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湘裙姑娘同仇敌忾的骂道:“果然是个纨绔公子,姐姐你都住到他家里来了,竟然还惦记着外面那不三不四的女人?八成是一边忙着奉承姐姐,一边暗地里又去勾三搭四,真是无耻之徒。”
另有女孩庆幸的道:“得亏了姐姐明察秋毫,不然一不小心同意了亲事,那岂不是要遗憾终身?何况以姐姐的花容月貌,那无耻之徒竟然还不满足,实在是贪得无厌。若是我,一定一辈子只深爱着姐姐一个人。”
这话一出,几个女孩都娇笑起来,王玄清心里非常受用,心说徐灏啊徐灏,是你自己有眼无珠,将来可别后悔。
远处的沐凝雪至此忍无可忍,缓缓走上前去,立时有女孩震惊站起身来,磕磕巴巴的道:‘你,你是沐郡主?“
“沐郡主?”其他姑娘都大为惊奇,赶忙随着站起来见礼。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沐凝雪在闺阁圈子里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
尤其是沐凝雪的容貌足以匹配她的名声,即使是一向自持美貌的王玄清见了都不由得大为惊艳,知晓自己的美貌和人家无法匹敌,暗道难怪那么多人争相追求她,果然名不虚传。
沐凝雪停下莲步,正对着王玄清,轻声道:“我就是那位被惦记的女子。而我与徐家公子之间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天地可鉴。徐家公子非是什么无耻之徒,正相反,如果他也留情于你的话,那才算做朝三暮四,不对吗?所以我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在背后议论他人是非,给自己留些口德,众口铄金,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被你们说成了花花公子。”
王玄清心中震惊,不可置信的道:“他喜欢的竟然是你沐郡主?怎么可能?”
沐凝雪嫣然一笑:“为什么不可以?我不过一蒲柳之姿,寻常女儿,有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男儿心里记着我,那可是凝雪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与此同时,被佳人在外人面前赞扬有情有义的某人,悠闲坐在一张椅子上,身边都是村子里的邻居,互相大声谈笑之外,徐灏一边暗自偷笑,一边看着打京城回来的队伍。
好似被烈rì暴晒过的蔫茄子,一身繁琐礼服的徐汶等人早已是热的满身大汗,一路蔫头耷脑的返回来,有那身体虚弱之人险些晕了过去,勉强被下人搀扶支撑着平安到家。
问题是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休息,连被汗水浸透的衣裳都不能换。随之而来的太监马上示意他们到门前排队站好,好在瞧见几个年轻人已经又热又累的摇摇yù坠,心一软把他们放进了花棚下借以避暑。
而坐着瞧热闹的徐灏谨记着皇帝那句‘顺其自然’,根本不把太监和所谓的皇族威仪放在眼里,大天不过是一位郡主下嫁,即使是公主又如何?谁也没规定你见了皇族就得规规矩矩的行礼磕头,反而除了帝王本人之外,很多奴xìng都是莫名其妙约定成俗的。
对于给朱元璋磕头徐灏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因为人家把元朝给灭了,跪的心服口服。对于给朱棣下跪也没什么,因为永乐大帝毕生北伐,武功盖世值得钦佩;给徐达下跪还是没什么,那是真正的民族英雄,就和许许多多的先贤英烈一样,作为崇拜祖先为信仰寄托的汉人后代来说,三跪九叩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
但是对于神马王公大臣,公主郡主甚至是朱高炽等人,徐灏就不乐意了,有的人愿意跪舔,可是咱不愿意。
往下的事情发展多少令徐灏觉得恶心又很是感慨,那边郡主还没有任何动静呢,大伯徐耀祖就带着清晨匆匆返回家的三叔徐增福和一群同族兄弟,神sè肃穆的排成两行鱼贯而出。
根本不用人家太监有所指使,就那么自动站在道路中间,任由炎炎烈rì肆无忌惮的照晒,一群人连个咳嗽声都不闻,静静的恭候郡主大驾光临。
这就是刚刚说的跪舔了,仅仅是为了功名利禄和对于皇权愚昧的礼膜拜,连身为长辈的脸面都不在乎了,看那一个个虔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等着迎接圣驾呢,徐灏看得直摇头,来了一句:“荒唐。”
反观百姓则坐着言笑无忌,在他们心里压根没有对于皇族的太多敬畏,因为太遥远够不着。如果此时徐耀祖或者里长一声吆喝,保证大多数人都得跟着跪下。
总算是便宜老爸没有在人群里陪着罚站,这让徐灏心里好过了不少,也让他第一次扪心自问,这样利益熏心的家族值得自己去守护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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