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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圣满钩魔法伤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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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於相信了他的话,哈利松了一口气。龙腾小说 Ltxsfb.com他不再犹豫,立刻跳下床穿上长袍,把眼镜架在鼻粱上。

“卫斯理,你也得一起来,”麦格教授说。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经过纳威、迪安和谢默斯沉默的身影走出宿舍,下了螺旋楼梯,穿过休息室和肖像洞,走在胖夫人画像前面、月光皎洁的走廊上。哈利觉得在自己心里压抑的惊悸会在任何一刻倾泄出来,他想跑,想喊邓布多来。卫斯理先生躺在那里流血啊,而他们却在这里安祥地慢走,而且,要是那两颗尖牙(哈利尽量不去想“我的尖牙”)有毒怎么办?他们经过诺斯太太,诺斯太太扭过灯笼一样的眼镜瞪着他们,微微地嘶叫一声,但麦格教授只说一句“嘘!”,诺斯太太就直窜进阴影里逃开了。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有怪兽石像守卫的校长办公室。

“泡泡维滋比,”麦格教授说(“泡泡维滋比”是一种巫师界糖果,在这里是口令--译注)。

怪兽石像一下活了过来,闪身跳到一旁,它后面的墙分成两半,露出一个螺旋楼梯。石级不断向上升着,就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动扶梯。他们三个人走上上升的石级,墙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又合上了,他们随着扶梯飞快地转着小圈上升,最后来到了一扇擦得甑亮的橡木门前。门上有一个黄铜制的、鹰头狮形状的门环。

虽然早已经过了午夜,办公室里仍有声音传来,很多嘁嘁喳喳地说话声音,似乎邓布多正在招待十几位客人。

麦格教授握着鹰头狮形状的门环扣了三次,那些声音骤然消失,好像有人用开关把他们关上了似的。门自动地开了,麦格教授带着哈利和罗恩走了进去。

屋子里相当昏暗,桌子上摆的古怪银制仪器现在都安静地立在那里,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冒着烟动个不停,墙上挂满了在打瞌睡的前任校长画像,而门后的鸟架上,一只漂亮异常的金红色、天鹅般大小的鸟正把头缩在翅膀下面打盹。

“噢,麦格教授,是你……还有……啊。”

邓布多正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子上,他探着身子,高高低低的蜡烛光芒照亮了他面前的文件。他穿着一件华丽的紫色和金色相间的绣花长袍,里面是一件雪白的睡袍,但他看起来毫无倦意,敏锐的浅蓝色眼睛专著地看着麦格教授。

“邓布多教授,波特有一个……嗯,做了一个恶梦,”麦格教授说,“据他说。”

“那不是梦,”哈利立刻说。

麦格教授转头看了看哈利,微微皱起眉头:

“很好,那么,波特,你来告诉校长你的梦吧。”

“我……嗯,我睡着了,”哈利说,虽然现在他处於恐惧之中,并且急着想让邓布多明白他的话,但他仍忍不住有点生气:因为他的校长并不看他,而在检查自己叉在一起的手指。“但那不是一般的梦,我看到整件事情的经过,”他深吸了一口气,“罗恩的爸爸--卫斯理先生--被一条巨蛇袭击了。”

他的话在出口之后,似乎仍在空气中回荡,现在它听起来有些荒谬,甚至可笑了。安静中,邓布多靠在椅背上,久久地凝视着天花板,罗恩轮番看着哈利和邓布多,脸色苍白,充满惊惧。

“你是如何看到这些的?”邓布多平静地问,仍然没有看哈利。

“嗯……我不知道,”哈利说,有些生气了--这有什么关系呢?“在我脑子里头,我想吧--”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邓布多说,语调依然平静,“我是说……你能不能记得--呃--当你看着这些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位置?比如你是不是站在被害者身边,或是从高处朝下看到这一切的?”

这个问题太奇怪了,哈利看着邓布多,目瞪口呆:简直就好像他知道似的。

“我是那条蛇,”他说,“整件事都是我从蛇的位置看到的。”

没有一个人说话,过了好一会,邓布多,现在看着脸色仍然苍白的罗恩,用不同的、更锐利的语气说:“亚瑟伤得很重吗?”

“是的,”哈利用力强调说,--为什么他们的反应都这么迟钝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一个人被长长的尖牙咬进身体的时候会流多少血吗?还有,为什么邓布多会如此无礼,到现在都拒绝看他一眼呢?

