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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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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际隐隐作痛,这回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血气上涌,血脉砰砰跳得极快。

“贺先生,乔医生,医院到了。”

车子终于停在隆廷医院门口,乔叶简单道谢之后打开车门,贺维庭在她身后开口:“体检的话,最好查清楚一,别是什么古怪的传染病。”

他从没想过一语成谶的可能性,乔叶也不介意,“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我不会再继续赖在你身边。”

她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决定,不需要任何不舍来作陪衬。

他咬牙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前排的老刘才提醒道:“贺先生,您不是要开会?不在这里下车么?”

对了,作为隆廷医院的董事,每季度一次例会今天是要参加的,所以送她过来真的只是顺路而已,可为什么他的整个心绪都纷乱不堪?

所有院董都须参加例会,容昭当然也不例外,可他却姗姗来迟,而且一见到贺维庭眼里就有复杂难辨的光,隐含一丝挑衅。

会议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接到电话,说话的声音不小,“……我还在开会,你结束了就先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儿,等下我陪你去拿结果。……嗯,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中午我请你吃好吃的,不是说好的么?”

一听就知道对方是谁,而且他就坐贺维庭对面,完全不避忌他,甚至颇有炫耀得意的意思。

贺维庭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怒不喜,手却在桌下蜷紧。尤其是容昭的电话讲到最后似乎流露出情真意切的担忧和关切,他心头紧了紧,想到今早分别时说的话,别让他真的说中了才好。

而且那是他的女人,容昭凭什么嘘寒问暖?

他的女人……

贺维庭会议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会议结束前悄悄对身旁的院长黎书华耳语了几句,于是会议结束之后,黎书华叫住了容昭,“哎,小容啊,我这儿有问题要问你。”

容昭被绊住了,贺维庭从容起身,乘电梯去了容昭的办公室。

他记得刚刚电话里容昭就是让她在办公室里等。或许他该去警告她一下,就算她真的得了什么病,就算她要离开他身边,也离容昭远一,他不是她的良配,容家的门楣她高攀不起。

可她究竟会得什么病?

他一路忐忑,到了容昭办公室的门口,反而像是没了勇气,不知拧开门进去,会不会又有一场跟她的诀别等着他。

容昭的办公室在高层,很安静,进门就看得到一片澄明的玻璃窗,印着蓝天白云和城市高楼。乔叶随风入画,坐在里面竟然一声息也没有。

贺维庭蹙着眉头走近,这才发觉乔叶是靠在沙发里睡着了。她眼下有很深的青影,倦容略微舒展开了一些,像个小孩子。

她到底是有多困呢?从容昭跟她通话到现在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她竟然就这么抵不住困意地睡过去。想想今早在他车里也是这样,困顿、畏寒,抓住所有间隙补眠。

夜里她就睡得那么不踏实吗?那个房间……真的那么冷。

乔叶缩成一团睡在沙发上,这是容昭的地盘,她这样不设防的姿态其实让他充满愤懑和嫉妒,但更多的是说不上来的酸楚。

他的女人。

贺维庭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身上,怕她匆匆醒来又有掩饰不及的狼狈,赶紧开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相信小贺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 ̄)╮

小贺:哼→。→

第27章易得无价宝

吉鑫带了人来给乔叶住的房间安装地暖。她有些意外,“吉叔,这是你的意思,还是……”

“是贺先生的意思,他特意交代我尽快把地暖装好,不过最快也要四五天。这段时间就委屈你先到我们隔壁挤一挤,等装好了再挪回来。”

他知道她善解人意,怕他们是怜惜她而自作主张给她装了地暖,回头万一贺维庭发起脾气来让他们为难。

其实这么个小工程,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不是贺维庭授意,他们又怎么瞒得过去?

