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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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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还见着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霍秦将最近才得到的消息斟酌着的告诉了她,“邱翔在江浙一带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消息。他现在已经去了杨陌的老家,可是杨陌似乎也并没有回家。”

“为什么?他们会”

霍秦摇了摇头,“邱翔他”该怎么说呢?霍秦顿了顿。

说李邱翔不能为了杨陌跟家里闹翻?说他是不得已的?

可就连霍秦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怎么去说服安言静呢?

他站起身子,走到办公桌旁,将那封辞职信拿了过来,颇为郑重地交到安言静手里,“我想,杨陌怕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一天的了”

安言静接过那封看似平常的辞职信,却是久久都没能顺利地将它打开,她承认,她心虚了。与此同时,她也明显地感觉到,她自己,心疼了。

若是真的如霍秦所说,杨陌怕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了,那么他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一直旁若无事地呆在李邱翔身边的呢?明知道没有结果,却偏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

杨陌的辞职信写得很是官方,他先是将“秦韵”大大赞扬了一番,又表示自己这么多年在这儿学到了很多东西,之后,他遗憾地陈述了自己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离开,至于具体那个原因是什么,即使他不说,大家也都明白。最后,坦言自己早就将自己离开之后的相关事宜处理好了,并相信设计部的其他同事完全可以胜任接下去的任何工作。

就是这样,这样一封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辞职信了。

安言静跟杨陌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三年多了,可她并不曾认真去看清过这个人,他们之间,只不过因为一个李邱翔,才勉勉强强扯得上几丝联系。

但是,安言静觉得自己又是很了解杨陌的,因为杨陌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爱就是爱,他绝对不会逶迤半分。也正因为如此,就算要折落,他也必定不会给自己和其他人留下一丝回旋的余地。

“霍秦”安言静看着倾身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我们帮帮他们吧!我想帮帮他们”

霍秦伸过手,慢慢地拂过安言静的脸颊,被他手心的温度触到,安言静这才发觉自己竟是莫名落泪了。

“我可以帮邱翔找到杨陌,可是言静,那然后呢?”霍秦远比安言静冷静,早在李邱翔拒绝找傅武轩帮忙找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联系了傅武轩,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李邱翔生气,但是,他那个时候也的确是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然后”安言静沉默了。

是啊,然后呢?

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再然后和好如初?

呵,这,怎么可能!

即使他们再相爱,原本存在的问题依旧存在着,只要一天不解决,他们之间就永远埋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引爆的定时炸弹。等到真正爆炸的那个时侯,怕是无论再怎么样,都挽回不了了的吧!

“可是,我们总得做些什么吧?”安言静很痛恨这种感觉,明明有满身的力气想要帮忙,却发现原来自己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放心,我已经托人去找杨陌了。”霍秦捂住安言静的眼睛,让她的泪水都落到自己的掌心里。

安言静用双手把住霍秦的手掌,将脸蒙在他的手心里,让泪水肆意流过。

半晌,安言静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看着对面的人,“霍秦,你不会突然消失,让我怎么都找不着的吧?”

霍秦一愣,他没想过安言静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虽然只是从杨陌和李邱翔的事情中引发出来的负面情绪,霍秦却还是明锐地察觉到安言静其实并没有安全感。

见霍秦眯起眼睛看着自己,安言静又急急忙忙地想解释,“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我只想需要确认”

“我不会!”霍秦打断安言静的话,“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嗯!”安言静了头,“谢谢你”

可是,那个时候的安言静不知道,或许正是因为她这样的一番不确定,他们才会真的要经历那样一次考验。

☆、安言静,你也想要

霍秦端着茶杯走到安言静身边,茉莉的清香随着升腾的蒸汽徐徐散在空气之中。

他将茶杯缓缓放下,茶杯与桌面轻嗑出响声,安言静却好似听不着一般,只是蜷着身子坐在地毯上,双臂紧紧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双膝之中。

宽厚的手掌照在她头处,顿了很久,霍秦却迟迟没将手掌往下放,只是隔着一层空气从上至下虚虚地拂过她的长发。嘴角缓慢地扯出一抹勉强的弧度,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如同进来时那般,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霍秦知道安言静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给她一个完全只属于她自己的空间,让她自己慢慢去想清楚这一切。

