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一鸣回到家见欧阳玫和欧阳冬冬已经起来。欧阳玫就笑着问他去干吗了。欧阳一鸣笑笑说:“去前面同学家玩了会。”再问欧阳玫是不是很累。欧阳玫说:“歇了一会好多了。好久没出去玩,今天玩了一天感觉很轻松。”欧阳一鸣说:“晚上吃饭后早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才能考得好。”欧阳玫头答应。
欧阳一鸣抽空对妈妈说:“奶奶已经醒了。爸爸说没什么大问题,要你吃过饭去一下。”毛玉琴念了句‘阿弥陀佛’说:“醒过来就好。吃饭后我就过去。你在家看好你妹妹。千万别露出半风声。”欧阳一鸣头答应。
吃饭时,毛玉琴想着为了玫子躺在医院的婆婆,虽说现在已经醒来,但她也清楚,老太太从那么高的山坡摔下,不会伤得很轻,可能这会正在遭受着巨大身体疼痛,也有可能会落下残疾。想着时心里难受,喝着稀饭也感觉难以下咽,勉强喝完,看了眼欧阳一鸣,转头对欧阳玫说:“等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为了明天监考的事。你吃了饭后,要想看书的话就看一会,不要看得太晚。不想看就睡觉。”欧阳玫头答应。欧阳冬冬就问:“爸爸怎么也不回家吃饭?”毛玉琴说:“你爸这几天会很忙,他在市招考办做事,是不可以回家的。”转头又对欧阳玫说:“玫子,这几天你们考生考试我们老师也很忙,妈妈爸爸都没时间陪你去,你哥哥去陪你,一定要沉住气。”欧阳玫说:“看你们比我还紧张,有啥好紧张的?你们忙你们的,我的状态挺好。”毛玉琴说:“这样就好,越在考试的时候越要放松。”欧阳冬冬说:“我也去陪姐姐。”毛玉琴笑笑说:“也好,你就和你哥哥一起去。”说完话站起,对欧阳一鸣说:“你们在家不要去哪里,我等会就回来。”欧阳一鸣头,放下饭碗又随妈妈出去。
欧阳一鸣帮妈妈推过自行车,出门时说:“妈妈,你也别担心,医生都给爸爸说没多大问题了。”毛玉琴头说:“我知道,我就是心疼你奶奶受这罪。回去吧,记住,一定不要在你妹妹弟弟面前露出半风声。我也不知道多会能回来,回来晚了你们就睡觉,锁好门,我带着钥匙的。”顿了一顿说:“今晚我肯定回来,明天我还要到八中监考。咱这个家和你弟妹就都交给你了,你是哥哥,应该能处理好。”欧阳一鸣说:“妈,我都这么大了,家里你就放心是了。别回来的太晚,路上小心。”毛玉琴应着,急匆匆地骑上了自行车。
欧阳一鸣看着毛玉琴远去,转身回来把大门关了,进入饭厅,坐下说:“冬冬,吃饭后不许出去玩,这两天你姐姐考试,你就老实在家呆着。”欧阳冬冬拿眼看欧阳一鸣不解地问:“姐姐考试又不是我考试,干吗要限制我?”欧阳一鸣笑笑说:“你姐姐考试你就不关心啊?我是怕你到外面惹事,影响了你姐的心情。”欧阳冬冬蹬眼看欧阳一鸣问:“你啥时看我在外面惹事了啊?”欧阳玫就笑道:“也不知羞,前一段还和人家小亮打架呢,回家跪在那里忘了?”欧阳冬冬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说:“本来那是他找我的事,是他抢我的篮球嘛。”欧阳一鸣说:“不管谁的事,打架总归不好吧。听话,这两天就在家里,那里也不要去,你姐姐考试,你就和我一起去陪她,考完试我带你们去玩。”欧阳冬冬头。
晚饭后,欧阳一鸣来到欧阳玫的房间说:“把准考证、钢笔等再检查一遍,昨天你和同学认考场我也没去,记得牢吧。”欧阳玫笑了说:“你看你,真和个老婆婆似的,赶明都赶上奶奶那样会啰嗦了。”欧阳一鸣听到奶奶二字,心里一沉,脸上还是堆着笑说:“不是不放心你吗?好了,要想看书就看一会不想看就睡觉。”欧阳玫说:“那我就再看一会。”欧阳一鸣头起身出门。
毛玉琴赶到医院见了欧眼安平,就急切的问:“咱妈醒了?”老爷子没等欧阳安平开口,看着毛玉琴先是埋怨:“我都让小鸣给你说不要来了,你说你们两人都来,小玫能不怀疑?”毛玉琴说:“爸,我都安排好了,在家我哪能安下心来?”欧阳安平看了父亲一眼,转头对妻子说:“妈妈问题不大。”毛玉琴就问老爷子吃饭了没有。老爷子说:“也不饿。”毛玉琴说:“这怎么行?爸爸,你要再是垮下了,那咱家还不塌了天了?你们爷俩去吃饭,我在这听着信。”老爷子说:“我一都不饿,你和安平先去吃吧。”毛玉琴就说在家吃过了。欧阳安平对毛玉琴说:“这样吧,咱俩到下面去给爸爸买些上来。”毛玉琴看了看欧阳安平,心知他是有话要和她单独说,就头答应。老爷子说:“不要买啥,买了我也吃不下的。”欧阳安平说:“买瓶奶喝吧,老这样也不行。”老爷子不再言语。欧阳安平夫妻俩下楼。
毛玉琴刚下楼地就问欧阳安平:“医生说咱们真的没啥事?”欧阳安平丧着脸说:“等会再说。”毛玉琴听了这话心里格登了下。下楼时两人就都没言语。到了院中的一个树下站住,欧阳安平看着毛玉琴含泪泣声道:“玉琴,妈妈摔得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毛玉琴惊愕地看着欧阳安平问:“一鸣不是说醒过来了吗?”欧阳安平说:“现在有些话也不能和一鸣说啊。小玫那边就指望着他,我也没告诉他实情,怕他的心也乱了,在小玫面前控制不住。”毛玉琴就感觉身体在发抖,恐急地问:“这么说,妈妈一直没有醒过来?到底咋样了啊?”欧阳安平轻摇了下头,说:“没醒过来,医生说可能是严重脑震荡,可能腹腔内也有积血。”毛玉琴惊嘬嘬地问:“那怎么办?医生说怎么治?”欧阳安平说:“现在主要是要把妈妈抢救过来,医生说,等妈妈醒来后才可以做全面检查的。腹腔积血也是估计。如果真有腹腔积血的话就要动手术了,可妈妈这岁数动手术也很危险。现在也不敢和咱爸说,怕他扛不住。”
毛玉琴惊怖惕息,盯着丈夫地脸,问:“这么说,妈妈,妈妈她还不知是”说话时,心里一酸,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欧阳安平重重的叹口气说:“我让小鸣带话让你来,就是想咱俩商量一下,你说,假如像医生所说的腹腔有血,咱们是不是要给妈做手术?”毛玉琴恐灼地摇摇头,眼泪大滴地流下,带着哭腔问:“不是还没确定吗?医生说做手术有多大把握?”欧阳安平颤着声音说:“没把握,医生说没把握的。”说话时,眼泪也是哗哗地流着。毛玉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泣声说:“照你这么说,要是确定了腹腔有血,那妈妈她”欧阳安平哭着,头说:“就是、这样。”毛玉琴听了这话,像被瞬间抽了骨头似的,一下蹲在了地上,低声哭着说:“天哪,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欧阳安平也就蹲下来,双手抱头低声呜呜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