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笑了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认为我做生意不行,还不贩酒贩了好多年?做生意,人家说要会奸会滑,我就不信,我只相信诚实做生意肯定要比奸猾做得长久。这会咱不说这些话,你就把这祖传几辈的秘方给保管好了,你这辈子用不上就传下去,会有用上的时候。”顿了顿,看着欧阳一鸣说:“小鸣,这可是咱家祖上留下来的,你可万万不能交给咱家外的任何人。今个我可把话你说明了,你是单位的领导,可不能一时糊涂把这秘方给弄到你的单位去,那样咱们就对不起祖宗了。”
欧阳一鸣笑了说:“爷爷,这你放心,咱家传的东西我也没有权利那样做。就是我这辈子用不上我也会一辈辈地往下传。地下室的那罐东西你也放心,不管有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动它,那是为了振兴咱们祖传的醋业专用的,我心里知道。”老爷子头说:“小鸣,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徐慧是个好孩子,爷爷也是拿她当亲孙女的,但有一条,咱家的祖上立下的这个规矩不能破,这秘方是不能让咱家的女人知道的。你爸爸也不会和你妈说的。”
欧阳一鸣说:“爷爷,你放心了就是。”老爷子说:“我是对你放心的,现在咱家就咱三个男人知道,冬冬现在也不能说,以后该说的时候你心里要有数。”欧阳一鸣说:“我明白。”老爷子了头,“啪啪”嘬了几口烟袋也没嘬出烟雾来。拿过去在鞋底子上磕了磕,再装了袋,欧阳一鸣起身又给他上。
老爷子说:“真要是在你们这辈能做出咱这祖传的醋来,不管是你还是冬冬都要记住,诚信为本,诚信立财,这也是咱祖上的经商根本。我爷爷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这话。他那会希望我这辈能找到秘方,希望我能重振咱家的醋业的。”抽了口烟说:“要说这东西也是有灵性,就该我找不到,你看我这辈子,年轻的时候经历的是乱世,就是想做也做不好。解放了后,国家就不允许私人经营了也没法做。”欧阳一鸣头。
老爷子忽然有些得意,说:“我现在想想,就是解放前我给找到了,也把这醋业经营得很好,解放后咱家可就不安喽,那还不给咱定个高成份?那日子可不好受。你别看咱家有这么大片宅子,可这时祖上留下的,打跑日本人以后我那贩酒的生意也就不做了。你刘奶奶家当时开了个烟酒杂货店,解放后就给定了个小业主,多少年也抬不起头来。”
欧阳一鸣笑笑说:“是啊,咱家是够幸运的。爷爷,这秘方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的给咱家保管的,真要有那一天我和冬冬做了这件事,我也会给冬冬把给我说的话说给他听,要是我们的下一辈做我也会交代好的。爷爷,这秘方你看是不是再抄一份保留着,我那天看传下来的那本纸张也不是很好,我怕再过些年看不清了那上面的字,抄一份保留着比较好。抄好后和原来的这本我想还是放在地下室,放在那里才保险。”老爷子说:“行,你就抄一份。”
老爷子说:“找到后我就说由你保管着,你说先放在我这里。你说我这么大岁数,说得不好听都不知道哪一会……”欧阳一鸣急忙打断他的话,怪道:“爷爷,你看你。”老爷子哈哈笑了两声,说:“不说也是事实,说了也没啥妨碍。”一鸣笑笑没作声。老爷子站起说:“我给你拿去。”欧阳一鸣说:“这两天我抄好后就都送地下室去。”
老爷子进了里屋拿出那本秘方交给了欧阳一鸣。回到西厢房关了门进了内房坐在桌前,小心地打开那本几层油纸包着的册子翻看着,就见上面写得相当仔细。做醋的秘方和具体作业流程是分开写的。单就秘方这块,也把老秀才父亲具体增加的那部分原料和所起到作用做了详细的说明。各道工序所用工具和发酵时间等均都记述地相当详细。根据这些记述,即使完全不懂做醋的外行人按照这上面所写的操作,也是不费多大力气就能做出原来那种醋的。
这本小册的后七八页,还记述欧阳家从何地迁来蟠州,为何迁来蟠州记述的相当明白,还注明了欧阳家族的堂号为“载德堂”等等。最后就写了欧阳家之所以能够将醋业发展的很大,生意之所以能做得如此红火,就是因为欧阳家的生意最讲究的是“诚信”二字。告诫欧阳家的后人都要记住做人必须记住一个“诚”字。再之后便是十二个稍大些的字:“做人要诚、做人要善、做事要实、做事要精。”欧阳一鸣想:“这或许也是欧阳秀才对欧阳家后人的家训吧!”
欧阳玫从上海回到了家,说起她在徐慧那里过了几日。再就说她看到徐慧这段时间的饭量非常小,人也显得有些虚弱,但却并没有看出消瘦。欧阳一鸣听后,心里异常不安,问:“你慧姐有没有说她哪里不舒服?”欧阳玫说:“我问了她的,她说没有感觉任何不适。”毛玉琴叹了口气说:“可能还是因为她外婆去世的原因。”
欧阳一鸣就感觉心里有些慌慌的,想了想说:“她外婆去世也有段时间了,不能总是这样啊!“看着欧阳玫问:“玫子,你有没有让她去医院检查啊?”欧阳玫说:“我说过的,她就说没事,没有感觉有任何地方不舒服,不愿意去医院。”毛玉琴说:“过几天有时间你还是去她那里趟,最好是去医院检查检查。”欧阳一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