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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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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笑道∶「是啊,我也会呢!要是爹爹妈妈不睬我,我一定想尽办法做一些坏事,让他们注意我。」

众女都大笑不已。

小龙女笑道∶「咱们一家子托祖先和上天的庇佑,能有今日这样幸福美满,实是世所罕有,所以咱们就要惜福,今天是大年夜,咱们也来守个夜,一来盼望保有咱们既有的福缘,二来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分享咱们的福份,这就要咱们多多行善积德了。」

众人都齐声称是,每个人也都觉得自己真是幸福无限。

赵英娇笑道∶「龙姐姐,虽然咱们都是公子的老婆,不过姐姐实是咱们这家子的砥柱,这一切的幸福美满都是因姐姐而来,咱们都期盼龙姐姐这一生无忧无虑,如果真有什麽忧心烦心的事,就都由咱们这些妹子来承担好了,这行善积德之事,你只要吩咐一声,咱们就全力去做。」

小龙女笑道∶「行善积德是各人的功德,不是别人可以代做的,但咱们也不必刻意而为,总是随缘为宜。」

杨过道∶「龙儿之言甚是,我闯荡江湖十多年,虽不敢说做了多少行侠仗义的善事,不过也都没有刻意而为,也不逆天行事,缘这个字实是很重要,如果强行要做什麽事,或许当时是做成了,但必定後患无穷。」

这是一项哲理,而且很多事每个人自己都遭遇过,众女天资聪颖,都有所悟。

赵英道∶「公子和龙姐姐说的道理,妹子是懂的,我和华妹两人在江湖上也闯了一、二年,但都是做一些小善小行,实在没什麽可提的,不过嘛,那时,有很多事心馀力绌,要是现在可就不一样了。」说着,她有些得意。

阿紫怯生生的道∶「英姐姐的话,我想是因为那时你们武功没现在好,所以很多事不敢放大胆子去做,我才更可怜呢,我爹爹从小教我勿以善小而不为,所以啊,我虽然武功不好,老是被人家欺侮,可是我还是一路上做善事呢。有一次我还背一位老人家过小溪,那小溪的水突然涨了起来,那老人家不敢过水,坐在溪边哭,我就背他过溪,过了溪之後,他还嫌我身上臭呢,可是我不怪他。」

众人想起初见阿紫时,她身上脏臭难闻的样子,都不由得笑了出来。

小龙女很高兴,她笑道∶「你们都积有善行,所以都有善报,阿紫说的这件善行,虽是小事,但她毫无施恩望报之心,更是难能可贵。」

阿紫闪着大眼睛,很是喜悦。

小龙女又笑道∶「姐姐我是最差了,这辈子好像还没做过一件善事。」

杨过道∶「龙儿,你也不要谦虚,你当年收容我就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善事。」

袁明明、春兰、秋菊,和赵英、赵华都齐声道∶「姐姐,你收容我们也是一件善事,咱们如果真有什麽善举,也都是你做的,一切功德都是姐姐的。」

小龙女笑道∶「好了,好了,你们这样说,改日宫主李前辈可要叫我进百花宫了,我好像专门收容人似的。」

众人都大笑。

赵华想起母亲,有些黯然的道∶「我和姐姐已经两年没有陪娘过年了。」

阿紫也想起爹娘,有些眼泪汪汪,一时,大家都沈默了一阵子。

杨过道∶「亲情最是可贵,咱们要多珍惜,以後要常常去探望他们。」

赵英、赵华和阿紫都黏着杨过撒着娇,阿紫还不断的叫着∶「大哥哥好好噢,大哥哥好好噢┅┅」杨过也爱怜的亲着她。

杨过道∶「明天是大年初一,这洛阳城里里外外,一定热闹非凡,咱们也不要闷在家里,你们可有什麽打算?」

大家一听杨过的意思是要出门,都大感高兴,但心中都没有特定的意见,於是都一齐看着他。

杨过等了一会儿,见大家都无意见,於是道∶「这洛阳自古以来,就是人文的发祥和荟粹之地,咱们来到洛阳之後,只在这附近走动,还没有离得远一,我想,咱们花个几天的时间,好好的去逛逛,只要在初六以前回来就好了。」