乔叶心里漾开一丝暖意,问道:“会不会太麻烦?我可以先回我租的那个公寓去住,万一有事,我可以赶过来。偶尔一次两次不要紧的。”

最近贺维庭健康状况良好,大概这么四五天的时间能用上家庭医生的机会也不多。

其实他从来不是朗心茹铁的那种男人。那天她体检之后抵挡不住困意在容昭的办公室睡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厚实温暖的长款羊绒外套,简洁的深灰,带着她最熟悉不过的松柏香气。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贺维庭的外套,他悄悄来过,什么都没说,只留下衣服就走了。

有那么一瞬,她心里真的涨得很满,衣服抱在手里,反复地摩挲,就像抱着举世无双的珍宝。

他也的确是珍宝啊,不是有句话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衣服在她屋里,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还回去。她还始终遵循那天的承诺,不为看病,她不会再踏入主屋一步。

可现在吉叔却让她住到他们隔壁去?

还是一旁的秋姐心直口快,“别提你那公寓啦,早就退租了。”

乔叶愕然,“退租了?可是合约还没到期。”

“是贺先生让老吉去退的,还有半个多月才到期,押金拿不回来了,他说会另外补给你。反正那房子是不打算住了,迟早也是要退的。”秋姐仔细打量她神色,“怎么,你不是还想着离开这里回去住吧?”

乔叶垂眸,她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嘉苑里头,总是要离开的,甚至她也想过会有类似这次冷战的尴尬,要他实在嫌碍眼,无法与她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她回公寓暂住也不是不行。

可是现在来看,他连她这退路也给掐断了。

秋姐脸上有种欣欣然的表情,“哎,乔医生啊,你别怪我多嘴。贺先生这么做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他不想让你走。那天看到容医生突然跑来,急的什么似的,生怕生出什么变故,就这么跟其他人走了,一着急话就说得有些伤人。他啊,有时候就是有口无心,你别跟他计较,啊?”

乔叶面色一红,秋姐他们应该都不知道她跟贺维庭的那段过往,两人如今的暗潮汹涌有这么明显吗?

“他骄傲惯了,现在就是少个台阶下。装地暖这么四五天的时间,你过来暂住,就当是和解了,两人都别再怄气了,好不好?”

由不得她说好或不好,贺维庭其实早就做好了安排,不过是借吉叔夫妇通知她一声罢了。

但秋姐并没有让她住在他们隔壁,而是安排她住楼的阁楼。吉鑫有顾虑,“这样好吗?贺先生说的是让她就住我们旁边那个单间。”

秋姐不以为意,“嘁,你懂什么?阁楼就在主卧对面的转角,那是真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上下楼也能遇见,这样多见面相处的机会。”

吉鑫比较谨慎,“这样会不会又像上回那样吵起来?”

“不会不会!”秋姐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难道看不出来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小贺明明就喜欢这姑娘喜欢得抓心挠肺,又碍着面子不肯明说,这么猜来猜去的好玩儿么?咱们趁机推一把,至少让两人能多相处的机会,谁还不乐意呀!我看那容医生挺优秀的,也像是真对小乔有意思,万一最后他们俩在一块儿了,咱们这房子就又是空落落的了!”

她年纪大一些,私下都管这些年轻人叫小贺小乔,没有什么尊卑,更像是一同生活的朋友家人。

嘉苑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女主人,缺一人气。乔叶住进来之后好不容易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怎么能就作壁上观?

******

贺维庭坐在线条时尚的单人沙发座椅里,手边一杯温热的柠檬水已经差不多凉透了,他一口都没喝,只是怔怔望着橱窗外满地的落叶和偶尔路过的行人。

江姜打开试衣间的门走出来,身上是一袭露肩香槟色长款礼服,设计非常大胆,裙线开得很高,显出她白而长的美腿,配上鲁布托的红底高跟鞋,耀目如女王。

可是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回头率,也总有贺维庭这样百分之一的例外。

“怎么样,好不好看?”她看出他心思不在这里,但无论如何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他既然邀请她作酒会派对的女伴,起码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挑件礼服,给赞美,并不过分。

贺维庭的视线终于被拉回来,但也只是很快地从她身上掠过,“好看,很衬你。”

江姜苦笑,他唇畔有公式化的一弧度,其实话说出口是不带什么感□□彩的,眼下她就算是换身蓝的白的黑的礼服,式样大变,他也还是会说好看。

她在他眼里只是工作拍档,不是千娇百媚爱红装的女人,得体即可,他欣赏与否并不重要。她敢打赌,要是交际场合男人也能穿裙上阵,他大概会直接揽着吴奕跳舞,而不会选她了。

她施施然地又跟着造型师去挽新的发型,挑搭配的首饰……不管有多少暗恋的情愫,她还是始终对自己保有信心的,贺维庭只是没有投诸真心在她身上,并不是她有什么不好。

“江姜。”他忽然出声叫她,“你觉得那边那套蓝色的礼服怎么样?”

