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没人进来,许蔓暄只得对墨染道:“狗奴才!还不过来!”
秋溯对墨染头。
墨染过去,下指迅猛,一即离开。许蔓暄“哎呦”一声,疼得在地上打滚,捂着xiōng口道:“xiōng口好胀 ,好胀……你到哪去了!”
墨染连忙道:“哎呀,没准,公主忍着别动啊。”说完又是一指,许蔓暄立时收声,却还是满脸痛苦神色。看样子是到哑穴了。
许涟君抚着床沿,淡淡道:“蔓暄受到的惩罚也够重了,请殿下高抬贵手。”
秋溯恰在此时出声:“要不算了……”尾音还未出口,听到他和自己一个意思,便收声不说了,挑眉看他。
许涟君道:“陛下仁慈雅量,不知可否替我向皇夫求求情。”这还是他少见的主动称呼林懿为皇夫,是有低头的意思了。
秋溯却觉得他这话有威胁的成分在里面,鼓着脸皱眉绞自己的衣带。林懿将她揽抱在怀里,双手拉着她揪衣带的手舒开,自然地十指相扣,挑眉警告地对许涟君道:“我娘子心最软,别
给她灌迷魂汤。”说着低头亲了亲秋溯鼓鼓的脸颊,温声道:“小呆子,知道你的心意,我有分寸。”
秋溯闻言仰起头想要争辩,林懿正亲着她的嘴唇却随着她抬头的动作一路滑过她柔软的脸颊,倏忽凑在唇上。
秋溯呆了呆,霎时心口猛跳,不自觉地伸出自己的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唇廓,又试探性地戳进了他嘴里,怯怯地舔来舔去。
林懿宠溺地单手支撑着她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柔柔插在她的发丝里,低头专注而缠绵地舔吻住她的双唇,在漫长的幽静时光里和她的小舌在彼此口中任意交换涎液,如一双相濡以沫的泉
涸之鱼。
而床榻之上抱恙的许太子,早已偏开头去,一动不动地看着床幔靠墙处淡黄的绸布,似乎只是在发呆。
三十九 执子之手,与子生宝宝(H)
听到人群离去的声音,周身落寞气息的许涟君缓缓抬起头来。
他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蔓暄做事冲动,又沈溺欲望,怎么能猜到自己会中了怀春散还压抑着不和秋溯交合,以致细心地又专门写下纸条提醒那奇怪的药性。而且此事要确保能成,不光要猜到自己的举动,还要
能预计到林懿不会陪秋溯去公主府──单这,没有对林二皇子心性的熟悉就是万万办不到的。而最无可辩驳的,怀春散若只对三月以下的胎儿有用,便不该对秋溯腹中的孩子影响这么大。
从情感上他一直逃避这个可能性,希望那人出淤泥而不染,是许家最后一朵白莲。但是以上种种实在是颇多古怪,细细思来,想让秋溯腹中的孩子早夭的,的确不止蔓暄一个人。
他径自整了整衣襟,对急得满头是汗的刘伯轻声道:“备马车。去昌仪公主府。”
寒冬。
千里之外。南璧国。
丞相府。
影影绰绰的烛火,在封闭的黑暗有一种飘渺诡秘的意味。送来密报的军士低头,单膝跪地。
蝇头小楷的密信在男人修长冰冷的指尖被揉成一个褶皱的纸团。
谢欢扣了扣桌子,神色莫辨地道:“她和林懿的那个孩子没有了?”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对躬身而立的谢佑沈声道:“马上通知舅父,派远山去南楚边境巡防,阻隔他和南怀的消息往来。实在不行……起码拖延八日,最多让他们在南璧境内遇上。”
一股凛冽的冰寒之意从年轻俊美的谢左丞身上散发出来,虽然从他冷峻的眉眼中无法读出任何确切的讯息,但是此时的谢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林懿这个废物,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谢欢拧着眉,抬手对谢佐道:“你手下的事动作加快一。陆远之不听话,就不要再让他有说话的机会。”想了想,又道:“取我的印章。”
谢佐知道左丞这是要写官折了,一面细细地磨着墨,一面压低声音道:“钦天监那里都准备好了,要趁那位不在,现在就……”尾句吞咽未说,而左丞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谢欢的眉眼冰凉如水,眼底有暗流涌动。他一面铺开纸着笔,思路敏捷,落笔如有神助,一面却缓缓道:“不着急。君子慎密而不出,若趁她不在生事,反易落人把柄。纵事有yīn私,不
妨做得看起来光明磊落一些,也叫后人好评说。”
景熙宫。
炉火正旺,殿暖如春,一室莺啼婉转。
流光熠熠的头饰散落在柔软的床榻上,秋溯两颊泛红,启唇轻吟,莹白的双手紧张地高举过头,紧紧抓着床头明黄的龙纹幔帐。杏黄的衣衫在难以自禁地摇摆扭动中悄然滑落出暧昧的
弧度,堪堪露出一侧xiōngrǔ,rǔ头氲着奶白的汁液,兀自挺立,似乎在引人采撷。
她两条如玉的修腿大开,腰臀下垫着一方纯白的莲纹绫绢,绢面上正溅着星星的yín液水痕。两条修长的腿根中间,形容高贵的林懿收回正探究穴肉的修长食指,从她xiāo穴处缓缓抬起
沾染着暧昧yín水却仍高贵不凡的脸庞,一本正经地头道:“看起来恢复得是不错。还会疼么?”
