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 秦 ,我会努力
安言静带着陈水墨去到了“子西”吃晚饭,毕竟她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陈水墨这个吃货觉得满意的了,想必这杭州出了名的食府她都去过了,再怎么用劲儿想也不会让她感到新奇了。龙腾小说网 Ltxsfb.com
听霍秦讲“子西”的名字只在一小部分人中流传,可以说是一个小型的私人会所一般。安言静觉着这样一来,陈水墨总不会再觉得没吃好了。
“子西”的老板娘阿苏见到安言静独自带着朋友过来并不觉着奇怪,只是吩咐安排她们去了霍秦一直留着的那间包厢时的声音不自然的清冷很多。
还不到饭,这个时间店内的人还不多。安言静这是第一次不在霍秦的陪伴下走进这儿,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底也是十分紧张的。
包厢内虽不见昔日里那些弹琴唱曲的女子,但阿苏手下的人对待安言静和陈水墨的态度还算客气,每一道工序都走得很是规矩。
“安小姐今天想吃什么?”阿苏第一次将菜单摆到安言静面前,出口询问道。
安言静刻意忽略掉她语气中的莫名怒气,将菜单推到陈水墨跟前,轻声道:“水墨,你来吧!”
陈水墨也不客气,翻开菜单自顾自地翻看起来。只不过在菜之前,她也会小声跟安言静商量一下。安言静对这里菜色的了解也仅限于霍秦常食用的那几样,所以也没法给陈水墨更好的建议,于是更多的时候陈水墨还是中和了她自己跟安言静的口味自己决定了菜色。
阿苏吩咐厨房快去做菜,临走前神色古怪地看了安言静一眼,依旧扭着腰肢风|情|万|种地退了出去。
“啧啧言静,看不出来你还混得挺好!”陈水墨转着手里的空茶杯,笑眯眯地调侃道。
安言静这一次遣退了煮茶的侍女,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刚刚在茶舍她就想亲自上阵试一试,来到“子西”自然是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了。
只见她动作熟练,青色的茶水在泥土色的茶具间来来回回,茶香很快就从茶具中幽幽地晕散开去。
安言静将手里一只刚刚倒满茶水的茶杯递到陈水墨面前,“尝尝。”
陈水墨端起茶杯,直接一仰头全部送进口里,看那副样子就知道她根本不懂品茶。
“你还真是”安言静笑着住了口,那两个字还是不说出来的好!陈水墨的性子她很清楚,她原本也就无意多说陈水墨什么,那丫头本就是这般粗神经的。
陈水墨将空茶杯又放回到安言静手边,吐着舌头嘀咕了一声“好苦”。
安言静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端起另一只茶杯放到鼻前轻嗅,“你呀,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陈水墨颇为不服气地反问道。
为她的话一怔,是啊,她这样有什么不好?安言静往口中送茶的动作一滞。
如她那般随心所欲,心直口快,按自己的心意活着又有什么不好?
将茶水送进口里,却不急着咽下去,直到唇齿间都留有那股香气才作罢。
安言静自嘲地想,终究是她被禁锢得太久了,久到早已忘记了那种恣意的滋味是什么了。
“你很好。”安言静朝陈水墨笑了笑,“水墨,你真的很好!”
“言静”陈水墨咬着下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变了脸色的安言静。
好在僵局还没完全形成就被敲门声打破,看着桌上慢慢堆积起来的美食,陈水墨自然也很快将刚刚气氛微妙的小插曲抛诸脑后,很没身为一名大美女的自觉性、毫无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
而安言静看着那满桌的食物只觉得心口一阵恶心,她强忍着不适喝了口水,情况却没改善很多。
匆匆跟陈水墨告了歉,她捂着嘴,快步冲进洗手间里。
扶着洗手台干呕了一阵子,却什么都没呕出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脸上还挂着水珠的自己,她心下一动,忽然抬起食指,在玻璃上留下一个草草的“飞”字。
痴痴地看着那个字,待到她意识到自己竟是做了什么,又赶紧掬起一弯水泼向镜子,让那个字顺着水流,彻底被抹去。
挤了很多很多的洗手液在手心快速揉搓,很快泡沫变得密集起来,安言静突然想起曾经有一个男生跟她一起洗碗时,用满是泡沫的手指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绕了一个圈,温柔地对她说,她的无名指已经被他套住了,她便被他定下了,这辈子只能是他的!