大年初六是杨过和阿紫成亲的日子,阿紫听了又是一阵欢喜,不由得又缠到杨过身上揉了半天。

小龙女笑道∶「好啊,我听说洛阳周近的大山都是武学宝藏,太行山、王屋山、中条山,自古就传说有仙人踪迹,嵩山的少林寺更是武学重心,咱们实在应该去探访才对。」

众女又都眼睛发光。袁明明笑道∶「其实仙人不一定有,武学高深之士可能是有的,如能遇上,咱们正好切蹉一下,阿紫不是老想和人打架吗?说不定真的可以好好的打一架呢!」

春兰也笑道∶「以公子和龙姐姐的武功,别人看到还以为他们就是仙人呢!」

秋菊笑道∶「是啊!咱们没看到仙人,倒是被别人看去了!」

众人都笑得很开心。杨过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是至理名言,咱们可千万不能自满。其实我曾多次思量,这仙人说不定真是有的,只是仙人和咱们不一样的地方,可能不在武功,而在心境,像老顽童、一灯大师,他们无欲无求的修为,就已经称得上是仙人了。」

小龙女头表示同意。赵英奇道∶「一灯大师是和尚,怎会变成仙人呢?」

杨过笑道∶「这是比喻,谁又知道仙人是什麽样子呢?又有谁说和尚只能成佛不能成仙呢?」

众人听杨过说的有趣,都大笑失声。

袁明明娇笑道∶「我可不要成仙,也不要成佛。」

众人都很诧异,小龙女问道∶「这是为什麽?」

袁明明红着脸道∶「姐姐,你没听人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嘛?仙人是不能有七情六欲的,也不能燕好,这多无趣啊!我可是要陪公子和姐姐、妹妹们一辈子。」

众女都啊了一声,齐道∶「对啊!」

各人都纷纷说不要做仙人,说着又都去缠杨过。阿紫道∶「大哥哥,你可不能去当仙人,你要一直当咱们的好老公。」

杨过笑个不停,道∶「说到那里去了?仙人那麽好当嘛?」

赵华道∶「不来了,公子,你一定要说,你不去当仙人。」

杨过笑道∶「我早就说过,我有你们这些好老婆,那里也不会去,什麽也不会去当,我怎会舍得呢?心中只要有一样舍不得,神仙就做不成了。」

众女大喜,都很满意杨过的话,柔情蜜意齐涌心头。

小龙女有些感叹,又有些伤感的说∶「我自幼修练古墓派武功,练的就是无情无欲,当年孙婆婆为过儿受伤而死,我竟不觉得悲伤难过,觉得人死人活,没有什麽不同,她一手抚育我长大,我竟如此无情无义,真是对她不起。我也差杀了过儿,要过儿与我同死┅┅,唉!这样说来,仙人也真是很无趣的,既不能有情有欲,又要什麽都舍得,那也就是四大皆空了,就算长生不死,又有什麽意义呢?咱们还是当一个凡夫俗子,在人间逍遥快乐吧!」杨过闻言也心有所感,孙婆婆对他实是很好,他一直都记恩在心。

阿紫道∶「我一定要用功把武功练好,不当神仙,可也跟神仙一样厉害了。」

赵华笑道∶「你武功已经很厉害了呀,都没人敢跟你打架了!」

阿紫一听,又去缠赵华,不依的道∶「华姐姐最坏,都不陪我打架,我好想打架噢!」

赵华忙道∶「好,好,咱们明天出远门,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夥儿再好好打一架。公子说,咱们练了合气搏击术之後,威力又不一样,这一打起来,一定很精采。」

众人都心向往之,手脚有些发痒,蠢蠢欲动。

杨过一直微笑,道∶「咱们既要守夜,总要找些事来做,阿紫,你去厨间跟张老伯要一付骰子过来,咱们来赌骰子,另外请他们准备一些乾粮、饮水,说咱们明天要出远门,预定初五回来。」

