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晋浦唉声叹气地说:“别看爸爸有钱,可是,爸爸的钱全部被你明瑾姨给拿住了。”
提起“钱”这个话题,章晋浦满嘴巴的苦味,比吃了黄连还苦。
原本钱是掌握在他手里的,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俞明瑾赶走玉兰,财政大权半数以上落在俞明瑾手中,偏偏他时常需要依仗岳丈家的政治关系网,翻脸不得,不仅不能翻脸,平时要捧着、哄着、供着那尊姑奶奶,外人面前她给足他面子,他实则不知多恼恨,有时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他弄垮了俞家,把整个俞家、连同俞明瑾踩在脚底下。
他有才华、有魄力、有手段,岂能受制于人,俞家人不过是出身好,算得了什么!
“晴晴,如果你像我一样,费尽千辛万苦才有现在这一步,你会不会拱手让给他人得便宜?”章晋浦问。
她志不在费尽心机谋求财富,便永远不会有他这般心境。
一念及此,晚晴忽而想到前几天俞殷尚默许她对付章晋浦的事情,俞殷尚本就防范章家父子,她初进公司,他便让她注意章珺的动静,细细想来,倒不是他对她有多好,他未必不是作壁上观,看亲生父女相斗,得个乐子之余,又顺道借了她的手斩掉野心勃勃、觊觎俞家家产的章晋浦。
如果她除掉了章晋浦。俞殷尚未必会让她除掉俞明瑾。
俞明瑾再如何不好,终归是俞家人,俞殷尚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收拾俞明瑾,他之所以默许,恐怕还是查得不全面,不晓得俞明瑾与她的纠葛。
晚晴灵光一闪,琢磨到俞殷尚深藏的用心,虽然没啥膈应的感觉,反正她当初进俞家,不也是打着利用俞殷尚的主意么,但是,不膈应,不代表不凉心,对俞殷尚刚刚升起的那么热度,悄然降了温。
做别人手中刀也罢,做别人盘中棋也无所谓,谁管呢,总之,凡是阻碍她收拾这对狗男女的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绝不存仁心,她不能被母亲的冤孽活剐噩梦纠缠一辈子,她要过正常的生活。
章晋浦的问题,很好回答,晚晴答道:“不会。”
“你看,爸爸将来养你们的钱、和辛苦奋斗的成就,被别人捏在手里,随时有人能够拿走咱们的一切,你和爸爸一条心,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章晋浦诱导性提问。
晚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她沉静地思索一会,启唇说道:“让别人不能控制咱们,原本是谁的东西,就该是谁的,谁也别想拿走属于咱们的东西。”
“好!”章晋浦拍手叫好,绝对真情流露,这回答说到他心坎上了,不愧是他的女儿!
见他高兴,晚晴有意泼他冷水,别指望她对他的小家庭和乐融融,摆明态度,别以为她是软包子,“爸爸,不瞒你说,我本来对明瑾姨没意见,她是姐姐,你是姐夫,但是,你现在的身份变了,是我爸爸,有句话,我不得不说。”
“有什么话,你说吧,爸爸听着呢。”
“我不喜欢明瑾姨和哥哥姐姐,他们抢了你,我不喜欢,你是我和妈妈~的。”晚晴直视章晋浦,让他看清楚她爱憎分明的脸。
女儿说不喜欢,章晋浦并不意外,外室的私生子女,假如不存芥蒂地与正室的子女相处融洽,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吧,女儿的反应很正常。
章晋浦无奈且忧伤地微笑,“晴晴,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又怎么会要求你那么困难的事情去喜欢他们?你不喜欢,不要紧,爸爸不强求,但有一,你能不能做到?”
“嗯?”
“你再不喜欢他们,面上也千万不要表露出来,咱们没有成功之前,惟一能做的就是忍耐,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的笑,明白吗?”
“爸爸,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我的乖晴晴!”晚晴如此上道,又如此受教,章晋浦不由得喜上眉梢,抱住她,不住赞她好。
晚晴乖顺地歪着头,枕在他肩头,亦是喜上眉梢,细了看,却是自有股森森yīn险在其中,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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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六,晚晴就读的重中学是第一批进行素质教育试的学校,因而,虽是高三,但没有周末补课,班里的同学大多转去上补习班。
在俞殷尚看来,晚晴报补习班纯属浪费时间,她没有去任何补习班,按照他的计划安排表,她周六周日固定跟着他学习处理事务。
然而,俞殷尚和晚晴夜话完的第三天,即晚晴与章晋浦父女相认的当日,俞殷尚因公出国,计划去大半个月,晚晴假日意外地空闲起来。
趁周六空闲无事,晚晴起早,亲手熬好一盅药膳汤水,接着选了几本习题卷子、课堂讲义,换洗衣服什么的,收罗好一堆的东西,带去医院给姐姐姜暮雨。
不想让俞家其他人知道姐姐的模样,就算是俞家的司机师傅,晚晴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姐姐住在哪个医院,所以,晚晴出门没有坐俞家的小车,而是选择搭乘出租车。
到医院,下出租车,背上背着,手里提着,晚晴大包小包地坐电梯上了住院部的六楼VIP区。
刚走近门口,还未进门,晚晴就听见门内飘出姐姐欢笑声。
不寻常……
这家医院的住院部VIP区,不是随便放人上来的,再者,能让姐姐发出笑声的人,必然是熟人,姐姐在京城认得谁呀,除了……
“小皓哥哥,是你来了吗?”
晚晴微笑着,推开了病房的门,继而,笑容凝固……
病房之中,逗得姜暮雨开怀大笑的人,不是什么俞皓,而是一个晚晴怎么想都不会想到的人……
“眀琛哥,您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