呵
为什么直到如今,她还会对那段往事如此的记忆犹新?
快速洗掉手上的泡沫,反反复复摩擦着自己的手指,冰凉的水流从指缝间溜走,她却总觉得自己无名指根在微微发烫。
回到包厢里的时候却看到霍秦和柔柔也到了,安言静注视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心口微微一怔,右手一直攥住左手的无名指处,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坐到了霍秦的身边。
柔柔吃得高兴,连安言静回来了都毫无反应。安言静看着小丫头,无声地笑了笑。
好在霍秦还是念着她的,只见他将一只印花瓷碗搁到她面前,“燕窝粥,不加糖的。”
安言静轻轻“嗯”了一声,从他手里接过勺子,舀了一勺,慢吞吞地往口里送。
“那个”陈水墨咬着筷子,一脸纠结,“言静,你都不觉得应该给我介绍一下么?”
安言静这才记起来这间包厢里还有一个人,她放下勺子,擦了擦嘴,朝陈水墨赧然一笑,“我都忘记了。水墨,这是霍秦”她极想在说出那个名字之后再加上什么,可任她怎么想,都不知道究竟该加上一个什么身份给他,只好就此作罢。
“霍秦,这是陈水墨,我大学时期的室友,也是我的好朋友。”
霍秦朝陈水墨头,“幸会了,陈小姐。”
陈水墨则呆呆的,一副不知道该如何回话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安言静,干巴巴地挤出,“霍先生您好”这几个字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安言静扯了扯霍秦的衣袖,“你不要那么严肃。”
闻言,霍秦莞尔。看了一眼一都没消减下去的燕窝粥,拧着眉低声道:“快吃,还不如柔柔呢!”
吃得正开心地柔柔听到霍秦的似乎是喊了自己的名字,马上从食物堆中仰起头来看着霍秦,“爸爸你叫我啊?”
安言静看着柔柔脏兮兮的小脸,忍不出“扑哧”笑出声来。霍秦揉了揉柔柔软乎乎的头发,“夸你呢!”
“哦!”小丫头很高兴地应了一声,又继续埋头大吃起来。
那端被这一幕有些惊到的陈水墨后知后觉地嘟囔着问道:“言静,你你女儿?”
安言静帮霍秦布菜的手在空中一顿,不过很快的功夫她就将那一筷子菜稳稳送到霍秦的餐盘中,她了头,“是的。”
“你结婚了?”陈水墨的眼神在安言静和霍秦身上不住扫过,她深知韩昱飞对于安言静来说意味着什么,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安言静可以如此之快地走出去,她是不太相信的。再说,她也清楚安言静的性子,若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她是怎么都想象不出安言静的淡漠也会有消退的一天的。
“还没。”安言静平静地回道。
“不过,快了。”安言静话音刚落,霍秦稍稍勾起嘴角,帮安言静完善了那句话。
安言静歪过头看了霍秦一眼,也不言语,只是脉脉地微笑。
或许他说得极对,既然决定要在一起了,那么他们迟早是会步入婚姻的,虽然她现在还有些害怕,可是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完全地接纳他,接纳婚姻!
毕竟,她也该为自己努力一把了!
过去,她只知道等待,可是等到的结果却让她几乎无力承担。
那么这一次,就换她努力一次吧!不管怎样,她总归是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了。
“没结婚啊”那端,陈水墨似乎似乎还在纠结。
安言静朝她笑了笑,“水墨,我说过的,我很好。”
明明都是笑,可陈水墨却是能从安言静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中察觉到几丝微弱的不同来。那茶舍的笑,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妥协,对自己的妥协,对生活的妥协;而此刻,在那个男人身边,安言静身上似乎多了一种叫做“生气”的东西,她的笑更是从心底里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幸福感。
想到此,陈水墨虽然还是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明白再无深究下去的必要了,毕竟她很幸福了,不是么?只要她幸福,那就足够了!
