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敏今天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旗袍,这是一件光泽、质地都非常好的丝织品。这件旗袍极为得体的缠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体各部位的曲线都很好的显现了出来。稍微一动,上面用金丝和银丝绣出来的图案便闪闪发光,旗袍两侧的开缝一直延伸到大腿上边,肉色透明水晶丝袜极为明确的显示了腿部的曲线,浓密的大波浪式的秀发,从左肩披落下来,一对纯金打造的大耳钚晃来晃去的放射耀眼的金光。大红色的旗袍,黑色的秀发,雪白的肌肤,给人以色彩上的清新感,眼角细长的大眼睛配上瓜子形的脸庞,天生一个绝代佳人。
“这位是国华集团的龙总,这两天震动香港的风云人物。”
胡超琼笑着介绍道。
“龙总,幸会!”
周慧敏礼貌地颔首致意,“我前天还听红姐湄姐她们提起过龙总呢!她们都说龙总是个很有作为的杰出青年呢!”
“杰出青年?”
倪震却满脸不屑地冷笑道,“刚才危言耸听说什么香港要出乱子的也是杰出青年应说的话吗?”
“倪公子何以认为我是在危言耸听呢?”
龙剑飞不卑不亢地笑着反问道。
“我知道你在胡家夜宴上发表的对密宗正教的恶毒攻击。”
倪震冷笑着讥讽道,“我看乱港的不是密宗正教,恰恰相反,自从你来了之后,好像就出了不少事吧?不是猛龙莫过江,如此兴风作浪的人,我们香港不欢迎。”
“阿震!”
周慧敏感觉丈夫倪震说话有过分了,慌忙拉着他的胳膊扯了一下。
“好了好了!”
胡超琼赶紧居中调和道,“都是来看望家父的,何必一言不合就恶语相向呢?都给姐姐一个面子,你们俩都少说一句,好吗?”
“超琼姐姐放心,我不会恶语相向的。我虽然不赞同他的观,可是我誓死捍卫他说话的权利!”
龙剑飞笑道,“不过,就算是欧洲的没落贵族也总是保持着固有的思维模式,等到香港真的被边缘化,我看有些人死守着的高傲自大何以为继?”
他知道倪震的父亲倪匡就是个密宗教徒,也是个对大陆成见颇深的自大偏执狂,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解释密宗邪教的本质无异于对牛弹琴。
龙剑飞于是冲着周慧敏微笑致意,风度翩翩地笑道:“听说周小姐最近强势复出,接拍了名导新戏,我们正在筹备即将举办的亚洲电影电视节,届时还希望周小姐肯赏光出席哦!”
周慧敏还没有回答,倪震气哼哼地厉声说道:“谁说慧敏复出了?就是复出也不会参加你的什么电影电视节的!”
“倪先生今天是不是有些失态啊?”
龙剑飞故意对周慧敏提及亚洲电影电视节的事情就是为了刺激倪震,没有想到这个四十岁的公子哥这么沉不住气,轻而易举就被激怒了,他不禁顺势抓住倪震的失言,半真半假连消带打地笑道,“我是诚心诚意和周小姐商谈此事,肯不肯赏光出席那是周小姐自己的事情,倪大公子就算是周小姐的先生,却也不好这样越厨代庖强行干涉吧?我听说倪匡先生和倪公子都是极力主张免煮柿油的权派,怎么现在这样既剥夺了周小姐的说话权,又剥夺了她参加活动的自由呢?最不济的说,我毕竟是在和周小姐说话,倪公子如此贸然插话不显得有些不太礼貌吗?刚才我还誓死捍卫倪公子说话的权利,可是,现在倪公子却以丈夫的身份在蛮横地剥夺周小姐说话的权利。难道主张免煮柿油的权派都是这样说一套做一套的吗?”
一席话说得倪震哑口无言,在哪里生闷气,眼珠子瞪着龙剑飞一眨不眨,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的话,龙剑飞早就死上一百回了。
胡超琼听出来龙剑飞的弦外之音,仿佛牵涉到政治立场的问题,她都听得出了一身汗,感觉这个年轻人不光是伶牙俐齿,关键是字里行间透着不可轻视的站队问题,想到父亲胡鸿焱安排四太太梁雨琪竭尽全力当选澳门立法会议员的事情,还有刚才升格龙剑飞为忘年之交异性兄弟特聘为胡家家庭顾问,她越发感觉到父亲胡鸿焱有着更深的看法和打算;周慧敏没有胡超琼那样的经验和头脑,她从红姐湄姐那里听说龙剑飞此人不同寻常,背景深厚,这番话听得她也是有头晕,什么免煮柿油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得四十岁的倪震哑口无言,周慧敏也不懂得什么站队立场的问题,只是感觉这个龙剑飞好像有恃无恐,自有一种气势,虽然是笑着说话,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且说话有理有据,十分老道,应该是经多见广显得相当老成。
周慧敏急忙搂紧了丈夫倪震的胳膊接口说道:“感谢龙总的厚爱,我还会认真考虑的。不好意思,我们失陪了。”
说着看了胡超琼一眼,拉着倪震准备进去看望胡鸿焱去了。
“你呀!嘴巴不饶人,害得人家丈夫在妻子面前丢面子。好了,姐姐不送你了。”
胡超琼拍了拍龙剑飞的手在他耳旁低声嗔怪道。
“怎么什么时候又变成姐姐了?”
龙剑飞故意调笑道。
“废话!当着外人人家自然还是你姐姐,在胡家我和超莲我们再叫你小坏蛋叔叔,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