他知道,安言静看似是个冷情的人,其实却并非真的如此。只要是她一旦认真了,便是真真将那人放在心头上关心着的了。李邱翔对安言静而言很特别,特别到让她早在不知不觉当中就完全将李邱翔看做亲人一般地对待了。

从她为数不多的言语中,霍秦曾很艰难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比如她跟家人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太好,所以,她才会比旁人更加看重亲情。

于是,李邱翔对她而言,更是重要得紧。呵,那么,现在,她又怎么可能不难过?

一门之隔,不过几公分的厚度,却硬生生隔开了两个人。

霍秦懒懒地仰头靠在门板之上,掏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

长长的“嘟嘟”声之后,公式化的女声告诉他“该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霍秦蹙着眉听完那段话,又换了一组号码打了过去,这一次,那端很快便有人接了电话。

“不忙?”霍秦也不客气,直奔主题地问道。

傅武轩抬头看了看时间,低声应道:“嗯,你说。”

“呵”霍秦低笑,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怎么样?有结果了么?”

傅武轩那端传来一阵规整的脚步声,之后是门锁“啪嗒”落下的声音,霍秦也并不着急,电话两端只剩来回着的平稳呼吸声,无声地表明着这通通话还没结束。

“你也该知道,压力来自李家,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

霍秦沉默地思索了一下,深深叹了口气才道:“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霍秦了一支烟,吸入一口,在肺腔之中滚了个透,才慢慢吐出。

傅武轩现在在南京军区,怎么说李家的小叔也可以压他一头,他也确实是没有更多的法子帮忙了。

他早该知道现在的李家定是要千方百计地阻止李邱翔愈陷愈深,既然杨陌决定要走了,那他们为何不帮助他消失得更加彻底一些呢?

想着想着,思绪不免有些飘远,他不禁回想起当初十七八岁的自己,那个时侯,他或许也是这样的百般无奈,又无计可施的吧!

那样的家庭背景,给他们几个带来的,似乎都不是美好的回忆。

***

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霍秦推开房门走进去的时候,安言静依旧维持着最初那个蜷腿坐着的姿势,只不过现下,她抬着头,正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看,目不转睛的模样。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橙黄色的床头灯,昏暗的灯光映衬得整间屋子莫名幽暗。屏幕的亮色时明时暗地打在安言静苍白的脸上,霍秦近乎贪婪地将她此刻的表情全数收进眼底。

虽然隐隐约约可以看清她脸上的泪痕,可是,安言静此刻看上去很是平静,霍秦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茶杯还搁在原处,茶水早已凉透了,清雅的茉莉花香也不复存在。

“在干什么?”赤着脚踩在羊绒地毯上,霍秦慢慢走到安言静的身边半跪着,视线几乎与她相平。

安言静并不言语,也没打算转过头去看看身边的人,她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专心致志。

霍秦并不是太在意安言静对自己的冷落,他也一屈膝坐到地上,揽住安言静的纤腰,这才看清她究竟为何会那么地投入。

屏幕上正在放着的是一段视频,一段演奏会的视频。

一身黑裙的女人坐在一架钢琴前,她如藻般的长卷发铺散在身后,修长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来回飞舞。

镜头给了她的手指一个特写,过于白皙的手指上还隐约可见凸起的青经脉络,随着她手指的来回,经脉凸显得愈发明显了,乍一看上去颇为可怖。

整段视频下来,只有一个首席小提琴在为她伴奏。

悠扬的小提琴声与清脆的钢琴声浑然天成地交织在一起,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太过单薄,反倒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清雅之感。听惯了一整支交响乐队配合之后的钢琴演奏,突然听到这样简单的声音共鸣更是会让人不自觉地就放松下来。

霍秦拿过安言静的手,任由她的手指就像是正在演奏一般在他的手掌之中滑来滑去。

安言静的指甲修得很是整齐,也不知道是不是弹钢琴的人都有这样的习惯,总而言之,被她的手指轻滑过,霍秦觉得像是被小猫挠过,痒痒的,心里更是被一种莫名的情愫填得满满当当的。

