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皓光暗叹一声:“早知如此,就不接那话头了。”
他感觉,李晚还是应了那句话,才会惹上洪熊山。
李晚听到,却是付之一笑:“既然这洪大师要我麻烦,总有机会找到,又岂会是一句话应答不对,才致如今局面?其实我早已有所预料,有当日之因,今日之果便算是注定的了。”
李晚略为斟酌之后,扬声道:“大师出手,果然不同凡响,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此宝虽然华丽,但若要说好坏,还太早了,怎么也得与其他道友炼制的兵刃试练一番,才能定论啊。”
一位名师道:“李道友,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虽然法宝炼制出来就是要用的,高低优劣,也得比过才知道,但这件轻鸿衣,本身就属珍品,又经洪大师加持精炼,在这斗宝台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的法宝能够比肩?
虽然我此言有伤众位道友颜面,但各位道友,你们自己来说说,自己炼制的法器,能否与之相比?”
有人附和道:“是啊,你们也来说说!”
几名同台献宝,参加这次斗宝大会的炼器师面面相觑,露出几分尴尬之色:“这个嘛……”
其实各人心底,多少还有几分不服,这等特殊的宝器,愣是充作法器与他们作品比较,完全可以说是不公,但既然众名师都认同,他们也无可奈何。
“你们问几位道友,当然是不能相比,毕竟这件法宝经过洪大师的加持精炼,又岂会是寻常法器所能相比?”李晚哈哈一笑,“不过,我观众道友的法宝当中,也不乏精良之作,待我效仿洪大师。同样以秘法加持精炼一番,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加持精炼……”
众人闻言,一时寂静无声,在场围观的几百号人,都被李晚这番豪言给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跟洪大师针锋相对,较量技艺啊!
“好!”
“李道友好志气啊。”
“说得不错,现在说好坏还为时太早,高低优劣,得比过才知道。”
“不如就让李道友从在场法宝当中挑选一件,加持精炼!”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散修鼓噪起来。
他们大多是看热闹的闲人。并没有太多的顾忌。
洪熊山不怒反笑:“说得也是,那就请吧,洪某久闻李道友少年天才,还未见识高招。”
身为炼器大师,他对自己刚才所做心中有数,哪怕换作一名同等的大师前来,也未必能够完成,更遑论李晚这样新晋结丹的后辈。
再有就是,炼器一途。考验的并不仅仅只有炼器技艺本身,更有长久历练积累的经验,以及至关重要的一样东西——宝材!
新晋的结丹高手,甚至成就大师的人物。往往也没有恰好能够用上的宝材,这是因为许多珍贵宝材本身就已是可遇而不可求,有时辛苦到手,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只能和其他修士交换,或者等待时机,再行收集。
大师人物的身份地位。炼器实力,往往也是由其名声、人脉所决定的,名声越大,人脉越广的大师,从别人手中得到珍贵宝材和合适自己所用炼器秘法的机会也越多,由此而名声更大,人脉更广,并不是说,埋头闭关修炼技艺,就能当好大师!
一个少年天才,新晋结丹,哪里会懂得这些?
在洪熊山眼中,此时的李晚,不过就是个小有奇遇的后辈小子而已,怕是连这里面的门道都还没有摸清!
李晚见他神色,暗自冷笑:“以为我不知道,炼器既看实力,也看宝材?我本来是没有宝材,但自上次得到安大师的珍藏,少说也有十数种可用的宝器宝材,在这场合用出来,却是绰绰有余了!”
他知道洪熊山如此爽快的原因是什么,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走到旁边案台,随手挑了一把三尺长剑:“这把法剑叫做什么,看起来似乎不错?”
一名年轻的炼器师略显忐忑:“李道友,这是我炼制的珍品法器,名为青锋……它叫青锋剑。”
很常见的宝剑名字,李晚浑不在意,笑道:“哦?我记得你,你叫黄珍是吧,不如把此剑借我一用。”
叫做黄珍的炼器师又喜又忧,喜的是李晚一下挑中他炼制的法器,说明这件法器底子好,在众人眼中颇有分量,而忧的却是李晚不自量力,竟然想要同样通过加持精炼,与洪大师精炼过的轻鸿衣作比较。
在场众人都知道,所谓试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白了,就是刀剑衣甲互斫,以最直接的方法,较量其好坏。
这要是不分上下还好,万一要是……
黄珍不敢想像,等下若是自己的法剑如同烧火铁棍,硬是连那件轻鸿衣的皮毛都擦不破,该怎么办。
甚至于,反过来被那宝衣的护体玄光震断……
“要真如此,可就笑掉别人大牙了,搞不好,还得给洪大师记恨!”黄珍心乱如麻,“李道友,你可真是坑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