她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过去,很浅的蓝色,裙摆及膝,镶嵌奢华的水晶,只露单侧肩膀,是华贵不失秀丽的感觉,但穿在她身上只怕太过中规中矩了,不是她的风格。

“还不错啊,你觉得那件好?”

他眼里泛起柔和的光,“嗯,看起来不错,上身试试。”

江姜只好去换,短款礼服有短款礼服的美,其实她高挑漂亮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衣服穿上身效果都不差。

贺维庭终于不再是一掠而过的敷衍,目光在她身上停驻得久了一些,甚至还有隐隐的挑剔。

这才是男人看女人应有的模样,可江姜分明感觉到他是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挺好的,换下来吧。两套都给我包起来。”

果不其然,他还是让她穿先前那套,或者说她穿什么他并不介意,他真正做了挑选的只有那套缀满奢华水晶的浅蓝色礼服。

他坐回车里,似乎有些小小的心满意足,“辛苦了,明天我会派车过来接你。”

其实他也可以一开口就让人如沐春风,只是江姜也明白,她不是那个让他把快乐都藏起来的人。

“放心吧,我会好好打扮,保证不扫贺总的面子。”她仍撑着笑,工作就是工作,作他的女伴参加酒会也是她分内的事。

他淡淡地笑了笑,升起车窗。

回到嘉苑,吉鑫来开门,他从车上下来,刚踏上台阶,想了想又回头往院子后头去,“安装地暖的人来了?”

“嗯,来了。手脚挺麻利的,估计4天应该就能做完。”

贺维庭看到房门大敞,施工的工具和材料都堆在外面,虽然明知乔叶本来就没多少私密的东西在里头,心里还是疙疙瘩瘩有些不舒服,蹙了蹙眉头对吉鑫道:“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好,让他们动作轻缓一,别粗手粗脚的,不该碰的东西不要乱碰。”

吉鑫答是,心里这才品咂出滋味来——原来这俩人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不由暗暗佩服女人在感情方面的触觉果然敏锐,幸亏听了自己老婆的话把乔叶给安顿好了。

既然这样,还有件事就不得不说了,“今天有容医生那儿寄来的一份快递,是给乔医生的,她不在,就放在我这儿了,你看……”

贺维庭声线一沉,“是什么东西?”

“是女孩子穿的礼服,还有一份请柬,就是明天您做东办的这个酒会。看样子是容医生邀请她作个伴。”

挺漂亮的盒子,缎带却是装饰,没有绑住,轻易就打开了。请柬平躺在礼服裙上,看一眼就知道是他这里统一放出去的,一般人拿不到。

这感觉挺奇怪的,自家办的酒会,住在一个院门里的人,反倒由外人来邀请?

要是贺维庭真对人家有意,这种事该由他来做才对啊!

可他只是昂起头微微眯眼,并不见生气,倒像是志得意满,“知道了,东西送我房间去,先不用给她。噢,请柬留下,连同我车上那个墨绿色的盒子,一起送去给乔叶。”

没人比他更了解,水晶和湖水蓝,一定非常适合她。

作者有话要说:酒会要发生大事,你们猜是什么大事,哇卡卡卡~

小贺已经迫不及待鸟╰( ̄▽ ̄)╮

今天丸子又老了一岁,看在生日还更新的份上,你们舍得不说一句话就走吗,舍得吗??↖(^ω^)↗

第28章难得有情郎

乔叶手指抚过墨绿色的纸盒,盒子里是容昭寄来的请柬,他言出必行,那天向她提起要参加酒会的事,真的就将承诺放在了心上。

连礼服都一并寄来,浅淡飘逸的蓝,奢华剔透的水晶,是她喜欢的风格。

其实她还真的好奇,容昭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手术台上百分百认真,对感情和女孩子却粗线条的男人,然而他却记得她爱吃七分熟配红酒酱汁的牛排,摸得准什么样的礼服最适合她。

