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中年人说话,方大牛微微躬身道:“圣前举人、内阁行走、文侯方运前来拜访左相大人。”说着把拜帖递出去。
那‘门’房面‘色’不变,双手接过拜帖细细一看,又看向站在‘门’前台阶下的方运,弯腰施礼道:“小的见过文侯大人。左相大人正在上朝,请您进‘门’稍候。”
方运道:“既然左相大人不在家,那我改天再来。”方运说完转身,干净利落地进入车厢。
柳家‘门’房和方大牛以及车夫一起望着晃动的‘门’帘,目瞪口呆,这也太干脆了。
“奉上礼物。”方运道。
“哦?是!”方大牛急忙快跑几步,拎起礼盒跑回‘门’前,把礼盒递给‘门’房。
“上车,返家。”方运道。
车夫一看有问题,二话不说,立刻赶车,方大牛急忙跳上车。
车行了好一会儿,方大牛才反应过来,小声嘀咕:“读书人的心思就是多,原来故意找左相不在家的时候回访,见到见不到无所谓,反正人到了,礼回了。”
方运返家后,正式前往学宫报道,领了各种新生必备之物。然后回到第一舍。
方运接受乔居泽的建议,没有刻意去针对十国大比,应该为进士试而读书。还有不到三个月就是进士试的会试,能否成为第一的会元非常关键。而之后殿试能否成为状元更是重中之重。
状元能提前得到大学士才能拥有的平步青云,这是最重要的一,有平步青云的进士或翰林与没有的比,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方运先是一目十行速读举人班的教学指南。
十国早就有了相对完善的教育体系,而主课的内容虽然是众圣经典,但教材却是各种传、注、疏等类型的书籍,这些解释说明‘性’的教材,就是学生通往众圣经典的桥梁。
方运仔细阅读教学指南。发现这东西类似老师的教学目标和考试考,以前他必然不会重视这东西,但随着文位提高,见识眼界有所增长,意识到这东西十分重要。
教学指南最基础的应用就是知道学宫的内部考试考什么,很多学生都看得出来,但方运却一眼看到,这是教学指南,更是圣道脉络!
因为能编写学宫教材的,至少是大儒。大学士没有半资格‘插’手这个层次的教材。
大儒对哪一部分圣道理解‘精’深,那么他所编的教材内容自然会对此侧重。
圣道至伟,方运知道自己还没有资格碰触。至少要成大学士才行,但自己所知所学的一切,都是在为以后触‘摸’圣道做准备,都是一块块大小不一的基石。
能否触‘摸’圣道,靠的不是最后伸出的圣道之手,靠的是脚下一块块基石。
但,基石的垒叠方向和方法很重要。
学习什么非常重要。
方运一目十行读完教学指南后,又迅速通读了所有教材,读完后。奇书天地里出现相同的书。
方运闭上眼坐好,《‘春’秋左传正义》前三卷浮现在眼前。
《‘春’秋》是孔子编写的史书。因为是圣人编写,所以称之为“经”或“典”。而《‘春’秋左氏传》即《左传》是补充和扩增《‘春’秋》的史书,其后晋朝的杜预对《左传》进行解释,形成了一套《‘春’秋左氏经传集解》,这种解释为注。
随后景国文相姜河川对《‘春’秋左氏经传集解》进行解释,形成的便是《‘春’秋左传正义》,这种解释“注”的文体名为疏,正义便是疏的一种。
方运颇有些羡慕地看着《‘春’秋左传正义》,一旦有资格写“疏”,那就是触‘摸’了圣道,若是能直接对众圣经典进行写传、注或解,那就是大儒的最高境界,文宗。
一旦立下自己的圣道,写出“经”或“典”,那就会立地成圣。
若写不出“经”或“典”,终其一生也不能封圣。
《左传》虽然是对《‘春’秋》的补充和注解,但同时也是“经”。
方运之前不小心说了朱熹的名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话其实就是注解《论语》中的语句,而朱熹对《论语》的理解极深,所以才会形成圣道之音,最后形成鱼跃龙‘门’的异象。
到了大儒的境界,若战诗词强更好,战诗词不强,只要诵读自己对众圣经典的注解,展现圣道力量,就足以与同层次的妖蛮抗衡。
不过,众圣经典也好,圣道力量也好,都“强”有余而“厉”不足,哪怕是兵家的兵法都是“谋”为上而“杀”其次,所以人族需要战诗词来弥补圣道在这方面的缺陷。
随后,方运开始认真读《‘春’秋左传正义》,然后配合教学指南,画出重部分,再稍加分析,就可以发现姜河川‘精’通的圣道部分,而方运立刻放弃那些不重要的部分,反复体味重要的部分。
这个时候,方运已经不再为了考试而读书,而是为了圣道,为了自己脚下的基石更多、更牢。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