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瞥眼，曾湛又继续说：“我是打女人的男人么？”他不是！
不是么？
是的咧！
她可还记得她才十五岁的时候，去温泉那次……被打了几个耳光！“你打过我。”蔚蓝低下头，不满地说，小脸扭曲起来。
曾湛回想了一下，他就是记不得打过她，她这么好，他舍不得打！曾湛摇头：“没有。”蔚蓝愠怒，抬头瞪着曾湛，还不承认！
“我真的没打过。”见蔚蓝这么盯着他看，他竟有些心虚。反正……就是没打过！死也没打过！
“敢做不敢当！”蔚蓝反驳，赏了他一记眼刀，随后把脸埋进被窝里，低声骂道：“敢做不敢当，敢做不敢当……”这话一直重复到第三十遍，曾湛才把热乎乎的手伸进被窝里捂住她的嘴儿，低声道：“没做过怎么能担当……”说着，又掀开一些被子，把自己的嘴巴送过去，含着蔚蓝的唇瓣，把舌头伸到蔚蓝嘴里，舔了个遍，在她小嘴儿里低声道：“我吃过你，这个我承认。”
流氓！
混蛋！
林欣瑜端着奶瓶进来，见两人脑袋窝在被窝里，脸红了一下，随后轻咳一声，蔚蓝把曾湛推开，骂道：“快出去了，别来烦我。”
曾湛起身，对着林欣瑜笑了笑，又出了卧室。
林欣瑜看着蔚蓝涨红的脸，微微一笑，紧接着抱起紧张给喂了些水。
****
没过几天，曾湛在厅里就听到了周驰的消息。
那消息，还是从厅长嘴里出来的。
“曾副啊，周驰是不是你提上来的。”明知故问，眼里的怒色摆的十分清楚。
曾湛了头：“嗯，怎么？”
厅长从包里翻出一沓账单，丢到曾湛的桌上：“厅里可以搞接待，接待也可以摆的风风火火，可是账单，必须做的干干净净。”
曾湛眯眼，翻了翻那账单。
账单很假，不论是酒店还是价格，档次差的太离谱。
何况，时间都是错的！
连发票……都假的一塌糊涂！
又是作风转变年，铺张浪费遭严重打击！这些账单和表格要是交到上级去，谁都会被惩处！曾湛皱眉，厅长便发话了：“再过不久，这厅长的位置还不是你的。你这提的什么人，想害了厅里的干部？”
曾湛摇头，这事的严重性，周驰自己是担不起的。
“不如给他调回去。”曾湛无法，只好这么说。
厅长摇头：“不惩处根本不会有效果，直接让他走人。”
147
周驰看到办公桌上的“辞退信”时，满眼的不相信，xiōng腔里全是不服气。
他是曾湛的人，怎么能这么轻松就把他辞退了，况且，他是正儿八经的公务员！
周驰拿着辞退信去了副厅长办公室，几乎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周先生！”孙秘书拦不住，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斥责：“你已经不是国土厅的人，麻烦你尊重一下曾副厅！”
尊重？
周驰扭头瞪着孙秘书，讥笑起来：“什么叫尊重？把我辞退了，就叫尊重？”将瘦弱的孙秘书推开，周驰进了办公室。
曾湛觉得，周驰是林欣瑜的老公，林欣瑜是蔚蓝的良师益友，他犯不着对周驰怎么样，如果可以，他愿意让周驰去他的公司干，工资绝对是这里的几倍。
可周驰呢，被急昏了头，一进去就拎着曾湛的领子，大声骂道：“你究竟什么意思？我不是林欣瑜的老公吗？你何必把我撵出去？”
曾湛愣了愣，又听周驰继续暴跳：“不就是做了假账吗？这年头谁不做假账啊？为什么非要查我？”
曾湛一八六，周驰一七五，两个人身高就悬殊了很多，何况曾湛是特种兵，身材魁梧有力，周驰就瘦弱了，他敢用这种姿势对曾湛，简直是找死！
曾湛来了小脾气，拎起周驰的领子，毫不费劲将他丢到了沙发上，又整了整衣衫，指着周驰，低吼一声：“你给我冷静。”
周驰整个人摔进沙发里，喘了好几口气，接着一两滴眼泪掉了下去，他用手擦了擦，又慢慢坐起来。
曾湛以为他要冷静了，却没想到周驰猛地站起身将面前的茶几抬了起来，再用力摔了下去……
办公室里一阵巨响……
嗙嗙嗙……
