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远山怅然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与老祖之间,虽非师徒,也非父子,但其中的拳拳情谊,我却体会得到,小九啊小九,我那个逆子崔州平若是能赶上你的一半,我就烧了高香了……”
陈小九心怀感伤,听崔远山提及崔州平,心中不由得涌上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懑!
他连忙安慰道:“崔大家,您无需多虑,令公子虽然顽劣,但聪颖多智,假日时日,慢慢教诲,必会成得国家栋梁,您老百年之后,崔家终会后继有人!
“后继有人?”崔远山重重的哼了一声道:“犬子本性虽然顽劣,但并非坏入骨髓,只是那个石头筹阴险狡诈,玩弄犬子于鼓掌之间犬子糊涂,竟然还把他视为兄弟,可恨!可悲!”
说到此处又长叹一声:“唉……他身为崔家三代长子,可是昨晚便与石头筹出去厮混,直到现在,还未归来祭拜老祖,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言语之中,颇为失望。
陈小九也不知如何安慰崔远山,只是摇摇头,无奈的笑了一下。
他走上灵堂,敬上三炷香,目光凝视着崔老祖暗红的棺木,胡言乱语道:“崔老祖啊崔老祖,你可把我坑苦喽,你这才刚刚离我而去,荒野女巫便前来寻仇,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崔老祖您若是在那个世界能听得到小九的呼唤,便赶紧回来帮我啊,小九可是真真需要你!”
他信口胡诌一番,便上前作揖敬香!
正在低头之时,他耳中一阵轻颤,忽听得脑后隐隐有一阵疾风袭来,心中暗叫不好。
有人偷袭!
他急忙侧身躲避,回头一望,却见是崔州平怒意冲冲,挥舞着棒子袭来。
棒子呼啸而过,正对着他刚才站立的地方砸了下去。
“砰……”
一声脆响,棒子过长,砸中了烛台。
烛光暗淡,烛台应声而碎!
众高僧正在闭目诵经,忽听见烛台破碎之声,微微睁眼,不由得暗中摇头。
此乃天意,必有大劫!
崔州平一击不中,拎着棒子叫骂道:“陈小九,你还敢来崔家祭拜,我觉饶不了你!”说着挥舞着棒子又来拼命。
陈小九现在虽然是半吊子武功,但对付起崔州平却绰绰有余,但一来感念崔老祖的大恩,令还曾经答应过崔远山,要对崔州平手下留情,是以并未痛下杀手,给他难堪。
他见棒子袭来,只是一个灵巧的闪身,便十分轻松的躲开了崔州平的进攻。
“逆子,你还有脸回来!”崔远山老态龙钟,喘着粗气赶了上来,扯着他的衣袖怒骂道:“你个逆子,我算是白养你了,老祖已然仙逝,你不仅不来祭拜,反而还要大闹灵堂,你真是崔家的败类啊!”
崔州平心中一凛,方才意识到这是崔老祖的灵堂,手中的棒子便松了下来。
崔远山见他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浊气,擦了一把冷汗,又向陈小九投去一丝惭愧的笑意,心中却对老祖惭愧不已,暗暗埋怨自己教子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