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两人奔赴车站。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拥挤,喧嚣,吵骂过后,火车启动了,车厢内渐渐趋于安静。
范旭瑞在不大一阵后就和对面座位上的一个三十多岁的业务员聊开了,很短的时间里他们竟然会像老朋友似的攀谈说笑着。这让欧阳一鸣不得不从心底起佩服范旭瑞适应能力,但也无意参与他们的话题,一只肘依在茶几上,手托腮望着窗外。
冬日的慵懒是季节里无法更改的底色,黛青色的山峦如无尽的云岫起伏连绵。流动的原野,光秃秃的树木在冬日的阳光下毫无生气,落显苍凉。
欧阳一鸣拿过范旭瑞放在茶几上的一本电影画报翻看,脑中就又想起了刘燕。眼前就浮现出身着白大褂的刘燕来。刘燕那一腼一颦一嗔在他眼前异常清晰。
下午三时许,列车驶入蟠城站。欧阳一鸣和范旭瑞拎上带来的物品,随下车的人流向出站口拥去。验票时,就听见了妹妹欧阳玫和弟弟欧阳冬冬的喊声。欧阳一鸣和范旭瑞就向他们挥手。出了验票口,弟妹立即满脸喜悦围上,冲欧阳一鸣和范旭瑞喊哥,再拎过欧阳一鸣手中的物品向广场走去。
范旭瑞看着他们说:“几天不见玫子和冬冬又长高了。哈哈,冬冬再过几年就成你哥那样的英俊小伙了。”欧阳冬冬有些羞惭地笑。范旭瑞说:“我玫子妹妹也是越来越淑女,越来越漂亮了,大姑娘喽。”欧阳玫脸红得像桃花,冲他一噘嘴说:“要你夸!哎,瑞哥,给我和冬冬带了啥好吃的?”说话时就去拉范旭瑞手中的包。范旭瑞笑着忙躲,说:“刚说过你淑女,这会倒像土匪了,和小时候那个顽皮的毛丫头无异。”欧阳玫说:“夸有啥用,又没好吃的给我,尽耍嘴皮子,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抠门!”一帮人笑。
范旭瑞说:“我给你们买的东西都在你哥手里呢。”欧阳冬冬说:“这是我哥买的。”欧阳一鸣笑说:“也有你们瑞哥给爷爷奶奶买的。”说话时走下台阶。范旭瑞问:“你们怎么走?”欧阳一鸣说:“还能怎么走,做公交。”范旭瑞说:“我坐出租,要不从你们那绕一圈?”欧阳玫高兴地笑说:“那好啊。”欧阳一鸣急忙说:“走吧,故意的。绕了一圈还不心疼死。”
几人笑后道别,范旭瑞钻进一辆停在广场出租车扬长而去。欧阳一鸣兄妹三人目送范旭瑞走后,抬步向广场公交站走着。欧阳一鸣将一只手臂搭在欧阳冬冬的肩上说:“冬冬是又长高了。”欧阳冬冬就笑。欧阳玫问:“哥哥,你看我呢?”欧阳一鸣看看她说:“好像也有,没冬冬明显的。妈妈在家干吗?”欧阳冬冬说:“妈妈在家剁馅包饺子呢。”
话音未落,三人都听见有人高喊欧阳一鸣,兄妹三人齐唰唰地转头,循声望去,登时令欧阳一鸣大吃一惊,看见那人无异于天外来客,一时间好像没有了反映,愣愣地站在了那里动也没动。欧阳玫拉了下欧阳一鸣问:“哥,那是谁啊?”欧阳一鸣没搭话,却是立马缓过了神,抬步快速向冲他直招手那人走去。
欧阳玫和欧阳冬冬疑惑地看着跑步过去的欧阳一鸣。欧阳冬冬转头问欧阳玫:“姐,你也不认识?”欧阳玫摇头说:“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