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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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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超豪华聘礼1(显摆开始了)

入秋的芙蓉城已经有些泛凉,停机场上,大风刮得每个人都眯起了眼,偶有枯叶衰草从脚边掠过。

“别这样啦,大家都在呢!”

男人敞开大风衣就要将娇小的女人裹进怀里,立即被小女人逃开了。

“谁让你贪漂亮,居然穿洋裙。”

“人家以为今天天气也很好的嘛,哪知道这里风这么大,呀!”

一阵歪风过来,轻悠穿的纱裙被风鼓起,她赶紧压下裙子,可两条白生生的嫩腿还是走了儿光,慌乱之下就跳进了男人早布好的陷井——被大大的黑色风衣裹住了。

她尴尬得脸蛋儿通红,怯怯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看着她的目光柔柔亮亮,口气却很凶,“穿好了,要给别的男人看到,我一准儿挖一钵钵眼珠子。”

手上还温柔细致地给她理衣褶子,翻起竖领给她挡风,当然也趁机偷摸了她脸蛋两把,把她给臊得娇嗔一声,又脱开他的手跑到姐姐身边去了。听着姐姐们含酸带枪的调侃,她也不在意,不时回头偷瞄几眼男人,都被抓个正着。

这样的郎情妾意,着实让周人眼红得紧。

小五锦绣说,“小七,你也注意形象。好歹还没嫁人,就学那啥打情骂俏,像什么话。”

“五姐训的是,小七会注意影响的,所以你别赶我过去他身边啊!”

锦绣抿了抿嘴,没有再说什么。

轻悠想,好歹没有再直接骂她那些难听的称呼了,这算是一进步吧!

“小七,亚夫知道你四年前那……”锦纭不好意思地咽了咽。

轻悠心头暗笑,面色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

“他也不介意?”

“嗯。”他敢吗!前后都是他耶!

锦纭不敢置信,“真的吗?你不是骗我们吧?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这个,又不是窖子里……”

“不信,你去问他。”轻悠低下头,怕露了馅儿。

这动作让小五小六都以为她在伤心难过,遂不好再提什么将话岔了开。可要她们去问那男人这种事儿,依这前前后后男人对小七的疼爱和维护,怕会碰个大钉子呢,她们可不敢。既然小七都敢明说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问的。

锦纭不得不打消了当初暗地里泼坏水的心思,空留一腔遗憾。

另一方。

织田亚夫脱掉了黑色大衣,只着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西裤,颀长的身姿在那一立,无形中就成了一群人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纵使衣衫单薄简约,可掩不住他天生贵气和风华。

轩辕宝仁不由叹道,“亚夫,真有你的。要是以前谁敢在父亲面前做出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动作,非给骂死不可,还要动家法打板子。”

亚夫看着轻悠那方,勾唇一笑,“大哥,您是一家之长,自有一派父亲的气度。像我和四哥这样的妖孽,只能听命于您麾下。”

“去你的,这恭维话说得真寒糁人。”

两个男人,一个俊美绝伦,一个沉稳大气,各有风华万千,站在一起,也自成一道迷人风景。

看着这一幕幕的长辈们,心下早已经感慨万千。

轩辕清华笑道,“大哥,现在宝仁和锦业都有出息,能独挡一面了。你也可以放下肩头的担子了。”

轩辕瑞德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大个摊子,要没我盯着他们,没准儿转眼就给你闹翻天了去。不过亚夫这小子,的确出人意料。”深看了弟弟一眼,后者下意识地别开了他的眼神。

三娘却没有舒展脸色,低声说,“瑞德,我想等孩子们订了婚后,就跟他们去过。”

轩辕瑞德一听,立即变了脸色。

却是轩辕清华讶然开口,“嫂子,你说什么糊话呢!大哥怎么可能让你离开他,你就是想轻悠了,让他们常回来看看就好。”

“不行!你想走,除掉我死掉。”

“瑞德!”

三娘抬起头,眼中已蓄着一汪水波。看在轩辕瑞德眼中,就是狠狠一揪,手臂抬了起来,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挡着他,指尖怎么也碰不到那张楚楚可怜的脸。那张记忆中粉嫩娇红,就宛如现在女儿般美丽的脸蛋,已经被风霜镂刻下道道痕迹,看得清楚了,心就更疼几分,那不甘就更重几分,压抑了多年的逆反之心再也压不住了。

收回手,中年男人撑着腰杆,大步朝前走去。

三娘被轩辕清华拖住,摇了摇头。

三娘泪水一下落下来,“我怕……”

“嫂子,大哥忍了这么多年,拦不住的。”

“可是我不在意,我真的没关系,我只想像现在这样,就够了。”

轩辕清华苦笑,“我懂。可是……”他的目光拉远,看着那群青春年少的孩子们,“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想起紫樱的模样,就算下一秒死掉,我也愿意冒险。何况,你和大哥的机会可比我大得多了。为什么不赌一把?你瞧,轻悠已经赌赢了她的幸福。你就当为孩子,别再提这种让大家伤心的话了。”

