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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它没有倒飞,也没有斜飞,无论怎么挥动翅膀,都保持着一种绝对静止。无数的气流旋涡在它身边徘徊着。
刘震撼和果果忽然都有点惊恐。他们都有点担心火鹤会走极端。因为他们自己在某种时候,也会毫不犹豫地走向极端。
火鹤浑身滚动着宝石红的翎羽,在这一刹那,腾起了熊熊的火焰。最后一个缓慢而沉重的挥动翅膀之后,火鹤浑身的羽翎全部箭射而出,就象是一个巨大扇面的箭雨,密集而疯狂地射向了黄金巨龙和羽翼飞马。
刘震撼只觉得眼前一花,漫天流星火焰,一夕陨雨。
再看看脚下的火鹤,浑身已经脱落得如同光鸡一般。原本漂亮的翎羽,完全没有了半要。光溜溜的脊背上,除了座鞍部分的翎羽还在,其余部分,从翅膀到脖颈,全部一干二净。
对面的黄金巨龙和羽翼飞马慌乱之间只完成了一个最简单的基本魔法,想阻拦。但这种密集的羽箭又岂是想阻拦就阻拦得了的。
刘震撼觉得自己面前多出了两个鸡毛毽子一般的东西,一个象龙,一个象飞马,浑身插满了翎毛。它们居然还都能扇动着翅膀。
火鹤潇洒地扭转了身躯,用光溜溜的翅膀,照样扇动着气流,虽然歪歪斜斜,却照样往翡冷翠方向飞去了。
一只硕大而光溜溜的巨鸟在天上飞行,无疑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刘震撼也这么认为。
尤其是他还坐在这只鸟上。
飞了很久,刘震撼回了回头。
远远看到那一头龙和一只飞马做成的毽子,还在天空悬浮着,扇动着翅膀,就是没追过来。
“妈勒B!”刘震撼咂了咂嘴,看了看果果,自言自语地说道,“谁说没毛就不能飞?对不对?”
果果点了点头。
“三扁不如一圆~”鹦鹉说。
第九十三章神迹时代
7
壹条耀武扬威地飞回了翡冷翠。
裸虽裸,裸得俊俏。
火鹤出门时丹衾铁麾,回来时跑马溜溜的象沸水锅爬上来的光鸡。同样的飞行姿态,却给别人带来了不一样的感受。
所有翡冷翠的目光在空中凝聚了。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着巨大的无法掩饰的哭笑不得。
火鹤之前的神武潇洒是每个人亲眼看到的,现在陡然之间变成了无毛说瘌痢,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每一个人的身体立刻和壹条变成了同样一种状态——浑身鸡皮疙瘩。
尤其是火鹤鼓荡着光溜溜的肉翅肋,摇摇晃晃喝醉酒似地降落在红土广场上,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更加浓重了。看到一只无毛巨鸟降落在自己面前,就算是战神坎帕斯来,一下子也会接受不了的。
无法再用词语来形容大家此刻的心情了。诡异,太诡异了。
黛丝和若尔娜除外。她们俩在半路上就接到了刘震撼,刚开始看到裸鹤的那种恶寒,已经伴随着一路的飞行之后,勉强习惯了。她们俩毕竟是知识渊博的龙族,对于火鹤能力的认知也比一般人要更加来得深刻。
未等领主大人开口叫唤,安度兰长者立刻领着四个僧侣学徒和巫医诺查丹玛斯冲到了红土广场上,开始全方位治疗火鹤的身体。几位权杖祭祀的追随巫医也一起赶过来,查看火鹤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后面跟着一大帮看热闹的群众。
“壹条中毒了!”领主大人从火鹤背上一个空心跟斗翻了下来,手里紧紧撰着那支弩箭,对着安度兰长者一阵乱吼。他粗壮的胳膊上紧紧缠着一块亚麻布。鲜血湿透了这层布料,一片潮湿的暗红。
三个老板娘眼泪汪汪,心疼地抚摸着壹条身体上的伤痕。虽然这些伤痕已经在慢慢地愈合,但三个老板娘还是心疼得要命。再看到李察的胳膊,三位老板娘的眼泪立刻变得比桑干河水还要湍急。
歌坦妮也在抹着眼角。那么漂亮神俊的一只巨鹤现在变成个瘌子,这简直让歌坦妮心疼死了。当然了,还有那个虽然拥有了猪的外表,却没有拥有猪的气质的混蛋匹格的伤势也让歌坦妮心中微微一痛。
