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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书院?好名字!嬴渠梁都想击掌喝彩。他这个新君初立,要奖励臣子、犒赏军队,老秦禀库早就见底儿了,刚才只是面上实在挂不住,才说要拨资支持白栋兴建学府,其实真要他出钱,还不得把小衣都当掉了?如今听到白栋说要一力承担,激动的都想流泪了,好兄弟,一辈子!
章蟜微微皱眉,他虽然性如烈火,其实还是个忠臣,也不是那种守护糖饼的蠢胖老鼠;他反对嬴渠梁发出招贤令,是真的替老秦士子感到不值,不过听到白栋要自己掏腰包建设学府,那就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老秦立国数百年,从无一个像样的学府,就连君家内学也只是个样子货而已,如今有了这般好事,他如果还要反对,那就不是忠臣直臣,而是个真正的奸佞之徒了。
有些反对者本想攻讦白栋,若是学府建起后却空置岂非是浪费国家财力?如今人家却是自己出钱,空置了也是白家庄的问题,关他们屁事?比起白栋为老秦立学府、开文路的壮举,千名士子共同签名的反对书简直不值一提。
杜挚偷眼望着白栋,发现自己这位财神爷小伙伴嘴角微抿,一副想笑却又不敢开怀的样子;他是老秦第一奸滑聪明之人,说到打小算盘老秦满朝无出其右,转几下眼睛就猜到了白栋的想法,立时趋前一步。满面都是凛然之气:“君上、太夫人。如此重担。岂能让白左更一人担之?挚不才,却也略有家资,还望君上允准,让杜家也分担部分建立书院所需的资财......”
转过身又对白栋深深一躬:“左更高义令人感佩,挚有心为书院出力,还望左更成全。”
嬴渠梁都快被这家伙感动了。谁说杜司空是奸滑之人?路遥方见忠马,日久可得人心啊!这也是个大大的忠臣来着......骊姜却望着杜挚双眼乱转,感到此事或有不对。可不要被那臭小子再次坑了啊?不过方才她已经明确表示了对白栋大力支持,还当众夸奖人家是忠臣,此刻却是不便置疑什么了。
就知道这厮会来事儿,白栋微笑望着杜挚,心中已经把这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能站在栎阳殿上的哪个会是傻瓜?之前都是一心想着如何反驳白栋,又被他提出的独资建设书院震住了,此刻被杜挚间接提醒,顿时都回过味儿来,这个也说要共襄盛举,那个也说要尽一份力。似乎白栋和嬴渠梁若不头答应,就是绝了他们忠心向国之路。
就连老甘龙这个厚道人也拉住了白栋的手。笑嘻嘻地说什么小子可敬也,甘某为三朝老臣,如何能够看你一人独挡风雨?甘家也有钱的,你说要多少?
白栋翻了个白眼,赌气不理这些家伙。跟着起什么哄啊?要争夺我的黄埔军~校?想都不用想!最后还是骊姜最聪明,问起白栋要修建多大规模的学府,岔开了众人的话题。
“回太夫人,臣下以为,要麽不建,要建便建一座超过稷下学宫的书院。这个初期计划是占地五千亩吧......其中有亭台楼,湖泊竹林,学馆学舍,天下最大的藏书......嗯,估计初期建设所需的经费就要三十万金左右,以后还要陆续扩建才是。”白栋此刻想得不只是黄~埔军校,还有燕园和水木清华,要成知名学府,首先就得够大!稷下学宫都太小家子气了。
杜挚听得脸都白了,初期建设经费就要三十万金!全部落成得又要多少钱?万一引不来金凤凰,这棵梧桐树不是要白栽了?不对不对,这笔生意怎么算都不划算,似乎是个大坑。这货最是决断,当下悄悄后退两步,躲在了恩师老甘龙的身后,一些凑过来争着要共襄盛举的臣子见了,也纷纷向后退去,白栋这小子一定是在坑骗大家,躲得越远越好,不然会破产的!
“甘伯伯,今天小侄不称你为上大夫,只以长辈视之。伯伯真是贴心啊,知道小侄欲建书院耗费太大,如今有了甘家为助,小侄更可放开手脚,想一想如何将这风鸣书院建设得更为完美,似乎可以将初期预算增加一倍?这样就可容纳更多学子,成为我老秦最高学府了!”
甘龙听得一哆嗦,老眼顿时变得迷离起来:“哎,伯伯刚才忽然想到,像我这样的老人还是不要参于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否则难免会生窒碍,反于大事不美。”
“怎会如此?伯伯年长,正可补小侄不足之阅历呢。凤鸣书院需要伯伯的支持啊......”白栋满眼都是渴望。
老甘龙顿时心跳加速,只是连连摇头:“老了老了,伯伯精力已衰,难堪重任啊......”
倒是嬴渠梁还算厚道,连连追问白栋可能支持,言下大是不忍为了老秦学府让白家倾其所有。白栋听得心中温暖,冲嬴渠梁眨眨眼睛:“君上放心,臣下自有计较。”
花自己的钱去建设学府麽,白左更几时做过这种亏本的买卖?纵然是先投入一些,也会几倍赚回来的。白栋望着一脸不忍的嬴渠梁,真想大声告诉他地皮其实很值钱!虽说老秦地广人稀,也要看这地皮是落在谁的手上,落在自己的手中,那可就是会下金蛋的凤凰!
“白左更体国任己,虽掷千万家财而不惜,为国如此,该当重奖!范强,取那件东西来......”
骊姜对范强头,不一刻范强便拿来一个金箔包裹的铜盒来,正欲走向白栋,甘龙已是面色大变:“太夫人,此是天外金星,为我老秦祥瑞,莫非您要以此物赏赐白左更麽?”
“先君曾言,金星坠于我老秦,乃是上天垂怜,如今老秦百废之中,尤以文事为重。白栋自入朝来,发明笔墨纸砚,创立一派新诗体,播名文坛,得白子之名,正是我老秦文坛之秀,此物赏赐给他这个未来的学院之长,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