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我都不用再看第二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件定窑黑釉云龙金彩牡丹罐是当年我的得意之作,那件被老头子卖了一百万美金高价的修复品。
为了这件黑釉云龙金彩牡丹罐,我一共用了三件定窑和钧窑的瓷器作为原料,烧制和描绘的过程更是占据大部分时间……嗯,本来那几件定窑和钧窑瓷器也值十几、二十万美金,但都是我从几个为富不仁的商人藏宝库里顺来的,所以也算没怎么花钱。
原本以为它会被深藏在某个人的家里,没想到才两年工夫,我又和它见面了。
想起其中的有趣缘分,我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柳先生,为什么发笑?”
一阵香风过处,性感娇娆的绝色美人儿站在我身边,“你是不是觉得那个罐子黑漆漆的,一光泽都没有,比不上北条爷爷的缠枝青花白龙纹梅瓶?”
都没等我开口,旁边几个中年人皱起眉头:这年轻人啊就是不懂,比起黑釉云龙金彩牡丹罐来,缠枝青花白龙纹梅瓶差得不只一半。
元青花的价值很高是没错,但定窑的意义在行家眼里是远远大于元青花,况且这件还是定窑的黑釉瓷,更不用说其中的价值。
我不由有些郁闷。“真田小姐,谁说我这么想了?是你自己硬要给我安上这个罪名的好不好?”
真田铃冷冷一笑:“别以为我是傻子,你的笑容没有什么敬佩和欣赏的表情。”
我有敬佩和欣赏的表情才怪——明明是我自己修复的,哪有人这么自己钦佩自己的?
“我是较喜欢元青花。”
我迟疑一下,只能这样说,“还有定窑的瓷器,我最喜欢的不是这种黑釉瓷,而是被称为『宛如薄施脂粉的少女肌肤』的『粉定』。”
“粗俗!”
真田铃看我一直都不顺眼,今天过来就是想要贬低我的;她没想到号称天才的我,这么快让她抓住机会。
脸色越发高傲的性感绝色大美女,淡淡道:“我倒是忘记了,你从小是在美国长大,对于我们日本的底蕴知之甚少。且不说宋朝这个璀璨朝代远比野蛮的元代辉煌,就说这黑色瓷器比起青花,更受我们喜爱。”
“只因为你们喜欢,价值就更高?”
我反驳道,“青花出于唐宋,大成于元代,融合许多民族的工业和原料制成,是瓷器艺术的巅峰表现。宋代五大官窑虽然名气很大,但达不到元青花完美的融合度。”
经过考证,元青花的苏麻离青原料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现在的中东伊拉克地区,而描绘手法、景物风情,也融合许多西亚、北欧的元素。这一和五大官窑只用中国传统文化来做底蕴是不一样的。
当然,孰优孰劣,就要看各人的观。
像是真田铃就不屑一顾:“那些还没有开化的人种,怎么可能有好的艺术精品?只有最纯粹的,才是最好的!”
旁边的人们听着我们的讨论,不由改变刚才对我的看法,心想:『这个年轻人还是有才华的,并不是不学无术。』我自然不愿意和真田铃继续争论。和这种耍嘴皮子为生的女人争论,我才没那个闲工夫。
想到此处,我干脆往外面走去。这种丝毫不在意真田铃的态度,让性感的绝色大美人儿气得眼中冷芒四射。
不过我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位甜美至极的小美人儿拦住。
“哈哈,俊雄,终于找到你了。”
这个一脸狡黠笑容的美少女的话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小丫头,你的爸爸妈妈呢?怎么让你一个人撺来撺去的?”
清音微微一笑,指向另外一边:“喏,他们正在谈论生意,我说不好玩、来找你,他们就同意了。”
我转过头看了看,织田兴文正和别人笑着说话,织田小雪却注意着这边;接触到我的目光时,她微微一笑,鞠躬示意“拜托你了”这样的意思。
敢情我这里成了未成年少女托儿所?
我心中一阵嘀咕,然而有这种天真烂漫、又有着绝色容颜的小美女在身旁,倒不失为一番乐趣。
“俊雄,他们在看什么呢?是传说中的瓷器吗?”
清音不会跟我见外,小妮子挽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展示桌走,“你给我讲讲,到底是什么瓷器好不好?”
“看到了吧?”
浅织轻轻捅了一旁的优雅清纯少女,小声道:“他天生就是招蜂引蝶的家伙,连这么小的妹妹都不放过,你还决心喜欢他?”
此时,浅织和绫馨站在北条仲意和北条满枝身旁。两位大人在一旁和朋友说话,她们两个小孩子只能乖乖站在一旁,顺便还要躲避对面那个男孩子的炙热目光。
浅织和绫馨无疑是这个宴会上最受欢迎的两个超级美少女,无论是出身、容貌还是气度,都让数十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很多人口水都要流下来……唯一还能和她们媲美的只有我身旁的清音。只不过清音的年龄还太小、太过,让人不大敢接触,生怕被别人痛骂摧残幼苗。
可惜,凡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更何况是浅织和绫馨这样豪门贵族出来的漂亮女孩子。
透过父母的教育还有长期阅历,她们的心境比起同年龄的男孩子至少大了三、五岁,又怎么看得上这群只凭着外貌和家世吃饭的少男?
相比之下,连浅织都暗地里承认,如果非要她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也不会看这些小孩子一眼。
听到好朋友的埋怨,绫馨闻言微微一笑。这个笑容顿时将对面的男孩子击中,让他呆呆的再也做不出第二个表情。
浅织见状笑了起来,优雅清纯的少女娇靥发红,摇摇头,干脆扭向另一边:“浅织,又不是俊雄自己去勾搭清音的,是清音自己无聊,想要俊雄带她玩,俊雄当然不好拒绝啰。你啊,想得太多了啦!”
毫无疑问,绫馨猜中我的心思,但灵动无比的少女却不相信,小声地坚持这位老师有着一个邪恶灵魂。
绫馨当然不会任由她污蔑自己喜欢的男人,当即挠起浅织的痒,两女顿时笑着打闹成一团。
她们自己没有觉得,可是对面的男孩子,还有特地走到周围来看她们的那些男孩子,无不是眼睛呆滞、看得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这幅美妙无比的画卷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