽。每次他因为若兰感伤的时候,小羽便是他倾诉的对象。

「是吗,那大哥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呢?」小羽巧笑倩兮地问道,那双迷人的双眸中闪耀着让人心醉的神采。

丁怀秋怔了一下,马上转了话题。「喜欢,大哥怎么会不喜欢我的宝贝小羽呢!跟大哥说说,有没有哪个男孩子追你?大哥帮你考察考察。」

「我才不希罕他们呢!小羽只喜欢大哥一个人噢!」小羽撒娇似的抖动着挂在怀秋肩上的双臂,整个身子全部贴到怀秋身上。「小羽永远永远都是大哥的宝贝,大哥可不能抛弃小羽哦。」

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怀秋正被她缠得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屋外传来手下的请示声。小羽识趣地放开怀秋,乖乖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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