张老伯是他们家的老仆,他和另外几个老仆和丫没回家过年,现在也正在他们专用的小饭厅吃年夜饭。

阿紫喜不自胜,每年王府过年时,总是免不了要赌上两手,所以她也会的,她笑嘻嘻的道∶「大哥哥,这好好玩噢,我很厉害噢,你们一定掷不过我的。」

她边说边连蹦带跳的到厨间去了。

骰子,是一种游戏和赌博用的骨制器具,正方型,六面分刻一至六,一和四数为红色,馀为黑色,以掷在正上方的数或颜色为胜负,所以又叫色子,或色数儿,据说已经流传了千馀年,尤其是在过年时,不论皇宫内苑,或是寻常百姓家,人人都会玩上几把,所以众女一听杨过说要玩骰子,都兴奋的不得了。

这些人当中,就只有小龙女不会,看到大夥儿兴高采烈,她不由得傻了眼。

杨过笑道∶「龙儿,那很简单的,随手一掷就是了,输赢自是会帮你算的。」

众女都笑出声。赵华道∶「龙姐姐,很好玩的,三两下就会了。」

小龙女笑道∶「我听说天下最令人着迷的就是赌博了,那咱们用什麽当采头呢?」

於是一阵众说纷云,有说用吊钱,有说弹耳朵,又有说打手心,大家都笑闹个不停。

大家正说着,阿紫已经兴冲冲的抱了一个大碗,手上拎了一付白布包好的骰子,一边还叫道∶「大家在笑什麽啊?」

赵华笑道∶「在商量赌什麽呢?」

阿紫一愣,道∶「对噢,不知道要赌什麽才好玩呢?」

袁明明笑问道∶「你以前在王府都是赌什麽呢?」

「咱们只能跟爹爹、娘和哥哥姐姐掷骰子玩的,不能跟别人玩,我最厉害了,最後都是我赢。咱们是赌金髁子,每年我都赢好多噢。」

赵英笑道∶「你这个小傻蛋,你爹爹和娘是故意输给你的,逗你开心呢!」

阿紫脸色大红,不依的道∶「英姐姐好坏,都笑我,我真的很厉害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说你是傻蛋,你还不承认,赌博那有厉不厉害的,那是手气,除非你是郎中,否则当然是有输有赢,你在你们家最小,你爹爹和娘,还有那些哥哥姐姐当然都让你了,让你赢了,哄你欢喜嘛!」赵英格格笑着道。

阿紫扭着身子不依,可是心下却也当真有些怀疑爹爹和娘他们是故意让她的,那些哥哥姐姐虽然平时欺侮她,但在爹爹面前可也得让她。

众人卷起袖子,摆好架势,杨过道∶「咱们不忙赌什麽,大家先来试试手气。」

小龙女先掷,三粒骰子往碗子一掷,滴溜溜的转了数转,二四六,小龙女说∶「这是什麽呀?」

袁明明笑着拿起骰子,边道∶「这不是什麽,看是怎麽个赌法,就有不同的意义,妹子也来试试。」她将骰子在手中掂了几掂,很有一架势,口中娇喝道∶「全红啊!」

结果竟然是全黑,大家都笑成一团。

赵英也拿起骰子,在手中连哈了几口气,还喃喃有辞,接着也娇喝一声∶「大顺啊!」

结果是五五六,大家也是笑个不停。

等到轮到阿紫时,她紧张兮兮的,口中还说自己很厉害,却对自己毫无把握,结结巴巴的道∶「蹩十啊!」

结果大出大家意料之外,竟然真是二二六,一个大蹩十。

阿紫张口结舌,众人大力拍手,又都大叫道∶「真是厉害啊!」阿紫红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吹嘘自己厉害,因为都被人家先说去了。

杨过也是笑得很大声,道∶「还是阿紫厉害!」他这一说,阿紫反而不依的道∶「大哥哥好坏,大哥哥好坏┅┅」

杨过拉起左手的袖子,从碗中拿起骰子,笑道∶「我刚才说过,行侠仗义,有时是要使钱的,没钱,很多事就没法子做,钱从那里来呢?喏,就这样子来的。」

说着,喊了一声「全红」,骰子在碗中转了十几个圈子,只见三粒骰子,一粒停了下来,是个四,接着又一粒停住了,也是一个四,最後一粒停下来的时候,又是一个四,果然是全红。

