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除欧阳冬冬还在熟睡外,一家人都早早的起来,毛玉琴给徐慧炖了碗鸡蛋羹。徐慧吃了半碗就再吃不下。不知为啥,就这几天短暂的相处,分别时竟会令她非常伤感。
动身时欧阳安平和毛玉琴也要去车站。欧阳一鸣说,我和玫子各骑一辆车去送就行了。徐慧也说叔叔阿姨就不用去。于是欧阳一鸣带着徐慧,车头挂照老太太和毛玉琴给买的土特产,徐慧拎着老爷子给带的四瓶四十年的老酒,欧阳玫带着另一些东西去了车站。
兄妹俩买了站台票一直将徐慧送到车上。欧阳一鸣就一再叮咛徐慧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吃喝陌生人东西之类的话。徐慧听着心里想笑,就说:“你放心,我不会被人拐跑的。”欧阳玫就说:“我哥就是怕啊,你真的被人拐跑了,哥哥还活得了?”欧阳一鸣红着脸瞪了欧阳玫眼,再对徐慧说:“我可是和你说正经的,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徐慧也就认真地头说:“我知道,你放心了就是。”
欧阳玫附耳对徐慧说:“姐,你看我哥,这会就像个长辈似的,放心不下你呢。”徐慧脸红说:“我知道的。”转头对欧阳一鸣说:“我来时不就是我一个人啊!我会注意的。下了车我就打电话过来,玫子告诉了我学校传达室电话号码的。”欧阳一鸣头说:“下了车马上打过来。车到苏州是下午四一刻,我四在传达室等你电话。”徐慧头答应。
车要开动了,兄妹下车在站台与徐慧告别。徐慧趴在窗口看着他们就流下了泪,看着欧阳玫说:“玫子,这几个月你一定要努力。”欧阳玫含泪头说:“姐,你放心我肯定会考上复旦的。”欧阳一鸣听了欧阳玫的话有些诧异,但此时也没多想。
火车开动后,兄妹俩一直目送火车远去。徐慧也一直趴在窗口冲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
欧阳一鸣午睡醒来,抬腕看表已是快到四。慌忙起床直奔传达室,见欧阳玫已经坐在了那里。欧阳玫见他慌张的样子就笑了,说:“还有一阵呢,看把你慌的。”欧阳一鸣问:“咋不喊我?”欧阳玫说:“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想得了慧姐的信告诉你就是了。”欧阳一鸣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知怎么的,一下会睡这么沉的。”欧阳玫笑道:“我刚才还在想呢,等会慧姐打电话来,要是问起你为啥没来听电话,我就说你把她给忘了。说你一些坏话,看慧姐到学校怎么收拾你。”
传达室的大爷就笑,说:“小鸣好福气,找了个对象真漂亮呢。”欧阳一鸣红了脸,瞅了欧阳玫眼说:“那里是我对象,是同学。”大爷和欧阳玫就笑。大爷说:“现在是同学不假,毕了业就是你小鸣的媳妇了。”欧阳一鸣红脸没言语,大爷和欧阳玫再笑。欧阳一鸣脸更红了。大爷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欧阳家可都是大美人。小玫子也是也来越长越俊了。”欧阳玫的脸募地红了,说:“大爷,你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大爷笑说:“我说的是实话,当年你妈就是咱学校的大美女,你爸也是标致小伙子,谁不说你爸和你妈是郎才女貌?你看你哥这会,长得比你爸年轻时还标致,找了个媳妇比你妈年轻时还俊,这标致男人和漂亮女人都跑你们欧阳家去了。”欧阳玫就笑说:“你家女儿也长得俊呢,像我大娘。”大爷哈哈笑了说:“你大娘长得那叫俊啊,也就是你大爷我看她年轻时长得寒碜,怕她嫁不出去的,一瞎眼娶了她,除了我别人谁还敢要?”
欧阳一鸣和欧阳玫就哈哈笑。欧阳玫笑出了眼泪,手捂着肚子笑着说:“看我不告诉大娘去,小心晚上又不给你酒喝。”大爷说:“可不能给你大娘说,没她行没酒大爷我可受不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时,电话响了。欧阳一鸣拿过电话,果然是徐慧打过来的。徐慧就告诉他一路平安,再小声说:“在车上我也没吃别人家的东西,也没喝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偶尔和别人说过两句话。”欧阳一鸣听了就笑。欧阳玫接过电话。徐慧就让她转告爷爷奶奶和家里所有人她一路平安。又说了几句让爷爷奶奶多注意身体的话,未了说:“玫子,你可一定要抓紧这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不能松懈的。”欧阳玫说我都记下了。欧阳一鸣想了想又接过电话,说,坐出租车回家,回家问叔叔阿姨外婆好。徐慧答应。两人挂断电话。
晚饭前老爷子老太太来到欧阳一鸣家,特意询问徐慧到家后有没有回信来的事。晚上就在一起吃饭。老太太就又在吃饭时说了一些徐慧的好来,毛玉琴也就附合着。全家人都是对徐慧相当满意的。欧阳一鸣耳朵听着,心里一阵阵地不安,也不说话。悠忽想起早上在车站时,欧阳玫对徐慧说要考上复旦大学的话,看了眼欧阳玫就想问,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下。他想,现在问起徐慧的任何话题,都会引起老人们的一阵言谈。
饭后和爷爷奶奶说了会话,欧阳一鸣把他们送走。见欧阳玫已关上了房门就推门进去。欧阳玫正在看书,见欧阳一鸣推门进来又将门带上,问:“啥事?”欧阳一鸣笑说:“没事就不能来了。”欧阳玫瞥了他一眼说:“神神秘秘的,关门干吗?是不是有啥事想问我,又怕爸爸妈妈听到?”欧阳一鸣笑道:“就你鬼心眼子多。”欧阳玫说:“这几天,慧姐和我住一起也没见你来过。是不是想打听慧姐都和我说了你什么悄悄话?”欧阳一鸣说:“聪明,也来也聪明了。”欧阳玫撇撇嘴就笑。
欧阳一鸣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欧阳玫笑说:“别用请教二字。用‘求’字我听得舒服些,不然我可不一定会告诉你。”欧阳一鸣笑了声说:“我才不来求你。”说话时站起,说:“走了。”抬步作欲走状,欧阳玫一把拉住他说:“最坏,来了又不说到底想说什么啊?你这会欺负我,赶明我就在慧姐面前说你坏话,看她能不能治好你。”欧阳一鸣笑了笑坐下,问:“我刚才忽然想起,早上你和徐慧说考复旦大学的话。”欧阳玫瞥了哥哥一眼,调皮地笑了说:“这是我和慧姐两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欧阳一鸣笑了声说:“就这事还什么秘密,考哪个学校不一样啊。”欧阳玫说:“当然是不一样了。”欧阳一鸣问:“有啥不一样?”
欧阳玫眨巴了下眼说:“都说是秘密了,还问!”欧阳一鸣说:“别听她的,你原来不是最想考北大的吗?”欧阳玫说:“我现在改注意了。”欧阳一鸣说:“爸爸妈妈也不一定同意。”欧阳玫自信地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同意的。”欧阳一鸣就疑惑地看她,说:“我就弄不明白了,原来雄心勃勃一心考北大,徐慧来几天就能改变你的主意?”欧阳玫说:“那当然,我就想上大学的这几年能和你们俩在一起,爸爸妈妈也放心啊。”欧阳一鸣听后愈加疑惑,蹙眉问:“你上大学怎么会和我们在一起?你又不是想上我们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