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忙霍秦和安言静的婚礼,他一边又调动了自己手里的人员去查这个女孩。霍秦本也没太过关心这件事,安言静向来对周耀鸣这种“不羁”很是不齿,他更是觉着玩玩而已,又没什么关系。只是他手下的人送来了当晚酒店的监控录像,那个女孩像是知道哪里安装了摄像头一般,一帽子,就将自己的脸遮了个彻彻底底。如此不简单的女孩,霍秦也不禁动用了人手去查,只不过,同周耀鸣一眼,他也依旧毫无头绪。
这件事,还真的是让人不得不产生兴趣啊!
“霍秦”
安言静的声音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回来,霍秦捏了捏眉心,抬眼看去。
惊艳!
亦或者说倾倒众生?
霍秦一下子找不出可以用来形容眼前女子的词汇了。
倾国倾城又如何,他只愿这样的她被他一个人瞧见!
虽然有些过分,霍秦此刻却觉着自己赶走周耀鸣的举动绝对是无比正确的!
“过来”
他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而那其中似乎还染着逐渐升腾的欲|望。
安言静身上的婚服并不会显得繁冗,虽然看似复杂,倒也只是因为精致的缘故。只见她一只手稍稍撩高裙边,一步一步慢吞吞地往下走。
因为楼梯恐惧症和婚服的缘故,她这一次走得比任何一次愈发慢了起来。
霍秦也不急,近乎贪婪地将她所有的动作一幕一幕印入自己的脑海中。可能等到许多年之后再回想起来,他依旧可以清晰地记起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她裙角的翩翩摆动。
待到她终于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霍秦也站起身,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看得出来,安言静是害羞的,以至于她常年都略显苍白的脸颊上也不禁染上一层绯色。而那双清清亮亮的双目中更是泛着熠熠的水光!
霍秦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轻轻贴着她柔软的唇,用自己的唇去描绘她的。这一次他并不像往日一样只是一味地掠夺,而是想要给她无尽的宠爱。他的动作极轻,可正是这份珍视,让安言静再一次忍不住浑身微微发起了颤。
“霍秦”安言静小声叫他的名字,就像一只正在撒娇的猫。
霍秦放开了她,开始从头到脚不紧不慢地打量着她。
安言静只是将婚服穿上了,并没有佩戴那些昂贵的首饰,可她因为害羞而染上的绯色,因为亲吻而变得红艳的嘴唇,这一切都让安言静看上去足以明艳得不可方物。
霍秦的心涨得满满的,只为这一刻,她只为自己而绽放的美丽!
安言静被他看得极为不好意思了,只能从衣袖中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你刚刚跟策划师说了什么?”
霍秦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伸出来的手,光滑的衣料斯摩着他的肌肤,凉凉的,很舒服,“我说,我霍秦的新娘子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见着的”
他边说边笑,安言静也不禁随着他弯起了嘴角。被他这个人这样一说,那岂不是还是没解决问题?不过这样也好,她也不愿意被人瞧去这样的自己。
“霍秦”
“嗯?”
“你也换上吧!我我也想看看你”
霍秦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调侃道:“心急了?”
安言静赶忙摇头,不料霍秦抢先又道:“好,我也换上。”
房间里,两个人均是一身喜庆的婚服,相得益彰。
安言静靠在霍秦怀中,仿佛真的时空穿越,这一刻,正是属于她和他的洞房花烛。
☆、安言静,你听好了
婚礼的前一晚,陈水墨作为女方这边唯一的“娘家人”陪着安言静在山间别墅住下了,虽然这样做也不过是形式上走走过场而已,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照着办得好。
陈水墨将安言静的手机没收了,以防她作弊给霍秦打电话通风报信,透露了陈水墨悉心准备的“障碍”,安言静浅笑着任由陈水墨去做,反正一辈子也只此一次了,安言静觉着陈水墨想怎么疯都不过分!
她们俩也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像这样一般坐在一起看电视聊天了?安言静觉得自己已经记不起清了。
事实上,有意无意的,她总是在如同自我催眠一般地将发生在武汉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地强迫自己忘掉,就好像这样做了,就可以少心痛一。
“真想不到你也要结婚了”陈水墨“咔嚓咔嚓”咬着薯片,怀里还抱着她自带的阿狸抱枕。
“嗯”安言静将双腿盘起,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我们当初可是说好要办集体婚礼的,想不到叶紫和你竟然抢先了!”陈水墨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经被碰触到了,竟如此自然地说出了叶紫的名字。等到说出口,才意识自己又犯错了。她赶忙转过头去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言静的表情,还好,看到安言静平静的样子,想必她也应该是彻底放下了。
其实,安言静只是不记得自己跟她们仨有过这样的约定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而已。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她们几个,早就回不去了,她又何必在意?
