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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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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扬一愣,湖心殿里的丫头倒是机灵,敛眸细想了下,便也答应了。

赏雪转身,走了稍远,但依然可以清晰瞧见二人,才放心。湖心殿向来有暗卫军护着,但这里却是个死角,这里的宫墙外头是护城河,再出去就是宫外了,更何况,暗卫军向来守礼於殿外,在里头毕竟是无言的私人生活了,也不便打扰,所以这里若出事,只能靠里头人呼救。

无言见赏雪站定了位置,才回头仰头去看宫墙之上的玉扬。

谁知,他一个飞身跳下宫墙,越过莲花湖水,脚上轻莲花叶借力一跃,站在离无言一米之外的地方。无言和赏雪皆是一惊。赏雪才想靠近,却见玉扬朝她一笑,笑容里没有半威胁,才平静下心,静观其变。也怕自己贸然动了,反害了无言。

无言有些惊吓,心口狂跳,眼眸里泄露出惧意。

“小言言怕我?”玉扬叹息问道,她那麽容易看透,如一纸白卷,纯白无暇,“小言言,初见我时,可不怕我呀!”他温柔地笑,眉目间流露出伤心。

是呀,初见他时,他立在墙头,她却丝毫不惧,反而好奇。

可如今,他一步踏入,踏在湖心殿上,她却不悦了,是为何呢。

无言深吸了口气,将他视为朋友,平复了心情,可是还是後退了一步,又与他保持了些许距离。

这一小步却让玉扬神伤,无言呀,才几日,你的心便被收去了吗?还是……你被那见鬼的礼教困住了!他知道,芳华节那日,她便成了真正的王後。他怒火心烧,纵使找人宣泄,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嫉妒。他无力阻止,无力阻止她成为别人的女人,因为她是後,而他不是王!

“小言言,今日一别,恐怕我们要好些日子才见!有些话,一定要说於你听!”玉扬拂去心中的郁结,温柔地低语,今日他特意选在下午之时,向莲殇报告着玉州的情况,他故意将时间拖延,其他封地郡王只得排在他之後,若非如此,他也无法脱身,此刻在书画殿里还有其他封地郡王正在一个个报告各个封地的情况,莲殇无暇顾及其他,才创造出这时间与她相见。

无言微微头,想着果然是有什麽要事吧!

“小言言。”他亲昵地唤着她,眼眸里的情意不再遮藏,月光之下,他深情而专注。

无言愣了,似乎有些明白那双眸子里的强烈之光。

“初次见你,你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即便不能言语,却那样无瑕。让我心动!只稍一笑,我的xiōng口就如窒息一般难耐。”他冲她一笑

“每每过节,我都比他人早些时日出发,不为别的,就为与你相见。”

他直白的话听地无言心颤。

“节後的时日里,你的影子就缠绕在这里,挥之不去!”玉扬指着xiōng口,苦笑地说於她听,“在封地之时,便会时常盘算着下一个入宫的日子。”

“小言言,你可知,你害羞地听我说话时,我有多高兴。你对我动心时,你可曾发觉了?”他诱惑着她,诱惑着让她想起过往,她娇羞地看着自己时的模样。

无言心头一顿,她记得,那时,他若翩翩君子,他畅谈天地,她驻足倾听。赏月那时还怕,怕她情窦初开。那时她不懂,也许是,又也许不是。她常常会想,如果书里的男子是他,书里女子是她,那也许是动心了。可是这样一来,她又分不清这是书里的故事,还是他说的,她对他动心了?

知道她动摇了,玉扬有些心喜,“小言言,那些日子里,你可曾有一日想念我了,可曾有一日期盼着我?”他说着,想要将她拉回到自己身边。他与她甚少见面。莲殇又何尝不是!如果她这几日会对莲殇动心,对他又怎会不是!

