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臂紧紧地抱着对方的身体。多日里焦渴的盼念,此时此刻,这对相爱的男女,已经完全无言的相融在这紧紧地相拥和疯狂的亲吻中了。
良久,两人的口中尝到了眼泪的苦涩,谁也没有去管它。良久,两人终于分开亲吻的口,无言含泪凝望着对方。良久,终于从刘燕的口中喊出了一声愁绝凄婉地话语:“一鸣,我、我想你、想你啊!”霎间,这位多日来心存无限委屈的女人便泪如雨下,一头扎进欧阳一鸣那宽阔的胸膛上呜咽哀鸣,继而便就失声痛哭了。
此时,谁又能知道此刻刘燕心中的伤痛?谁又能知道她这凄厉哀鸣地哭声中所包容的含义?这份从心底迸发出的无奈地、绝望地哭声里,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真正的含义。此次,她来这里与欧阳一鸣的相见,那是要比从她的心头剜下很多肉还要痛的。
这些,欧阳一鸣自然不会知道?直到他怨怪了刘燕六年后,他们俩的再度相见时,欧阳一鸣才终于知道刘燕此时的心境。那天,他们俩都放声悲哭
欧阳一鸣抱着刘燕抽泣着,片刻拿手轻轻地拍着刘燕的背,说:“刘燕,别、别哭了好吗?咱们、咱们不是见面了吗?”刘燕止住了哭,抬起头凝望着他,慢慢地抬起了一只手,就一遍遍地抚摸着欧阳一鸣的头发,良久,她才哽咽道:“一鸣啊,我想你,想你,你知道吗?我想你啊!”欧阳一鸣流泪头说:“我知道,我知道的。刘燕,我也想你,我想见你,想和你说话,我……”欧阳一鸣在此时也是想到了这多日来的愁闷,心里便是异常难受。
刘燕看着他,看着他,痛苦地轻摇了几下头,说:“一鸣,我真后悔,真的后悔调回去,真的后悔。现在说啥都、都晚了。”欧阳一鸣说:“别这样说,后悔啥?咱们也就是分开这么一段的时间,还有一个学期我就毕业了,到那时咱们不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刘燕听了欧阳一鸣的这句话,浑身发抖,这阵发抖是从她心头的颤栗开始的,是她无法控制的。她在这种颤抖中又感到了极大的恐惧,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片刻,刘燕就感觉浑身发软,似乎站立不住。感觉身体又如漂浮着一般。她瞪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盯住欧阳一鸣,那双美丽的哀伤的眼睛中就流着不断线的泪珠。此时她的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半句话语
欧阳一鸣看到了刘燕的神情,感到了恐惧,他在愣了片刻后,摇晃着似乎没有了思想的刘燕,燥急地问:“刘燕,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刘燕依旧死死地盯住他不言语,似乎,她的灵魂也已经出了窍。欧阳一鸣由不住抬起了手,两只手掌捧着刘燕的脸恐怯道:“刘燕,刘燕,你这是——你怎么了?”刘燕刹间浑身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些清醒了,瞪眼看着面前的欧阳一鸣,依旧没言语,脑中却在自问:“这个男人,这个被我当作生命的男人,应该属于我的男人,真的就要离我而去了?真的往后就不属于我了?”也就在一瞬间,脑中闪现的活生生的事实让她清楚,这个男人以后再不会属于她。
刘燕在这时心里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慌,瞪大眼睛看着欧阳一鸣,急切地说:“一鸣,抱我——抱住我——用力——用力抱着我……”
欧阳一鸣紧紧地抱着她。刘燕又伏在了欧阳一鸣的胸前,一双手臂紧紧地扣在欧阳一鸣的腰上。两人紧紧地抱着时,似乎她又感到安全了,似乎感觉再也不会离开她一生钟情男人了,似乎终于又回到了她那可以避风的港湾了……
但是,很快她就想到和张雷的事,便就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少顷,刘燕还是想到了此次来见欧阳一鸣的最终目的,似乎便就有了心灵的安慰,便就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刘燕,你要控制住自己,一定要控制住。”心里说着,便也渐渐控制住了情绪,抬起头看着欧阳一鸣说:“走——咱们走。”欧阳一鸣问:“去那?”刘燕说:“我住在宾馆里。”欧阳一鸣瞬间心里一阵兴奋,问:“咱们,住在一起行吗?”刘燕说:“你别管,我开了介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