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笙淡然笑道:“我心脉俱断,全靠神照功续命,但最多活不过三天。”卓远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是啊,怎么可能,一般人心脉俱断,别说是三天了,就算是三个呼吸都活不了。而梅念笙此时面色红润,说话神清气足,怎么也不像是断了心脉的样子。
梅念笙却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此时解释道:“当日被夺命书生剑气入体,我就知道命不久矣。他的剑气阴毒狠辣,虽然潜伏在我心口,没有当场发作,却是想留着我问出宝藏下落,一旦得逞,必定会引爆剑气。如今我还能支撑,是靠得神照功的神异。练成神照功之后,内力凝聚天下第一,断续经脉也并非难事。只是我虽然修习此功多年,但仍未圆满,虽然能修复各处经脉的损伤,但却拿盘踞在心口的剑气没有办法,若强行驱除,只怕还未成功我便毙命了。心脉被断,便是神照功再神奇,也最多支持我三天了…”
卓远闻言,一时默然。船外忽然出来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老先生,你们醒了么?我带了一条金鲤鱼过来,据说别有神效,将它吃了或许对你们有些好处。”卓远在梅念笙的搀扶下走出船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提着一个水桶,站在岸上,便勉强抱拳道:“是阁下救了我们的性命么,尚未请教高姓大名?”
那人闻言,慌忙放下水桶,匆匆抱拳:“在下荆门人,姓丁名典,当日曾有幸目睹两位神功,万分佩服,只是争斗激烈不敢靠近,便驱船离开了。后来两位落水,顺江而下,被我碰巧救起而已。”
“丁典么?…”卓远心情复杂,最后只化为一声叹息:“天意啊…”梅念笙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又看向丁典,“金鲤鱼,却算的上天材地宝了,阁下真是好福气,竟能捕到这样的灵物。”丁典摆摆手,说:“老先生误会了,这金鲤鱼却是几天前有一个老者所赠,我一直养在家里,如今两位身受重伤,希望这鱼能对两位的伤势有所作用。”
梅念笙叹道:“心脉俱断,药石难医,这金鲤鱼对增长内气,强健经脉或有奇效,但又怎能救得了我。也罢,今日承你恩情,这金鲤鱼我们就收下了。”梅念笙转头看向卓远,正色道:“我先前说你仍有希望恢复,却也不是信口开河。正如我之前所说,练成神照经,断续经脉凝聚内力,轻而易举。只要你能练成此功,恢复武功修为又有何难?”
卓远听了心中一动,但略微思索道:“神照功易练么?”梅念笙笑道:“我修习此功三十多年,也才最近堪堪练到大成,要想圆满却是无望。你想要断续经脉,非要练到大成才可以。”卓远苦笑:“梅先生练了三十年才大成,我如今更是筋脉俱断,丹田破碎,又如何能够练成神照经。”
梅念笙微微一笑:“我既然这样说,自然是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