这样的他让她想到贺维庭,她以为他是世上最了解她的男人。

脚下踩着米兰长绒地毯,原木色的地板和家具,倾斜的房和大大的飘窗……阁楼还是原来的样子,格局和外观几乎没有变化,像嘉苑里唯一被遗忘的角落。

再亲密恩爱的情侣也要留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以前她就曾把这里当做临时书房,贺维庭忙的时候她就躲在这里看书。飘窗的窗台原来是冷冰冰的大理石,地面也是,她通常就是随性一坐,抱个床上的靠枕。那时身体好,瘦瘦的,却很丰腴,储备的能量像是永远也用不完,并不觉得冷。

可是贺维庭却还是让人把地板全换成木质的,铺上长绒毯,窗台也用素净淡雅的布艺做了装饰,屋里多了无数柔软可爱的垫子。

这样她坐在哪里都不觉得冷,就算是消遣得忘形,偶尔睡过去了也不怕受凉。

有时他忙完了就悄悄上来找她,脱了鞋,走路悄无声息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轻轻吻她的后颈和侧脸,下巴搁在她肩头上,“看什么书?”

“唔,说了你也不知道。”

“说来听听。”

“不要,反正你不感兴趣。”

他抽走她手里的书本,翻过来看封面,“《总裁娇妻带球跑》……你看这个?”

她又羞又恼,伸手去抢,“都说了你没兴趣!”

他笑容灿烂,甚至笑得有坏,书在手里举得老高,就是不让她碰到。“我怎么不知道乔医生也看艳/情小说?”

“什么艳/情……你发音发不准,是言情小说!”

“啧,可这名字,带球跑……哈哈哈!”

一来二去,他抱着她滚到地板上,白色地毯衬着她黑而长的头发,特别耀眼好看。他就这么抱着她,嘟嘴羞恼的模样都被他看在眼里,手指揉着她的脸,半开玩笑半认真,“我现在是贺氏集团的执行总裁,你也算我的小娇妻了,不过我不准你带球跑。如果有了孩子……一定要生下来。”

美满相爱的时候,最好的憧憬都可以只当一句笑谈。只有等时过境迁,一日百变,再想起那时许下的愿,才会心酸难言,却无可解释。

她也看专业书,看很多文献和人物自传,他书架上的闲书都被她看完了大半。有时他就陪她一起看,身体靠在一处的两个人,体温互相温暖,腻在一起整晚也不嫌累。

他们也一起看电影。那时贺维庭身体刚好,视力受创,无法待在影院光线对比强烈的黑暗环境中观影两个小时。乔叶就贡献出她笔记本里存的无数新旧影片,两个人依偎着坐在飘窗或床头,挤挤挨挨地看。

他们都喜欢经典老片,迁就他的视力,一部片子要分好几次才能看完。《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看到后来她一直落泪,他轻声抚慰,“傻瓜,哭什么?他不是去找玛丽安娜了吗?”

是的,战争和岁月都阻隔不了相爱的人,玛丽安娜历经劫难,还是等到了她要等的那个人,最终在失去尊严的地方,又重新找回尊严。

她呢?她和他……又怎么样?