“知道了知道了!”陈水墨挥了挥筷子,“那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请我哟!”
安言静头,突然觉得手上一紧,身边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稍微使了些力道地揉捏。
朝身边的人安抚性地一笑,安言静坚定地对陈水墨道:“那是自然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陈水墨笑嘻嘻地又说了不少恭喜的话,安言静只是很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半真半假地回答个几句满足陈水墨的好奇心。
而身边那个人安言静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霍秦的喜悦,虽然那喜悦仅仅是来自于她好朋友的几句祝福话而已。
眼眶一热,安言静赶忙低下头,不着痕迹地用手背抹了抹微湿的眼眶。
左手食指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本就是空着的,她何曾为任何人预留过呢?
“对了!”陈水墨突然大声一叫,“言静,你一说结婚我就想起来了,叶紫跟韩昱飞的婚礼定在了九月六号!”
安言静并没再像陈水墨第一次提到韩昱飞那样不知所措,这一次,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平静了很多。
他们,终于是要结婚了么?
也是啊,四年了,他们也该结婚了。
☆、安言静,你了解么
吃过饭霍秦要先行一步前去取车子,柔柔此刻却是黏上他了一般,他到哪里便跟到哪里,偏要跟他一块儿去,霍秦本就顺着她,这一次也不例外。牵起柔柔软乎乎的小手,率先走出“子西”,一大一小的背影在幽暗的路灯下被无尽地拉长,显得无比温馨。
陈水墨看着安言静略带微笑的侧脸,心底出奇平静。重逢那一刻怕她会下一秒就再次消失,坐下来聊天怕她会还陷在过去,如今,看到安言静真的如她所言“过得很好”,陈水墨也觉得心里暖呼呼的。
“这么些年来你一直都在杭州?”陈水墨想实现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安言静慢慢转过头,几缕月光贴着她的面颊照射过来,将她此刻的表情刻画得格外柔和,对上陈水墨的大眼睛,安言静回答道:“是的。”
“可是我却到现在才找到你。”
“水墨”安言静皱眉,她很不喜欢陈水墨此刻略带自责的语气,“我不是想躲着你们,我只是离开了那个地方而已。”
“但是你也没跟我们联络过啊!就算你跟叶紫老死不相往来了,不是还有我和若礁么?不对若礁比你消失得更彻底那我呢?不管怎么样,你还可以跟我联络的啊!”
陈水墨的思路有些混乱,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可,就是这样,安言静还是抓住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安言静知道,眼前这个四年来机会没什么变化的女子是真的在担心她,甚至有些怨怪她的。
她想开口解释,却发现跟陈水墨最纯粹的关心比起来,她那些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是那样的拙劣。
陈水墨死死地看了安言静半晌,最后,还是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地叹了口气。只听得她低低地开口道:“我去下洗手间。”
她的脚步迈得格外缓慢,听着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响声,看着陈水墨纤细的背影,安言静的思绪突然就飘回了那座城市。
那所大学,那间宿舍,那四个人,那段最难忘的回忆,或许还有那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八月末了,桂花开始缓缓绽放,淡幽的桂香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像是就在附近,却又让人很难真真实实地抓住。明明是安定的味道,安言静嗅着这清香,心中却是莫名一酸。
“安小姐”
安言静转过头去看着那个唤她名字的女人,微微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子西”的老板娘阿苏素来对她没什么好脸色,这毫无征兆地靠近,也不知道是何意,让她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窘迫感。
“安小姐,我想跟你谈谈。”
阿苏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刚刚燃的香烟,味道其实并不呛人,安言静却依旧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想尽量离那烟雾远一些。
瞧见她的反应,阿苏冷笑一声,松开手指,香烟直接掉落在地,她的左脚还覆上去狠狠踩了踩,“这样可以了么,安小姐?”