视频到了最后,在满场雷鸣般的掌声之中,黑裙女人与身旁的首席小提琴拥抱在了一起,之后,他们俩一起优雅地为观众行礼鸣谢。

再然后,视频又回到开头的地方重新播放起来。

安言静慢慢将身子依偎到霍秦的怀里,手指在鼠标上一,将回荡在房间里的声音彻底消除。

“她叫玛莎·阿格里尼,是我从小就一直很喜欢的演奏家。我最喜欢她的作品是肖邦的第2号b小调钢琴奏鸣曲,最喜欢她的现场作品是舒曼的a小调《钢琴协奏曲》”

其实,霍秦并不是很了解安言静现在说的这些人、这些曲子,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安言静近乎自言自语的絮叨,时不时笑笑或者轻轻“嗯”一声表示自己一直在听。

“你会不会觉得我今天话太多了?”安言静稍稍侧过身子,看着霍秦的眼睛,明明亮亮的双眸中只盛着他的倒影。

霍秦亲了亲她的额角,“不,怎么会呢”

安言静笑了笑,又道:“霍秦,其实我都明白的,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只有靠当事人自己去理清,旁人什么都做不了。就像你对我那样可是,我是真的觉得很难受”

霍秦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竟低低地笑了。

安言静等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依旧在笑,不由得微微恼了。

“你!”一时间,她竟忘记了该如何发怒,一个“你”字刚刚脱口,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现在这副口气更像是在娇嗔。

霍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却仍是没能止住笑声。

“你到底在笑什么呀?”安言静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咳咳”霍秦强行收敛了笑意,迅速地一本正经起来,“没什么”

其实是真的没什么,只不过安言静刚刚说了一句“就像你对我那样”。

可能安言静不能体会,但是对霍秦而言,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自己的用心不仅被对方察觉,还被对方感谢,那种感觉真的让霍秦觉得无比美妙,所以他才会忍不住笑了出来。

或许他选择的方法并不是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是他霸道地硬将她的生命与他自己的融合在了一起,但是他并不会为此感到后悔。

他足够有耐心,他给了安言静难以计数的时间,让她自己慢慢去发觉他的那份心思,进而弄清自己的心意。虽然可能一开始进行地并不算太成功,但是,他却早已将自己变成了安言静的一种“习惯”,一种再也戒不掉的“习惯”。于是,在他稍稍改变了一下方式,让她更能感知到自己的情感之后,她的回应也足够让他感到欣喜。

他们都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可是,那样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两个人都在摸索着去学习,总可以让对方感知到那份情,这样的感情才更有意义。

见霍秦并不打算解释他为何发笑的原因,安言静抿了抿嘴,又打开了另外一段视频,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她或许是真的喜欢钢琴的,虽然小时候也曾一度排斥过这个大家伙,可只要让她听到、看到、摸到,她就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那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喜悦,是任何其他事物都无法代替得了的。

霍秦见安言静的嘴角一直弯着,目光瞟到视频当中的情形,他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来。

“言静”他唤她。

“嗯?”安言静低低应了一声,双眼却不曾离开过屏幕。

“你也想要么?”霍秦摇摇头,笑了。

“想要什么?”安言静被他问得莫名其妙,这才转过身子,一脸茫然地看着霍秦。

霍秦将她严密地抱在怀里,抬起右手的手指指着屏幕,“演奏会,你也想要么?”

安言静瞪大了双眼,墨色的眸子中快速闪过一丝别样的亮光。

见此,霍秦愈发笑得开怀了,让她紧紧贴着自己的心口,感觉到他的心脏跳动。看来,他还是懂她的。

“言静,你愿意让我为你举办一场只属于你的演奏会么?”

