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巧巧回到香港以后,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等病情稍微稳定了一,她就去法院申请了分居令,以显示她这次的决心之大,她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按照香港现行法律,她在香港还没有居住满三年,所以还不能正式提出离婚,因此她只好先申请分居令,分居满二年以后,如果二人确实无法弥补感情了,法庭还要考察一年时间,在第三年末,他们还没有复合的话,就正式自动解除婚姻关系了。
接下来,单巧巧去了学校递交了退学的申请,因为她不能大着肚子还在那里上课,而且她必须为她的宝宝的将来打算了。一想到她的孩子,她就感到这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上天赐给她的一盏明灯,让她看到生命的希望,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可以把金文松永远留在自己心底深处了,包括他们永难忘怀的爱情,这个想法或许有自私。
不过话说回来,缀学对于一向喜爱校园生活的巧巧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这次她付出的代价真的是太惨重了,可是在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情况下,正视现状是她唯一能够选择的道路。
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单巧巧决定回上海去了,因为她在香港无论怎么说也算半个名人了,万一她大着肚子,给狗仔队逮到,传到金文松耳中,那么她就功亏一溃了。她不知道金文松已经决定去美国了,而且短期内不会回香港了。
小莉最舍不得巧巧了,但是就巧巧目前情况而言,也实在不适合继续住在宿舍了,于是她们留下了联系方式,小莉决定明年过年的时候去上海过年,以便能够和巧巧相聚。
就这样,她们依依不舍的分手了,巧巧知道自此以后,她就要全靠自己了,为了她和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努力地坚持到最后一刻,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有如此强大的自信,或许是伟大的母性让她更加坚强,战胜病魔,战胜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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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巧巧回到上海并没有回家,也没有告知父母,她不愿意把自己的这些经历告诉他们,怕他们坚决阻止她怀孕,逼着她去堕胎,平白增添老人的烦恼。她托做房地产经纪的海涛帮她在市中心租借了一套便宜的石库门小房子,她打算在那里渡过她的十月怀胎期。
在大学同学的帮助下,她找了一份给报社和杂志写写文章及连载校旱的自由撰稿人的工作,虽然有大材小用,无论怎么说她都是复旦的高材生,写这小东西根本不在话下,但是这个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她不用朝九晚五的做个上班族了。她知道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太劳累,虽然那收入很微薄,但是她只要赚够钱来付房租及中药费就可以了。她照例每个月给家中的父母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她在学校的生活很好,不用担心。几乎每个星期她都和小莉通个电话,告诉她目前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段日子很清贫,很艰难,也很寂寞,病痛还会经常的折磨着她,但是她每天都不断给自己打气,每过一天,就多一天的希望。虽然每天她也都会怀念起和金文松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想象着他和张素莹现在的状况。如果她所有的付出,可能让张素莹重新找回人生,那她亦无憾了,毕竟她从小独立自主惯了,就象现在这种情况她仍然每天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