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说完,全场哗然,学子们议论纷纷。
“韦育?传言他要争方运的上舍是真的?”
“那不就是韦育吗?晦气!快远离这人。”
“争上舍不算什么,可连文相都说他其心不正,我可不敢与这种人站在三丈之内,被人知道太丢脸了!”
“文相的脾气多好啊,竟然惹得文相亲自宣布此事,以后定当视之不见!”
附近的学子纷纷后退,如同躲瘟疫一样远离韦育。
韦育的脸像是抹了苦胆汁一样,又青又绿,连他身边的小国公等人都难以镇定。
文相乃是一国文人之魂,宁可空缺也不可能选不够资格的大儒担任,在景国读书人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国君,仅次于半圣陈观海。
雷远庭正在其中,冷哼一声,道:“韦育,你难道看不出来文相偏袒方运吗?”
小国公立刻瞪向雷远庭,气得恨不得打他一拳,这人简直是把景国当雷家,竟然敢在景国学宫如此说文相,哪一个大儒也不是软柿子,哪怕姜河川的脾气再好,也是踏足圣道之人,其心之坚毋庸置疑。
康王府与姜河川虽然关系不和,但小国公也不敢在京城中说姜河川半个不字,因为文相不仅仅掌管一国的教化和文院,还坐镇京城,乃是掌控圣庙力量的三位大儒之首!
只要三位大儒在京城,在圣庙的帮助下,哪怕妖族半圣杀过来也有去无回。
韦育无奈一叹,正要说话,就听上空突然有巨大的声音炸裂。
“那又如何!”
那声音携带强劲的狂风,把韦育、雷远庭和小国公等人吹得连连后退。
雷远庭的脸又红又紫,虽然自己是雷家之人,根本不会怕姜河川。但自己地位终究不够高,若是因为说姜河川坏话被惩罚,雷家只能赔礼道歉,脸面丢尽。
方运身边的乔居泽哈哈一笑,道:“不愧是大儒胸怀,‘那又如何’四个字太妙了!景国文相若不偏袒方运,反而对包藏祸心的外人保持公正,那就不是景国的文相了!我乔居泽也偏袒方运,那又如何!”
方运微微笑着,无论是武国的那位南宫冷还是文相姜河川。无论他们的圣道如何,但行事却有着惊人的相似性,直接,干脆,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从某方面讲甚至可以说是任性。
但这种任性,恰恰是许许多多成年人做不出来的。
方运隐约明白,大儒追求的已经不是世俗的一切,处理这些小事完全可以随性所欲。他们追求的是圣道,也只在圣道面前谨小慎微,圣道之下的一切都不值得花太多心思。
在场的景国学子看向韦育等人的目光越发不屑,跟景国大儒对立。几乎等于跟景国对立,几乎是叛国,绝大多数读书人都不可能容忍这种人。
韦育扭头看向方运,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今日文相说出这番话,无论他是胜是败,全家都无法在京城甚至景国立足。只能搬出景国前往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