刻意忽视对方语气中的尖刺,安言静淡淡地说:“苏老板,我并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哦?是么?”阿苏好似并不怎么在意安言静的话,稍微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地又道,“苏念衾,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叫苏念衾么?”
一阵沉默之后,空气中堆积起愈来愈多的不安定因素。安言静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如此迫切地希望霍秦或者陈水墨赶紧出现在她面前,好打破这场莫名其妙的气氛,结束这让她不安的谈话。
“不知道么?那我告诉你,念、衾,也就是念、秦”她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认真。末了还反问了一句,“很傻对不对?”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厚厚的云层中,只从云朵儿的边缘透出些许光亮来。阿苏的脸大部分隐藏在了黑暗之中,以至于安言静瞧不着此时此刻那个女人脸上的落寞神色。
“嘟——”
两个人都被这突然响起的喇叭声吓了一跳。
安言静惊魂未定地朝那个声源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柔柔早已放在靠近安言静这一侧的车窗,坐在后座上对着安言静挥手,而说是要去洗手间的陈水墨竟然也在车子里安安稳稳地坐着。
“失陪了,苏老板!”
安言静微微头示意,迈着扎实的步子朝霍秦走去。
念衾
念秦
是怎样深沉的感情才会依靠寄托在孩子的名字上来表达呢?
同样是面对爱情,安言静突然迷茫起来。
将陈水墨送到了下榻的饭店门口,安言静在路上顺道给她买了一碗水晶翡翠饺打好包当做宵夜。
站在台阶上,陈水墨笑嘻嘻地挥手看着那辆黑色的奔驰逐渐与夜融为一体。
摇摇晃晃挥着手里装着宵夜的塑料袋,陈水墨突然有一种仰天大笑三声的冲动,还好,言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
那日之后,不知道阿苏从哪里弄到了她的手机号,几乎每天都会来两条短信要约安言静见见面,一开始安言静还象征性地回复一下,委婉地表示拒绝。时间长了之后,她连看都懒得看了,真搞不懂这个阿苏究竟为何执着地想要见她。
想起李邱翔,她又是一阵上火,她的这个哥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消失了好久了,就连霍秦都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杨陌还留在南京,只不过安言静不敢打电话问他。
又过了几日,安言静有一次去霍宅帮柔柔取东西时,竟然撞见苏念衾跟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子在客厅中接吻,她红着脸,快速地冲上楼,拿好了东西就告辞离开了,没再敢看那对年轻人一眼。
即使出了霍宅,她也有些惊魂未定,苏念衾这是怎么了?
于是,阿苏的短信如期而至时,安言静脑子一热,答应了跟她见一面。
两个人折中,选择了一间咖啡厅,安言静先到了几分钟,她戳着杯子里的泡沫,还没见这人,她就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阿苏姗姗来迟,在安言静对面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安言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静默地等着阿苏主动聊起她如此执着想要见她的原因。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未曾开过口。安言静专心地搅拌着咖啡上层的泡沫,阿苏则一瞬不瞬地观察着安言静的表情。
“你就一都不好奇?”最终,还是阿苏忍不住开口问道。
哪料安言静慢慢地了头,语气轻缓却透着笃定,“我当然好奇。但是你既然约了我出来,就一定会有话要说的。”
阿苏用右手抵着腮,看着安言静澄澈的眼睛,没一会儿时间,竟然低低笑了起来。
“那我开始讲了。”
“嗯”安言静捏着小勺的手突然一泄力,小勺落入咖啡杯里,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她慌乱地拾起小勺,阿苏配合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正如我那日跟你说的,苏念衾的名字就是取自‘念秦’的意思,而苏,是他母亲的姓氏。或许,我更应该称呼霍秦一声‘姐夫’。”
虽然安言静心里多多少少曾经做过这样的猜想,可当真真听到这番话从阿苏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免吃了一惊的。
“苏韵,我姐姐叫苏韵。”
安言静这才恍然大悟,苏韵,“秦韵”。
原来如此。
她的心脏突然加速跳动起来,其实,安言静也不是如同她表面上看上去那般毫不在意的。“周耀鸣大致跟我讲过,他们被迫分开的事”