三娘别过脸,迅速拭掉了眼角渗出的泪。在女儿的招呼声里,又强打起笑容,推着轩辕清华迎了上去。看着女儿幸福满足的笑脸,三娘的眼中也渐渐升起一抹明亮的光芒,接上轩辕瑞德瞥来的眼光时,她弯起了唇角。

……

这时候,穿着机场制服的一行人走了过来,当首的负责人目光一扫便凝住了织田亚夫,小跑着过来了。

一至面前,一行人等立即行了个九十度躬身大礼,神色间恭敬又有几分紧张惶恐,看在轩辕一家人眼中,也立即感觉到了对方对亚夫不仅仅是恭敬了,那种伏低做小的姿态应该叫敬畏。

织田亚夫自由流露出的不怒而威的气势,仿佛对方跪地大拜他,都是天经地义。

轻悠早就习惯了他的亲王气场,但轩辕家的人却极少见到这样的织田亚夫,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公子,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这里风有些大,我们坐机场专列过去。”

“公子,今儿开始芙蓉城降温了,您要不再添件风衣吧?”

“要不我让老婆子给您熬姜汤,喝喝暖暖身子。身子要紧,您可千万别推辞!”

织田亚夫听着这些话,眼眸微微眯起,扫了眼十一郎,十一郎立即垂下头,装做未见。

不过他的眼光立即瞅见轻悠在搓小手喝气,便了头,“衣服不必了。来姜汤,应该还要加……大枣?枸杞子?”

那负责人的一张老脸差笑烂了,“大枣,枸杞子都可以加,暖胃暖身又补气血,好东西啊!您稍等,马上就来。”遂又十分有眼色地挨个儿问了其他人,让秘书记下后,就跑去办了。

十一郎明显松了口气。

轻悠心下明白了,上了专列车后,立即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要还给亚夫,亚夫凝着她的眼说要脱可以,待会就得由他抱着。两人在座位上小声打趣儿,惹得其他人都来调侃,羞得轻悠躲也不是逃也不是。

当他们下车时,机场负责人就送来一件上好的羊毛风衣。披上风衣后,亚夫拉着轻悠的手跟在了长辈们身侧,她怎么也甩不开他的手了。

这全家和乐的一幕幕,你侬我侬的甜蜜蜜,看在轩辕宝月眼中,直如钢针般刺着心眼。

当他们走到庞大的运输机前时,前舱门打开,扶梯放下,一对中年人相互搀扶着走了下来。

轻悠一看清两人,就甩开亚夫的手迎了上去,叫着,“干爹,干妈!”

原来来人正是杨家夫妇。

许久不见,当初又是只留了一封信就突然离开,双方心里都揣着几分遗憾,这方见面后情之所致,都激动掩面拭泪,紧握着手不放,明明心里蓄了许多话,开口却只有哽咽声。

好半晌,三人才按下心中激动。轻悠向众人介绍了杨家夫妇,轩辕瑞德和三娘立即向夫妇俩致谢。

杨家夫妇气度极好,言辞有礼,落落大方,衣着虽朴素了些,但众人瞧着那质料却不是亚国手艺,而杨夫人一拉着轻悠的手,就从腕上褪下一双碧玉镯子说送媳妇儿的见面礼,也看得轩辕家的女人们一个眼瞪得比一个大,心中羡慕自不言说。

前面热闹的再见面,倒显得落在圈外后方的轩辕清华有些冷清了。

他虽笑看着一切,可心里也难免有些酸涩。

织田亚夫回眸时,眉心微微一褶,便上前打断了杨家夫妇热情的见面会。运输机的尾舱大门打开时,他接过了小厮的手,亲自推着轩辕清华进了舱腹,同时将之介绍给了杨家夫妇。

“这些年,多谢两位帮忙照顾亚夫和轻悠了。”

“哪里,哪里,先生客气了。我们有幸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清华先生,这都托了亚夫和轻悠的福哪!”

杨先生与轩辕清华握手时,眼光迅速扫过了亚夫,目底微光一闪,眼角看到妻子发愣,忙打了下妻子的手。

为光德亲王办事多年,杨先生很清楚,能为亲王殿下亲自抬举的人,世上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个手指头,坐在轮椅上的这个男人身份定然不一般。当然,这绝仅仅不是指轩辕清华在亚国的名望和地位。

……

高大的运输机后舱,整整齐齐地堆放着货物,除去部分易碎品装在全封的木箱中,笨重的机械都以皮带固定在底盘上,足足垒了三四人的高度。但相较于整个运输舱,并不拥挤。

轩辕宝仁是坐过飞机的,不过都是非常小的载人飞机,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庞然大物,他的惊讶赞叹也不压于家里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们。

这一激动,就拉着亚夫悄声问,“这飞机,你真送给小七了?那,那要多少钱啊?”

如此比较,三姐那雪中送碳的二百万国民新币,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亚夫表情极淡,“大哥,这架飞机叫亲夫号。你说呢?”

轩辕宝仁直咋舌。

“一家人谈什么钱,你先和伯父验验货吧!”