但邓布多已经站了起来,动作快得让哈利吓了一跳。他转向一幅接近天花板的旧画像,“埃弗拉德?”他厉声说,“还有你,迪莉斯!”

一个脸色灰黄、有着黑色短刘海的巫师,还有他旁边画框里的一位满头银色小卷的长发老年女巫,本来两个人都似乎睡得正香,现在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们听到了刚才的话么?”邓布多说。

那个巫师点了点头,那个女巫说,“当然了。”

“那个人有红头发,戴眼镜,”邓布多说,“埃弗拉德,你必须拉响警报,确定他被可靠的人找到--”

他们都点了点头,从画框一边溜走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从旁边的画框里出现(像霍格沃茨其他的画像经常做的那样),而是消失不见了。一个画框里现在只剩了暗色门帘的背景,另一个则是一张富丽堂皇的扶手椅。哈利注意到很多其他的前任校长肖像们,虽然都惟妙惟肖地又呼又睡的,但其实都在从眼皮底下偷偷看他,他一下明白了他们敲们时是谁在说话。

“埃弗拉德和迪莉斯是霍格沃茨以前最声明卓著的校长,”邓布多说,大步绕过哈利,罗恩,和麦格教授,走向门旁在鸟架上睡觉的漂亮大鸟。“他们的声望很高,许多重要的巫师建筑物里都挂有他们两个的肖像。因为他们能在自己的肖像里来去自如,所以他们能告诉我们在其他地方发生的事。”

“但卫斯理先生可能在任何地方!”哈利说。

“你们三位,都请坐下吧,”邓布多说,就好像哈利根本没有说话似的,“埃弗拉德和迪莉斯可能不会在几分钟之内就赶回来,麦格教授,麻烦你弄几张椅子来。”

麦格教授从晨褛口袋里拿出魔杖,挥了一下,三只椅子从稀薄的空气中出现了。这些是木制的直背椅子,和哈利听政会上时,邓布多变出的舒服的印花布椅子相当不同。哈利坐了下来,扭头看邓布多,邓布多正用一根手指抚摸着福克斯头上的金色羽毛,那凤凰立刻醒了,他高高地扬着美丽的头,明亮的黑眼睛审视着邓布多。

“我们需要,”邓布多轻声对鸟儿说,“你的警告。”

随着火光一闪,那只凤凰鸟已经飞走了。

然后邓布多走到一台哈利不知道用途的、精致的银色仪器前面,把它拿到他的书桌上,面对他们坐下,然后轻轻地用魔杖敲了敲那台仪器。

仪器立刻发出有节奏的叮当响声,活了起来,一小团一小团的淡绿色轻烟从仪器顶端极细的银管里冒出。邓布多紧盯着烟雾,皱着眉头。几秒钟之后,小团的轻烟变成了绵绵不断的烟,而且逐渐浓了,在空气中盘旋上升……烟的尽头出现了一只毒蛇的头,大张着嘴……哈利不知道这台仪器是不是在证实他讲的事情:他急切地看邓布多,希望看到一点暗示,但邓布多并没有抬头。

“自然的,自然的,”邓布多喃喃说着,显然在说给自己听。他继续观察着烟缕,没有丝毫惊奇,“但在本质上是分开的?”

哈利完全不知道这个问题的来龙去脉,但是,那条烟蛇立刻分成了两条,在黑暗的空中屈伸盘旋。邓布多露出了冷冷的满意表情,他轻轻地再次用魔杖敲了仪器一下:叮叮当当的声音慢了下来,最后停下了,烟做的双蛇也渐渐淡了,变成形状模糊的薄雾,消失了。

邓布多把仪器放回到细长的小桌上,哈利看到很多画框里的前任校长们都跟着他看,然后,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又都慌忙地回去装睡。哈利想问那台奇怪的银色仪器是干什么用的,但是还没等问题出口,从他们右侧的墙上头传来一声喊叫,那个名叫埃弗拉德的巫师已经回到他的画框里面,微微地喘息着:

“邓布多!”