浮生若梦,须知尽欢。

乔叶抹了抹眼角,拿起盒子里的礼服裙轻轻抖开,华美在眼前铺泻,怎么说也是人家一片心意,总要上身试试看。

阁楼没有穿衣镜,没有直观倒影,一切全凭感觉。她比以前瘦了,又很久没穿过这样的衣服,总觉得不够妥帖,没有那么好看似的。

贺维庭远远看着阁楼里的身影,脚下就像被无形的藤蔓绊住,动弹不了。

他发誓他并非有意偷/窥,更没想到秋姐他们是将乔叶安排在阁楼里暂住,跟他的房间遥遥相望。

阁楼有个斜斜的屋,屋上有窗,乔叶大概没太在意,或者她从不知道那头就是他的房间,即使拉上窗帘,她的影子也清晰呈现。

他看着她褪□上那些洗得发白的旧衣裳,纤和窈窕的身段跟过去一样美好,并没有太大变化,或许是瘦了些,可印在窗上的影,隐隐绰绰的,感觉不到。

她弯腰、抬腿,换身衣服换得有些艰难,不似江姜那样一气呵成,好像舞台明星似的转眼就是一个造型。可她哪怕只是一个微微挺胸或回头的动作,他的心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美吧?他甚至看不真切她穿上礼服的模样和表情,也许失策了呢?也许他挑选的东西,已经不像过去那样适合她。

只是一闪神的工夫,窗口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贺维庭一怔,有那么一刹那都怀疑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乔叶并没有出现过,空置已久的阁楼里也没有人。

所以当楼梯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没有多想就打开门走出去,正好乔叶从楼上走下来,身上穿着那套礼服裙,手里还抱着干净的衣裤。

两个人视线一触,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乔叶,她手里抱着换洗的衣裤是想到浴室来顺便沐浴更衣的。

谁想就刚好碰到贺维庭。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贺维庭已经恢复了冷静克制,“你先说。”

她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解释,“我只是借用一下浴室,还有我住的房间在安装地暖,所以可能会在阁楼暂住几天。”

“我知道。”他的脸色难得的和煦,话题却已经转移,“身上穿的这么隆重,要出门?”

“噢,不是,这个……是容昭送来的,他想要我陪他一起参加明天的酒会。”

她不知该怎么讲,原先斩钉截铁说不是为他看诊不会再踏入的,这么快就食言不提,还堂而皇之受邀参加酒会。贺维庭毕竟是嘉苑的主人,如果他不乐意,她不该现身的。

他挑高眉梢,并不生气,只问她,“你知道我明天请的是段轻鸿夫妇?”

“嗯,知道。”

“听说你也认识他们?”

“段太太苏苡曾经跟我在非洲共事。”

他唔了一声不置可否,目光始终围绕她这身新裳,过了半晌才道,“那是该露面聊几句,否则说不过去。”

他这是欢迎的意思?乔叶觉得他今天有奇怪,但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其实如今这种场合对她来说已经非常陌生,交际成为无形的负担,不参加酒会反倒轻松。

不过就像他说的,苏苡是朋友,既然来了,怎么也该打个招呼。

“好,我明天会准时。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你能帮得上什么,吉叔和秋姐他们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管。”

除非他身体不舒服,否则她没什么可帮的。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腿骨又隐隐作痛。

乔叶见他挡在身前没有退开的意思,不由问道:“还有事吗?”

他就是恼恨她这种巴不得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好像在他身边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他挑起意味不明的笑,“你刚才不是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么?现在正好有事。”

他拉起她的手腕,把她从最后两阶楼梯上拉下来,二话不说就推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她心头也跟着一震,“你……要干什么?”

他不答她,弯身拧开墙边的HIFI,悠扬的华尔兹舞曲倾泻而出,他手肘撑在立柜上,嘲弄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跳支舞罢了,别告诉我你不会。”

普通的圆舞难不倒她,想当年为了接近他,做足了功课,知他舞跳的不错,就找了老师突击去学。也许有天赋,或者真的有心,很快就跳得似模似样。

只是谁能想到他在车祸中受伤,要不是腿伤得站不起来,她也没法认识他。所以最终帮到她的还是医生这个身份,跳舞只是传说,他们不曾有机会实践过。

舞蹈这种技艺,一日不练十年空,其实他和她必定都已经生疏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明天他的舞伴不是她,她的舞伴也不是他,眼下不过是万事具备,她连礼服都穿好了,为什么不试一试?

他也有克制不了的冲动,又何必一再压抑自己?

她穿着他为之挑选的礼服,陪他跳一支舞,一也不过分。

贺维庭是不容拒绝的,不等她答应,他已经拉过她的手搭在肩上,另一边握在手里,“让我看看你当年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过去还是现在,难得的温情,还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今天更晚了,抱歉啊亲们,谢谢昨天所有的祝福,感动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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