说着,就扬手招来了随货而来的一老一少两个机械师,一经介绍,轩辕父子俩又是一阵激动。话说他们初时考虑了很多问题,可千算万算也难免百命一疏。毕竟还是机械作业的门外汉,忽略了纺织机器的磨损度大容易坏的毛病,忘了还必须配备几名机械师。没想到,这样致命的问题,亚夫已经提前替他们想好了。

“目前他们两个帮忙架建这套生产线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正式运转起来后,可能会有不少问题,即时,老师傅会再招几个学徒,估计就够坊子里用了。”

不仅解决了机械师的问题,亚夫还为他们考虑了初期投入运行时的节约人力成本的问题。轩辕父子俩感激不矣。

轩辕瑞德终于忍不住拍了拍亚夫的肩,“周亚夫,你这个半子我可收下了,别想反悔。”

亚夫淡笑不语。

就近的杨家夫妇听到他们说话,两人对视一眼,目下暗惊。不管男人在他们面前多么高傲,可到底对轻悠和她的家人,却是大大不同。这架子放得有多低,要是让国内的人看到,非得跌下一片眼珠子不可。

“小七,妹夫说这飞机是送给你的,真的假的呀?天哪,这得要多少钱呐?”小六叫。

“何止是钱的问题!好多人就是有钱,也买不起,更没有关系买飞机的。”小五嘲笑。

“我听说这飞机可废油的很哪!那要养架飞机,除了油钱,还要机师费,保养费什么的,那得花多少钱?!”二娘声音更大了起来,“哎哟喂,这可不比汽车哪!寻常人家哪养得起哟,我看就是开银行的也没那么大手笔吧!”

二娘故意朝着大娘的方向吆喝,“小七儿啊,你们家亚夫到底有多少身家啊?啧啧啧,你这出门一趟,可算苦尽甘来了。三娘啊,你以后就等着享女儿女婿的福吧!”

这方笑得很夸张。

大娘那方脸色便有些挂不住了,虽然也跟着说了轻悠几句恭维话,到底拉不下大房的面子,在舱房里转了两圈儿就说受不了机油味儿要出去散散气儿。

小六可惜地嚷道,“三姐,待会儿们要坐飞机上天溜一圈儿,你不也没坐过嘛,不一起来试试,多难得啊!”

小五的口气格外嘲讽,完全好看戏的模样,“就是啊,三姐。你常说三姐夫经常到处飞,也没带上你一块儿,现在趁机会坐坐亲夫号呐!这可是小七的聘礼啊,以后可就是咱们家的了,不坐白不坐。”

轩辕宝月气得脸色铁青,却不好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心下又撑着一口傲气,梗着脖子应了下来。

轻悠看着姐姐们明争暗战,想打圆场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好插嘴,就任她们去了。她想,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家中的姐妹们也许能尽释前嫌,像大哥和四哥他们一样一条心地为这个大家努力。

这时候,机场负责人熬的姜汤送来了。随同陪送的还有下午茶和小心,相当精致,又丰富。

女人们便出了机舱,在临时搭起的遮风蓬里坐着享用美食。

轻悠喝了姜汤,招呼了一下姐妹,将杨夫人托给母亲招待,自己拿着一壶热水和几个杯子,进了机舱去。

轩辕宝月一见,也忙拿了几盘心,跟了上去。

她们前脚走,小五讥诮的地说,“想学人献殷情,也不想想人家接受不接受。”

小六嘻笑地凑到姐姐脸边,“姐啊,至少大哥还是要受她这个妹妹的情,场面大概也不会太难看。”

二娘捻着茶盖儿,似笑非笑,“好歹人家也有二百多万块钱的面子,虽比不得这机舱大,好歹占个脸热还是没问题的。”

这母女三人低声怯语,说得不亦乐乎。

距离对桌的大娘也陪在杨夫人身边,隐约听得几句,眉间阴霾越来越重。

……

“亚夫,吃药了。”

轻悠靠在男人身边,将倒好的一杯温开水塞到他手上,他就顺手掐了下她的小脸。她嘟嘴瞪他一眼,绕到父兄面前。

“爹,杨叔,喝姜汤暖暖身子。”

“大哥,这个蛋糕味道不错,你偿偿。”

轻悠递上水时,宝月也递上了蛋糕。轻悠尴尬地笑笑,宝月根本不看她。

杨先生打趣说轩辕瑞德好神气,女儿们都如此孝顺。

轩辕瑞德接过了轻悠的姜汤,颇为受用地了头,还叫轻悠招呼好亚夫和杨先生,言辞间都是对轻悠的宠溺和疼爱。倒是宝月递上来的心,只拧眉说了句“我不爱吃这些”。

轩辕宝仁向来是心疼妹妹的,立即说自己爱吃,把糕都接了过去。

但宝月心里的天平,已经被她狠狠砸了个稀巴烂。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女儿,似乎从小父亲对她们,和对小七就不一样。

