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个高高兴兴的玩了近一天。傍黑时回到家,见毛玉琴一人在家也没见欧阳安平,兄妹三人谁也没多想。欧阳玫和欧阳冬冬感觉疲乏,各自回房休息。
毛玉琴看着欧阳玫和欧阳冬冬进了屋,沉着脸拉欧阳一鸣进了他的房间,话没出口先是流下了眼泪。欧阳一鸣看着毛玉琴的表情,惊得心里狂跳,瞪眼慌急地问:“妈,发生了什么事?”毛玉琴叹了口气,流泪道:“你奶奶,你奶奶吃了晌午饭,去蟠龙山给小玫拴红布条,从山上摔了下来,这会在四院住着呢,你爷爷,你爸爸都在医院。”
欧阳一鸣惊得愣在了那,片刻醒悟便慌急地问:“奶奶现在咋样了啊?”毛玉琴说:“我来的时候还是昏迷。”欧阳一鸣听后就想抬步出门。毛玉琴拉住了他说:“你别急,我和你爸你爷爷就是不放心,所以我才敢回家等你们的。玫子明天要考试,可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和你爸你爷爷担心的就是小玫知道,他要是知道肯定要影响她的考场发挥。你爷爷在医院连电话都没敢打到学校,怕就怕被别人知道了传到玫子耳朵里。医生给你奶奶治疗时,你爷爷对医生说回家拿钱,坐出租车来的咱家,现在咱学校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可千万要冷静,不能有半表情让你妹妹看出什么来。上了这么多年学,关键就这三天,你爷爷是嘱咐连你都不要说的,我考虑你都这么大了,不能不让你知道。我在家等你们这一阵,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一方面惦记着你奶奶,一方面又怕你们回来见我和你爸都不在家怀疑。”欧阳一鸣头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医院。”毛玉琴流泪头说:“赶快去吧,对了,坐出租车去。记住,你奶奶稍有好转,马上回来告诉我。冬冬还小不懂事,也不能让他知道了。”顿了一顿说:“要是、要是你奶奶真有什么,你回到家也一定要控制住。记住,千万不能在你妹妹弟弟面前表露出什么。”说话时眼泪直流,又告诉了老太太住的病区。欧阳一鸣含泪头出门。
欧阳一鸣坐出租车赶到医院,就见老爷子在抢救室门口呆呆的站着,眼睛不时地往蒙着白纱布玻璃门里看。欧阳一鸣走近他身边喊了声:“爷爷。”老爷子转回头慌忙问:“你怎么来了?”欧阳一鸣眼露惊恐,焦急地颤声问:“奶奶咋样了?”老爷子说:“刚才醒了。现在医生也不让进。你爸爸问了医生说问题不大。你爸爸在医生办公室。”欧阳一鸣的心稍感宽慰些,问:“有没有伤着骨头啊?”老爷子说:“现在还不知道,明天才能拍片子。”顿了顿蹙眉看着欧阳一鸣说:“我和你妈说了不要和你说,她偏说。你说你和你爸爸都在这,小玫能不怀疑吗?这两天你就陪着玫子,这里有我和你爸爸就行了。”欧阳一鸣说:“这么大的事能不让我知道吗?小玫那边你放心,妈妈会处理好的。”老爷子说:“这哪行?你等一会就回家。”正说着,欧阳安平过来,欧阳一鸣就迎上去问:“医生怎么说?”
欧阳安平看了老爷子一眼,转头对欧阳一鸣说:“没有什么大问题。等你奶奶稍稍稳定些再能做全面检查。”又问欧阳一鸣:“来时你弟弟妹妹知道吗?”欧阳一鸣说:“不知道,他们回家都累了,在房间休息。”欧阳安平说:“你奶奶就是为了玫子这次高考才摔下山的。可千万不能让玫子知道,冬冬那也不能露一风声,和任何人也不要说起。”欧阳一鸣头说:“妈妈都交待我了。”停顿了下又问:“奶奶怎么就会摔下山呢?”
老爷子说:“你奶奶是和东院的刘奶奶一起去的。昨天不是下了场雨吗,两个老婆子在那拴了红布条后,你奶奶就说去南边的山上去捡‘地皮’(注:一种丘陵山区由腐草生出的菌类,褐色,雨后得见,约拇指甲大小。阳光晒后便会缩成一团不易见到。用于烧汤特别鲜美),说是玫子喜欢喝‘地皮’汤,都拾了不少了,两个老太婆回来时,你奶奶见有一块大的就去捡,谁知被一块石头拌住了,一下子摔倒,滚下了山二十多米,是被一棵树搪着的,那下面老深的。不然当时不得摔死?你刘奶奶就慌忙喊人,来了几个学生给背下山就送到这里的。唉,也是该有这一劫。你刘奶奶看医生在抢救你奶奶,那几个学生也没走,就坐出租车回家告诉的我。我和你刘奶奶来这后那几个学生还没走,这不,我去你家时,人家几个也不知啥时走的,连个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欧阳一鸣怪道:“你说这也不不知是从哪听说的,拴什么红布条啊?要是拴红布条”欧阳安平急忙拿眼睛制止欧阳一鸣。老爷子说:“咱这里这么几年不都时兴这个嘛?你考试那年你奶奶不就去拴过?”欧阳安平接话说:“你奶奶还不是对你们的一片心意。”欧阳一鸣见欧阳安平冲自己使眼色,就对老爷子说:“爷爷,你也别担心,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吗,住几天院就是了。”老爷子说:“我就心疼,你奶奶受了这罪。她一辈子也没得过什么大病的,你说这回弄得……”欧阳一鸣心里一酸,眼泪也是簌簌的流。欧阳安平扶住老爷子说:“没什么大碍的,咱摊上了咋办?你坐在那歇歇。”欧阳一鸣也伸出手去,扶住老爷子在墙边的长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