无言有些慌了,可是这样的表现却令玉扬高兴。

无言敛眸,消化着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忽然,一句大逆不道的话,从他口中传来,砸在无言心上,敲开了一个口子。

“小言言……如果…….只是如果……”他笑地温和无害,可是眼眸却湛亮,“如若,当初,继位的是我,我为王,你……可是我的後?”

无言瞪圆了眸子,不敢相信他说这样的话。提起裙摆,想要逃离。

玉扬见无言逃开,没有去追,她没有回答他,他浅浅笑了。

对他来说,她的不回答,已是最好的答案了,她是动摇的!双眸顿生寒意,再望佳人时,眼神炙热灼人。

赏雪听不见他们说话,只看到无言变了表情,似惊讶似慌乱似疑惑。再瞧,无言已提起裙摆朝她走来。

廊下光线昏暗还看不清,走近了才发现她嫣红着双颊。

赏雪有些怕了,莫不是……

无言拉着赏雪急步逃开了,也顾不得身子不适。

回到听雨楼,便靠在外头的廊座上,双手环着靠於木栏杆处,头枕在自己手上,望着远处发呆。

小言言,若是我为王,你可是我的後?

那时,玉扬这样说时,她满是恐慌。不是被他的无礼吓的。而是她掉进了他的话里,细想之下,才慌的!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那如天神如邪魅的男子!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莲殇!

她怕!怕极了!怕不是他!

那些告白的话撞在她心口,狠狠撞出了一个口子。

心若动了,定是情意太满,承装不下,溢了出来。

过去,她还不知道什麽是动心。忽然,她有些尝到了其中的滋味。

玉王爷说,锺情就是,她一笑,他便呼吸困难,心头难耐。

那,是她每一次见到莲殇时,得的一种病。

玉王爷说,她娇羞地听他说话,他很高兴。

可是,只是望着莲殇的脸,她就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沈迷其中。

玉王爷说,她可曾为他动心?可有想念?可有期盼?

期盼呀,每一回他从外头带来许多精彩的故事,她听得入神,总是期盼着下一次的故事。

可是,今日,只是睁开眸子不见莲殇,她就心慌,食不知味。

玉王爷说,若他为王,她可为後?

她怕!她慌!她怕自己的命中之人不是莲殇。

不可!不可!若莲殇不是王,她也不要做这王後了!

这些,是情吗?

这些,是动心了,对吗?

听雨楼下,她发现了他,正朝自己走来,藏青暗纹龙袍,血玉挂身,他冷冽的气息可以冻伤周遭的一切。他垂目无视万物,那上天恩赐的俊脸,恐怕是连上天都不放在眼里,一身狂傲之气掩盖不住。似感受到她的目光,莲殇抬头,原是无情的俊脸,却是勾起一笑,只为发现了她。

她一愣,心跳又加速起来,红着小脸,呆呆地不知所措。

赏雪见无言的俏脸木讷懵懂,再瞧楼下的帝王,会心一笑。

娘娘呀,你的情窦初开,所为何人,你可知呀?

作家的话:

谢谢大家的投票~鞠躬~

请多多投票~鞠躬~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无言小札

夜,总是偷偷地、偷偷地,在四下寂静时偷窥着世人的一切。

“嗯啊…….哈啊……”女子无助的喘息声从龙吟殿内寝里传出。殿外的丫头紧张地缴着手中的丝帕,两只眼睛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发现了内殿里的事。

“嗯!夹的这麽紧!怎麽!是害怕吗?嗯?”男子抓着女子的腰,让她双手撑在茶几上,下腹因为猛烈地抽送而拍打在女子的臀部上,发出巨大的啪啪声。女子几乎站不住脚,双腿微颤着接受着他的欲望。他感受到女子的xiāo穴收缩的厉害,嗤笑道,“他不会来!你不是知道嘛!嗯!”