“那你呢,水墨?”安言静拿手肘拐了拐陈水墨,歪过头,双眼里盛着说不明的笑意。
“哎,别说我了!我烦着呢!”陈水墨狠狠拧了一把阿狸软乎乎的大脸,一想到家里那个逼着她相亲的太后,她就一肚子敢怒不敢言的怨气!
安言静笑笑,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不料陈水墨竟慌慌张张地开口阻止她,“哎,言静,就看这个!就看这个!”
安言静又认命地帮她换回去,只不过顺手将音量稍稍调小了一些。
有一种朋友,即使你们坐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陈水墨对于安言静而言,就是这样的朋友。所以,她很庆幸,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这样一个朋友陪着她。
安言静发现突然有些想念霍秦了,也不知道他跟那几个兄弟之间的“最后单身夜聚会”究竟会疯到什么程度,有周耀鸣在,怕是想简单都不行了!不过,还好有一个傅武轩在,虽然安言静跟他的接触不多,却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着种让人不得不产生信赖的气场。所以,她也不算太担心。
只不过,这么多天的朝夕相处,突然一整天见不着了,安言静真的发觉自己开始想念他了。
也不知道电视里究竟在演些什么,陈水墨竟看得眼眶红红的,安言静微微皱眉,拍了拍她的肩膀,陈水墨朝安言静摇摇头,又迅速转过头去继续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看。见状,安言静便自顾自地上了楼,走进了琴房。
立在一侧,随手弹了几个音,并未形成完整的调子,安言静依恋地抚摸着琴身,慢慢走到正前方,坐在了钢琴面前。
其实,她一直都想写一首曲子送给霍秦,却又总是找不着那种让她满意的感觉,删删改改,到最后,竟是什么都不剩了。或许她真的是悠闲久了,连怎么谱曲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再度按下琴键,却发觉自己竟不由自主地弹出了《你最珍贵》。
安言静记得自己是在李邱翔车上记得这首歌的旋律的,那时候李邱翔说其实他们几个都很喜欢张学友,而霍秦和他自己尤为突出。安言静不曾想过霍秦这样的人竟也会喜欢上哪个明星,李邱翔却笑笑表示,别看他们现在这样,他们几个也有年轻的时候啊!
弹着弹着,安言静却发觉自己竟是愈来愈想念他了!看来陈水墨真的很有先见之明,不要然,她怕是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吧!
一曲终了,安言静这才发现陈水墨正站在琴房门外,眼里盛着泪,泫然欲泣的模样。
“怎么不进来?”安言静朝笑着她招了招手。
陈水墨吸了吸鼻子,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安言静这才发现原来她的手上还握着手机,刚刚视线被钢琴的身子挡住了,她才没见着。
见陈水墨将手机递到了自己面前,安言静轻轻“咦”了一声,当接过去一看的时候,才发觉竟是接通着的。
安言静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她不知道陈水墨是什么时候来的,也就意味着她不知道陈水墨听到了多少,进而也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听去了多少
将手机放到耳边,安言静的手竟有些发颤,那种脱力的感觉,她这辈子,是第一次体会到。
“言静”
“嗯,哥”
当听到那端传来的是李邱翔的声音时,安言静稍稍松了口气。可那之后,却是莫名的失落感密集地朝她席卷而来,她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里,是期待听到霍秦的声音的!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安言静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静默地听着。
那端的李邱翔却是明显顿了顿,不仅如此,他还又清了清喉咙,很是一本正经地的一连串动静,让安言静竟是又紧张了起来。
“安言静,我是李邱翔,代表霍秦,我要说,我爱你!”
李邱翔的声音很低,可是每一次字,却又是那么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脑海里“轰”的一声彻底炸裂,安言静根本就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很快便又听得电话那端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换了另一个男声又道。
“安言静,我是顾维,代表霍秦,我要说,我爱你!”
