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欧阳家的亲戚和秀才街邻居议论最多的当是徐慧。
徐慧在第二日穿孝时,本以为自己会和欧阳玫一样,但毛玉琴告诉她,没有过门的女孩子是不可以穿重孝的,不然她的父母也会怪罪。徐慧虽然有些失望但也领会。虽未穿孝,但她一直和欧阳一鸣兄妹一起守在老太太的灵前,哀痛与丧哭也一直与欧阳家的兄妹无异。这份痛心伤臆绝没有任何的做作,完全是徐慧由内心爆发而出的。但这由衷地伤恫和悲哀,连徐慧自己也无法说清,怎么就会在相处无多的时日里,对老太太的离世产生出如此悲愁垂涕的情绪。
徐慧和欧阳玫跪趴在坟前哀痛的哭嚎,令欧阳家的所有人及亲戚无不动容,引来众人对徐慧的不少赞誉,也是纷纷议论和感叹,欧阳一鸣找了个如此美丽又如此孝道的未婚妻。
又过了两日的下午,徐慧和欧阳一鸣说想回去。欧阳一鸣虽然对之后与徐慧的关系感觉烦积,但从心底为徐慧对老太太的情而感动。也就挽留徐慧再过几日。徐慧说:“我回去还要和妈妈到上海去。”欧阳一鸣没问她去干吗,徐慧也就没说。
当日晚饭后,徐慧来到毛玉琴的房间,坐下后说:“姨,我明天想回去。”毛玉琴自然也是极力挽留。闲说了几句,徐慧说:“姨,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说。”毛玉琴就微笑着看她说:“你说。”徐慧说:“本来,不是奶奶这事,我要和妈妈到上海舅舅家去的。不知玫子和你说过没有,就是我和一鸣以后的工作问题。”毛玉琴说:“你和一鸣的工作?玫子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件事啊。”
徐慧看看毛玉琴,见她一脸惊讶,心知她是不知道,就说:“是这样的,我舅舅在上海政府部门工作,也是个干部,关于我以后的工作安排问题,他早也就给我考虑了,这次放假回家,我听妈妈说是上海的一家直属化工部的研究院,说基本没多大问题。我的事舅舅活动的比较早,一鸣的事还正在活动。我的想法是,我和一鸣以后都能到哪个单位去,一鸣也是希望以后能做科研工作,进研究院之类的,我们俩以后也能在一起。这次来之前,我爸爸妈妈交待我,不知道你和我叔叔是什么意见,要把这件事跟你和我叔叔说一说,要是真能办好,你和我叔叔愿不愿意以后一鸣到上海去工作。”
毛玉琴听完后很兴奋,道:“我和你叔怎么会不愿意?这是好事啊!”徐慧笑笑说:“你们同意就好,我和爸爸妈妈就怕你们舍不得一鸣离开你们,到外地工作呢。”毛玉琴说:“我和你叔可是想得很开通,孩子大了,该飞的就飞,还能老是留在我们身边啊?再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工作,那是最理想不过的。那个单位也很好啊,直属国家部委的研究院,很不错的单位。真能办好那可真是大好事,那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舅舅的。”徐慧说:“姨,现在也不知能不能办好,就是我的事舅舅说是没啥问题,不到时候也是不能定下来的。至于一鸣的事,舅舅也是刚刚给活动,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就更不知有没有把握了。所以,来这里前,我和妈妈就准备到舅舅家,和他在当面再说一说的。”毛玉琴说:“那是,这我知道,没进入单位都是不能够确定的。”
顿了一顿,毛玉琴颇为惊讶道:“这么大的事,你今天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玫子咋就不和我说?一鸣也没有和我说过的。”徐慧脸红了红说:“这件事我还没和一鸣说。我和玫子说这事也是一时冲动,上次来,说到玫子报考哪个学校的事,我就说让她报复旦,就把以后我和一鸣有可能在上海工作的事说了出来的。我当时是想,以后我和一鸣能在上海工作,玫子在上海上学也有个照应,以后她要是也能留在上海,那我们就能在一个城市工作了,当时也没考虑很多,就和玫子说了出来。过后又想,办好办不好还不好说的,我就和玫子说不要和别人说,没想到她还真听我的。我清楚她没和一鸣说,不然一鸣要问我的。但我想玫子可能要和你说起过,没想她也没有和你说起。”毛玉琴笑了说:“你就是和我们家有缘,我看现在玫子和你比和我们都亲。”徐慧就笑了说:“我想你是已经知道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