想是被说中了心事,女子咬住下唇,不甘心地闭眸,这样的情绪同样可以传递给相连着的男子那里。

“哼,怎麽!在想他?嗯!”男子俯身,双手从後头绕到女子的xiōng上,好不怜惜地抓握揉捏起来,动作粗鲁,女子有些吃痛,又夹紧了些好让男子畅快。

他,今日似乎是高兴,又似乎是在生气,整整要了她两回却不知疲倦。

“嗯!好舒服!再夹!再夹!”男子感受到花穴里的挤压,舒爽地低吼,明明趴伏在她身上,却是紧紧闭着眸子,幻想着身下的女子是另一人。

小言言,今夜的你,可在为我难眠?今夜的你,是否还在他身下?

女子觉得他在她体内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似疯狂地发泄,她已经承受不住,双脚颤抖地更加无力,下体被弄得早已疼痛起来。

“他……嗯……不会来……我当然……啊…….嗯……当然知道……”女子喘息着,回头去看那不悦的男子,居然轻笑起来,“嗯……你也知道……他此刻…嗯……在哪吧!嗯…”

一句话激怒了身後的男子,他拉扯着她的肉体,力量之大,是要将她撕碎,女子的双rǔ上已经有了道道红印,他摆臀狂暴地撞击着她。

女子一下无法言语只能尖叫来释放体内的欲望和疼痛。

忽然穴内一阵酸麻,他撤出了她体内,将热液喷洒在自己身上,弄得她一身粘腻。没了他的支撑,女子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一袭灰袍的男子,面露怒意,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光裸的女子,“我说过,你的任务是赢得帝王心。如果你做不到,那你,就没有意义了!”他冷冷的话说的地上女子颤抖地更厉害了,他平复了喘息声,清理了自己下体上还残留的粘液,丢下最後一句话,“樱娆,我要无言!”

地上的女子痛苦地闭眸,再睁眼时,只能从满是泪水的视野里瞧见他的背影。

她在最好的年华里遇见了他,他一袭灰袍,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他待她那样好,那样温柔。可是他的眼神里总是有着哀伤和无奈,那麽明显,令人心疼。只要能让他快乐,叫她做什麽都愿意。那一夜,她将自己给了他。为了他,她愿意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王宫里,为了他,她愿意留在帝王身边,做一个泄欲的工具。

那时,他说,这个天下本该是我的。

她相信,相信你啊,玉王爷!相信你想要为王的心愿。

可今日,你却说,你想要一个女人!

内殿之外的丫鬟匆匆跑了进来,见主子了无生气地跌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湖心殿──

谁来告诉她,心跳声,怎麽样才可以调轻一些?

这是无言今夜在床榻上第一百零一次翻身了。

身边的莲殇苦笑着,一把将一个翻身滚离自己的小家夥又捞回怀里。她睡不着,他就更睡不着了,“怎麽睡不着?”

无言强迫自己一直闭着的眼眸终於睁开,无辜地朝上看,就见他下颚线条优美,轻叹气,再不能坚持。爬起身子,跪坐了起来。

莲殇一愣,也跟着起来,“怎麽了?”

无言咬着下唇,低垂着美眸,蹙眉。

睡不着!睡不着!才稍稍理清了对他的感觉,这会和他同眠,自己都快被自己的心给烫死了。

“今日……发生什麽事了吗?”他拨开她额头的发丝,轻捋了她的长发,摸着她的头,感觉到自己说中了什麽,小家夥一愣,可是他依旧是温柔地看着她,目光里没有半不高兴。

小家夥,你今日见了谁,为谁失眠了?

无言认真地打量起莲殇,想从他的表情里窥探一些蛛丝马迹,赏雪说,她和玉王爷见面是越了规矩越了礼数的,如果他知晓了,他会生气的!

无言低眸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去看他。

莲殇轻叹,将她搂进怀里,哄着她,让她的下巴靠在自己肩头,自己抚着那柔顺的长丝,笑语,“睡不着的时候呀,看些书就好了!不如……”他故意在她耳边吹气,“言儿将那禁书藏在了哪儿?怎的不见了,拿出来,我们一起瞧,可好?”