众女都大力鼓掌,阿紫大声道∶「大哥哥会变戏法。」众女也都以又好奇又佩服的眼光看着杨过,可却又都有些怀疑。

杨过笑道∶「这是真功夫,可不是郎中,也不是手气。」

小龙女也笑起来了,她道∶「原来过儿不是真要和咱们掷骰子赌博。」

杨过笑吟吟的道∶「掷骰子我是从小就会的,所以我就少有大志,一直想怎样可以控制骰子的转动,要知道我在江湖走动时,如要向那些大户、豪客劝募,请他们捐一些银钱,做一些救济孤寡贫穷的事,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如果说要和他们赌钱,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赢得他们不但心甘情愿的送上银子,还不断的说下次再来呢!」

众女都笑得喘不过气。

小龙女伸手拿起骰子,在手中掂了掂,道∶「要练得每粒骰子都乖乖听话,可不容易呢!」

杨过笑道∶「当然很难,要是人人都会,我又去那里赢得到银子?要练到骰子听话,虽然也用得到内功的巧劲,可又跟内力强弱没有绝对的关系,这当中的窍门是经年累月积聚起来的,我刚才是想到,如果能够把骰子练到得心应手,你们的一yīn指可就真能收发由心了,不像现在,看起来有些像是一阳指。」

众女的一yīn指其实已经练得不错了,但大家都觉得好像在巧劲方面老是练不好,众女心中都有一些遗憾,这时听杨过说练好掷骰子,就可以把一yīn指练得更好,不由得都喜出望外。

袁明明娇笑道∶「那日在洛阳居,妹子用一yīn指可是出了不少风头。」

阿紫一听又去缠春兰,道∶「春兰姐姐好坏,都不教我那套散手。」

春兰笑道∶「你练那散手有什麽用?合气搏击术之下,什麽手都不够看了。那孙小红姑娘对你可是仰慕得紧,你也跟她练一样的散手,倒时还没她练得好,不是被她笑了?」

阿紫笑道∶「我也去教她一套什麽手的,让她左手打右手,那才有趣呢!」

春兰道∶「那只有龙姐姐的心分二用法才能做得到。」

阿紫又去缠小龙女,小龙女笑道∶「咱们的阿紫真像老顽童一样,变成武痴了,什麽武功都想学。你只要把内功练好,合气搏击术练好,就已是天下无敌了,那要再学什麽?春兰妹子都会自成一家,自创新的掌法了,你还吵着要练,不是白费力气嘛?」

阿紫一愣,道∶「姐姐是说,我也可以自创武功啊?」

小龙女笑道∶「你的合气搏击不是自己创的,难道还是你大哥哥教你的?」

阿紫又是一愣,想道∶「合气搏击术是大哥哥教的没错,可是招式是自己创的啊!那可跟大家都不一样,而且随时都在变化。」她一想到这里,不由得又蹦跳起来,拍着手道∶「原来我真的很厉害了!」

小龙女笑着,道∶「当然很厉害了,所以啊,你以後出手可要有分寸,很多人是经不起你一掌一指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伤了一条人命,你掷骰子那麽厉害,大哥哥再教你一些诀窍,你的一yīn指说不定就是咱们之中最厉害的了。」

杨过知道小龙女是在藉机教导阿紫,因为冬至那晚在严举人家,阿紫不小心死了三人,但这件事他们一直没提,免得在她心中留下yīn影。於是也笑道∶「阿紫,以後咱们到了临安,你要是和你的哥哥姐姐比武,可千万要小心,他们现在可是连你一根小指头也禁不起的,你不要和以前一样,一掌出去可把他们都打飞了。」