“安言静,我是周耀鸣,代表霍秦,我要说,我爱你!”
“安言静,我是傅武轩,代表霍秦,我要说,我爱你!”
传递了一圈,直到最后,手机被交到了霍秦的手里,安言静发现自己此刻似乎就连呼吸都带着些许战战兢兢的意味,生怕呼吸声大了,就听不见他要说的话了。
“安言静,我是霍秦,代表我自己,我要说,我爱你!”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就是一阵哄笑嬉闹的响声,还伴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地的乒乒乓乓声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陈水墨将手机从安言静手心抽走,安言静这才发觉自己竟早已是泪流满面了。
伸手将安言静抱住,陈水墨也不禁哽咽了起来,“安言静,我也要代表霍秦告诉你,我爱你!”
安言静终是被陈水墨逗笑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打到陈水墨的皮肤上,不疼,却让人也很想流泪。
“安言静!”陈水墨大声喊安言静的名字。
“嗯?怎么了?”安言静依旧将头埋在陈水墨的肩头,声音囔囔的。
“凭什么他们几个这样说你就哭,我一说你就笑啊!”
闻言,安言静一怔,随即却是愈发笑得开怀了。
“安言静,你还笑!”陈水墨下手去攻击安言静腰间的痒痒肉,安言静不得不赶忙举手投降,哪怕,她其实并不怕痒。
“水墨”安言静抬起头来,脸上还带着泪痕,嘴角却是止不住地往上扬起的。
“嗯?”
“你难道不应该说,‘霍秦,代表安言静,我要说,我爱你’?”
陈水墨眯起眼,很无所谓地哼了两声,“我说了也没用啊,你又不会跟着我说。”
安言静一瞬不瞬地看着陈水墨,手指慢慢按过琴键,弹出了最简单的音阶,随后,她轻声模仿着他们的句子,道:“霍秦,我是安言静,代表我自己,我要说,我爱你!”
安言静说罢,陈水墨愣住了,就连空气都似乎被什么给凝结住了,一时间,静得出奇。
“水墨?”安言静等了好久都不曾听到陈水墨出声,不由得又唤她道。
陈水墨这一次看向安言静时,竟眼眸闪烁起来,只见她慢吞吞地举起了手机,随便按了一个键,手机屏幕一亮,安言静这才发现原来这通电话竟还没有挂断!
那不就意味着,她刚刚说的话,他们全都听到了?!
安言静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那端的欢呼声更甚了!她手忙脚乱地从陈水墨手里抢过手机来,直接关了机。
脸颊还在发热,此刻就连面对着陈水墨,安言静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若不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她怕是很难会说出那三个字的吧!设计她,他们也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了,就连陈水墨都参合了进去!
“你”安言静现在想追究,也来不及了,她索性便也不说什么了。
不料陈水墨却是高举双手,一脸真诚地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忘记挂电话了而已”
说到后来,她自发地降低了音量,这样的话听上去,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得紧!
“行了,我又没说怪你”
“嘿嘿!”陈水墨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
安言静跟陈水墨走出琴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了,两个人刚刚都是又哭又笑的,此刻倒是真的是觉着乏了。或许,这样闹一闹也好,至少她是不会因为紧张而失眠的了。
两个人回到卧室之前,陈水墨却指着那间带了锁的屋子问不解地道:“那是什么?”
安言静没想到陈水墨竟会问起它,怔了片刻,倒也坦诚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陈水墨看了看安言静,最终还是低声道:“管他呢,我们去睡吧!”
“嗯!”安言静笑着了头。
安言静最后又看了一眼那间屋子,刚刚的轻松顿时一扫而光。
☆、霍 秦 ,我怎么办
安言静醒得很早,她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眯着眼使劲分辨了一下那个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究竟是谁。看着陈水墨安稳的睡颜,安言静稍稍勾了勾嘴角。
悄然翻了个身,一想到昨晚的那通电话,她的心又是止不住地一阵狂跳,不过只是想想,她就已然脸红得不行了,今日若是见着他了,那还不得害羞死了?
