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心想:“难道你们化装成魔教的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嵩山派的吗?谁叫你们遇上我这个来自现代的令狐冲,算你们运气不好了。”待一行人去远,令狐冲悄悄跟上。
行出数里,山路突然陡峭,两旁山峰笔立,中间留出一条窄窄的山路,已是两人不能并肩而行。那三十余人排成一字长蛇,向山道上爬去。令狐冲暗想:“如跟着上去,这些人居高临下,只须有一人偶一回头,便会发现。”于是闪入草丛躲起,要等他们上了高坡,从南坡下去,令狐冲这才追赶上去。哪知这行人将到坡,突然散开,分别隐在山石之后,顷刻之间,藏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令狐冲寻思:“此处地势绝佳,在此陡然发难,上坡之人势必难逃毒手。他们要伏击的是谁?”
令狐冲忽地想起恒山派来,心道:“不好,他们定然是要伏击恒山派的!”转念想:“定然是恒山派的一众人赶去福建,今晚路经此地。”于是悄悄在草丛中爬了开去,直爬到远离山道,这才从乱石间飞奔下山,转了几个弯,回头已望不见那高坡,再转到山道上向北而行。令狐冲一路疾走,提足功力,时刻留神倾听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走出十余里后,忽听得左侧山坡上有人说道:“大家暂时休息一会,稍后我们便继续赶路。”
令狐冲借着夜色向前摸进,跟着又听得一个女子的话声,只是相隔既远,话声又低,听不清说些甚么。令狐冲向山坡上望去,只见影影绰绰的站着三四十人,看身影象是一群女子,令狐冲心中一动:“莫不是恒山派的。”当即矮身钻入了道旁灌木丛中,绕到那山坡之侧,弓腰疾行,来到一株大树之后。
只听得一个比较成熟的声音道:“刚才收到掌门传来讯息,说左盟主传令。魔教有可能大举入闽,企图劫夺福州林家的《辟邪剑谱》。左盟主要五岳剑派一齐设法拦阻,以免给这些妖魔歹徒夺到了剑谱,武功大进,五岳剑派不免人人死无葬身之地。掌门人既将这副重担放在是我肩头,命我率领大伙儿入闽,此事有关正邪双方气运消长,万万轻忽不得。再过三十里,便是浙闽交界之处。今日大家辛苦些,连夜赶路,到廿八铺歌宿。咱们赶在头里,等魔教人众大举赶到之时,咱们便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可仍得事事小心。”只听得数十个女子齐声答应。
令狐冲暗想:“这位师太既非恒山派掌门,定逸的声音我曾听过,想来‘恒山三定,’那么是定静师太了。恩,原著也上正是她带队的。”
只听定静师太道:“一入闽境,须得步步提防,要当四下里全是敌人。说不定饭店中的店小二,茶馆里的茶博士,都是魔教中的奸细。别说隔墙有耳,就是这草丛之中,也难免没藏着敌人。自今而后,大伙儿决不可提一句《辟邪剑谱》,连左师兄、东方必败的名头也不可提。”群女弟子齐声应道:“是。”
令狐冲心里暗笑,这些江湖人果然如同原著上说的那样,居然叫东方不败为东方必败。想东方姐姐练就葵花宝典,神功无敌,自称不败,想不到在别人嘴里却成了东方必败。一音之转,虽然含有长自己志气、灭敌人威风之意,但也可看出这些五岳派人对其武功的推崇。
过了一会,只听定静师太又道:“大伙儿这就走罢!”众弟子又应了一声,便见七名女弟子从山坡上疾驰而下,过了一会,又有七人奔下。
恒山派轻功另有一路,在武林中颇有声名,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再过一会,又有七人奔下。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一共六批,最后一批却有八人,想是多了个定静师太。这些女子不是女尼,便是俗家女弟子。
令狐冲暗想:“这些恒山派的弟子虽然各有绝技,但一上得那陡坡,双峰夹道,嵩山派的人忽施奇袭,势必伤亡惨重。”当即摘了些青草,挤出草汁,搽在脸上,再挖些烂泥,在脸上手上涂抹一阵,再加上这满腮虬髯,料想就算恒山派有见过自己的人,认不得自己。
当下,我们绕到山道左侧,提气追了上去。这一提气急奔,顷刻间便追上了恒山派众人。令狐冲担心定静师太武功了得,听到自己奔行的声息,是以兜了个大圈子,这才赶在众人头里,一上山道后,奔得更加快了。耽搁了这许久,月亮已挂在中天,来到陡坡之下,站定了静听,竟无半声息,心想:“若不是我亲眼见到嵩山派一众埋伏在侧,又怎想得到此处危机四伏,凶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