秋溯羞道:“你……不看就不会疼。”
林懿摸了一把动情的充沛汁水,疑惑道:“难怪xiāo穴哭得这么惨……”说罢用手指挑上一块软玉膏,慢慢推进了正在吞吐的穴口中。
没想到他的手指刚进去一节,秋溯忽然动情地将腰高高抬起,xiāo穴霎时收紧将他的手指绞得生疼,简直敏感地不像话。林懿静静地等她平复了一会,才试探性地将酸痛的手指往外稍微抽
出一些,谁知刚刚抽动,xiāo穴又再度紧张收缩,牢牢地箍住了他,竟是很舍不得的样子。
林懿温声道:“阿溯放松一,涂好了药,奖励你吃更大更硬的。”
秋溯真是拿这欲壑难平的身体一办法没有,羞得偏过头去,想将双腿稍微合拢一些嘴硬说自己不要,却在挤夹中将黏稠的水液恰好汇成一缕涓流,顺着股沟打入白绢里。
那白绢和林懿惯常穿得莲纹银衫花色很像,都有一种典雅纯净的美感。看着娘子动情的体液骤然一大滩落在绢布上,甚至因太多太重而浸润进去,这情景所引起的情色想象,让正在认真
上药的林懿也不禁呼吸为之一滞,手下动作稍微重了一些。
秋溯“嗯啊”地呻吟出声,难耐道:“阿懿……我……我好想要……”
林懿俯身其上,垂头认真地解开她的衣带,将一对饱满的大nǎi子彻底露出来,垂头就含住奶头吸吮。秋溯没了孩子后,奶汁淡了很多,也少了很多,不再会有涨奶的疼痛,然而rǔ头那敏
感的触觉却是一时还未消去。故而她仅是被这样温热地含着,就下体猛地一抽。待林懿好看的眉睫低垂着刷刷扫过rǔ肉,口里猛地一吸,秋溯已止不住地浑身乱颤,两手从床幔上攀到林懿腰
间,手忙脚乱地解着他的腰带。
林懿松开她的奶头,抬头笑道:“好心急的小娘子。”
秋溯手软,有些解不开,急得只顾扭腰厮磨:“夫君帮我……夫君帮我呀……”
林懿坏心地握住她的小手,隔着衬裤按在自己昂扬炙热的性器上,又舔着她的奶头,嘴里含糊问道:“想让夫君怎么帮你?”
“插……插进来……”秋溯满脸发热,湿气蒸满鬓角,情欲迷乱地请求着。
林懿笑着拉开腰带,问道:“不是已经用手指插过了么。娘子还想要什么?”
秋溯此时已被情欲折磨地眼角含泪,小手顺着他解开的腰带一径滑入他结实的腰胯胡乱地抚摸,再往下三两下便摸到巨根,连忙两手并用地捏撸起来。
林懿闷哼一声,上身使力将她牢牢按在身下,单手把她两只捣乱的小手并拢着从自己肿胀不堪的性器上拿开,另一手极快地拍开软玉膏的盖子,满满倒在秋溯手心,然后拉着她的手摩挲
自己的性器,两人手指交扣,合力将厚厚的药膏涂了满满的棒身。一些药膏被高温炙烫地化为液体,和马眼流出的水珠混在一起,极为yín靡。
一切准备妥当,林懿轻吸一口气,然后劲腰一挺,一气呵成地捅进了她娇小紧致的水穴里。
秋溯扬头“啊──”地尖叫着,脚趾都痛快地蜷起来,口里喃喃道:“好深……好深……”
脑海里闪过某个不太愉快的画面,林懿又使力了一下,道:“有多深?”
