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答应一声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苏茉尔看着大玉儿伤心欲绝的神情,劝道:格格,别伤心,皇上是孩子脾气,慢慢哄转他,过一阵子就好了。
大玉儿凄苦地动了动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微笑,陷入到沉思之中。
此时顺治已回到养心殿,他对大玉儿的怒气一儿也没有消。
小唐看不过去,劝道:万岁爷,您可别再这么着,动不动就给皇太后脸子看,这可不太……
顺治打断他的话,赌气道:要不是非得去请安,我根本不愿意踏进慈宁宫一步!
小唐哭丧着脸道:万一有人给奴才穿小鞋儿,说万岁爷跟皇太后赌气,都是奴才调唆的,那奴才的脑袋……
顺治打断道:你是我的人,谁敢动你,我就跟谁拼了!放心,你这脑袋会好好儿安在腔子上头,吃饭、喝酒,还能天天跟我嗦!
小唐苦笑着,不敢再说。
夜晚,摄政王府寝室里,小霓子正服侍着多尔衮吃药。
多尔衮半坐在床上,将安神药一饮而尽,苦得咧了一下嘴,然后把药盅递给小霓子。
小霓子欣慰地道:这帖安神药,看来颇有功效,王爷这阵子,精神健旺多了!
多尔衮真诚地:也亏你不怕辛苦,日夜照料。
小霓子轻声道:这是奴才的本分,算不得功劳!只要王爷好起来,奴才就心足了!
多尔衮苦笑:好起来?我心里明白,气恼烦心的事儿太多,这回的病,终究是伤了元气!
小霓子鼓励道:不会的,王爷体气壮,一儿小病不碍事,很快就好的!
多尔衮微微一笑,不经意地瞥见窗外夜空里,悬挂着一轮明月,猛觉刺心,突然道:我不要看见那月亮,关窗!
小霓子顺从地去关了窗,多尔衮这才仿佛松了口气。
小霓子柔声道:王爷又想起什么?别再气恼烦心了!
多尔衮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突然一把将小霓子拉跌在床上,压祝糊,笑道:帮我忘掉那些气恼烦心的事儿!
小霓子轻轻挣扎着,亲昵地道:王爷,不要这样,您的身子……
多尔衮解着她的纽子笑道:怕什么!你不是说我很快就好了?
多尔衮将脸埋进小霓子颈项亲吻,小霓子闭上了眼睛。
小霓子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道:没错,我要你好!因为我不想让你那么轻易地死!
这日,多铎与何洛会来摄政王府书房议事,他们见多尔衮精神好了许多,很是高兴。
多尔衮与多铎闲聊时,见他面色潮红,似有病容,忙问:怎么了多铎?身子不爽?
多铎强笑:没有!
多尔衮关切道:身子不爽就别硬撑着,找太医来瞧瞧!
多铎故意大笑着说道:没事儿!我壮实得像长白山上的熊!
多尔衮一笑,想了想,柔声道:记得小时候,额娘就常搂着我们,骄傲地说,多尔衮活泼得像只獾子,多铎呢,壮实得像头小熊!
多铎得意地道:对了哥,在你静养的时候,我干了件大快人心的事!
多尔衮惊疑地:哦?什么事?
多铎高兴地:我奏请……给额娘上尊号,追封额娘为皇后!
何洛会解释道:因为大福晋捐躯殉葬,因此内三院的大学士们拟了一个极好的尊谥:孝烈皇后!准备恭制神牌,择吉入太庙。
多尔衮吃了一惊,有些责备地看着多铎。
多铎见状很是不悦,也很不解:怎么?不应该吗?
多尔衮缓缓地道:自然应该!只是……朝野一定议论纷纷吧?
多铎满不在乎地:有是有一些。可管他呢!额娘天大的冤屈,难道没资格追封一个皇后!
多尔衮忧虑道:除非母以子贵,额娘并无追尊为后、太庙之理。你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告诉人,我要当皇上吗?
多铎霸道地:明摆着就明摆着,看谁能把咱们怎么样!
多尔衮神情怔怔地道:话不能这么说。
何洛会见多尔衮神色阴晴不定,便想激怒他:王爷,还有件事儿要跟您回。正黄旗的索尼,镶黄旗的鳌拜,都来跟咱们争永平的圈地……
多尔衮大怒地打断道:什么?他们敢!
何洛会挑拨道:两黄旗来跟正白旗争,就等于跟王爷争!两黄旗仗着是天子亲统,竟敢不把王爷和正白旗瞧在眼里!您想想,是谁给他们仗腰子?
多尔衮心中一动,沉吟半晌,迟疑道:永平是足以钳制京畿的重地,他们想圈去,难道准备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