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公弹了下烟灰,笑道:“这丫头,不气我就好了,那里会关心我。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出的上力。”
海侠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是这样的,我有一位朋友,长期居住在美国,现在在美国出了事,想回到中国来发展,明天就会到深圳,我想请陈叔叔多关照关照。”
陈秉公笑道:“那好呀!海归派!我们最欢迎回国投资,报效祖国的年轻人了。”
海侠向陈秉公靠近一,压低声音说:“我这位朋友不是正当的回国,他的所有的证件都被扣留在美国航空局,他是从水路来的,现在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或者信用卡,所以,在深圳,不能入住酒店和招待所。”
陈秉公目光中厉芒一闪:“你朋友在美国犯了什么事?他在美国是做什么的?”
海侠说:“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情报人员,可能是和中央情报局有什么意见不合,拿了情报局的东西,情报局就对他穷追不舍,他在美国呆不下去了,所以想到咱们中国来避避风头。”
陈秉公勃然大怒,猛的站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美国的通辑犯,你还让我来保护他?我可是一个公安局长,这种事是知法犯法,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给公安局扣留起来。”
海侠也站了起来,拉陈秉公坐下,低声笑道:“陈叔叔不要生气。这个朋友是美国的通辑犯,和我们中国有什么关系哪?你是中国的公安局长,美国政府管不到你吧?再说,我朋友只是在这儿住上两天就会离开,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推托不知情,美国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陈秉公重新坐下,说:“你不知道,上个月因为台海关系紧张,美国和中国不但中断了贸易往来,还实行贸易制裁,关系一直不太好,现在好不容易恢复了贸易,这个时侯出了差错,可是向枪口上撞。再说,就算不管贸易协定,联合国公约上也有约定,不可以包庇其它国家的政治犯和通辑犯。我身为一个公安局长,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海侠笑道:“咱们中国有多少政治犯和通辑犯,在美国的庇护下,不能落网?我朋友只在深圳住上几天,把手中的东西卖出去后,就会隐姓埋名,到别的国家隐匿起来,美国抓不到他的,就算他落网,咱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推他个一干二净,美国还能拿咱们怎么样?”
海侠了棵烟,悠闲的吐了出来:“我只是要陈叔叔出面担保一下,让我这位朋友有个住的地方,其实的事,就不劳陈叔叔烦心了。我朋友手里的东西,就是保守估计,价值也会在一千万美元以上,我会拿出来一成,送给陈叔叔。这种事,还希望陈叔叔能帮个忙。如果陈叔叔真的不想帮忙,那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再另外找人出面了。”
陈秉公脸上阴晴不定,用力的抽了口烟,说:“我是国家的公安人员,这种事,你怎么敢找上我?”
海侠笑容可掬:“我知道陈叔叔是警察,可是,你如果扣押我,能我定个什么罪名?私通外国?恐怖行动?颠覆政府?没有那么严重吧!我一触犯中国的法律,二没攻击美国大使馆。至于为什么找上陈叔叔,那我老老实实的说,正是看上了你是警察。就因为你是警官,没有人会想到你会牵涉进来,在深圳有了你的保护,没有人再敢打我们的主意,惹我们的麻烦。”
陈秉公沉默了一会,说:“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他是如何从美国来到中国的?”
海侠知道陈秉公有心动,他不动声色的说:“我这个朋友美国名字叫:汤姆李,中文名字叫:李少雄,他是美裔华人,五岁时随父亲到美国,二十四岁进入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至于他是如何来到中国的,陈叔叔,你一定听到过‘福青帮’吧?”
陈秉公耸然动容:“不错,我听过‘福青帮’!”
“福青帮”盘踞在美国纽约,是境外最大的华裔黑帮组织,主要是向海外非法移民谋取暴利,也就是蛇会。
“福青帮”每年都会向美国偷渡十多万从福建出发的华人,也会从美国向福建安排一些不能合法回国的华人。
海侠说:“李少雄就是被‘福青帮’偷渡过来的,今天晚上就会在福州的福清市上岸,明天一早,就坐火车到深圳来。送他过海的,是‘福青帮’的三支分舵舵主,叫林晨星。”
他看到陈秉公虽然对十分之一的一百万元美金动心,但却仍然不放心,所以就把情况尽量详细的向陈秉公说明。
他知道陈秉公一定会去查证:美国中央情报局是否有个叫李少雄的华人?这个李少雄是否正在潜逃?“福青帮”是否有位三舵主叫林晨星?林晨星是否昨晚送一个叫李少雄的美裔华人上岸?
他之所以敢这样说,是因为他早就安排好了。
美国联帮调查局和中央情报局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但是威廉中央情报局有朋友的。威廉从中央情报局调过来一个正在潜逃的华人疑犯的档案,这个华人疑犯刚刚潜逃,正是叫李少雄,中央情报局正在揖拿,还没有落网。
所以海侠说的李少雄的资料,都是真的,是威廉传给杨琼,杨琼又告诉海侠的。
至于“福青帮”的林晨星,也是真有其人。
他是海侠的一个朋友,帮海侠说个谎言,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海侠还给他汇去一万美金。
最重要的是,林晨星今天晚上,真的会从美国送过来一批偷渡客。
有这把握,所以海侠胸有成竹,不怕陈秉公去查证。
陈秉公沉默着,海侠也不催促,静静的吸着烟。
楼上的陈绣早就得到了海侠的嘱咐,听到任何动静也不要下楼,所以乖乖的呆在楼上。
正在这时,一个衣着入时,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手中提了一个菜篮子,装满了蔬菜,走进了客厅。
海侠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你好,阿姨!”
中年妇人看到海侠,笑道:“你就是小绣同学的哥哥小海吧?听阿绣说你要来,我去买了些菜,今晚就不要走了,在家吃顿便饭吧。”
她笑起来时,眼角有些淡淡的鱼统皱,更添了份成熟的韵味,嘴唇左边上一颗红色的美人痣,也分外娇艳。
海侠发现,陈绣长得像她的妈妈。
海侠说:“不敢麻烦阿姨了!”
陈绣的妈妈笑逐颜开,说:“不麻烦!不麻烦!你不知道,阿绣整天上课,她爸爸也天天上班,家中只有我一个人,很闷的。我就喜欢有人来,这样才热闹。你先坐着,陪你陈叔说话,我去做菜。”
等陈绣的妈妈走进厨房,陈秉公低声说:“这事你千万不要让阿绣知道,让我先想想,明天给你答复。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今晚就在这儿吃饭。”
海侠笑道:“这种事,当然不会让陈小姐知道!这个请陈叔叔放心。”
陈秉公眼睛中闪过一丝凶光,低沉的说:“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不要打我女儿的主意,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