“周耀鸣?”阿苏皱了皱眉,“哼,真想不到那家伙还真是够仗义的。”
安言静为阿苏的语气愣了愣神,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是好,只能浅笑着以沉默以对。
阿苏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优雅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慢慢呷了一口冰咖啡,漂亮的水晶指甲在阳光下明晃晃地闪着。
“其实我姐姐跟霍秦的故事很简单,一个没背景的小女孩跟大少爷相爱了,后来迫于对方家的压力不得不离开,可离开后却发现自己怀孕了,再想回去找他的时候被告知他已经去了XX当兵。”
平平淡淡的语言,不含一丝多余情绪的叙述,安言静却还是从阿苏过于紧蹙的眉头看出了她此刻的不平静。
她深呼吸了几下,又道:“姐姐生念衾的时候是难产,就此落下了病根子,我们那时候家里的条件也不好,她没过几年就去世了。念衾是托付给我父亲的朋友带到霍秦面前的,听说他回到家里跟他父母大吵了一架,再后来霍秦就离开了部队,一个人带着念衾,在这座城市创立了‘秦韵’。真是想不到,一过,竟是这么多年了”
这个故事听上去简单,可安言静却忍不住在脑海里完善这整个故事的情节。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少年时期的霍秦,明知道不该,她却有些吃味那个早已逝去的年轻生命。
“你为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安言静说起话来有些磕巴,她努力将那些不该存在的影像赶出去,可总是无功而返。
阿苏嗤笑一声,毫不在意戳穿她的小心思,“你觉得我为了什么?为了霍秦?”
“不,我知道你不是”安言静喃喃地反驳道。
阿苏看着安言静略显苍白的脸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找你说这些可能是这些话在心里憋久了想找人倾诉一番,想来想去,就你最适合而已。”
闻言,安言静勉强一笑。
“好了,话说完了,我走了!”阿苏起立,与安言静擦身而过时,她稍稍住了住脚,“念衾那孩子不会表达自己,他一直以为是霍秦害死姐姐的,所以才会恨他但是,也请你多关心他一下,谢谢了。”
安言静看着桌上泡沫逐渐减少的咖啡,突然觉得很心疼,心疼霍秦,也心疼苏念衾。
☆、霍 秦 ,我也可以
“秦韵”么?
安言静心里像是有一条潺细的溪流贴着最柔软的地方慢慢淌过。
很多时候,知道了真相,人反倒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难过。就像此刻,她不仅不吃味,反倒竟也有些为那个女孩感到心疼。
“小姐?”服务生礼貌地开口问道,“您需要续杯么?”
安言静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了一眼杯子里的咖啡,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在这儿坐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不用了。”她微微一笑,慢慢站起身来。
走出咖啡厅,她突然很想见他。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安言静时隔半个月再次站在了“秦韵”的楼下。深呼吸了几下,她竟然会觉得紧张,双手紧紧攥成团垂在身侧,安言静这才往公司里走。
从前台到总裁办公室,安言静这一路上没受到任何阻拦,只不过,她看得出那些明里暗里对她行注目礼的人那探究的眼眸中来不及掩饰的意味深长。
“秦韵”的二十九楼,安言静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霍秦的办公室装修得十分简洁,单调的黑色显得高贵而神秘。
轻轻推开门,安言静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办公桌后蹙眉开着视频会议的男人。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安言静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霍秦办公的样子,可气势如此强盛的他,她倒也是第一次瞧见。
霍秦的口语偏美式,语速很快。安言静费力地听了一阵儿,被他那一大串一大串的专业词汇弄得头疼不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正是英语专业的学生。
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霍秦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安言静还来不及收起自己的略带痴迷的眼神,这下被霍秦逮了个正着,脸上微微一僵,慌乱地挪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