秋溯喃喃道:“好像……好像撞到我心口了……”
林懿坏笑着摸她水淋淋的nǎi子,又将头枕在她左xiōng口听:“是撞到了……心被撞得,跳得好快呢……”
林懿的ròu棒实在太粗太长,不用过多使力就能一口气嵌到子宫口,所有柔软的穴肉都被勇猛的棒身一层层快意地开,摩擦出嫣红的色泽。他收腰挺腰都轻松而幅度很大,每每带出yín荡
的春水,尽被坚硬的ròu棒在穴口处拍打出细细的白沫,一层又一层堆叠着,几乎看不清两人狼藉的交合处。
看着身下人逐渐沈溺于交合的快感,没有痛苦神色,林懿熟练地用棒头试探性地撞向柔软的凸起,秋溯立马呜咽道:“啊!不……不可以……”
林懿勾唇笑道:“你的nǎi子流了好多汁,也是被我看得太疼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更让秋溯想起他刚才明明是正正经经地给自己抹药,不过因为盯着自己穴口看,自己就yín荡地吞吐出一股一股的yín液,真是羞惭。
察觉到身下人的些微走神,林懿更使力只往那一撞去,秋溯两眼半眯,快意的眼泪从眼角低低滑落,还没来得及吐出xiōng口憋闷的那一句“我不行了”,就浑身剧烈地抖动,射出一股浓
热的yīn精。
林懿也不急着抽动,只将软热的少女抱在怀中,耳鬓厮磨说着情话。
秋溯高氵朝过后的身体极为敏感,然而听着林懿脉脉之语,内心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空虚与不安定。
她搂着林懿的脖颈,低声道:“阿懿……不带我去大珠山吗?”
林懿描摹她脸颊的手指顿了顿,问道:“许涟君告诉你的?”
秋溯在他怀里摇摇头,发丝将他的xiōng膛蹭得很痒,林懿忍不住挺腰又干了她一下,才低声道:“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我和许昌薇小时候就认识,两国联姻也是父母的意思。订了婚
就带她去大珠山转了转,山又小又破,没什么意思。”
秋溯神往道:“她当时一定很开心。”
林懿含糊着头道:“也……也许吧……反正我不是很开心。”
秋溯好奇道:“为什么?”
林懿瞥瞥她因一脸求知欲而显得傻乎乎的小脸,挑起她的下巴,皱眉,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为什么要开心?”
秋溯的双眼不自然地垂下,却不期然扫到了两人交合着的紧密下体,连忙又将眼撇开乱转着,不知道看哪里:“你……你不是喜欢她吗?”
林懿挑眉:“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看着秋溯娇美的小脸蛋上写满了“那你为什么要和她订婚”,林懿无奈地轻轻敲了敲她汗湿的额头:“父王和母后都觉得南楚应该和南怀联姻,共同对抗南璧。南怀王室里,昌仪也算是
个明事理的女孩子,所以就给我订了这门亲;后来哥哥知道了许涟君的心思,想绝了他和南璧联姻的这条路,所以让我先下手为强,替我求娶了你。他南怀太子总不能给南楚二皇子作侧君。”
秋溯头:“那南楚和南怀还怎么联姻啊?”
林懿笑笑:“暄仪公主是不可能的,你可知,林涓本来也是要娶昌仪公主的?”
秋溯惊讶地睁大眼睛,望着林懿。
林懿叹了一口气:“所以啊,我这是忤逆了他的意思了,他在南楚还不定怎么生我的气呢。不过这事本来也是谢欢先下的手,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谁让他被琐事缠身,都没顾上昌仪
的孝期满了。”
如此说来,阿懿最初和自己成婚是利益使然,而林太子其实也是因为利益结合想要求娶昌仪公主。
那么……阿欢和昌仪公主结婚,会不会……
也是为了所谓的联姻?