☆、霍 秦 ,我的手艺

霍秦似乎并不是真的在征求安言静的意见,因为在他话音落下之后,安言静便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只能傻傻地愣在了原处。

电脑屏幕上正在演奏的曲子恰恰进行到了高|潮处,如疾风骤雨般的音符连成一片,酣畅淋漓。而安言静只是呆呆地看着霍秦,眼底隐隐闪过莫名的亮光,寓意莫深。

于是,拍板定案,霍秦专制地就此判定了安言静对于举办个人演奏会这件事的默认态度,第二天便开始着手为她准备举办演奏会的相关事宜了。

周耀鸣被霍秦很不人道地捉了过来,最初说是帮忙协助,可渐渐地,周耀鸣发觉霍秦实则是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由了他去打理,自己反倒是成了甩手掌柜,只出钱不出力了。

其实,真的要办演奏会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说这样赤|裸|裸的表达“金钱至上”的言论并不好,可当今这个社会又哪里不是当真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呢?

周耀鸣尽情挥霍着霍秦大把大把砸出来的钱,事情也并非真的很难办。

周耀鸣原本就是开公司搞传媒的,他手下精通这方面事宜的能人自是不少,一个个被大老板紧急召集过来,为的只是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孩做个人演奏会策划,虽然心底有疑问,有种大材小用的忿忿之感,可他们谁都没敢表现出来。

***

安言静原本以为霍秦只是心血来潮的突发奇想,做不得真的。可真当周耀鸣带着一帮人上门找着她时,安言静才意识到霍秦向来就是不会说笑的人。

策划书很厚,安言静看得眼眶发酸,还直皱眉。

“怎么?”周耀鸣随手拿起安言静做的小心,先嗅了嗅味道才放到口里。不料竟是入口即化,美味至极。

安言静长长地舒了口气,看了一眼说什么都不肯坐下、恭恭敬敬站在周耀鸣身后的众人,尽量用最委婉的语气表达着自己的意见,“一定要弄得这么复杂么?”

“复杂?”周耀鸣又拿两根手指夹起一块儿糕,“我只怕秦会觉得我在偷懒。”

好吧,考虑到霍秦那个完美主义者,安言静觉得自己可以在演奏会具体步骤细节上退让一步。

“那这些被邀请的嘉宾又是怎么回事?”看着那一个个经常在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名字,安言静的后脊不禁阵阵发寒。真要让她当着那么多要员的面前弹琴,她不得紧张死才怪啊

安言静现在也跟周耀鸣慢慢熟了一些,自从不再感觉到周耀鸣身上刻意散发出的敌意之后,她反倒觉着周耀鸣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一来二去,跟他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哦,那些啊”周耀鸣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又向第三块儿糕伸出魔爪,“那些家伙你不用在意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安言静哭笑不得地看着周耀鸣,他堂堂周少的确是了不起,什么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她安言静不行啊!她只是一个小人物,只想为自己在乎的人弹奏,而不是大肆宣传一番,然后声名大噪什么的。

那,早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了。

最初学琴,安言静自然也跟很多人一样曾萌生过要在世界各地举办高水准演奏会的念头,可那毕竟只是年少时的臆想,只会停留在脑海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早就不再抱有这样的念头了。她很清楚自己并非是什么演奏界的天才,她并也不指着弹琴为生。她只是热爱,只是离不开,只是会因此觉得幸福,仅此而已。

“可是,我不想”

“不想什么?”

霍秦今日特意提前下班,就是为了跟安言静和周耀鸣一起商量举办演奏会的具体事宜,可是没想到周耀鸣做事竟是这样地让人不放心,他才刚一进门,就听到安言静说她“不想”。

“你回来了啊”安言静朝霍秦笑笑,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几分幸福感。

“嗯”霍秦走到安言静身边坐下,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周耀鸣带来的一班人,拿过安言静膝盖上摊着的策划书,看得比任何一份文件都来得认真。

被霍秦眼神略过的众人全身颤了颤,被霍秦的强大气场震慑到。

“你们继续说。”霍秦示意同时安静下来的两个人不要在意他的突然加入。

周耀鸣吹了一声口哨,朝安言静挤眉弄眼,安言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刚刚没说完的话。

“我不想弄得那么复杂,不想邀请那么多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到场,那对于来说真的没有意义。”她顿了顿,想了一下,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没意义。”

霍秦轻轻“嗯”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周耀鸣。

周耀鸣也不示弱,原本就俊俏的脸上更是显现出倾倒众生的邪气来,与霍秦坦然对视。

“怎么个意思啊,秦?”