阿紫又兴奋,又有些怀疑,道∶「我真的很厉害?」

她每天都把自己说成很厉害,这时大家都说她很厉害了,她自己反而不相信自己了。

众人都笑个不停。

赵英把她搂在怀中,爱怜的道∶「阿紫妹子那几个月流浪江湖被人欺侮怕了,心里一直不踏实,咱们真要再去闯闯江湖,让阿紫把信心建立起来。」

春兰笑道∶「这样一来,金发女侠可真要名扬四海,轰动武林了。」

阿紫又笑个不停,又很是得意,眼睛闪闪发光,好像真的已经轰动武林一样。

袁明明笑道∶「看阿紫的样子,这辈子是当不成仙人了,仙人是不能有名利这种念头的。」

阿紫见人就缠,一听袁明明逗她,又去缠袁明明,袁明明笑着道∶「你本来就不想当仙人,不是也不让你大哥哥当仙人吗?」

大家又笑了好一阵子,杨过道∶「骰子这种东西,在正人君子眼中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但咱们不去争辩这个,而是怎样让骰子发挥最大的功用。」

杨过又说∶「用骰子赌博的方法很多,一般有比大小,比顺、豹、对,很多很多方法,说也说不完,而且各地又有不同,有用两颗的,也有用三颗或是四颗的,甚至也用到六颗的,不过,最常用的,还是三颗和四颗。」说着,他又抓起另外三颗骰子,合成六颗,一起放在手心幌了一幌,再一把撒在碗中,喝道∶「全红!」

六颗骰子在碗中叮咚叮咚相互碰撞了一阵子,然後一颗颗静了下来,这次仰天翻在上面的个个都是一,又是全红。众女都傻了眼,直愣愣的看着碗中的骰子。

阿紫抓起杨过的左手,左看右看,只见杨过的手掌细腻得不逊於诸女,但也没有什麽神奇之处,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她看了一会,才吵着道∶「大哥哥,快教我们嘛!快教我们嘛!」

众女也都是兴冲冲的望着杨过,杨过笑道∶「在江湖上有所谓的郎中,郎中也是有一定的功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当郎中的,不过郎中毕竟是以作弊为主,最主要还是在骰子里面的侧边掺了别的东西,以分别每颗骰子的轻重,或是在掷了几把之後,乘人不注意,偷换骰子,或是将骰子加重或去重,再以特殊的手法来控制骰子的转动,所以郎中也是苦练出来的。」

他笑道∶「其实咱们要练的手法,跟郎中的手法在道理上没什麽不同,就是要控制骰子的转动,可是咱们不必在骰子中掺别的东西,而是任何一颗骰子拿到手上,立刻就要测出它的轻重,并且要知道它的每一个面向的特性,算出和掷骰器具之间的关系,就是靠这极小的差别来控制它转动的速度和出现的数,这是非常细微的功夫,所以我才要大家练骰子来加强一yīn指的功夫,这个手法练成了,将来你们用到一yīn指的时候,心里想要到那里,指劲就会到达那里,绝不会错地方。」

他又笑道∶「这门功夫练成了,将来你们要出远门,不但不用带兵器,连银子也不用带了。」

众女都笑出声,觉得很是好玩。

杨过又道∶「我以前是用右手的,後来右手没了,就苦练左手,现在右手又有了,劲力却还不够,将来还是要练回来,你们谁要是真的厉害,就想办法把左右手都练好,那就真的厉害了。」

众女心中都兴起了一股雄心,阿紫立刻大声道∶「大哥哥,这个我最厉害了,明年要是能够回家过年,我一定把哥哥姐姐的金髁子都赢过来。」

众人都笑的很大声,阿紫脸庞上红冬冬的,一付非要学会不可的样子。

杨过道∶「这可不是一蹴可即的,咱们先从一颗骰子练起,能够控制好一颗了,再两颗同练,这是愈来愈难,可不是愈来愈容易,你们心里要有准备,要是练到六颗,那就可以吃遍天下了。」他笑笑道∶「我看哪,有人会半途而废的。」