又阖上眼躺了一会儿,直到陈水墨定好的闹钟“铃铃”地响了起来,安言静这才复睁开双眼。而此刻,陈水墨也已经醒了。
“早安,水墨!”安言静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对身边还迷糊着的女人嫣然一笑。
“早安,新娘子!”陈水墨抱着自己的阿狸抱枕,也慢吞吞地坐了起身。
见陈水墨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安言静忍俊不禁,看了看还未放亮的天色,她想了想,还是道:“不然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能要你亲自动手!”被安言静这样一说,陈水墨反倒彻底醒了。看着安言静略显苍白的脸,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今日还有重要的任务呢!拍了拍安言静身上半搭着的被子,陈水墨道:“你也赶紧起来,我保证让一会儿就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安言静愣了愣,她看向陈水墨那双澄澈的大眼睛,终是嘴角噙着笑,缓缓地了头。
由于安言静素来不爱跟陌生人打交道,陈水墨便自告奋勇地揽下了帮安言静化妆打扮的活计。婚服穿起来倒也不算太复杂,那日试穿的时候,安言静一个人便打理妥当了,这对她而言不算什么难事。可这要化起妆来,她倒是当真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十足的门外汉了。
趁着安言静换婚服的空隙,陈水墨跑下楼去洗了两只苹果。
安言静整理好婚服,在化妆镜前小心翼翼地坐好等着陈水墨过来,一抬眼便从镜子的倒影中看到陈水墨一手拿着一只红通通的大苹果正朝她走来,她那副滑稽的模样让安言静不由得“扑哧”笑出声来。
“来来来,选一个!”陈水墨将两只大苹果递到安言静面前,笑嘻嘻地让安言静挑选。
古时候的新娘子都要在手里捧一只苹果,寓意平平安安。今日这婚礼自然也要按着这个老传统来走,安言静故意装作着看不出陈水墨眼底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却是选了一只体型更小一些的,双手一合,将苹果严密地罩在自己的掌心里。
“哎,你怎么”陈水墨不干了,鼓着腮帮子开口,可刚说到了几个字又唯恐泄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一般赶忙住了嘴,见安言静一直带着笑,顿时泄了气,“原来你都知道啊!”
安言静交出自己手里那只,一本正经地要跟陈水墨交换,“那换一下?”
见陈水墨也不理会自己,安言静便自己动手将两个人手中的苹果掉了个个,看着那只更大一些的苹果上被画上笑脸,安言静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这个陈水墨,还真是可爱得紧!
陈水墨接过那只小一些的,“咔嚓”一口就咬上了,边吃边说什么幸福平安就是要拿大份儿的,这样才对!
安言静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垂着脑袋,看不清表情。她其实想说,她没有那么贪心,什么都要大份儿的,她会害怕承担不起。
待陈水墨解决完苹果,洗过手,便开始在安言静的脸上涂涂抹抹。
陈水墨生得极为艳丽,是那种第一眼看了就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大美人儿。她平日里也喜欢给人家帮忙拍一些宣传照之类的东西,对于服装和妆容颇有研究,要不然,她也不敢在这样的场合里揽下如此重要的活儿。
安言静的五官则是极为精致的那种,跟她的人一样,小小巧巧的,颇为耐看。再加上她的皮肤白,底子好,根本不需要陈水墨怎么动脑筋,随手都可以化出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来。
陈水墨一边忙活着,一边跟安言静讲解自己这样化的原因。虽然安言静完全看不出陈水墨这都是打哪里来的理论,可每每看到陈水墨注视着自己时那认真的双眼,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暖和和的。
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真好!
“水墨,谢谢你”
陈水墨正在上唇彩的手一顿,差一就弄到了安言静的牙齿上去!她故作生气地瞪了安言静一眼,恶狠狠地道:“你,不准说话!”
安言静眨了眨眼,老实地闭上嘴,乖乖由着陈水墨继续忙活下去。
门铃响的时候,陈水墨正在帮安言静戴耳环,大大的一颗珍珠镶在上面,看上去仿佛不是真的。
“这么快就来了?言静,我去开门,你自己把另一只耳环戴好!”
“嗯”安言静头。
“还有啊”陈水墨刚走出房门,又折了回来,淡粉色汉服的下摆随着她的跑动来回漾荡,“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下楼去!听到没有?!”
安言静笑,“听到了!”