“有什么消息?”邓布多连忙说。

“我一直叫来着,直到有人跑过来,”那个巫师说,用身后的门帘擦自己的前额,“我说我听到有人在楼下动弹--他们不能确定是不是能信我,但是下去检查了--你知道那下面没有画像可以过去。不管怎么说,几分钟之后他们就把他抬上来了,他看起来不太好,浑身是血。他们离开的时候,我跟着跑进奥菲瑞达·克瑞德的画像里去看了个仔细--”

“很好,”邓布多说,罗恩一阵痉挛,“那就是说迪莉斯会看到他到达了--”

不一会,银色卷发女巫也回到了她的画框里,她咳嗽着坐在了扶手椅上,说:“是的,邓布多,他们把他送到圣满钩医院去了,他们抬着他经过我的画像……他看起来很不好。”

“谢谢你们,”邓布多说,他转头去看麦格教授。

“麦格,我需要你去叫醒卫家的其他孩子。”

“当然。”

麦格教授站起身,迅速走到门旁,哈利看了一眼旁边的罗恩,罗恩看起来吓坏了。

“邓布多--那茉莉怎么办?”麦格教授在门口停住脚步,说。

“等福克斯防止其他人接近之后,就可以去通知她,”邓布多说,“但她可能已经知道了……她有那台极好的挂钟。”

哈利知道邓布多是指那台不报时间,而是指示卫家各个成员的所在和状况的钟。一想到卫斯理先生的指针现在肯定--即使是现在--仍指着“致命危险”的样子,他就感到一阵难过。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卫斯理太太可能已经睡觉了,不一定能看到挂钟。哈利全身冰冷了,他记起卫斯理太太的宝格妖变成卫斯理先生尸体的样子,他的眼镜歪斜着,血从脸上流下……但是卫斯理先生不能死的……他不能……

邓布多在哈利和罗恩身后的柜子里翻找着,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只熏黑的旧水壶。他把它小心地放在了书桌上,然后举起魔杖,低声说:“抛得移动牌!”水壶抖动了一会儿,发出古怪的绿色蓝光,之后振动着安静下来,又恢复了黑得透透的颜色。

邓布多大步走到另一幅画像前面,这一次是一个留着尖胡子、模样十分精明的巫师,他穿着斯雷瑟林的银绿相间衣服,睡得死死地,都没有听见邓布多试图唤醒他的声音。

“菲尼斯,菲尼斯!”

屋子里挂着的其他肖像们都不再继续装睡,而是在像框里动来动去,想看清楚正发生的事情。当那个样子精明的巫师继续装睡的时候,其中的一些人也都叫了起来:

“菲亚斯!菲尼斯!菲尼斯!!!”

他无法继续假装,只好夸张地猛然惊醒,睁大眼睛:

“有人叫我?”

“菲亚斯,我需要你访问你其他的肖像,”邓布多说,“我有一个信要传。”

“访问我其他的肖像?”菲尼斯尖细地说,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目光扫过房间,落在哈利身上),“噢,不行啊,邓布多,今晚上我太累了。”

菲尼斯的声音里有种让哈利觉得熟悉的东西,他在哪里听过?但是还没容他细想,墙上其他的肖像已经纷纷抗议起来。

“你这是反抗命令啊,先生!”一个红鼻子的胖巫师挥舞着拳头大吼,“这是玩忽职守!”

“我们都以名誉做过保证,要为现任霍格沃茨校长服务!”一位瘦弱的老巫师叫道,哈利认出他是邓布多的前任,阿满多·帝普特,“不害臊么,菲尼斯!”

“邓布多,要不让我来说服他?”一个目光锐利的巫师说着,举起一根异常粗的、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桦木做的魔杖。

“噢,好好,”那个叫菲尼斯的巫师说着,稍微有些紧张地看着那根魔杖,“不过,现在他恐怕早就把我的肖像毁掉了,他已经把很多家庭成员的肖像毁了--”

“瑟瑞斯懂得不能毁掉你的画像,”邓布多说,哈利立刻明白他在哪里听过菲尼斯的声音:桂茂街房子里那个看起来空空如也的画框里。“你要去告诉他,亚瑟·卫斯理受了很重的伤,他的妻子、孩子、以及哈利·波特会很快去他家。你明白了吗?”

“亚瑟·卫斯理,受伤了,妻子、孩子、还有哈利·波特会去那儿住,”菲尼斯厌倦地重复着,“是是……好极了。”

他从画框走出去消失了,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又被打开了,麦格教授带着弗雷德、乔治和金妮走了进来,他们三人都穿着睡衣,看起来蓬头乱发,十分震惊。

“哈利--发生了什么事?”金妮问,她看起来吓坏了,“麦格教授说你看到爸爸受伤了--”

“你父亲在为凤凰令工作的时候受伤了,”没等哈利开口,邓布多已经回答,“他已经给送到圣满钩魔法伤病医院了。我送你们回到瑟瑞斯的房子去,那里去医院要比从地洞去容易,你们的妈妈也会去那里。”

“要怎么去?”弗雷德问,有些战栗,“壁炉粉么?”