众女听杨过的口气,有些瞧不起人,不由得都哼出声,连小龙女都受激,她道∶「哼,冲着你这句话,咱们非要练好不可,大家说对不对啊?」

众女都娇声说对,然後一齐看着杨过,表示一定要把骰子练好。

杨过不由失笑,他道∶「好,好,不过我可声明在先,刚开始时,你们会觉得很好玩,等到练不成时,就会失望,会无趣,如果不能克服这一关,你们就练不成了。」

众女都在兴头上,都不听他这套,吵着要他把窍门说出来,都迫不急待的要动手练习。

杨过笑不绝口,他要阿紫和春兰、秋菊再到厨间多拿一付骰子,另外再给每个人拿一个大碗。

三女都连蹦带跳的跑去,一转眼,就又都拿着东西回来了,可见她们心中有多急。

於是杨过把骰子的特性和施展手法的诀窍,连比带说,细细指明,并把内力劲道的运用巧门和手臂、手腕、手指和碗壁之间的配合,也详细的说明,并不断的示范、讲解。接着,又从小龙女开始,一个个实际操作,并纠正缺失,等到众女都试练完成,每个人都大体上有了一些心得,然後再个别练习,遇到有疑问时,杨过再一个个施教。一时之间,有人坐在椅上,有人坐在地上,每人捧着一个大碗,苦练不停。最後只剩杨过一人,坐在椅子上,优哉悠哉的喝酒吃菜,脸上露着满意的笑容。

匆匆过了一个多时辰,赵华第一个憋不住,一脸失望的神色,跑到杨过面前,撒着娇道∶「哥,好讨厌噢,一粒骰子都不听话,怎麽练到六颗啊!」

正在埋头苦练的众女,一听有人率先叫苦,齐都围到杨过身前,个个脸上都有尴尬之色。

杨过笑道∶「这虽是雕虫小技,真要练得好,却也不易,我可是早就声明过了。不过,大家也不用心急,你们刚才也不是白练,至少已把掷骰子的手法练熟了,现在只要把巧劲加上去,也就差不多了。」他要阿紫把右手举高,五指张开,他指着阿紫的指掌,对大家一一说明指掌、指尖的运用方法,以及内力移动时与骰子贴切密合的诀窍,从而控制它的转动方向。由於这个法门极为细腻难解,所以杨过讲解得很详细,也很实在,众女都有些心领神会,慢慢也都觉得和一yīn指的指劲方向有些关连,於是听得更是用心,也提了很多问题,杨过都耐心的一一解答,并一再的实际示范,一直到众女都满意了,又都各自捧着大碗苦练去了。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只听袁明明在独个儿发笑,众人转头看去,只见她纤纤小手握着一颗骰子,在大碗中连掷了十次,次次都是大红一,接着又连掷了十次,这回却是次次都是大红四,她高兴的笑个不停,众女都羡慕的不得了,恭喜声不绝。

不一会儿,小龙女和众女都先後成功的掷成了,每个人都喜不自胜,也都有了信心。

杨过也很替大家高兴,他招呼大家坐回座位,继续吃年夜饭,并笑说∶「女子的手确是比男子灵巧,我练第一颗骰子时,足足练了一年,你们只练了一个多时辰就练成了,真是了不起。」

赵英有些不信,她娇笑道∶「公子是故意替咱们打气嘛?」

杨过笑道∶「不是的,我是讲真的,不过这当中也是有些差别,我是自己琢磨,完全靠一丝一滴的经验累积出来,所花的工夫当然比较久。」

众女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杨过又笑道∶「学武功,师父难找;学赌技,师父更难找,从没有公开教赌技的门派,所以啊,你们真要学赌技,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众女都格格笑个不停,觉得好玩极了。

众女的悟性确是少有,到得四更时分,各人都已练成了三颗骰子同掷而百试不爽的境地,女子的指掌固然灵巧尤胜男子,但悟性还是最重要的关键,再加上她们的一yīn指已有深厚的功力,练起来也有相辅相成的功效,她们不嫌疲累,还要再练,杨过笑道∶「不必这麽急,能够练到现在这个功力,已是很了不起了,你们的一yīn指早已可以收发由心,再也不用耽心出岔错了,现在已经四更,咱们各自梳洗,行功一程,恢复体力,准备出门要带的物事,五更时,祭拜了天地祖先,乘着外面人少,咱们就走吧。」

众女都兴高采烈,欣然听从杨过的吩咐,喜孜孜的各自打去了。

袁明明陪着杨过沐浴,袁明明道∶「哥,你看咱们出门前要不要跟严姐夫和秦师姐拜个年,再跟他们说咱们初六以前回来?」

杨过道∶「我也想到了,等会儿,就请英妹和华妹去他们府上拜个年,还有,你答应要传给两霸和那几位夫人和小姑娘的功诀也顺便要她二人带去,他们这几天一定会到他们府上去拜年的。」