小家夥身子一顿,顿时红了脸,脸颊的温度传递在他颈间。他笑,舔着她的耳廓,闹着她。

无言一个使劲,挣脱了他的拥抱,双手抵着他,红着脸,努力与他对视,唇瓣画出两个字。

睡觉!

“真要睡了?”莲殇挑眉问,身子又朝她压去,吓的小家夥一个侧倒,倒在枕头上,闭着眸子,假寐。莲殇心头一晃,小家夥动作之快还以为她要撞到床垫上呢!白心疼了!

他也跟着躺下,却还是不放过她,手指刮着美人鼻,“当真要睡了?”

美眸闭地紧紧地,睫羽颤颤巍巍。

啵,他啄吻着她的樱桃小口。

“当真不理我了?”

啵,他轻吻了她的鼻尖。

“言儿呀……”他搂紧了她,宠溺的嗓音怎麽都遮掩不住。

吻,落在她的额头。

“睡着了?”他说着,又搂紧了她,让她完全贴着自己。

吻,落在她的头发心。

“睡吧!睡吧!你这小妖精!独留我一个!”他说这话,将她的头轻按,让她紧紧靠在自己xiōng口,还故意叹息与她听。

夜色里,贴着他xiōng口的那双漂亮的眸子依旧没有睁开,可是那月牙一样的弯度,还有那快要咧到耳朵的美人笑都被月光捕捉的一清二楚。

心跳声,渐渐平息了,因为里头溢满了喜悦。

深更已至,床榻上的小人儿终於熟睡了,依旧是攀爬在他身上的姿势。莲殇无奈。自己哄着她睡了,反害得自己越来越清醒。

呼呼呼──小家夥贴着他xiōng口睡的,吐纳的气息也贴着他xiōng口而来,撩拨着他。

罢了罢了,不睡了!他轻手轻脚起身,坐在床角,依靠床柱上,看着小家夥有规律的起伏,看着小脸蛋纯净地如同婴儿。不免又心底一阵温软。

就这麽看着了许久,久到,夜里的风都不敢去打扰床头那俊美不似人间的男子。

许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痴了,莲殇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忽然一笑,小家夥,到底把禁书藏到哪里去了?瞧她害羞的模样,书册一定还在房里,她哪里敢放到外头去。

莲殇轻声走去珠帘隔开的书房那一角,这一堵墙被整个书架覆盖了,可上头的书依然快要放不下了。莲殇看着书架上的书有些整齐的摆着,有些塞不下,找个随意的空档就这麽挤进去,一定是小家夥的杰作。上头的书大多都是藏书阁搬来的。里头有许多,是他命人从外头搜罗来的。小家夥不爱诗词古典,就爱看那些文人瞎说的故事。那时,苏姑姑和良辰同他提过,要无言看些有用的书。他笑,由着她。本就是消遣时光的东西,她爱看什麽就看什麽罢。

忽然眼神被角落里几本软布封面的书册吸引了。大约五本书册好像是翻看完了,纸张泛旧且还有折角,还有一本书册似乎是看到一半,一半的纸页是旧的,张张分明,还有一半倒是紧密合着,似乎未动过。

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抽出一本,才一翻开,眸目含笑。

上头有些字迹还是稚嫩的,好像是手记:

初一,

今日,让良辰在後花园里翻了一天的土。我要种上桃花、梅花、牡丹、水仙什麽花都要种。让我们用膳时,一抬头就可以闻到花香。

再翻了几页,

初十,

樊字好难写。我要写个十遍。

樊樊樊樊樊樊

莲殇轻笑,原来这些书册是她的手札呀。前几本,也许是年纪尚小的时候记下的吧。字迹稚嫩生硬。什麽都记录在册。今日吃的什麽菜肴;今日看了什麽书;今日赏雪和赏月做了什麽;今日苏姑姑念了她;时而还抄录了自己喜欢的诗句。时而有几页用来练字。