曾湛未反应过来，周驰又将办公室里的鱼缸给摔了，这还不够……他连同曾湛的电脑都给砸了，桌上还有打开的墨汁……
噗！
全都掀到了曾湛的白领上！
办公室门打开，三个保镖冲了进来，看到曾副厅的白领上染了墨汁，三个人倒吸一口气，这人吃了豹子胆了！
“是我们来迟了，曾副厅！”三个人上前架住周驰的胳膊，一个保镖在他背上猛打了几捶，骂道：“找死是不是？”
曾湛很愤怒，瞥了他一眼：“丢出去。”
周驰咆哮地喊着曾湛你个畜生，你不要脸，你害我，你害我……
这样的话一直持续到周驰被带进电梯！
孙秘书红着脸送衣服进来，一直在道歉，眼色一红，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遇到周驰这样的疯子，拦都拦不住。
要曾副厅怪罪起来……他真是不好担待着。
周驰像一只丧家犬，被保镖丢出国土厅，什么也没带出来。
曾湛换好衣服，厅长便来了。
“要不是看在你们认识的地步上，就不是让他走了，这是犯罪啊！”厅长说着。
曾湛笑了笑，头。
“那是牢狱之灾啊！”厅长拍着曾湛的肩膀，笑着拍曾湛的肩膀：“再过不久我要升了，你自己上来也注意看着身边的人，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你好好看。”
曾湛抿唇，厅长又接着说：“我和你爸很熟，我自然不愿意看你有什么困难……”
厅长叹口气：“你以后，可注意了啊！”
148
曾湛一回家，蔚蓝就问起了这话。
“林姐姐刚才在家里一直给周驰哥哥打电话，可周驰哥哥总是不接电话。”
蔚蓝捏了捏紧张的脸，抬头看着曾湛。
曾湛回头看看蔚蓝，接着神色淡了些，抿了抿唇：“那是他们夫妻的事。”蔚蓝头：“嗯。”
这事儿过去了好几天，紧张也满了月，关于蔚蓝的身份，曾湛还是不敢公开。
蔚蓝现在二十岁，团结已经快两岁了，那就是还没有到结婚年龄就生了孩子，曾湛想，等紧张一岁了，大家慢慢忘记蔚蓝的公众形象，他兴许可以去改一改蔚蓝的年轻，然后两个人结婚了。
他便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后陈老师和梁珊珊打电话给蔚蓝，蔚蓝也决定放弃不再做演奏家的梦想了。
陈老师和梁珊珊很不快，说等过几天再打电话来。
蔚蓝不做大提琴家，简直是可惜。
你瞧瞧那不说话时的yīn郁气质，瞧瞧那一头黑发，简直坐在那里，琴都不用拉一下，便把气质给流露出来了。
你欣赏的可不是曲子，是蔚蓝这个人。
有时候曾湛看着电视里的蔚蓝，也会沉迷起来。
若不是一早知道蔚蓝这丫头其实有傻，他可能看着屏幕里的蔚蓝会认定，这是哪家千金。
蔚蓝着头说好，挂了电话以后久久发呆。
比起大提琴，比起荣耀，她更喜欢陪伴叔叔，陪伴团结和紧张。
如果叔叔对她一直那么好，她愿意为那么俊俏那么完美的叔叔再生上一对儿女。
看蔚蓝挂断电话，曾湛端了杯牛奶过去，揉揉她的小脑袋，轻声笑道：“不后悔？”蔚蓝接过来抿了一口：“嗯？”
曾湛笑着不说话，蔚蓝便抬了条腿，跨坐在他腿上，嘴唇贴着曾湛的脸颊，轻声道：“我都放弃了那么重要的兴趣，你以后……”捏了捏曾湛的鼻尖，蔚蓝笑道：“要对我好一辈子。”
曾湛了头，咬咬她的耳朵：“我自然对你好。”
蔚蓝痒酥酥地躲开了些，曾湛又道：“我不知道除了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卧室里只剩下一对夫妻，蔚蓝心痒痒，又害羞，随即咬牙骂道：“还能对团结和紧张好啊！”
“是，是，孩子更多，我才能给出更多的爱。”一说到爱，曾湛便想做了，天知道他忍了多久，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有多糟糕……
一双唇蹭着蔚蓝的下巴往下滑，咬开蔚蓝睡衣的衣带，里面白花花一团柔软噌的跳了出来，曾湛张口便含住，绕着那粒红梅舔了舔，听蔚蓝轻叫一声，也觉得火候够了，解开链子便要进去。