“不是,”邓布多说,“现在用壁炉粉不太安全,壁炉网络已经被监视了,你们要用移动牌走。”他指着书桌上安静的旧水壶,“我们只要等菲尼斯·尼古拉斯回来就行,我想等一切安排妥当再送你们走--”

办公室中心有一阵火光闪动,之后,一根金色的羽毛轻轻飘落下来。

“这是福克斯的警告,”邓布多说着抓住下落的羽毛,“安布居教授已经知道你们不在床上。麦格,去拦住她--跟她说什么都行--”

格子呢晃动,麦格教授已经走出去了。

“他说他会很荣幸,”一个声音在邓布多身后响起,那个叫菲尼斯的巫师又回到了斯雷瑟林旗帜之下,“我的曾曾曾孙选择客人的口味一向古怪。”

“那就过来吧,”邓布多对哈利和卫家的孩子说,“快点,别人就要进来了。”

哈利和其他人围到邓布多的书桌旁。

“你们以前都用过移动牌吗?”邓布多问,他们都点点头,然后每个人都伸出手,摸着焦黑水壶的一部分,“那就好,那么等我数三下……一……二……”

所有的事情都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发生:邓布多在说“三”之前的那一刹那间,哈利抬头看他--他们站得很近--而邓布多清澈的湛蓝眼睛正从移动牌转向哈利的脸。

哈利的伤疤立刻灼热地剧痛起来,就好像旧伤迸裂开来一样--一种他从未邀请、从不需要、但却强烈得可怕的憎恨在哈利体内升起,他感觉,在那个时候,他可以不顾一切去攻击--去咬--去把他的尖牙刺进这个站在他面前的人--

“三。”

哈利感到一股力量从后背推来,地面从他的脚下消失了。他的手紧粘在水壶上,他冲撞着其他人,他们全速向前飞着,在呼啸的疾风中变成五颜六色的旋涡。水壶继续拉着他们向前……直到他的脚猛然着地,重得让他弯起膝盖几乎蹲下了,而身边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声音说:

“又回来了,这些血统叛徒的小仔子。他们的父亲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滚出去!”第二个声音大吼。

哈利慌忙站起来转头看,他们已经到了桂茂街12号里,阴暗的地下室厨房了。屋里唯一的光源,壁炉,和一只火光摇曳的蜡烛,照着桌上吃剩的单人份晚饭。克瑞彻正从去大厅的门那里离开,一边提了提裤腰带,一边转回头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瑟瑞斯正一脸焦急朝他们跑过来,他没有刮胡子,而且也仍穿着白天的衣服,身上也带了种和蒙当格相像的陈腐酒气。

“到底怎么回事?”他说,伸出手拉金妮站起,“菲尼斯·尼古拉斯说亚瑟受了很重的伤--”

“问哈利,”弗雷德说。

“是,我也听听呢,”乔治说。

双胞胎和金妮都看着他,外面,克瑞彻的脚步声也在楼梯上停住了。

“那个--”哈利开始讲,这比给麦格和邓布多讲更困难,“我有一个-类似-幻像的……”

然后他给他们讲了他看到的一切,只不过他修改了故事,使它听起来更像是他站在蛇的旁边看到这个事件,而不是用蛇的眼睛看的。罗恩依旧脸色苍白,他飞快地看了哈利一眼,但是什么都没有说。等哈利讲完,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继续瞪了他一会儿,哈利不清楚那是不是他的想像,但是他觉得他们的目光中多少有一点点责备。如果他们是在责怪他只看而不帮忙,那么他很欣慰没有告诉他们他其实一直是从蛇里看事情发生的。

“妈妈来了吗?”弗雷德说着转向瑟瑞斯。

“她恐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瑟瑞斯说。“重要的是在安布居插手之前把你们带离开那里,我想邓布多现在正在通知茉莉。”

“我们无论如何得去圣满钩医院,”金妮着急地说,她转头看着她的哥哥们,他们当然都还穿着睡衣,“瑟瑞斯,你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些斗篷什么的?”

