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会走光的——她今天穿的裙子虽然不是迷你裙,但都是短裙……这样子不走光才有鬼,她下意拿他的皮革遮住下身,不让春光暴露於人前,而他的眼睛始终看著前方没看她,大手也很安份没乱摸……很君子……
「要逞强不是不行,但在不适当的时候逞强就只会为周围的人带来麻烦。」
唐依依顿时感到羞愧,慌忙道歉:「对、对不起……」
一颗小脑袋垂得低低的,看得王子的剑眉又往上挑了下。「雕塑系的?」
「下!?」唐依依一面难以置信,他们不久前才在篮球场上碰个面……他还故意逗她说话……不够一小时前的事而已,但他现在却问她是不是雕塑系的……
「还是工艺系?」王子又问,脚步未停,他走得轻松,完全不像是身上多了个人,说时迟那时快,人高腿长的他已穿过停车场来到工艺大楼正门。
唐依依没去理会xiōng口那落寞感为何,仅澄清:「我、我是美术系的——」
「美术系?刚刚来看比赛?」
「是、是……」
「怎会跑到这边来的?」
「就、就……」唐依依骤感有口难言,总不能说是为了躲人而走远路,走远路还要扭到脚这种事一说出来会被嘲笑一周,她才不要将自己的卢事公诸於世!
在唐依依正思索著该怎样回答的时候,发传来恍然大悟似的男音。
「我记起了,你是那个四眼後卫的契妹。」
这!他记起了?不知怎地,她感到有高兴……这种奇怪的心情,她应该没表现到脸上去,是不?
「难怪你刚刚反应这麽大……怪我没认出你来?」王子又问,话里笃定成份居多,唇上的弯弧好意味深长。
「……」唐依依两颊一红,一副被人一语道破心事的模样。
王子瞥了眼她的反应便忍俊不住笑了。「你系的後援T恤太抢眼了,我都没能记住你的脸,你没穿那件T恤,我认不出你来。」
「……」真是想不到那件後援T恤厉害到这个地步,不过她就是深深体会到那件T恤有多抢眼,才会没忘记在遁走前把T恤脱下来,丢在她原本站的地方。
「我现在要抄一下小路。」王子仅搁下一句,便踏入教学研究大楼和工艺大楼之间的小路。
咦咦?为、为什麽?虽然他走的路线跟她原先拟定的一样,但——照理说,正常人去保健室都不会刻意绕过教学研究大楼後方,直走就是……为、为什麽?各式各样可怕的联想於她脑中跃现,她自我制造恐慌,一抖一抖的。
「你这麽害怕干嘛?怕我会对你做什麽?先奸後杀,还是先杀後奸?」
这!先奸後杀已经很重口味了……还要先杀後奸……
睇著那双小鹿班比般的眼睛瞠得更圆更大,王子唇畔玩味一勾,故作绅士地道:「我向来很尊重女性的,二选一,我让你选。」
但她两个都不想选……
「……可不可以不杀?」唐依依抖问,可不可以待她完成梦想後才杀?至少先让她将完成还未完成的画作……
笑弧玩味更深,王子饶有兴味地问:「你接受到『被奸』?」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後,唐依依缓慢地了下头:「……嗯。」
只要留下活命跟双手,被怎样都没关系……
她谨慎的决定引得王子噗一声爆笑出声,他边转入大楼後方的路边笑言:「说笑而已,我现在没兴趣打野炮。」
原、原来是开她玩笑……唐依依登时放下心头大石,夸张地松了口气。
见状,王子又忍不住说话恐吓怀中那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你就这麽放心?我说现在没兴趣而已,你哪知道我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这!唐依依惊圆了双目,她倒是没想过——
她惊恐的反应再次令王子失笑。「救命,你真是好可爱。」
救命?可爱?怎麽她老是觉得他是在笑她白痴?
恐慌不知时日过,教学研究大楼那条路已走了一半。
「放心,我不会吃掉你的,我对小妹妹没兴趣。」
小妹妹……虽然他这样说,但唐依依仍想问个明白以图个安心:「那、为什麽要走小路?」
「这个嘛……跟你说也没关系的,不过你得替我保守秘密,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来……」
「嗯嗯!」唐依依头若倒蒜。
「我怕烦,不想又被围住,又不想去庆功,我原本打算比赛结束後绕道遁走……不过凑巧在半路中途遇到你。」
原、原来是同道中人! 一双澈圆大眸顿时亮了起来,娃娃脸上的戒备神色失去了踪影。
察觉到两道找到同类似的目光,王子又眉一挑:「别跟我说你原本也是打算遁走,结果遁走不成之馀还要扭到脚。」
「我……」唐依依没承认,但那变得更红的脸颊彷佛是在确认他的猜测。
王子撇唇嗤笑了声,叹言:「你实在可爱,我真是服了你。」
这……他是在道她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