可偏偏……
“蔚蓝，我要走了。”林妈敲着卧室的门，声音很急促：“蔚蓝，我先回去了啊！”曾湛赶紧拉起链子，给蔚蓝系好带子。
林妈推开了门，看曾湛和蔚蓝坐的正正经经的，不好意思地笑笑：“曾先生也在啊。”
都是熟人了，可曾湛总是不冷不热的，她也不好意思叫亲热了，只敢曾先生曾先生的。
蔚蓝嗯了一声，还没问怎么这么急，林妈又道：“周驰和我家欣瑜吵架了，欣瑜电话里一直哭，我去安慰安慰。”
林妈不识字，林欣瑜便给她买了老人机，电话只有周驰和她知道，电话一来，按下键就可以接听，她虽然笨，但听个电话也不算难。
蔚蓝关心，赶忙问道：“怎么吵架了？”
林妈撇撇嘴，叹了好大一口气：“这段时间周驰不知道怎么了，脾气可大了。不说了，我急着回去。”
“你送送林妈。”蔚蓝吩咐曾湛。
曾湛着头：“林妈，我送你，这里离你家挺远。”
怕女儿伤心过了，林妈也着头不好意思地答应了。
149
这几天周驰总是喝酒，简直酒不离身。
林欣瑜问过几次，周驰也不愿意搭理她！
等酒喝够了，周驰就流着眼泪，坐在阳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擦，“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林欣瑜忍了几次，又和周驰吵过几次，可周驰什么也不说。
今天，周驰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还打了林欣瑜。
那一耳光可响……这是结婚以来，周驰第一次动手！林欣瑜对周驰失望极了……
“你自己难过，凭什么撒气在我身上？”见母亲不在，林欣瑜才敢大着声音骂！没想周驰压根不理会她的失望，指着她的鼻尖就骂：“曾湛是什么人？她妈的混蛋！”
这关曾湛什么事情？林欣瑜很不高兴，从地上爬了起来，白皙的小脸红彤彤的。
“你自己没出息，怪别人做什么？”林欣瑜压了怒火，一步一步走到沙发边上。可没想到周驰竟然因为这句话更加火了，一把拉着林欣瑜的手，甩到地上：“我没出息？呵，我没出息？要不是那些有钱人买官，老子至于这么窝囊吗？这是拼爹的时代，怪就怪我没个领导当爹！”
林欣瑜肚子有些痛，周驰又红了眼，捂着脑门：“我这辈子都被曾湛废了……”他说着说着又指着林欣瑜：“你知道曾湛有钱，你怎么不去勾搭她？你不是比那个沈蔚蓝漂亮吗？你放着那么有钱的男人不勾搭，现在骂我没出息？”他自己说够了就自己出了门。
林欣瑜觉得难受了，赶紧给林妈打电话，这林妈还没到家，她就流血了。林妈一回家，看见女儿流产吓了个半死，林欣瑜给医院打了电话，没过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一个尚在发育的小胚胎，就这么没了。
蔚蓝和曾湛赶到的时候，林妈还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哭。
“谁能想到当初看到那么好的孩子，今天会动手打老婆？”
“我家欣瑜从小就好……没想到长大碰到这样的人？”
蔚蓝安慰了几句，有些无措地看着曾湛。
曾湛也没说话，若真是因为厅里的那件事，那他觉得周驰是不知好歹了，这样把他赶出厅里，没有给他做出惩处，已经相当不错了。
林欣瑜绝望地盯着天花板，蔚蓝一个字都不敢说。
陪了几个小时，林欣瑜总算咧嘴一笑，嗯了一声，望着蔚蓝，拍拍蔚蓝的小手，语气很是安慰人：“没了也好，周驰不会是个好爸爸。”
她这么说，蔚蓝就更觉得难过了，流着泪坐在一边。
姐姐这样好的人，怎么会遇到一个渣滓？
****
那边的周驰醉醺醺地游荡在大街上，等晚上饿了，他自己掏出一百块钱坐在烧烤摊上喝起了酒。这一喝，又醉的淋漓尽致。
等第二天早上，他竟然跑去了军区大院门口。
“曾湛，你个狗娘养的，仗着自己的爹坐上了厅长的位置，你就得意吗？”周驰还在醉，语无伦次，踉踉跄跄。