她不是笨蛋,她看得很清楚。

父亲表面上对小七又凶又严厉,其实,什么好的都留给小七。

像幼时,过元宵节,父亲悄悄带着三房的人出去逛灯会,把小七架在脖子上。她也想过,可惜父亲只会对她板脸。

好不容易三房失了宠,她以为有机会了,哪知父亲又娶回个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四房。可轻悠任性地把自己的名字改掉,父亲也只是罚轻悠跪了一天祠堂。轻悠一昏,就叫小叔抱了轻悠回来。从此,还不顾闲言,让自己的兄弟轩辕清华照顾三娘和轻悠,这名字的事也不了了之,最终都随了轻悠去。

再不用提后来留学,她大房的人去说都没成,更不用说二房的人了。

轩辕瑞德那么护短,心里眼里只有三房的人,不让别人沾半分。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还以为轩辕瑞德有多宠爱一举得男的新媳妇四娘。却不知,四娘在家中的地位最低,要不怎么会当墙头草,见着哪房得势就巴结哪房呢!

一会儿,那机场负责人进来,跟织田亚夫报告,“公子,亲悠号到了。”

还有一架飞机啊!

亚夫拉着轻悠出了舱,众人惊愕地跟在后方,远远就看到一辆已经着陆,正缓慢移动朝这方开来的略小于运输机的客机。客机头上霍然印着白底蓝字的“亲悠号”。

跟在最后方的宝月停住了脚步,所有人都忘了她,连大娘都因为太惊奇跟着众人朝那方走去,留下她一人面如铁灰地站在原地化成石。

------题外话------

亚夫和轻悠的后世恋——《霸宠小娇娃》即《总裁好强大》的姐妹篇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正文 62.超豪华聘礼2(咱接着显摆)

“娘,你不是说周亚夫只是一介小商人吗?小商人买得飞机,还养着飞机给岳丈家随时用?小商人能制办一架飞机给小七开着玩?这些是小商人能拿出来的吗?”

就算是嫁到开封去的当官家大少***大姐夫家,也拿不出这样的资本吧,就算买得起,在时局这么乱的情况下能打通各个军阀区的关系,将飞机开上天不被打下来,在政商军三界的关系得多么硬。

岂是一介小商人办得到的?!

“这,这……这都他说的,我怎么知道……”

大娘也被女儿的话问懵了,终于意识到他们之前狗眼看人低的浅见短识,心下一阵汗颜,随即变了脸色。

“娘,难道你还没发现,自小七这次回来后,爹的态度变得太快太顺,太毫不掩饰了吗?”

要知道在轻悠走后那四年,轩辕瑞德为了平息族姥怒气,几乎将三娘打进冷宫。但当轻悠风光回家后,情况就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轩辕瑞德夜里都宿在三房院里,没有再踏足其他任何一房。

“娘,要是我们再不加紧努力,轩辕家就要变成三娘和小七的了。以后哪里还有您的立锥之地?!说不定,仗着周亚夫这个手眼通天的女婿的手,三娘还能夺了您的位置。”

大娘惊愕地瞪大眼看着女儿,“不,不可能。瑞德就算心里再向着老三,也不会能动了祖宗规制。我是族姥们都认可的当家主母,我娘家就算现在势力不在了,可好歹我也为这家里操持了大半辈子。不可能,绝不可能,你爹不会那么无情无义……”

宝月立即抓住母亲的手,安抚她的慌乱,“娘,你难道不没看出来,爹他已经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轻悠找了个强势的夫家,之前罢工时连族姥们他都不理了。爹他的心早就不在我们身上,自打他从大理带回三娘开始……”

大娘的脸色一下如丧槁砒,宝月虽心疼母亲,可是想到自己在这几日里受到的侮辱和不平待遇,从幼时就偿尽的不甘,狠下心地给母亲下了重药。

“不可能,三娘只是个农户出生,怎么可能当得起家母,她只有给人打下手的丫头命。你爹不是没分寸的人,还有你大哥,他可是家中长子。自古长幼有序,嫡庶有别,瑞德绝对不敢违抗祖宗的规矩。宝仁更不会不管我这做娘的。你爹早前就说了未来轩辕家的事业都会交给你大哥,他绝不可能……”

“娘啊!就算交给大哥又怎样,你没瞧见大哥现在也一个劲儿地巴结那个周亚夫吗?这坊子里的机械都是他买来的,连机械师也是他的人。坊子里的生命线都捏在他手里了,大哥还会听你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最像爹,又最听爹的话。到时候,还不是三娘的天下!”

“不,我不准。只要我活着一天,秀娘就休想在轩辕家作威作福!”

大娘眼中绽出一抹狠光,宝月心里冷笑,想着只要母亲稳稳地站在她这方,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宝月,娘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帮娘想办法啊!”

