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三日,老太太一会清醒,一会糊涂,欧阳安平白天就和老爷子、老舅、毛玉琴一起在病房陪着,中午和晚上毛玉琴都要回家,晚上老舅也回家去,第二天一早过来。老爷子每晚临黑时回趟家,喂喂鸟就又赶过来。欧阳安平让老爷子在家休息他也不愿意。
短短的三天欧阳安平便显苍老了很多。胡子老长,脸颊消瘦。每晚也就在卫生间的自来水下搽一搽身子,换换衣服。老爷子和毛玉琴曾说让他回家洗个澡刮一刮胡子。可一向很注重仪表欧阳安平,在这个时候实在也顾不了这些,也就没回去。欧阳玫最后一天考试的这天早上,毛玉琴把他的刮脸刀带到了医院来,欧阳安平才将胡子刮了。
下午,欧阳安平考虑欧阳玫已经进了考场,这会去找老太太单位领导已无大碍,于是和老爷子说了后去了毛巾厂。厂长本也就是欧阳安平中学时的同学,现在自己的儿子又跟着欧阳安平念书,听欧阳安平说了老太太的事后,当即就和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通了个气,开车和欧阳安平一道来了医院。看了老太太自然也是说不上几句话,出门后,便对老爷子等几人表示慰问,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语,再就表示,不管现在厂里效益咋样,老太太的住院医疗费等问题,毛巾厂一定会尽力解决。
欧阳玫完成全部的考试,满脸喜悦地走出考场,见了等候她的欧阳一鸣说:“总算是考完了。哥,今晚咱们上街逛逛,好好轻松一下。”欧阳冬冬就高兴地拍手说:“好啊好啊,咱们去吃羊肉串。”欧阳玫说:“就你的嘴馋。”欧阳一鸣看着欧阳玫问:“总体来说,你感觉考得咋样?”欧阳玫有些不耐烦道:“哎呀,天天问,你放心,我敢保证上复旦没问题。”
欧阳一鸣尽管心里清楚,听了欧阳玫的话还是舒了口气。推车走了几步,脑子里就想着老太太的事,路边站住,看着欧阳玫和欧阳冬冬说:“玫子,冬冬,我得给你们俩说件事。”
欧阳玫和欧阳冬冬看哥哥脸色凝重,诧异地看他。
欧阳一鸣说:“小玫,这几天,你考试一直不敢让你知道”
欧阳玫听了这话瞪大了眼睛,有些恐悸地问:“哥,啥事?”欧阳一鸣想着老太太,心里发酸,就有些按奈不住的眼圈发红。欧阳玫焦急看着欧阳一鸣问:“哥,到底啥事啊?是不是,是不是爸爸出了啥事?”这几天她一直没见到欧阳安平,所以第一反应是爸爸有了什么事。
欧阳一鸣说:“爸爸没有事,是奶奶”
“奶奶?奶奶怎么了?”欧阳玫和欧阳冬冬几乎是同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