火鹤落地之后,习惯性地屈爪引亢清唳了一声。以前这个造型优雅无比,现在这个造型巨滑稽无比,当场笑翻了一群脑筋比较大条的兽人——比如肥罗。这货受了伤,还照样活蹦乱跳看热闹。
不过也不能怪他。看到一只浑身就只有肉嘟嘟的屁股还剩一撮毛,外加肉冠上一簇红色皇冠翎的瘌痢巨鸟,伸着长长的脖子摆造型,的确是一件很滑稽的事。
“这绝对是‘人面蜘蛛’的毒腺。”安度兰长老把领主大人交给他的弩箭凑到鼻子上闻了一闻,很肯定地说道,“这种毒腺的味道很特别,有一股橙香。别的毒素没有这种味道。‘人面蜘蛛’就是当年神魔大战时魔族‘地穴领主’和爱琴大陆‘黑寡妇巨蛛’的杂交后裔,雷霆山脉的特产。”
几位权杖祭祀的追随巫医也一一传看了这支弩箭,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懂,反正都点了点头,对玳瑁长老的说法予以了肯定。
“壹条对毒的抗性太夸张了,中了人面蜘蛛的毒性,居然能够支撑着飞回来。”安度兰长老一阵啧啧有声,“我已经查看了它的伤口。创口没有剧毒的烧灼性特征,也并没有浊血流出。毒性应该对它没有什么妨碍,最多也就脑袋晕眩几天罢了。”
听到壹条没事,老刘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对啊!根据我们云秦旅人流传的先祖笔记,博浪沙火鹤是所有毒虫的克星。它根本就应该百毒不侵才对!斐雯丽毒蟒可是史前毒兽。连斐雯丽毒蟒它都不怕,难道人面蜘蛛比斐雯丽毒蟒还厉害?”凝玉睁着迷蒙的泪眼问道。
“人面蜘蛛的毒性和斐雯丽毒蟒相比,也就是土豆要和南瓜比块头。人面蜘蛛的毒性虽然还算厉害,却绝对比不上斐雯丽毒蟒。但是它的毒液中含有一种非常霸道的致晕成分,人面蜘蛛就是靠这种毒素将猎物麻醉,然后用蜘蛛丝做成食茧,再慢慢食用。”安度兰长老摊了摊手,“我所奇怪的就是指这一点。壹条按说中了人面蜘蛛毒,早应该立刻从空中……”
玳瑁长者很含蓄地用手做了个高空坠落的动作——按火鹤这种块头,从那么高的天空中落下,就是铁打的也应该摔成了两半。
“人面蜘蛛的毒素中的晕眩性,的确是最犀利的。”黛丝插嘴说道,“这种晕眩性毒素就连抗毒能力超卓的龙族也可以当场放翻。当然了,只是晕眩而已,绝对不会致命。”
众人立刻想象着一头巨龙醉酒似地两个翻转,从空中摔下,吧唧摔成肉饼。
嗯……是不致命。很多人都在暗笑。看到安度兰长老手指中捏着的那去带着魔法波动的星辰精钢箭,黛丝皱了皱眉毛,凑了上去仔细看了看,讶异道:“这不是‘湮甲’吗?”
她拿过了这去弩箭,端详了一下,又递给了若尔娜。
若尔娜对人类魔法阵有着深厚的研究,比起专修人类战术的黛丝更有发言权。
“嗯……箭身上魔法阵图的确是‘湮甲’魔法阵,专破魔法防御的一种魔法阵,魔抗越高越是容易击破。”若尔娜翻转着这去制作精美的魔法箭,频频点头道,“不过这种魔法阵无法篆刻,只能用魔法水银或者宝石镶嵌,所以都只能一次性使用。这是一种非常难以制作的魔法装备。够奢侈的。”
“一个三流公国的佣兵团,哪里来的这种能耐?豢养骏鹰骑士也就罢了,还能装备这种魔法箭?托蒂那个小杂种呢?好在哪?”刘震撼好奇地在人群中寻觅着托蒂伯爵的身影。他迫切想知道一个究竟。
“破魔箭不是单纯有钱就能买到的,只有炼金术士才能制作,而且费时漫长。”若尔娜微笑道:“我是个不错的炼金术士。即使是我,有足够的原料,制作一支破魔箭,也起码需要整整半天时间。”
这话一出口,好多人都换了一种目光在打量她了。不知道若尔娜身份的人,都觉得这小妞真是神秘。
托蒂伯爵很快就被古德揪着头发拽了过来,扔在刘震撼的面前。
古德掸掸指缝里一簇飘逸的头发。
“龙卷风佣兵团和圣弗朗西斯科关系是不是好得蜜里调油了?一个佣兵团能豢养骏鹰这种猛禽,我已经很感到意外了。据你所说,龙卷风佣兵团只供养了一名高级水系魔法师。那这些空骑兵哪来的破魔箭?”刘震撼蹲下身,用手指挑起了伯爵苍白英俊的脸庞,手指夹着的弩箭在伯爵眼前晃来晃去,“一个小小的佣兵团能装备这么奢侈的破魔箭吗?不是想对付我的火鹤难道是想屠龙吗?你和你叔叔是不是合着伙来耍我?你这个小杂种,你的胆子是不是被桑干河的大水给冲走了?”