他知道自己进不去，所以只站在门口大骂，门口的士兵一听周驰这样乱骂，赶紧冲了出去。
也是巧……
今天曾海不在！
在的人是曾子珊的母亲！
她正巧要出去买菜，一听有人这样说曾湛，赶紧的让士兵退下了。
“你是谁？”周驰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容憔悴的女人。
曾子珊的母亲哼了一声，开口道：“我是曾湛的后妈！”
150
后妈？
那也是曾湛的亲人！
周驰一双眼睛很是红润，随即捏紧了拳头，作势要打曾子珊的母亲，士兵一看，连忙将周驰制服：“小子，你给我老实。”
曾子珊的母亲摆了摆手，对着周驰问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骂曾湛？”
“他……”
周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想了想，又大了胆子喊道：“曾湛贪污！他花钱买官！”曾子珊的母亲瞪圆了眼睛，贪污？
“他，他还……”周驰觉得那两条不够，随后大声喊道：“他强奸幼女！”
那士兵一听，可愣住了！虽知道曾湛痞，可这些都是大罪啊！
士兵也知道曾子珊的母亲是谁，怕自己被牵连，冲着周驰一顿暴打：“你给我嘴巴放干净，不要胡说八道！”
贪污，花钱买官，强奸幼女！
曾子珊的母亲一下子兴奋起来，制止了士兵，对着士兵轻轻一笑，说道：“对不起，让你看到家丑了，在这里说话实在影响很大啊！”士兵了头，明白曾子珊母亲话里的意思，转过身走了。
“我和曾湛是仇人，你和我说这些恰好是帮了我！这些，你可都有证据？”曾子珊母亲一脸兴奋，笑的异常诡异，她顾里地拍拍周驰的肩：“我们找个地方谈！”
周驰愣了愣，随后跟着曾子珊母亲走了……
曾子珊的母亲有印象，上次在超市门口，遇见过曾湛和一个小姑娘的，那个小姑娘看上去确实小！她当时也没注意，就听那女孩说她是曾湛的女人！
“曾湛可真是禽兽啊，都还是小孩子呢，就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周驰气急败坏，也突然讨厌起了林欣瑜，她哪都不比沈蔚蓝差，却偏偏没有勾搭上曾湛，在曾湛耳边吹吹枕头风，好让自己事业一路高升。
不管曾湛有没有贪污，有没有买官……有没有强奸幼女，这些事情，到了曾子珊母亲这，都会成为事实！
她女儿都死了，还不是曾湛害的！
除了曾湛死，她再无安心的办法！
曾湛，你等着瞧！
“有证据吗？”曾子珊母亲再一次问道。
周驰迟疑了一下，想到那些单子都是没有签名的，大可以诬陷在曾湛头上！他了头：“自然有。”
见他迟疑，曾子珊的母亲笑了笑：“把那些都交给我，我有办法。”
***
一个疯了的男人，一个疯了的女人挨在一起，除了疯狂的事，还能做什么。
林欣瑜没想到，她能在病房的电视里，看到曾湛的新闻！
实在……太可怕了！
国土副厅长曾湛贿赂上级，买官成功，贪污腐败，强奸幼女，令人发指！
新闻里甚至播报了曾湛和高荏的公司，还有……沈蔚蓝！
这样的爆炸性新闻，省城完全轰动了起来，就连G城曾经提拔过曾湛的领导也被彻查！人在刀口上，难免将所有责任都推了出去。
曾湛还在办公室里，纪检，检察，公安，便都齐全了曾湛的办公室。
“有群众举报曾副厅长贪污、买官、强奸幼女，还请曾副厅和我们走一趟，调查案件真想。”来的机构人员都相当客气，一边在心里责骂他，一面又担忧着他的身份地位，矛盾至极。
“是谁举报？”曾湛面色从容，可手心却捏了把汗！
前两条他不怕，怕就怕这事儿和蔚蓝扯上关系，他也清楚，除了周驰，没人敢！
“对不起，我们有义务保护他的个人隐私。”
隐私……
曾湛恨得牙痒痒，走出了国土厅！
活了三十一年，他什么时候如此狼狈！
周驰，老子绝对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