两人边洗边亲热了一会,但没有燕好,照民间习俗,大年夜和大年初一是不能有鱼水之欢的。

王屋山,相传是轩辕黄帝的访道和修真之处,在山西省阳城县西南,西入垣曲县界,南跨河南省济源县界。山有三重,其形如屋,因而得名。

杨过等一行,从洛阳经孟津,过河後往王屋方向漫行。他们不赶路,一路上说说笑笑,高兴的不得了。过了孟津之後,就一直没看到路上有行人,这时已进入了山区,更无人烟。山区中,时飘雪花,时降小雨,云雾缭绕,如入仙境,众人个个神清气爽,他们的目的地是王屋山的接天坛,顺便还要看看有没有仙人。

阿紫有些忐忑的道∶「龙姐姐,万一真的碰到仙人,她要你也去当仙人,那怎麽办?」

小龙女心情很好,笑着道∶「昨天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仙人不是别人叫你当,你就可以当的,那是要自己修练的。」

阿紫噢了一声,稍感放心的道∶「姐姐不能去当噢!」

小龙女笑靥如花,连声道∶「好,好,姐姐才舍不得呢!」

时近中午,他们确定了王屋峰的方向,就不再循路,而是在丛山峻岭和树枝上蹈空飞行,此时如有人仰头望见,那真以为是看到仙人了。

众女银铃似的笑声在天际散扬,每个人心情愉悦,功力都发挥到了极限,这是她们自闭门修练合气搏击术以来,第一次尽情发挥,阿紫虽然功力稍浅,但在轻功上的造诣上,也已与众女相差不远,而且愈来愈游刃有馀,她高兴的欢叫声最是大声。

杨过和小龙女在众女群中忽前忽後,一来是意在保护,二来是随时拨众女运用轻功的窍门,所以这一路下来,众女的轻功又都精进不少。

众人在一滩溪水前停下休息。杨过向四周一望,指着溪水的上下流,道∶「这看来小小的溪水,却是济水的源头之一,济水入黄河,黄河归大海,万流归宗,就是这样来的,所以咱们不能小看了这条小溪。」这条涓涓溪水在群山环抱中,竟未结冰。

众人赞叹了一阵,舀了一些溪水品尝,都觉得清凉美味,於是又吃了一些随身携带的食物,并决定溯水而上。

大夥儿沿路指指,漫步走了约顿饭时间,但觉一路之上,尽管大雪封山,但仍遮不住峻山奇峰的秀丽景色。就在这个时候,杨过忽觉前面山谷处气流有异,他略一举手,示意大家提高警觉,他拔起身子,在树枝上站定,往前眺望,果见距离一里之处,溪水尽头的山谷平地上,有两人在比拚掌法,这二人的内力颇深,以致气流为之鼓荡,两旁男男女女各站了十馀人,但都静寂无声。

就在杨过跃上高枝观看的时候,众女也都纷纷上树。依杨过的意思,这种江湖斗殴,以不惹为妙,他正要招呼众女离开,赵英突然道∶「奇怪,那几个女子像是咱们百花宫的弟子,可是太远,看不清楚是谁。」

赵华也接着道∶「姐姐看的没错,有三个是百花宫的人,她们的兵器都是笛子。」

杨过闻言,凝目细看,果然在右边的人群中,有三个年轻女子腰插长笛,确与赵英、赵华姐妹以前使用的笛子相仿。

他招呼众女跃下树枝,略一沈吟,问小龙女道∶「龙儿,这些人当中,既有英妹和华妹的同门,咱们就不能置身事外,你看怎样处理才好?」

杨过虽然在徵询小龙女的意见,但小龙女却是很有分际,她微微一笑,道∶「听你的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大大方方的过去,咱们都听英妹和华妹的意见好了。」杨过看着赵英、赵华道。