女人一旦失去了男人这个依靠,就只能靠儿女。

“娘,你放心,女儿心里早就有数儿了。”

宝月拍了拍母亲的手,拉着母亲又重新加入前方的大部队。大娘再看着那满目的风光华贵,再也没了初时轻松不以为然的心态,轩辕瑞德为三娘捋去鬓边乱发时,她修剪漂亮的指尖陷进了掌心。

……

亲悠号是典型的民航客机,比运输机亲夫号要小上一圈儿,但舱室里也放满了令人咋舌的物品,当上面的幕布被揭开时,足足有十多秒钟,没有人敢发出半声音。

在这无声的一刻中,轻悠猛掐了把亚夫,两人进行了一段激烈的眼神交流。

轻悠: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吓死人嘛!

亚夫:你不喜欢?

轻悠:喜欢啊!可是你这样太招摇了啦!

亚夫:我的女人,就有资格招摇。

(她估计,多半是因为家中姐姐们不屑和轻视,他还一直耿耿于怀着。他这个做亲王又做元帅的向来风光高傲惯了,到哪里都是被人抬举着,当神仙供奉着讨好着。哪里受得了人家的白眼和轻视,自然就更受不得他爱的女人去受这些罪。大概从到轩辕家的第一天,他就开始计划着找回场子和面子了。)

轻悠:咱们家的传统,财不露白,懂不懂啊!你要横,也等回了港城,自己的地盘上再横不迟嘛!为嘛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多不安全。

亚夫:不过送些称眼的礼物,有什么不安全的。大惊小怪!

轻悠:你就是不懂!

气愤愤地甩脱了男人的手,轻悠红着脸跑到母亲和杨夫人身边,杨夫人拉着她,笑着说起置办这些聘礼的事儿。

“亚夫给我们发电报时,我们就着急,就怕这礼数不周正,寻了许久才找到个了解你们芙蓉城婚俗的老乡绅,把这聘礼的规制给弄明白了。你们瞧瞧这喜烛,可是你们这里都爱用的……”

“……虽说这应该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到底是轻悠嫁到我们家里,咱们可舍不得亏待她一儿。秀姐,轻悠这孩子乖巧听话得很,可帖心了,她在我身边四年,天天给我摩擦脖子,我这老颈椎病都好了很多……这一边的礼,就是按咱们北平的规矩新添上的,您和大哥看看,要有什么不对的,尽管跟咱们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杨夫人是北平的大户人家出身的庶出小姐,礼数风仪方面,绝无挑剔。更不用说这备置的聘礼,只有多没得少的。

三娘亲热地执着杨夫人的手,“夫人,您太见外了。我们就是寻常商家,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和要求,只要孩子们幸福就好。这些聘礼真的很周全很细致,我和老爷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怕轻悠的嫁妆都稍薄了些。”

杨夫人立即低声道,“秀姐您别担心,嫁妆方面,我们都想好了。依亚夫的意思,聘礼里面可以抽出些添进嫁妆里,一定让轻悠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出嫁,半儿面子也落不下您们的。这些事儿好办得好,就您一句话的功夫。”

“这怎么好意思啊!”

“姐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亚夫说了,他的就是轻悠的。”

对于杨夫人的热情周到,不擅应酬的三娘有些尴尬,不得不拖了轩辕瑞德来做决定。轩辕瑞德听得这一席话,心里是从头到脚的烫帖舒服,很大方地就接下了亲家的好意,笑着朝亚夫了头。

杨夫人算是完成了任务,大大松了口气,和丈夫对视一眼,都很欣慰。

事实上,这些东西在亚夫心里还是不满意的,刚才他们夫妇两还挨了个白眼儿。

这里,大概连知道亚夫身份的轻悠都不了解,以亲王殿下的标准,就眼前的这些聘礼再增加个十倍,才算有儿意思。若放在东晁,恐怕亲王殿下会买上几个山头,或者几条繁华大街的地皮,甚至是一个海湾,送给轻悠。

当然,未来多半这对夫妻会回东晁生活,这些东西是不是已经在东晁国内置备了,他们不得而知。

总之,东晁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殿下要娶妻,娶的又是他费尽了心思才弄到手的女人,岂能草草了事的,要怎样风光显摆也是不够的,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儿啊!

……

这时候的轻悠,听着杨夫人和父母的话,看着满目帖着红喜字,用喜盒装着的金银珠宝,喜饼喜烛,终于有了即将当新嫁娘的感觉。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曾经参加过的婚礼现场,当年在那可怕的“七日”里,她一度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嫁人了,一辈子就被这魔鬼给毁了,哪里料到,现在的一切美好得令人目眩。

“小七,你哪里挖到这样好的男人啊!”锦纭羡慕得眼睛快脱窗了。

亚夫站在后方,目光深深地凝着轻悠,她不接,也能感觉到那双灼热的眼眸,小脸一直烧到了耳根儿,就被姐姐们打趣儿个不停。

“真羡慕你,姐姐我的婆家还没找到呢!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家伙……”

“哈哈哈,别搔,六姐,六姐,对不起啦,赶明儿就让大哥给你介绍几个稳重的青年子弟。”

“哼,那些男人有什么意思,跟大哥一样呆板无趣。不如,你让妹夫给我介绍几个?正所谓,物以因聚。”

轻悠一愣,没敢立即应下。毕竟,现在爹娘都不知道亚夫真正的国籍和身份。她还不敢冒险说出实情,小叔也为了亚夫的安全,一直隐瞒着。

锦纭见轻悠不应声儿了,不乐意道,“小七,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六姐啊?”