林懿一眼就看穿了小女子心中所想,不爽地将她的小脑袋按住,亲昵地亲了几口。又垂头定在她双眼前面,半强迫地让她只能看着自己:“别想了,你们早没戏了。谢欢就是个渣,不从
了我,哪有你肚子里的小皇子。”
说罢尤不算完,他又浸了蜜糖一样地单纯笑道:“至于以后么,我还要小娘子给我生一辈子娃呢。阿溯永远都是我的。”
四十 白木兰
待秋溯缓过来又不安分地扭腰,林懿干脆痛快地抽插起来,一时汁液横飞,满室迷乱。感觉到体内深埋的肉棍越来越大,秋溯心里逐渐堆积起一种积蓄已久亟待爆发的冲动。
林懿却忽然停下来了。
秋溯勾住他问:“阿懿不行了吗?”
林懿用被子将她严严实实地裹住,自己披了一件单衣,发现性器将衣摆高高地起,于是只好又放下床幔,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道:“你……你老实一……我忘了问太医了。”
纵然是行医多年,但是能在内射之前忍住强烈欲望还耐心询问的人,刘太医蛰居南璧皇宫至今,真是见所未见。
所以他有些惊讶道:“皇夫天赋异禀,此法上药也是极佳的。只是寻常人难以做到,所以我们开药的时候难以想到啊。”
林懿脸有一红,装作淡定道:“那那……那……那如果把其他东西也弄进去了呢……”
太医对这位不论是在沙场还是床第间都征战不少的皇夫稍微无语了一下,解释道:“陛下近日宫凉体寒,故胎儿不稳,而肝腑虚损。若有阳气调和,自然是好事,只是还请皇夫适量。”
林懿道:“哦,适适适量啊……哎?每日请平安脉怎么没听过说她宫凉?”
刘太医叩首道:“恕臣愚钝。不知陛下那日去公主府是否受了寒气,自那夜起便有了这个病症,现下减缓了不少,先前是确乎没有的。”
林懿皱了皱眉,又披一件外衫,挥手让太医下去,开门唤来墨染。
墨染回忆了一会道:“按五位太医合诊的意思,若说寒凉……那药性虽烈,马钱子生川乌却是活血化瘀的功效,还添了官桂龙骨等体燥肤热的助兴之物,并没有寒凉药物物。毕竟……那
功效要达到,须得活血的香药足够多,添了寒物,效性就大打折扣了。”
林懿凝目思索了一会,忽然问道:“许涟君是真病了吗?”
墨染头,忽然惊道:“寒凉之症!太子也是那日回东宫就病倒了!”
听到“那日”两个字,林懿的双眼危险地眯起来,如玉的右手微微撑着下巴:“我倒一直忘了一个人呢。”
好一副低姿态的濯濯青莲。
好一出避而不见的苦情戏码。
看着二皇子衣袖生风地疾步而去,墨染跟着跑了几步,还是有没转过弯来:“殿下是……是去太子府吗?”
林懿伸手接过小厮递来的马鞭,道:“去昌仪公主府。你就和阿溯说我出去驯马,免得她多想。和琉脂好好侍奉陛下,别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也别让琉脂和她独处。她要是为什么事不高
兴了,马上派人来和我说。”
墨染福身应了一声是,目送着二皇子纵马而去。天色又渐渐yīn暗下来,暮云重重,似是要有一场好雪。
听闻林懿前来,昌薇从沈思中惊醒,伸手将桌边未修完的一瓶木兰花枝又削薄了一些,梁架上长长悬下的素银鸟笼里,翠鸟正对着瓶中那一朵盛开的木兰花叽叽喳喳地叫着。她微笑着将
食指伸到唇边,示意它噤声。
素纹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带进来了冷风,昌薇转头吩咐殿人多燃一盏青瓷灯,殿内却还是清寒。
她衣衫洁白,裙摆纤细而简约,起身颇知礼仪地浅福了一身:“二殿下。”
林懿没想到皇室公主竟然还有不用铜灯的,便是秋溯手无实权,吃穿用度也没俭省至此,不由稍微愣了一下:“殿里怎么这么冷?”
昌薇清淡的脸色因他这一句近似于关怀的话而被亮不少,眼里水波盈盈道:“习惯了也就好了,实在并不怎么觉得冷呢。”
两人年余未见,又身份尴尬,彼此一时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何况林懿刚才那一句也不过顺口一问,看她情状却是不宜多说,以免勾起前缘。
于是他直视着少女双眼,开门见山地问道:“昌薇,我一向把你当亲妹妹一样看,你会骗我么?”
许昌薇轻轻摇头道:“你便不把我当妹妹看,我也是不愿骗你的。”
林懿问道:“我的孩子这件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昌薇怔忪了一会,想起哥哥一早送来的保命符,摇头道:“没有关系。”
林懿皱眉:“那你派了砑光笺请人,为什么自己却不在府中?”