“别急,你们不能就这么慌里慌张地去医院!”瑟瑞斯说。

“我们只要想去就能去医院,”弗雷德顽固地说,“这是我爸爸!”

“那么,你们又如何解释你们是怎么知道亚瑟被袭击的,医院还没通知他妻子呢?”

“这又有什么关系?”乔治激烈地说。

“这当然有关系,因为我们不想让更多人注意到哈利能看到百里之外发生的事!”瑟瑞斯生气地说,“你们想到过,要是魔法部得到这消息时会怎么想吗?”

弗雷德和乔治的样子显然根本不在乎魔法部会怎么想。罗恩则仍然脸色灰败,一言不发。

金妮说:“随便哪个人都可能告诉我们的……我们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知道的,不是哈利。”

“比如哪里?”瑟瑞斯不耐烦地说,“听着,你们的爸爸是在为凤凰令工作的时候受的伤,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够棘手的了,现在再加上他的孩子们在事情发生后几秒钟就得知了情况,你们会严重破坏凤凰令的--”

“我们才不关心什么蠢凤凰令!”弗雷德大喊。

“是我们的爸爸现在要死了!”乔治也叫。

“你们的父亲明白他的工作是件多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因为你们搅乱凤凰令的事而感激你们的!”瑟瑞斯说,也同样愤怒。“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不能加入凤凰令的原因--你们不明白--有些事情就是死也值得的!”

“你说得容易,因为你给关在这儿!”弗雷德吼道,“我可没见到你有冒死的危险!”

瑟瑞斯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消失了,有一会儿他看起来好像要动手打弗雷德,但是等他最后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的怒气已经被强压下来:

“我明白这很难,但是我们无论如何得装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行。我们必须按兵不动,至少,也得等我们得到你们妈妈的消息,行不行?”

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仍然顽固,但是,金妮走了几步,坐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哈利看了看罗恩,后者做了一个介于耸肩和点头之间的古怪动作,於是他们也坐下来。双胞胎又继续瞪了瑟瑞斯足有一分钟,终於还是坐在了金妮的左右两边。

“这就对了,”瑟瑞斯鼓励地说,“那么,咱们……咱们都喝点什么吧,既然也是等着。召之即来-牛油酒!”

他说着举起魔杖,从食品室里飞出了六瓶饮料,划过桌子,把桌上面瑟瑞斯吃剩的饭菜打得四散,然后整齐地停在了他们六个人面前。他们都闷头喝牛油酒,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屋子里唯一的声音就是厨房壁炉里噼啪的火苗,和瓶子放在桌上时轻轻的磕声。

哈利只是为了有事情做才一口口地喝着饮料,他的胃里其实早已经被炽热的、冒着泡的内疚挤得慢慢地。要不是他,他们根本不会在这里,他们都正在床上睡觉的。虽然他的警告确保了他们及时找到卫斯理先生,但是,一遍遍地这样告诉自己,并不能让他感觉有半点好过,更何况,还有那个逃也逃不开的事实:他根本就可能是那个袭击卫斯理先生的人。

“别傻了,你没有尖牙的,”他对自己说,想保持平静,但是握着牛油酒的手已经颤抖起来,“你那时候躺在床上呢,你没有袭击任何人。”

“可是,那在邓布多办公室里的,又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在那个时候,我感觉我也想袭击邓布多。”

他放瓶子的时候意想不到地重,液体从瓶里漾出来溅到桌子上,但是没有人注意。这时,空中忽然爆出一团火光,照亮了他们面前的脏盘子,他们惊叫声中,一卷羊皮纸“砰”地一声落到桌子上,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一根金色的凤凰尾羽。

“福克斯!”瑟瑞斯立刻说,抓起羊皮纸,“这不是邓布多的笔迹--一定是你们的妈妈写的--拿去--”

他把信推给乔治,乔治撕开信,读了起来:“爸爸还活着,我在准备去圣满钩医院。在你们现在的地方等着,我会尽快送信给你们。妈妈。”

乔治环视着桌前的人。

“还活着,”他慢慢地说,“但是这听起来更像是……”

他不用把话说完。哈利也觉得这听起来好像卫斯理先生正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罗恩依然格外地苍白,他瞪着他妈妈信纸的背面,好像期冀它会说话安慰他似的。弗雷德从乔治手里夺过羊皮纸,自己看了起来,然后抬眼看着哈利。哈利感到他的手又在牛油酒瓶上抖了起来,他用力把瓶子握紧,止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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