“不是的,六姐,这个……你先别急,我问问亚夫吧!”

家里已经出了一个“投敌”的女儿,爹娘或许还承得住。要是再出一个……

轻悠不敢想,只能草草应下。

小五自然瞧出轻悠的勉强,冷讽了一句。小六心里还抱着希望,就把小五推还给母亲照顾。自己巴着轻悠,追问港城的事儿,似乎已经开始作准备要嫁到港城去做商人妇了。二娘自然乐见其成,私下还说小五不体贴妹妹待嫁女儿的心,问小五是不是也想再嫁了,还叫小五安心把孩子生下来,要是小六能找着个不错的,以后让轻悠再给她介绍。

小五看着亚夫和父兄们相谈甚欢,又看看轩辕清华,再看轻悠与小六说话时闪躲的眼神,心思百转。当大娘和宝月进来时,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

这日,亚夫的一番大手笔,不仅涨了自己和轻悠的脸面,也让轩辕家的男人们真正一扫前些日子坊子被烧的阴霾,露出舒心的笑。

当然,女人们的心境心态又是另一般了。

看完了妹妹的豪华聘礼,轩辕宝仁即自豪又不舍,和轻悠的关系又近了几分。他忙着指挥工人将新生产线搬运到早备好的仓库,又安排了几辆大卡将那些聘礼安全送回了轩辕大宅。

年纪大的女人们都跟着回家,去商量订婚典礼的事。

女孩子们都掂念着要坐一回飞机,留在了亲悠号上。

“七妹夫,这飞机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么?”

“当然。”

男人一应,女孩们以小六为首,笑得格外夸张响亮。

织田亚夫耐着性子应付着,但轻悠看他有些僵硬的下颌,就知道他的忍耐限度已经快到零界,便寻了个借口在飞机要启动时,拉着他下了机。

他们一离开,舱门就关上了,飞机很快开上了跑道,小六等人只能爬在窗口看着两人朝她们挥手拜拜,便坐上了十一郎早备好的一辆汽车,逃之夭夭。

逃去哪里?

上了车,轻悠就知道自己又落进某人的邪恶陷井。

“亚夫,把姐姐他们留在飞机上,不会有事吧?”

“我还没把你娶到手,我敢让他们有事么?”

他一边笑得不怀好意,一边绕着她的卷发,声音低沉得能溺死人。

“啊,这不是回家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你说呢?亲爱的,未婚妻?”

他口气淡淡的,眼神却深得像两汪古潭,旋转着吞噬人的巨大吸力,盯得她心头小鹿一下失了速,掌心都捏出汗来,身子直往后缩去。

“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要不按时回去,犯了忌讳,爹和娘该不会高兴的。你,你也不能让杨叔杨姨难做,不是嘛!”

明知无济于事,她还紧张地护着自己胸口,那模样又可怜,又可爱,像被逼到角落里的小兽儿。让他越看,越是狼心大起,忍不住逗弄。

脑海里开始浮现曾经无限旖旎的场面,那些浪荡艳魅的美妙情态,还有从那张小嘴儿吐出的软软腻腻,娇娇柔柔的申吟声……

每深想一分,他的欲望就不可歇止。

“亚夫,你收敛啦!不要……”

“不行!”

他再忍不住呼啸的欲念,伸手一把将小女人抓进怀里,捧着那红通通、怯兮兮的小脸,堵住了那张诱人的小嘴儿,一张口整个包尽嘴里。

兴奋地舔揉了一圈儿,开编贝小齿,一下冲到了末端。

那一刹,仿佛能听到血管里疯狂奔腾的血液,摩擦着管壁发出兹兹兹的诱人声响,尾椎骨仿佛都翘了起来,头、胸口、后腰眼儿、前腹部等处,都腾起一把大火,迅速汇聚到那空虚的一上,狠狠地搅着、抽搐着发疼发热。

汽车明明开着窗,秋风微凉,可车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格得潮热,粘腻,呼出的每口气息都带着催一情的味道儿,让人不自觉地,满脑子充斥着那种体液交换运动时才有的兴奋。

当然,这些远远不够。

他咬着柔嫩的后劲窝儿,叹息,“宝宝,我要你。”

她吃力地挣扎,埋在他领口喘气,“不要,不要在这里,被,被知道了,爹娘会……”

“只要不在这里,就行了?”

“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你别乱……”

“宝宝……”

“讨厌,十一郎还在……”

“可以完全无视!”