昌薇苦笑:“阿懿,你也把我想得太高了。无论怎么样,我也是人,也会嫉妒,也会难过。当日你们在景正宫外是何其美满,我怎么……怎么还能再看到你们一副恩爱不离的样子而不黯
然神伤。我自请避出,也是……也是实在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
林懿挑眉道:“那香炉旁的白纸呢?还有你哥哥的寒症?”
昌薇疑惑道:“什么白纸?”
林懿不赞许地看着她的疑惑神情,轻声道:“阿薇,你说过不会骗我的。”
昌薇闻言垂下了眼睫,素净的脸颊上浮现了一抹轻微的挣扎。
林懿问道:“你既然知道了许蔓暄的计划,不能阻止她,为什么也不能提醒我一声?就算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怨恨我,不提我也就罢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确保万无一失地再加
重药?甚至为此不惜连自己的亲哥哥都要利用?”
昌薇脱口道:“不是的……”她盈盈的双目里霎时滚下两行泪来,形容十分可怜,哽咽道:“不是这样的。我是利用了哥哥,我对不起他。但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不能容许你受这样
的侮辱啊!”
林懿挑眉看她,明显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殿里的几个小婢在看到公主的手势后迅速退下,昌薇像是终于脱力了一样跪在地上,语音凄楚道:“阿懿,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吗?”
林懿不耐烦地冷冷笑了一下:“你在说什么,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昌薇缓缓解释道:“我原先是并不赞同姐姐的这个法子的,害人子嗣,实在yīn毒。何况……再不愿承认,那都是你的孩子,我怎么能够忍心呢。可是我又不敢违逆姐姐,所以就一直让人
留意了景熙宫的动向,方便阻止。可是却发现……用的药不太对。”
许昌薇称得上是南怀国内有名望的才女,熟读诗书,对药理也有几分钻研。写得一手好字,自然能模仿暄仪公主的字迹提醒太子殿下关于药效一事;而习得医理,再与府里的太医商量,
自然也能觉察出女皇安胎药剂量的减少提前了。
这事林懿却是知道的,于是他轻松反驳道:“秋溯怀的是我的孩子,自然康健,安胎药减少一些也是正常。”
昌薇轻声问道:“那殿下派人检查过……那个孩子的尸首吗?”
林懿厌恶地皱眉:“你真令人恶心,连死去的孩子都不放过。”
昌薇垂头露出一段优美的脖颈,幽幽道:“阿懿,事实就摆在你的面前,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其实,若想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查查一直给陛下诊脉的刘太医是哪里来的便是了。”
林懿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昌薇坐在冰凉的地砖上,抬头静静地望着他,目光深情如大海,仿佛能包容他的一切脾气与诋毁:“阿懿,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可以恨我,但我永远爱你。”
林懿皱眉,再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挥手让侍卫进来,冷声道:“昌仪公主意图谋反,蓄意对太子殿下投毒,收监候审。”
公主府里顿时一片慌乱,侍女们有定力的面如死灰僵在原地,没有定力的已经抱着哭成一团,竟然没有人想到要去通知南怀王和东宫。而府里的女主人许昌薇却始终保持着平静的面容与
优雅的姿态,即使被侍卫押住,她仍然微笑道:“阿懿,她有过那么多男人,却从来没有过你的孩子,你真的不怨恨吗?”
林懿一把扫落昌薇身畔的黄花梨欹案,案上的白瓷瓶“啪”地摔落在地,碎成尖锐的瓷片,溅出了一大滩清水,甚至打湿了昌薇的裙摆。开得正盛的白木兰被碎片割破,一瞬间就像要枯
萎一样。而最可怖的是被突然扫到地上的笼子里,那只备受宠爱的翠鸟,此时正惊慌地尖叫着,聒噪不已。
林懿yīn冷的目光直直对上那只喧嚷的翠鸟。小鸟瞬间收羽,一动不动地安静趴在鸟架上。整个大殿一片渗人的死寂。
林懿面无表情地对许昌薇道:“我会让你为今天这番话付出代价。还有我的孩子。”
说完一挥手,侍卫们立即将柔弱的昌仪公主带下殿去。殿门大开处,呼呼灌进的冷风将林懿的银白衣摆吹出张扬的弧度,仿佛他此刻几乎无法抑制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