“嗯!”陈水墨得到安言静的保证,这才欢欢喜喜地下楼去开门了。
虽然人不多,陈水墨却还是希望可以让安言静热热闹闹地嫁出去,安言静又哪里不懂她的心思呢?于是,便索性按着陈水墨的意思去办好了,反正不都说了嘛,一辈子,也就只此一次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将腮红和唇彩都抹去了些,虽然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倒也比她往日里好了很多。
安言静抹完,这才又将苹果搁在膝盖上,拿起另一只耳环对着镜子戴在左耳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戴的缘故了,她当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穿透戴了上去,看着有些泛红的耳垂,安言静微微将身子往前倾去想看得更为清楚些,却不料,膝盖上猛然一轻,只见那只画着笑脸的苹果竟径直从她的膝盖上滚了下去!看到那笑脸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安言静这才慌慌张张地去将它捡了起来。
双手捧着苹果,安言静看着那张笑脸,竟觉着有些讽刺,而她心底的不安倒也是愈发扩大了。
陈水墨故意迈着小碎步,听到门铃被粗暴地按得直响,心里自然是乐得不行。她可是不会让霍秦太过轻松就见到安言静的!
门外的人更是按捺不住地开始砸门了,陈水墨哈哈笑了笑,站在门口轻咳了几声,把满脸的笑意都收敛了去,这才一本正经地将门打开。
“你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是被眼前李邱翔和周耀鸣紧蹙着眉的表情硬生生扰乱了思绪。看了看门外黑压压的一片车,和李周二人的眉宇间的不对劲,陈水墨就算再怎么迟钝,也该察觉到了,这似乎并不是接新娘子该有的气氛啊!
“你们”陈水墨觉得自己的喉咙很干,她想说服自己这只不过是他们来接新娘子而使出的手段,可她却觉得这样的话,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李邱翔握着陈水墨的肩膀,将她和他自己都带进了屋子里,周耀鸣随后也进了来,顺带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秦不见了!”
李邱翔看着陈水墨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得很清晰。
“你你说什么?什么叫他不见了?”
陈水墨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她几乎只能依靠着李邱翔扶着她双肩的力气才勉强站住。
周耀鸣和李邱翔相视一眼,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昨晚不是跟你们在一起的么?怎么会一早上就不见了?”陈水墨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可以想象,若连她都这样了,那安言静要怎么办?今日本该是他们的婚礼的啊!那个昨晚才跟安言静说过“我爱你”的男人怎么就会不见了呢?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不去害怕,不去担心!
“水墨,你先冷静一下”李邱翔把陈水墨带到沙发上坐下,他蹲下|身,视线与她相平,“我已经调了秦手下的人去打听消息了,耀鸣手下的人也都出动了,而武轩和阿维也都亲自去找了,你先不要太着急了”
“什么?!”陈水墨大声吼道,“你们到底懂不懂,我着不着急一都不重要!重要是言静!你们要言静现在该怎么办?”
李邱翔的双眼顿时黯了下去,周耀鸣则退到一旁了一支烟,慢慢地吸。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重要的是安言静,事情变成这样,安言静要怎么办?
“水墨,我没事的”
三个人同时一愣,抬头看去,却见安言静正站在楼梯上,带着浅笑,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毫无疑问,他们刚刚说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言静”陈水墨想说些什么去安慰安言静,却发现自己真的组织不出来正常的语言了,她只能跑上楼去,身体力行,将安言静抱在怀里,若这个时候还能有人给她些许力量的话,陈水墨觉得自己就该是那唯一的一个。
反倒是安言静平静地拍了拍陈水墨的后背,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下楼梯,安言静看着周耀鸣有些躲闪的目光,开口问道:“取消婚礼。”
“什什么?”周耀鸣被她看得心里一紧,赶忙匆匆掐灭了烟。
“麻烦你放出消息,就说我身体不适,婚礼暂延。”安言静说得很慢,也很笃定。
“啊哦,好!”
“嗯”安言静了头,又道,“如果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隐隐约约透出我是怀孕了的缘故才需要推迟婚礼的。”
闻言,陈水墨的眼神开始往安言静的小腹直瞟,被她和另外那两个人看得受不了了,安言静才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我没有怀孕,这只是权宜之计。”
周耀鸣也不知是不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赶忙掏出电话,吩咐人着手去办。
安言静穿着这样一身华服,手里还握着那只苹果,看了那三个人一眼,觉着自己似乎是有了某种未卜先知的能力,她心里的不安原来就是他不见了
“我去把衣服换了”安言静的指甲深深刺进苹果里,她慌乱地留下这句话,逃一般地上了楼去。
霍秦,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