“织田亚夫——”

“悠悠,宝宝,”他深深看着她,那两簇眼底能窜出火来,“上次后花园给你大哥撞没了,这次……”

一提起那场草草结束的“航海之旅”,她羞愤得差尖叫,抡起小拳头猛砸他,砸得他哈哈大笑起来,托着她的小屁屁坐进自己怀里,俯身含着她的小嘴儿诱哄勾引。

“悠悠宝宝,我知道,你也想要,你瞧瞧……”

“讨厌,讨厌,你讨厌,呜呜……人家不要在这里,不要……”

她打开他发亮的手指,羞愤得大眼红得又水又亮,领襟微敞,嫣色微绽,含苞待放的小模样惹得人心痒难耐,更深黯了他的眼。

他宠溺地抱着她在怀里“摇晃”,嘴里应着,“好好,不在这里,换个地方。”

她身子一僵,又要反驳,就被他堵了嘴儿。

他咬着她的小嘴儿,轻声哼哼,“宝宝,我要开船咯!”(注意:这是俺说的。)

黑色汽车很快拐进了一家装饰豪华的夜总会,直至夜幕降临,满城霓虹,汽车才又开了出来,直往轩辕家大宅而去。

而这个时候,车上的男人一脸魇足,他怀里抱着的小女人早已累得呼呼大睡,只能从绯红的小脸,和颈间隐约透露的红痕,窥见一丝偷情后的余韵。

就在他们的汽车驶离后,夜总会三楼的贵宾包间里走出一个女人,女人艳丽无比的容貌十分引人恻目,此时浑身染着怒火,让周人退让三分,又充满好奇。

“小百合,我的小心肝儿,你生什么气啊?”

跟着跑出来的张大帅将美人拉进怀里,回头就朝自己的副官使了个眼色,口里说着,“那服务生惹你不高兴,我他妈就毙了她,你该满意了吧?”

屋里传来“砰砰”两声,接着他的副官就叫着“这个人是北平的奸细”,一具脑门子上多了血窟窿的尸体被拖走了。

“宝贝儿,你还想要什么,告诉我就是,可千万别再甩我脸子了。里面还有市长和警备处处长……”

女人这才换上了娇嗔的脸色,跟着张大帅回了豪华包间,可心里却为刚才在楼梯口看到的画面狂跳不矣。

他在这里!

他的怀里竟然还抱着那个亚国女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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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群敲门砖:七日

正文 63.幸福的光彩(订婚啦)

七夕这晚,已有四年未曾办过喜事的轩辕大宅,张灯结彩,红喜字帖满厅廊,庑廊花院宾客如云,四处可闻喜贺声,大门前车水马龙不断,专用的停车马坪都快要塞不下远到而来的客人。

就连左右街坊都被送了宴桌、喜饼喜糖,家家户户门口都挂上了大喜字红灯笼,真可谓普天同庆,也不亚于一方大员嫁女了。

前来的宾客瞧着这满街喜彩,都不禁赞叹轩辕瑞德的大手笔,这平日里从来名不见经转的七姑娘竟然如此得宠,实在让人惊讶。惊讶的同时,众人对这未来姑爷的身份也更好奇了,之前拿飞机做聘礼的事儿,早已经传开了。

只可惜,今日在大门前迎客的是轩辕家的大少爷宝仁,不见四少锦业,最小的弟弟小八居然也穿上了漂亮的小西装,似模似样地跟着大哥接待宾客。

随着开宴时间临近,主要宾客已经陆续被迎进大门。

小八坚持了这一个多小时,十岁孩子的心性已经有些待不住,磨蹭来去,小脑袋不断往大门里瞧。

轩辕宝仁早就瞧出小弟弟的心思,心头宛尔一笑,便说,“小八,这儿已经没什么重要宾客了。你先进去陪你娘吧!”

小八眼底一喜,却又立即收敛住,小大人似地肃着脸说,“大哥,我娘有妹妹陪,我是轩辕家的男人,我要做我应该做的事。”

轩辕宝仁眼底滑过一抹柔光,抚了抚小弟的脑袋,“好小子。”

自打家里出了这一连串事后,毛躁冲动的小八似乎也变了不少。以前小八总爱粘着他,最近却是变了不少。

他看了下怀表时间,接道,“还有一会儿就开宴了,今天有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可能有些麻烦。”

小八立即领悟,“大哥说的是五姥爷和安防组的那个猪组长吗?我知道,我去通知七姐和七姐夫。”

轩辕宝仁满意地了头。

小八转身离开,但刚跨进大门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后方打过来,就听到“嗒嗒嗒”的极有节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啪啪两声汽车喇叭声响起,他回头时就看到驶来的三辆黑色轿车。

“宝月,百通,欢迎欢迎。”轩辕宝仁按下心头诧异,立即下阶迎了上去,“百通,之前宝月说你忙,我们还怕你来不了,没想到你能抽出时间,父亲一定很高兴。”

这三辆豪华轿车加一个排(30人)的带枪护卫队的大阵仗,正是广联银号太子爷沈百通的架势。只不过,在今这样喜庆的场合,他如此做派,有些让人不喜。就算你远到而来,为了安全行事,带上一个班(10人)的护卫就罢了,整整一个排的护卫都超过轩辕家大宅里的护院人数,真有些打主人脸的架势。

轩辕宝仁跟这个三妹夫接触得不多,也了解其喜欢讲排场、好面子的习性,没有表示什么不满,只客气地请沈百通将随护人员做个精减,多出来的就请到专为随护人员安排的外院庑屋中歇息等候。

“这怎么行呢!大舅子,今天你们家里来人那么多,那么杂,最近这华中地区不太平,很多乱党份子游窜到华西地区,尤其是芙蓉城这里,今儿我们跨界时还碰到些麻烦,我的人都一死一伤……”

言下之意,就是不同意。

另一方面,也在贬损轩辕家邀请的客人不怎么干净,颇有些指桑骂槐的刻薄。

旁边轩辕宝月想打圆场,立即被丈夫喝斥了一声“妇人之见”,便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沈百通微微一笑,“怎么?大舅子难不成还真不让咱们进门了?”

