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私密或小规模文会上,有很多粗俗的段子或诗词,众人一笑了之,没有人会喊打喊杀,此次文会突然有这种段子,众人也只是跟着笑。
李文鹰摇着头,哭笑不得道:“李某今天是长见识了,我圣元大陆,真是人才辈出。不过,既然是全民赋诗,才学有限,愿意参与已经是难能可贵,大家便不要过度苛责。他们学艺不精,我们也不能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好,我再选一首奇葩诗词……”
许多人还以为这是此次圣杏文会的固定节目之一,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明白,李文鹰说出这些,便断了某些人想要借机嘲讽攻击方运的念头,不然就是小题大做,是借题发挥。而且,那些因为这些诗句笑的人,被李文鹰很巧妙地纳入己方阵营,大家都笑了,就是觉得无伤大雅,若是谁用这些奇葩诗词来攻击方运,那等于在指责笑过的人。
许多景国读书人陆续知道这件事,分外敬佩李文鹰,李文鹰在大庭广众之下诵读粗俗的诗句,很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甚至史官记录下此事,成为小小的污点。
但是,李文鹰毫不在乎。
李文鹰化解了潜在的危机,文会继续进行。
突然,大学士宗学琰起身,先是向四方抱拳,然后舌绽春雷道:“圣杏因方虚圣而成,此次文会以咏诵方虚圣为主,天经地义。不过,我发现诸位进入了一个误区,吟诵方运,为何一定要吹捧?只要是中肯的评价,也算属于正面。方虚圣自己也说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见方虚圣是愿意接受批评的。所以,宗某恳请诸位莫要一味吹捧方虚圣,一旦吹捧过度,便成了捧杀。适当地指出方虚圣的一些不足,也是为了他好,若他能改正,必然更进一步,是人族之福啊!”
宗学琰说完,大大咧咧坐下。
文会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少数读书人则不客气嘲讽宗学琰,但都不便用舌绽春雷,毕竟宗学琰的话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得并没有错。
许多维护方运之人并没有立刻出口,一来是避免被抓到把柄,二来是要见机行事,想看看宗家或者庆国那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这时候,庆国读书人中有年轻的进士舌绽春雷道:“剑眉公,您倒是给个话,这文会是只准夸方虚圣,还是说可以允许我们公平评价。若是您说这文会只允许夸方虚圣,那我就不留在这里了。”
许多人看向那年轻的进士,这人竟然是去年的庆国状元,封沫。
李文鹰目光冷然,缓缓道:“这位年轻进士,若令尊大寿之日,我送一副棺材,说人终有一死,一定用得上棺材,你会如何?这圣杏文会因分杏而起,大部分圣杏都是方运无偿分给人族读书人。如此慷慨之人,如此仁义之士,在家里写个文作首诗,你们这些人都能跑到方家墙头说三道四,简直都是读着《论语》骂孔圣,用着才气骂仲尼,没有家教,没有教养!这圣杏文会,本就是方运之文会,他念在同为人族,没有禁止庆国人进文会,反倒给了你们指手画脚的理由?我李文鹰便在这里说,既然你不想留,滚出圣杏文会,我李文鹰不欢迎你!我给你百息时间走出这里,百息一过,我李文鹰便要斩尽不速之客!”
哗啦啦……
数不清的景国读书人起身,死死盯着那庆国状元封沫。
一道道强大的战意在文院上空升腾,那是景国读书人万众一心的标志。
在岳阳楼文院,李文鹰便是此地之主,操控圣庙力量,若想斩人,即便所有庆国人合力也无法阻止。
众多庆国人面色铁青,一些庆国人跟着站起来,怒视李文鹰和那些景国人。
“我庆国读书人,不输天下人!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封沫说完,起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