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懂得这样说,刚才人家睡了,是哪个猴急地啪门……”
“不说了……等下鸡叫时……还要呢……”康叔的声音已是有些含糊不清。
“你有力气就要吧,我这还巴不得呢……”
“先睡了吧……”
“唉,盼归他爸总说需要钱,总不回来,现在我是特别的想他……”是盼归妈幽幽的声音。
“我知道……他年轻……他有力……”康叔迷迷糊糊地说。
“他真的很好……每次我都能吃饱……”
“……春节他就……回来了……睡吧……”
“唉,那个挨捶的……春节回来我咬死他……”
“唔……”
悉悉索索了一阵,接着就是康叔开始进入睡眠的粗重呼吸声,而盼归妈却是不时地翻了几个身,发了几声轻轻的长叹……
大根头脑一阵空白,他想不到自己人生第一次有意识的这种体验竟然是这样子发生了!以往的这种情况都是在梦中发生,大多是在梦中跟一些莫名其妙的脱得光光的女人,然后惊醒时内裤就已经湿漉漉的了。
他觉得有累,也不象刚才那样有兴趣等康叔出来自己再敲门了,而且也真的不知道康叔是到什么时候才走。他悄悄退下来,悄悄扛了木梯子放回原处,就悄悄地回家。
躺在自己的床上,大根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在父亲死后,母亲一个寡妇苦苦支撑了三年,最后还是带着三岁半的妹妹悄悄地走了。大根知道,母亲是跟那个从外地来的烧瓦师傅走的。爷爷奶奶和大根后来从不再提母亲,从心底里有一种怨恨,母亲老家那边的亲人曾委婉传过话,说母亲想回来探视大根,但他们三人都异口同声地拒绝了。现在躺在床上的大根开始感受到当年母亲的辛苦和寂寞,因为刚才他在紧要的关头头脑里就有过很多异常的想法;他想起了盼归妈干农活的勤劳以及对公婆的孝敬,还有刚才听到见到的放荡,他渐渐地将这两种本来常理中不能相合的东西慢慢地在脑海中揉合了。他心底深处已经原谅了当时年轻健康的母亲,他终于有了一种渴望见到母亲,渴望能孝敬母亲的心情。
大根想着想着,就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他睡的非常踏实,再不象往时那样,在梦中经常见到自己和一些光身的女人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