藏在门后阴影里的小八看到这一幕,又气又恨,心头那座小小的天秤立即倾向了另一方。

就在门口僵持的这一小会儿,又一辆轿车从后方开了过来,只是被沈百通的一个排挡住没能到得近前来,只得提前下了车走过来。

“沈世子,三丫头,好久不见!今天倒真是个良宸美景,把你们这对让人眼红的佳偶都吹回来了,瑞德老兄真是好神气啊!”

这到的正是姗姗来迟的锦笙织造坊大当家——林伯源,他身后跟着包叔。

轩辕宝仁立即转向揖手致礼,言辞间依然大方有度,沉稳庄重,似乎也没因为他们身份大牌,却故意迟到晚到而有丝毫不悦之色。

当下,有林伯源做说客,倒帮轩辕宝仁解了围,沈百通终一答应只带六名精锐护卫进屋。

……

小八见大哥已经无碍,立即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内院。刚过了三娘院门,直入小叔院落时,就撞上一人。

“哎,谁啊!”

那人扣住小八肩头,将人扶住,“跑什么跑?”

一听这声音,小八立即端正表情,“周大哥,麻烦了。你不知道那阵仗,真是气死人了……”

他捏着拳头愤愤地抱怨一圈儿,织田亚夫听得拧眉,打断他杂乱无章的发泄,喝问,“不要废话,直接说事。”

这强硬的命令式口气,竟没让小八不满,看着男子的眼眸愈发肃然起敬,将沈百通和林伯源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还配以手挥足蹈现场实况,生动得不行。

织田亚夫看着就没了耐心,整了整自己的衣褶,朝三娘院落走去,按早前安排的去接轻悠和三娘一起到大堂开宴。

小八见织田亚夫不以为然的模样,有些着急,“周大哥,那个沈百通可讨厌了,就喜欢猪鼻子插大蒜——装大象。这回他借了咱家钱,那猪鼻子该要翘上天去了。三姐真是没脑子,居然找这么个男人做我姐夫,讨厌死了!刚才他还欺负大哥来着,要不是林伯伯帮忙……”

门前,织田亚夫脚步一顿,看着小八说,“沈百通欺负你大哥,你看不惯。那你以前欺负你七姐又怎么说?你三姐五姐六姐,对你也不错,你为何背后编排你三姐的不是,又要来巴结我这个外人?你七姐回来前,还专门跑到洋人的糖果店给你和小九挑最时新的糖果糕,她这是以德报怨,还是自取其辱,或者在奉迎讨好你们?”

才十岁的小八听得一头雾水,根本不懂织田亚夫那话里的深意。

织田亚夫并不想理睬任何欺负过轻悠的人,可是看着小八懵懂又渴望的表情,最后说了一句,“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自己没脑子么!”

小八还是不懂,看着织田亚夫进屋,也不敢跟了去。最后,他还是孩子气得吼了句“狗咬吕洞兵不识好人心”,一跺脚就跑掉了。

……

织田亚夫看着跑远的小小背影,微微愣了愣,拧着眉进了三娘院子。

门房李叔一看着他来,笑着拱手作了个揖,唤了声“新姑爷好”,亚夫头,仿佛影子般存在的十一郎立即掏出个大红包塞到李叔手里,李叔感叹着“三娘和七小姐终于熬出头了啊”。

屋里就传出一阵笑声,婆妇们打起帘子,小六锦纭挽着云鬓低垂、面色娇羞的轻悠走了出来。

织田亚夫看着那一身水缎华绸的女子,心神一片恍惚,眼前一瞬间移情换景,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荻宫,樱花林中,融融光影,灿灿桃夭,繁花下的少女美得夺去他所有的呼吸和心跳。

那时,他还太自负,分明深爱,偏偏要用伤害的方式表达。

执念太深,总是伤人伤己。

那四年里,他常常迷失在梦里,又在残酷的现实中惊慌醒来。

想到,他不在她身边,要是她爱上别的男人,嫁做他人妇,他该怎么办?是再伤害她一次,将她夺回手里,还是……彻底放手?!

那时候,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上帝,不是神,有很多事他不能随心所欲,有一些人,他不能为所欲为。有一个她,注定成为他的遗憾。

当他不敢想像她穿着这样漂亮的凤翔喜袍嫁给别的男人时,他突然疯狂地渴望,她能穿着东晁传统的白色婚礼服,成为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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