“李察大人……等一等……你听我解释……我就是圣弗朗西斯科帝事学院毕业的。圣弗朗西斯科帝国的确是有空骑兵这个编制。不过就是二十人编制的电隼骑士,外加一名龙骑士而已。从来就没有过骏鹰骑士这个编制啊?”托蒂伯爵委屈死了,“至于破魔箭,鬼才知道哪来的。圣弗朗西斯科帝国的魔法师中根本也没有炼金术士啊!”
“带有湮甲的破魔箭,浸染了超强的晕眩性顶级毒素,空骑兵配备这种装备,怎么龙卷风佣兵团就好象掐准了俺拥有一只强大的博浪沙火鹤一样?我又不是穆里尼奥大人,怎么我的名声传得这么快?”刘震撼乜斜着眼看着托蒂伯爵,阴阳怪气地说道。
“父神啊!不……坎帕斯!”大驸马急了,一把拉住了刘震撼的裤角:“大人,你可千万不能怀疑我们啊!我们是绝对不能这么做地!我用我的人格和生命起誓!”
“我想试试你是不是说真话。”刘震撼狞笑着撸了撸胳膊。
“大人。”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伸到了刘震撼的面前。
这只手中握着的一个小小的颅骨和一个皮袋。刘震撼的目光向上延伸,看到了这只手的主人正是美女蛇导师派来的那个彪玛族猎豹人。刘震撼记得这位身形矫健的豹人名叫因扎吉。
“这是一个酒杯。”豹人因扎吉将小小的颅骨拈在了指头间晃了晃。
“用婴儿的头颅做酒杯?哪找来的?”刘震撼的眼神收紧了。
“是大人您从空中打下的五名骏鹰骑士尸体上找到的。你的民兵打扫战场时,我在一旁搭了把手。”因扎吉将手中另外一个皮囊举到了手中,“这个皮袋里装的是用蜜调制的酒。”
“说下去。”
“用婴儿的颅骨做酒器,是维京人特有的习惯。用蜂蜜做酒,也是维京人特有的习惯。”豹人因扎吉恭敬地说道。
“庞贝帝国?”
几乎在同时,起码有十个人同时报出了同一个名字。
“虽然这些骏鹰骑士已经将脑勺后面的辫子剃掉,但我从一具尸体上,仍然看到了新剃的以茬。”豹人因扎吉微微一笑,退到了一边。
“对对对!一定是庞贝帝国插手了!丹泽家族就是庞贝人……”托蒂伯爵一阵狂喜,忙不迭地说道。
“闭嘴!”刘震撼眯缝着眼,缓缓捏弯了手中的弩箭。
四周顿时一片沉默。
“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我在对方阵营中,还发现了圣保罗教廷的圣骑士,一位飞马骑士,一位龙骑士。我正是和他们干了一架,才溜回来的。”刘震撼冷笑道。
四周一片竭力压制的沉重呼吸,仿佛红土广场上一下子牵来了无数患了哮喘的牛。
一个小小的比蒙领地,一下子牵扯进了两个帝国,两个爱琴大陆有数的军事强国,还有一个权势滔天的圣保罗教廷。这个可能性让所有人胸口好象压上了一座泰穆尔拉雅雪山。
“就算是庞贝帝国插手又怎么样?”刘震撼嘿嘿一笑,“就算教廷和圣弗朗西斯科插手又怎么样?龙骑士?飞马圣骑士?我靠!今天火鹤脱掉马甲不照样打得它们面目全非!”
“原来壹条的伤就是和龙骑士战斗后留下的吗?”三个老板娘转头看着壹条胸脯、肋部血肉模糊的伤痕,捂着嘴惊呼道。
四周的比蒙也全张大着嘴,不可思议地看着领主大人。
“不要惊讶,那头飞马已经挨了我一记飞斧,削断了两条腿。那条黄金巨龙也挨了我一柄飞刀,被果果砸了两大锤,被火鹤揍得鼻表脸肿,抠着喉咙吐血。欧比斯拉奇!如果不是开战前在打麻将,事出仓促,毒液没有来得及抹上!今天这头黄金龙必死无疑!”
这话一出口,大家全傻了。
还有比蒙敢和巨龙肉搏?还送了一飞刀?还砸了两大锤?
果果欢叫着骑着鹦鹉从火鹤背上飞了下来,在所有人面前一飞而过。那只只会说脏话的金刚鹦鹉又在开始口头锣鼓一连串了“妈勒B~妈勒~妈勒B~”
几个权杖祭祀们的脸变成了挨了连五脚的香瓜,目光随着果果移动而移动,头发紧紧地粘在了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