想着书架上的手札是按年月排的,那麽最後头一本,就是最近的。

果然,字迹娟秀工整,每一页年月日都记录有条不紊。

无言小札,大年初二,

赏月从外头归来,气的眉头打结。她说外头的人笑我是哑巴王後。她气的要上去和人理论。

她又见我没有不高兴,反倒替我委屈地哭了,说,外头人还传,我的名字不好。

无言──预示我的灾难和命运。

可是呀,大家并不知道,我本名叫无颜。娘说,姑娘家没有容貌其实才是福气,所以取名无颜。

无言,是後来进宫之前改的。

可是,无言呀,我还挺喜欢的。

无言小札,大年初十,

苏姑姑说一定要穿上红色的衣服沾沾喜气!

按照东沫的习俗,这个年关一过,我便不是十四岁了,而是十五,到了成人礼之日,我就长大了。

我穿着节庆的礼服在略有些结冰的湖前,遇见了翻墙而入险些落水的他。

“有幸遇佳人,如此倾城!”

初次,被爹爹以外的男子称赞了我的容貌。

无言呀,真好,被人夸赞了。

无言小札,年十一,

他又来了。

我带着赏雪,赏雪认出了他。

说是玉王爷,玉州封地的郡王爷。

无言小札,年十二,

玉王爷说,只是来宫里过个年,十五之日便要走了。

他见我不说话,倒是自己话多起来。外头的事说了好多。比书籍上的还要逼真。

我听地都入神了。

无言呀,可有一日,也能见见外头的天空?

莲殇合上手札,不想再看小家夥记录地关於玉扬的滴。那是前年年末的事了。他重重吐息,心头地不快挥之不去。手里却忍不住翻阅到手札上记录的最後一页。

无言小札,芳华月,

赏月去锦绣局受了气,所有红色的布匹都被她人拿走了。我原是不介意的。

赏月每回在外头,都是为我而受气的。

苏姑姑今日对我说,我已是十六,不在是孩子了。

我是王後,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

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职责上努力,独独只有我,由大家护着,由大家宠着。

无言呀,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是王後呀!就要做王後该做的事!

啪──

手札被合上,抓着手札的手微微发抖,手指抓着书册指股泛白,纸张折皱的声音隐隐作响。

好一个王後的责任和义务!

莲殇眼眸轻敛,黑眸深邃不见底!

守夜的赏雪在听雨楼下,忽然见到王的身影,吓了一跳,才要行礼,却见他急步快走,像是生着气。一个心慌,想着莫非娘娘惹怒了王上?

追上王上,才发现他手上那软布书册!那是娘娘的手札!那书册为了与其他区别开来,还是她和赏月一同用小布特制的封面。娘娘其实并没有日日记录手札的习惯,只是心血来潮会写上几页。久了,她们也把这事给忘了。怎麽会想到这手札今日会落在王上手里。

莲殇站在渡口,只是一会儿,龙船就自有人摇曳过来。

“王上!”赏雪出声。

莲殇回眸看她,眼眸冷冽地似罗刹,赏雪心惊,跪地行礼,又不得不说,“王上手中握的,可是娘娘的手札!”

莲殇不语半字,抓着手札负手而立,低垂眸子瞧着跪地的侍女。

赏雪头皮发麻,不得回话,只好稍稍抬头去看帝王的脸色,才一抬眸就被那冰冷的俊脸吓到了,他是帝王莲殇。那个生杀号令,只凭一念的男子。夜里的风吹过他的发丝,让他的俊美诡异而妖冶。他浑身散发的怒意让这夜里又凉了几分。他面无表情,狂傲甚怒,不将一切放在眼里,此刻他就这麽瞧着她,仿佛她只要说错一个字,她就要从此消失了。

赏雪颤抖着身子,弱弱地语道,“那那是娘娘的!”

终於,他的声音缓缓传来,没有温度,没有语调,可是就像是一把冰刃,直直插在她面前,冻僵了她。

“你认为,什麽是不属於本王的?”

夜,冷地不似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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