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下课铃声，讲台上的教授道了声“下课”后所有的同学呼啦一声整齐地站起来朝教室门口奔去。周兵冲刚准备离开的历史系教授喊了声。教授听见后停在教室门口，回头望着这个学生漏出询问的眼神。

“教授，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下你。”匆匆收拾完书籍的周兵跑了过来对白发教授说道。

白发教授冲周兵了头。

“周兵是吧，有什么问题我们边走边说吧。”

在傍晚的大学校园里面，周兵同白发教授并列走着。白发教授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口转头好奇地打量着周兵。大学四年来，眼前的这个少年就经常对自己询问许多关于历史方面的问题，特别是有关战争的一些历史真相。也因为这样白发教授已经把眼前的这名学生当做了自己即将退休以来最得意的学生。

“你这次又有什么问题吗？”白发教授微笑地询问。

“恩，我想问下关于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周兵微笑地问道。

白发教授微微发愣了下，接着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那充满坚持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想起来那场战争的场景，一些片断让他的身子断断续续地抽动。他连忙转过身留给周兵背影，深深地吸了口烟让那激动的心情慢慢平静。在那根烟快燃尽的时候周兵得到了白发教授的回答。

“这个周末如果你有空就来我家一趟，到时候我跟你看些东西。”

留下这句话后白发教授默默地离开了，留下周兵一人在那里。教授没有向周兵问出他本想问的那个问题，因为他从眼神里面看见了答案。

……

“哥，你回来啦。”

当周兵踏入家门的时候，平月笑嘻嘻地迎上来将周兵的书包接过。

“恩，今天有事情回来晚了。”

妇女从厨房里面端出刚刚做好的饭菜，看见儿子和女儿都回来便喊了声开饭。平月拉着哥哥周兵的手到饭桌前面放开从妇女的背后环抱住她。

“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给你做，反正也是一会的工夫。”

妇女转身将平月抱在怀中捏住女儿的鼻子微笑。

“妈妈做的我都喜欢吃。”

“好啦，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么大还冲妈妈撒娇。”

周兵扯着平月的马尾将她拉离了妇女的身边狠狠地按她坐在椅子上。

“你那是嫉妒，谁叫你比我大那么多。”

平月不满地抱怨。

……

晚饭后周兵以学习为借口支开平月后跟妇女坐在客厅。

“妈妈，平月的出现是因为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吧？”

妇女正在看电视的身躯剧烈地震动了一下，缓缓地转过身子。

“你……都……知道了？”语气里面的颤抖任谁都能清晰地听得出来。妇女望着周兵，眼眶里面变得通红。

“恩，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妈，你怎么了？别吓我。”

妇女抱住儿子的使劲地摇动，衣衫被泪水打湿了一片。失声地嘶叫。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悲伤的。就跟你父亲临走前说的那样，他…他说等有一天谁能记得…记得起来…就会明白…。”

周兵拍着母亲的肩膀试图使她安静下来，但是却被母亲推开了。“你知道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还记得吗？你……。”

妇女越说越激动，引发了剧烈地咳嗽，仿佛要将自己整得无法呼吸。

“妈！你别想那么多了。”

看见母亲这样，周兵大声打断了母亲的话，扶起她到卧室躺下。

“妈，你休息下。你身体不好，这样不行。什么都不要说了。”

周兵话语中透露出不可抗拒的语气。妇女想说什么接着犹豫了下欣慰地看着周兵，在周兵的命令中闭上眼睛慢慢进入了梦乡。

周兵从房间中出来的时候看见平月正呆呆地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走过去拍了拍妹妹的肩膀询问。

“作业做完了？”

“恩。”平月对着哥哥微笑。

“那就去睡觉吧。”

周兵给了妹妹一个笑脸，看着妹妹转身走进房间。

“哥……。”

平月站在半掩的门口露出后将正准备走到楼下的周兵喊停了下来，周兵奇怪地回过头询问。

“什么事？”

“刚我好像听见妈妈在哭是么？”平月说道，脸上写满了担忧。

“没有，妈妈不舒服。去卧室睡觉了。”周兵楞了下，微笑地告诉平月。

“哦，是这样啊。那我睡觉了，哥哥晚安。嘻嘻。”听见母亲没什么事，平月又恢复了快乐的样子。

“恩，早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周兵对妹妹招了下手，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平月冲周兵的背影扮了个鬼脸才将门关上了。

……

周兵走回自己的房间，望着桌子上那张全家福。照片里有个留着短发的男人，露出笑容双手环抱着两个孩子。

“父亲……。”

周兵也喃喃地唠叨着进入梦乡。

……

昏暗的光线从布满厚厚的一层灰尘的玻璃窗边上照射进来，墙角边上还有着蜘蛛网的痕迹。周兵随着教授走进楼上的阁楼，白发教授叫他等等便翻着阁楼上一堆看上去历史悠久的物品在寻找着什么。大量经过历史堆积的灰尘随着两人的行动被激起在空气中飘舞让人感觉呼吸都变得那么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