“就按她说的意思办吧!”霍秦将策划书放到茶几上,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让周耀鸣原本就小心翼翼的那帮手下禁不住又狠狠哆嗦了一下。

周耀鸣瞟了一眼安言静,“行啊,都依你。哦,不对,是都依她!”

闻言,霍秦闷笑出声。安言静却是被周耀鸣飞来的媚眼和调侃的语气弄逗弄得红透了脸,低了下头。

“都听到了吧!”周耀鸣此刻又摆出一副老大的派头来,懒洋洋地对着身后的员工道。

“听听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策划的负责人,只见他推了推眼镜,小声回答道。

“嗯,行了,那咱们走吧!”周耀鸣用了一个很帅气的动作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还不忘消灭掉了盘子里仅剩的最后一块儿糕。

“再见咯!”周耀鸣原本已经出门了,不料又折了回来。他的一只手扒附在门框上,上半身往屋子内探着,“刚刚忘记说了,言静你这糕有种‘子西’的味道啊!”

说完,周耀鸣头也不回地迅速跑了,还不忘好心地帮安言静和霍秦将大门“哐当”一声死死关好。

客厅里似乎还回荡着巨响,安言静用双手环住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间,“科科”地笑了。

“‘子西’?”霍秦挑眉。

“嗯!”安言静也不抬起头来,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在膝盖间了头,“是阿苏教我做的。”

霍秦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卷了起来,低声又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竟是这样要好了呢?嗯?”

听到霍秦最后那个微微挑高的语气词,安言静不自主地心脏漏跳了几拍,紧张不已。

眼见自己是逃不过了的,安言静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我确实是跟她见过几次面。”

“哦?”

安言静一直歪着头偷偷观察着霍秦的脸色,见他表情轻松,也并非是真的恼了,便也大起了胆子,“我怎么记得当初有人说过可以找阿苏教我的。”

原本做好霍秦会不承认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只是眯起眼睛微微顿了顿,就了头,“嗯,确有此事。”

见安言静好似松了口气地深深呼了口气,霍秦失笑。他原本也就没打算多说她什么,她又何必如此惧他?虽说这阿苏的身份是会让他觉着有些别扭,但他倒也是真的并不介意安言静多交一些朋友的。

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安言静的交际圈太过单薄了,甚至可以说除了他、李邱翔和杨陌,安言静身边就没有一个可以深入交谈的朋友了。

那日见到她对着陈水墨笑,对着陈水墨开玩笑,霍秦这才明白安言静身上所缺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可与此同时,她缺少的,又是那样容易满足。

所以,阿苏也好,其他任何人也罢,只要不会伤害到她,只要她觉得值得,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干预她的交友自由呢?

更何况,跟阿苏学手艺,到最后受益最多的,也还会是他。那么,他又为何不乐见其成呢?

“你真的不生气啊?”安言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小心地攀上霍秦的手臂。

“那你说说我又为什么要生气?”霍秦不动声色地将问题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怔愣了片刻,安言静抿了抿嘴,沉默了下去。

是啊,既然他都不在意了,她又何苦要耿耿于怀呢?那毕竟已经都过去很久了。

再说了,她跟阿苏像是暗藏着某种默契一般,都自发地在回避着那个人。

她本就没什么可让他担心生气的。

“想尝尝我的手艺么?”安言静将蜷着的腿放下,竟发觉双腿有些酸胀了。

“嗯?”霍秦一愣,像是没想到话题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好。”他很快了头,笑着道。

安言静端着已然被周耀鸣消灭空了的盘子去到厨房,嘴角却是一直挂着笑的。

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好到就像并不是真的,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想到即将要来到的演奏会,安言静突然很有信心了。

为他演奏,为她在乎的人演奏,那种感觉,真的会让人变得很有勇气啊!

她发觉自己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要确认演奏的曲目,要选择当日穿的衣服,要跟乐队合练,要彩排,要通知陈水墨

褪去最初得知要举办演奏会的错愕,安言静觉着自己此刻竟有些期待它快一些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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