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风猛拿神色坚决地道,”但我只能简单言明。吉兄弟,清城不是以往的清城了,经过数次战乱,这里已经成了各国势力的缓冲区,商盟对清城的控制已经大不如前。说实话,清城守备府早已是个摆设,暗地里,这个城市是由其牠几股势力控制的。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成就,必然要依附某股强大的势力,彩云佣兵团也不例外。最近,北方四国一直在谋图南下,蓝月帝国首当其冲,自然成了他们必须要扫除的障碍。然而纵观两百年来,蓝月与北方四国大小冲突数十起,北方四国总是输多赢少。百年前,蓝月帝国又建筑了神封要塞,雄关当道,北方四国更是莫可奈何。因此,最近几十年,北方四国一直在打商盟古云郡的主意,因为只有占据了古云郡,才能使四国军队绕过神封要塞,直接进入蓝月帝国境内。前些日子,蓝月帝国佳木郡叛乱、丰华城易主、丝城受袭、蓝城惊变都是北方四国在幕后主导,他们企图在蓝月帝国境内掀起一股恐惧的风潮,从而从内部瓦解蓝月的统治。我们这个佣兵团之所以深夜受袭,就是因为没有接受北方四国的暗聘,参与偷袭丝城的计划。当然,这也与他们不久前得知的彩云佣兵团的背景有关,至于佣兵团有什么样的背景,目前我还不能说。因此,这次宴会并不如表面所看的那么简单。吉兄弟,你最好及早抽身。”
“谢谢你。”瑞克诚恳地道,”但我已经脱不开身了。几天前,有个商贾打扮的人来找我,希望我放了那个红甲女人,我拒绝了,还吞了他的见面礼。”
“现在那个红甲女人呢?”
“她什么话都不肯说,我又不想放了她,所以只好让她好吃好睡,也许,某一天我一觉醒来,她会变成一只美女猪也说不定。”
风猛拿摇头苦笑,瑞克的反应与他的预想相差太远了。也许参加了牧场那一战,就注定了他无法从这个巨大的旋涡里脱身出来。
“那你要小心。”风猛拿黯然地拍了一下瑞克的肩膀,开始去招呼其他宾客。
风猛拿走后,瑞克就坐在花园一角的水榭里,思索自己在商盟的经历,结合风猛拿刚才说的话,他明白了很多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了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争斗。然而,这是个有趣的游戏,不是吗?比自己以前玩的任何游戏都要精彩。瑞克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远离这个是非圈,因为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都握有强大的权力,无论宁芙神卫有多么强大,都不可能与一个国家成千上万的正规军队对抗。然而,在心灵的至深处,某种潜藏的欲望正在促使他改变这个决定,没有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游戏更大胆、更刺激了,自己不是想生命的色彩更加灿烂吗,自己不是在寻找人生的目标吗?眼前就有一个,所谓人生如戏,还有什么比这个游戏更有趣呢?自己即将前往蓝月帝国首都勃英特,以夏华?佩蒙的身份去继承佩蒙家族的世袭爵位,这不正好显示他距离这个游戏的核心越来越近了吗?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整个身心都轻松了。
宴会终于在期待中开始了。在红鹰商盟境内,宴会有两种形式:社交式,分席式。如果来客较多,但身份一般,通常会采取社交式,宾客都站在大厅内,四周摆放丰盛的食物,侍从们穿梭人群为宾客送酒或其牠饮品,如有必要,还可以配置乐队,宾客群两边一分开,中间即是巨大的舞场。据说这种宴会中跳舞的风俗是从塔布济奇帝国传入商盟的。如果来客较少,但身份尊贵,则采取分席式,即宾客带同随身家将或者侍从分席而坐,正对厅门的一面置主家席,左右两边置宾客席,视宾客身份、家将多少,可在两边再加置席位。所谓席位,其实不过是一条长案,后面放置几块坐垫。一般来说,分席式宴会不是为了请别人用餐,而是商谈要事,”宴会”之名,不过是一种形式。
本次宴会采取的形式是两者相结合,外厅为社交式,内厅为分席式。瑞克糊里糊涂地被一位侍女请到了内厅,坐在左边的末席。瑞克放眼一看,整个内厅一共放置了十五席,北面为主家三席,东西两边各置六席,瑞克就坐在西边的第六席,克丽丝、玉露和敖铃儿坐在他旁边。
瑞克进内厅的时候,客人已到了将近七成,除了主家三席,就只剩下瑞克上手第二席,对面第一席、第六席的宾客没有到。瑞克游目四顾,发现好几位宾客都是熟面孔:对面第三、四两席上的宾客他都见过,第三席上坐的正是那位福态的胖子,另一席上则坐着几位游牧民族打扮的粗豪大汉,正是他在天香客栈的酒楼上见到的其中几位。瑞克所在的这一边,第三席和第五席的宾客他也见过。瑞克上手这一席,也就是第五席端坐着一对悠然自得的夫妇,正是他在天香客栈的酒楼上见过的那对夫妇;第五席上的主客——那位一身妖娆打扮、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他没有见过,但她身边坐了一老一少两位皮肤细嫩的书生,瑞克是见过的,老书生曾经自称是月教光明司护教。除了这四席,其他的人对瑞克来说都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