事关同门,赵英心中有些着急,一听杨过这样说,感激的道∶「谢谢公子,妹子一定先把是非曲直弄清楚,不会一味包庇同门的。」

「能够这样当然最好,不过很多事并不是这样明白清楚的,有时候歪理也要争一的。」杨过笑道。

众女都被杨过说得笑了出来。於是由赵英、赵华二女领头,不急不徐的往山谷过去。

近到半里处时,两群人都转头看来,拚斗的二人则仍缠斗不休,再走近到二十丈处时,那三女已大叫出声∶「英姐姐,华姐姐!」叫声欢悦,像是在无助之中,突然遇到了救星一样,而且向众人飞奔而来。拚斗的二人看到这种情形,也都停了下来,一起看着杨过等人。

杨过和众女互望一眼,猜想这三个百花宫弟子应是遇到了困难。

赵英又前行了几丈,就驻足等候三女。赵英和赵华因是宫主之女,所以在百花宫的地位较为超然,既不名列百花,也不排辈,她们与这一代艳字辈的百花虽为同门,严格说来,也不算是师姐妹,但因年龄相仿,平时也是师姐、师妹的叫得很亲热,这三个女子的年纪都比赵英、赵华小了一、二岁,约与春兰、秋菊和阿紫同年,前头奔来的一个名叫张艳惠,另两个是双胞胎姐妹,姐姐叫王艳婷,妹妹叫王艳妤,三女都长得很是美貌娇丽。

张艳惠一把抱住赵英,哭了一个哀哀欲绝,另二女在旁则拉着赵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杨过等人稍稍站远一,让她们尽情诉说。

听了一会儿,终於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相斗的两派,一是太行山的彭家寨,一是中条山的形意门,却相约在两山之中的王屋山相斗,也真会选地方,尤其是在大年初一的正午。

张艳惠和王家姐妹在百花宫时同门学艺,感情甚好,就在年前夏天,各年满十七岁,依百花宫门规,出宫行道,数月後,到了龙门,王家姐妹虽是孤儿,但在七、八岁进百花宫前却知龙门有一门远亲,二女到龙门後多方打探,竟找到了这门亲戚,这门亲戚是她们母亲的表兄曾明东,这时曾明东也不过年近五十,他出身中条山形意门,是内家高手,忽然来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竟是去世多年的表妹之女,不由得喜出望外,自是百般呵护,留在家中照顾,而这时形意门掌门人郑怀恩之子郑子纪前来作客,郑子纪一见张艳惠惊为天人,张艳惠也对他一见倾心,本来这种男女相悦顺其自然,别人都乐观其成,曾明东和王家姐妹也都有意撮和,但郑子纪因家教甚严,却不敢对张艳惠直吐爱意,更不敢表达迎娶之意,一直到郑子纪辞别回家,这种情况未变,以致张艳惠芳心无主,私下珠泪轻弹。

过了一个多月,张艳惠因再无郑子纪讯息,於是黯然辞别曾明东和王家姐妹,自个儿独闯江湖,众人百般劝留,但张艳惠心意已定,仍飘然而去。

不料郑子纪回家後,向父亲郑怀恩提到在师叔曾明东家中遇见张艳惠之事,并表达爱慕和迎娶之意,请父亲作主。郑怀恩老於江湖,一听之下,大吃一惊,忙问儿子在与张女相聚之时,有无表达这种心意,郑子纪不明所以,嚅嚅的道∶「未得爹爹同意,儿子不敢有这种表示。」

郑怀恩气急败坏,道∶「儿啊,你怎的这样不知轻重,要知道天下女子虽多,但好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这张姑娘既与你情投意合,又是这般贤淑美貌,正是我儿的良配,为父岂有不同意之理?你这样未留片语只字,张姑娘心中无属,必定被人从中拦走,为今之计,只有速速前往曾师弟家中提亲,但愿还来得及。」

郑子纪这时也觉事态严重,父子二人急急打,与门中几位师叔和武功较好的师兄弟一起束装赶往龙门,待赶到曾明东家,才知张艳惠已独自离去两个多月,郑子纪後悔无及,甚觉对不起张艳惠,一时之间,整个人竟消瘦了一圈,郑怀恩固然爱子心切,曾明东和王家姐妹也极力夸赞张艳惠,并派人到处打探,以为以她一个单身女子,必定不会离开太远,但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张艳惠的芳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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