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哪能不明白情况，芷晴的这一个决定，对于芷晴本身而言，无异于拿着锥子在锥自己的心。

萧莫此时也是长叹一声，于目前的这种情况而言，萧莫也着实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何况如今的萧莫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把涵放在心中哪个位置。

当萧莫的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后，朝廷可能会默许萧莫将涵当做禁脔收在身边。

但不论是萧莫本身或者是涵自己，定然都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一种种结果。涵生性高洁傲岸，让涵接受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还不如去死。

萧莫来自后世，本身的价值观就让萧莫无法接受奴隶一事，更何况是禁脔这种事情。而且萧莫如今更是脑子里一团糟。

如果萧莫执意要争夺谢婉清，那么萧莫就必须在短时间内获得足够大的军功和足够多的兵权，至少都要在朝廷上能说的上话。

而如果萧莫要保护涵，那么萧莫必须要有能力对抗来自秦王杨俊的打击，甚至是反击！

因为涵的母亲如今就是那秦王的禁脔，这秦王更是早就垂涎涵三尺，希望来个母女皆吃。

虽然此时的秦王杨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势，但作为大隋皇子，那也不是如今的萧莫所能抗衡的。

更加复杂的是，如果萧莫要对付谢念薇，那么面对的就是整个洛都萧家和谢家，齐中还会涉及到谢婉清这一环，这些事情让萧莫也是头疼不已。

不过其中有一点却是是共通的，那就是宇文世家！萧莫本身与宇文家族并没有什么愁怨，但不论萧莫怎么选择，最终都会站在宇文家族的对立面。

萧莫没有害人的心思，但却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完成这些事情，首先萧莫就要能有足够的地位。

不管是不是加上王家。是不是也拉上韩家，萧莫至少都要能抗衡宇文世家。

最终留给萧莫的出路，也的确只有北上这么一个选择了。

萧莫独自一人坐在雅间的座榻之上，面前放着一杯芷晴亲手泡的清茶。

至于芷晴本人。这会儿却是去了阁楼之上，似乎涵近来身体有些不适，最近都是待在闺房中休养，这会儿也不知道萧莫来了。

心里面的思虑太多，使得萧莫此时也无心品茶。

不过这个普通雅间倒是让萧莫很满意。虽然不如甲字号奢华，但胜在安宁，加上淡淡的檀香，让萧莫有些浮躁的心都静了一些。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雅间的木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就见身着一席白裙的涵那么轻轻的出现在了萧莫的面前，萧莫不禁抬头看去，这一看却是让萧莫心里骤然一疼。

此时的涵，虽轻点妆容，但面庞明显有些清瘦，眼圈也是有些微黑。满脸的疲倦之意无法遮掩，这哪像是以往见到的那位谪仙。

涵进了雅间内，轻轻的走到了萧莫的旁边，缓缓的坐了下来，声音略带疲倦，却很是温柔道：“世兄，你来了啊。”

这样柔声的言语和自然的态度，很是出乎萧莫的预料，在此之前，萧莫以为再次见到涵的时候。涵一定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