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后,各人的心里都还感觉沉沉的。一时都没有了话语,默默吃完,李璇拉了下姜玉其走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姜玉其,脸红了红说:“玉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姜玉其听了这话自然清楚李璇说的是拒绝他求爱的事,脸募地红了,说:“没有,真的没怪过你。”李璇说:“这就好。其实,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你能谅解我就好。咱们是好朋友,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但是,做夫妻我感觉咱们俩人不合适。真得不合适,不是说你配不上我,使我感觉咱们不合适。可能我也感觉我配不上你。”姜玉其急忙摆手说:“不不,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你这话,我”李璇自然不将她的内心世界袒露给姜玉其听的,但她在心里一直就感觉对不起姜玉其。李璇苦笑笑,说:“唉,不说谁配不上谁的话了,这样可能会感觉有些虚伪。我就是感觉咱们俩不合适。我比你大,你要愿意的话就拿我当姐姐。”
姜玉其头。李璇说:“那天,我接了你的信后,确实很激动,但我却想了很多。首先,我考虑的是我比你大,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什么理由,但我确实想过。再就是想过,咱们俩人的家也离得太远,生活习惯等各方面都是不同的,假如说,我和你结婚了,是你愿意去我那还是我愿意去你那?但最重要的还是,我清楚,我是性情是不适合于你的,咱们俩不适合做夫妻。玉其,我看得出,看你平时嘻嘻哈哈的,你和我一样都是心性很高的人。咱们俩和欧阳、徐慧两个都不同,他们俩是与世无争,不愿意参与权力的人物,或者说他们俩生就就是那种做学问的人物。而咱们俩恰恰相反,现在是没有给咱们拥有展示能力机会的平台,一旦有了这样的平台,咱们俩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这,我看得很清楚。做学问的人可以成为很恩爱很和谐的夫妻,欧阳和徐慧就是那样。而咱们俩都具有权利特性的人,是不适合做夫妻的,即便是结了婚,也不会有很好的生活质量。我在接到你的信后确实很感动,但我不能不考虑很多。当时我是没有和你解释,我想,当时和你解释了你反而会问我一些什么,不如就等你冷静了之后再和你说这些。其实我早想和你说,一直没有机会。那一段时间我也是看到你精神不振的,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很快就见你从那种消沉中振作了起来,也就没再找你,但我要和你解释的,早晚都是要和你解释的,不然你可能会一直怨我。我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位好朋友,我也希望你能想开了,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性情温顺、漂亮的女人做你的妻子。我想,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不要找我这种看似随和却内心刚烈的女人,而我也和你一样,只能找一个性情温顺的男人做丈夫。也只有这样才能铸成一个和谐完美的家庭。”李璇和姜玉其说这段话,虽不是她当初拒绝姜玉其的本意,但也确实是她思考过的。
姜玉其在李璇说时就一直静静地听,他也不得不为弱小的李璇能有这样精辟的分析和见解而佩服。对这些,他确实没考虑这么多。不过在欧阳一鸣那次劝解后,他也是心里释然的。现在听李璇说完也就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想想,我也就是你所说的这种性格。是啊,这样两个性格的人是不容易拥有幸福家庭的。说实话李璇,我真的佩服你的分析能力和自控能力,这方面我确实是自愧不如。我想,就依你这种能力,你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李璇笑了,说:“谢谢你的吉言。其实,这些你多想一想就会明白,我可能也是比你经历的多一些,年龄比你大一些的缘由。至于说能力,我在你面前也不想虚伪,我自我感觉不会比你们这些男人差。我说这话你不会在心里笑话我吧?”姜玉其说:“我怎么会笑话你。我佩服你都来不及。”李璇笑说:“这可有恭维。就愿咱们俩以后都能拥有一个展示能力的平台吧。”姜玉其笑了说:“那好,就让咱们俩以后仕途畅通。”李璇笑着伸出手来说:“来,握一下,互相恭祝吧。”俩人握了下手都笑。李璇转头看了看欧阳一鸣他们,笑了笑说:“可别让他们听到了,不然他们会说咱们俩是一对疯子。”姜玉其转头看他们,就见吴莹莹在说什么。李璇叹了口气说:“就希望吴莹莹能尽快走出这片阴影。”
姜玉其和李璇刚才离开后,三人沉寂了阵,吴莹莹说:“其实,我在上大学不久就来过这里。”徐慧说:“没听你说过。”吴莹莹说:“我那次来,其实是为了我爷爷。”欧阳一鸣和徐慧就疑惑地看她。吴莹莹说:“这里,很多年前发生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件,我爷爷是亲身经历的。来这上学前,爷爷和我说起这事,让我一定要来参拜一下。”徐慧问:“你爷爷和这里有啥关系?”吴莹莹说:“我爷爷在解放前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军官,解放战争时被俘虏的,蹲过好多年大狱。挨了很多的整。现在我也就是和你们俩说,你们也不要再和别人说起。”欧阳一鸣和徐慧头答应。
吴莹莹说:“日本人攻入金陵那年,城里的百姓四处避难,当时在南京保卫战中来不及撤退的国民党将士,就由高级将领廖耀湘带领藏进了栖霞寺,随同前来的还有五个团级以上的军官,三十多名士兵。这五名团职以上军官中就有我爷爷。主持寂然法师为了保护这些被日军追杀的抗战官兵,就让他们剃掉头发,穿上和尚的衣服扮成和尚。爷爷说,当时来这里避难的人几天就有上万。头几天还平静,几天后一批日军过来了。当时这寺庙里有个从小就到日本留学的和尚,能讲一口流利的东京话,日本人来后他就和寂然法师与日本指挥官周旋,这批日军就没有屠杀难民。之后栖霞寺来避难的难民越来越多,上万人吃饭和生病成了最大的困难。这个月基和尚就冒险带着弟子进城化缘,找粮食、找药品。他们的伙食逐天下减,后来一天两顿,或者一天一顿。几天后这批日军开走,另一批日军来了,这回和尚再没能劝阻住日军的暴行。九号那天,一个日本兵拉了个十七岁女孩在这庙里强奸,我爷爷那些官兵知道后悄悄杀了那个日本兵。十四号,有一辆满载着日本士兵的卡车开到这里,在这附近的村子里拉来九头牛,强迫寺里的难民宰杀。杀牛的时候,日本兵就放火焚烧附近的房屋消磨时光。十五号,一批日本士兵蜂拥而来,在寺庙的难民里抓了十个年轻妇女在寺庙大厅百般侮辱,一个烂醉如泥的日本兵没找到姑娘,疯狂地举枪就射,当场杀害了两个男孩。爷爷说,他们来到庙里后就把枪埋了,因为子弹都打光了,要枪有啥用?所以眼看着日本人欺负难民也没办法。后来爷爷那些当兵的就撤走了。多少年来他都想来这里感谢寺庙的救命之恩,却一直没能成行,所以嘱咐我来这上学后一定要来这里替他感谢。”
徐慧听完后叹嘘说:“想不到着这块佛门静地,也发生过这么令人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